趁虛而入 第219節(jié)
他們倆很緊張,倒是到了醫(yī)院后醫(yī)生安慰讓他們別擔心,小孩兒磕磕碰碰是正常不過的事,也沒讓做什么檢查,只說最近這幾天要多加關注,看小孩兒的精神是否正常,如果不舒服或是嘔吐便馬上帶過來。 醫(yī)生雖是說沒什么大礙,邵洵的臉卻一直都是沉著的。回去的路上是程敟抱著小孩兒在后座,他來開車。他一肚子的火氣,來時就嫌程敟的車開得不好,沒少指揮,回去自是不會讓她再開。 醫(yī)生的話也沒讓他的氣消多少,不敢沖著老太太發(fā)脾氣,就只能把火氣撒在程敟的身上,哼著說道:“那么小的孩子讓他學走什么路?到該走路時他自己不會走?” 程敟知道他是心疼小孩兒,她自己也心疼,沒有說話,只是輕柔的哄著小家伙。 她不搭腔邵洵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沒勁得很,也不說話了,專心致志的開起了車來。 回到家里,他也什么都沒有說,徑直上樓去了。程敟抱著小孩兒同婆婆解釋說沒什么大礙,讓不必擔心。 邵母雖是放心下來,但這事兒是因她而起,又見兒子不高興,沒有多呆,晚飯都沒吃就回了家。 程敟在心里忍不住的嘆氣,想起小孩兒剛出生時小孩兒生病邵洵也是這么一副樣子,不由得搖搖頭,他倒是對誰都一樣,半點兒面子都不給。 小孩兒磕磕碰碰的確是正常不過的事兒,像他這樣子,以后不知道還會發(fā)多少脾氣。 好在邵洵也不只是發(fā)脾氣,改天就叫了人過來,為防止小孩兒的磕磕碰碰,家具四角一律都包了起來,家里也騰出地兒來鋪了爬爬墊,這下就算是摔倒也不怕了。 小孩兒頭上的包沒兩天就消了下去,精神狀態(tài)也一直都不錯,程敟總算是放下了心來。知道邵洵的脾氣,于是叮囑家里的阿姨以后帶孩子要更小心一些。 小孩兒雖是沒什么大礙,但因為那天的事,程敟幾天沒同邵洵說話。邵洵事后自是也意識到自己那天有點兒過分了,又拉不下臉來道歉,于是夫妻倆就僵持著。 只是一連睡了幾天的客房后他再也坐不住,這天早早的就回了臥室里。程敟并不搭理他,見他要睡臥室便拿了自己的睡衣,打算去睡客房。誰知道才剛走到門口,就被邵洵給打橫抱了起來。 她嚇了一大跳,抓住了他身上的睡袍,生氣的讓他放自己下來。 邵洵壓根就不搭理,將她抱著往床邊走去,說道:“生了那么幾天的氣還沒氣夠?那天我不是太擔心嗎?” 這人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兒了,程敟理也不想理他。 邵洵很快將她放在了床上,又笑著說道:“咱們是夫妻,再怎么生氣該盡的義務也還得盡,我怎么能讓老婆一直獨守空房?” 這人倒是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程敟翻了個白眼,拉了被子將自己裹住,仍舊不搭理他。 邵洵揭開被子強勢的將她抱在懷里,程敟以為他要做點兒什么的,但他卻什么都沒做,下巴擱在她的頭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了會兒,他突然開了口,說道:“我沒告訴過你,以前家里還有一個meimei?!?/br> 程敟是詫異的,不由得抬頭看向了他。 邵洵卻沒允許她動,將她的頭壓著。 第545章 最毒婦人心 夜里細雪紛飛,隔天起來庭院里已是一片雪白。放眼望去周遭均是素白一片,昨晚睡得有些晚,程敟的頭隱隱作痛,自個兒去煮了一杯咖啡喝下提神。 邵洵已經(jīng)上班去了,她獨自在窗前立了片刻仍舊是無精打采的,想起今兒得往邵宅那邊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打起了精神來。 邵母是愧疚的,打了幾次電話過來問小孩兒怎么樣,她打算今兒帶小家伙過去一趟,他們也有那么久沒過去了。 晚些時候等著小家伙起床吃了早餐她便往邵宅那邊,天氣冷,他們過去邵母雖是高興,但也責備她冷了就不該過來,折騰來折騰去別把小家伙折騰感冒了。說話間她接過小家伙,仔細的檢查頭上的包已經(jīng)消散后這才放下心來。 那天的事兒到底是因她而起,邵母嘴上雖是沒說,但到底是愧疚的。明明是自己的孫子,卻有幾分束手束腳。 晚上回到家里,邵洵還沒有回來。程敟哄睡了小孩兒,自己又睡不著,于是從書房里找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邵洵晚上回來已經(jīng)是十點了,洗漱上床后拿過了程敟手中的書看了一眼,問道:“今天去那邊了嗎?” 程敟回答說去了,想起邵母束手束腳的模樣,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老太太來,說道:“你這脾氣能不能改改?媽是長輩,你那天發(fā)那么大的脾氣,你讓她怎么想?” 邵洵沒有說話,程敟想起昨天晚上他所說的意外夭折的meimei來,一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盡管他從未提起過,但她知道那也是他的心結(jié),否則他又怎么會那么緊張小孩兒。 她有那么瞬間的走神,很快又低低的說道:“我知道你難過,但那是意外,沒有人想……” 她本意是想勸邵洵放下心結(jié),誰知道這人今天在公司就同董事會那幾位元老扯了一天的皮,正心煩意亂,也壓根不想聽這些,聽她喋喋不休,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說:“我脾氣不好,姓鐘的脾氣好?!?/br> 說完側(cè)過身去竟睡了。 鐘竟這事兒他像是打算要叨叨一輩子了,程敟怎么也不防他會冒出那么一句話來,一口氣堵在胸口,又氣又惱。她本是想和邵洵理論個清楚的,但怕吵醒小孩兒什么都沒有說,將書放在一旁關了燈,也閉上了眼睛。 睡是睡不著的,她一時心里各種滋味雜陳,有眼淚想要掉下來,卻又被她給逼了回去。邵洵這人心思深沉,脾氣也不怎么好。兩人雖是已結(jié)婚,但他心里有什么事兒卻從不向她透露。就像他有心結(jié)這事兒,他明明可以早說的,但他卻藏在心里一直都未透露過。兩人雖是躺在同一張床上,但他想什么她卻是從來都不清楚的。 他家里的事兒雖是很少管,但卻是一言堂,要做什么都得依著他的話來。想起兩人相處的種種,程敟一時心灰意冷,連想也不愿意再想下去。 夫妻間鬧矛盾并不好受,程敟遲遲的睡不著,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卻也是不甚舒暢,一晚上醒來好幾次。倒是一旁的邵洵倒是一點兒事也沒有,睡得很香。 程敟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惱,伸腿去踢了這人兩腳,聽到他從睡夢中痛呼出聲,佯裝在夢中閉上眼睛睡了。 邵洵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隔天起來就像是忘記昨晚兩人發(fā)生過不愉快似的,揉著腰說程敟昨晚夢里把他的腰踢著了,讓她給看看。 程敟懶得搭理他,誰知道這人事多得很,一會兒說襯衫沒熨,一會兒又讓她給找領帶,起來就光圍著他轉(zhuǎn)了。 雖是他叫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但卻并不和他說話,只做手頭的事兒。 邵洵自是知道她在生氣,但今兒早上得開會,眼看著時間來不及了,也只得先走了。 他人雖是走了,但沒過多久竟然就讓人送了一大束火紅的玫瑰過來,阿姨不知道兩人昨晚鬧了不愉快,笑得合不攏嘴,去拿花瓶過來將花插上。 這一晚邵洵回來得要早些,程敟已經(jīng)吃過飯上了樓,聽到他的車子回來也沒向往常一樣下樓去。 邵洵大概還沒吃東西,沒有馬上往樓上來,過了半個小時才上來。上來見程敟哄著小孩兒也湊上前逗了逗,見程敟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不由得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問道:“還沒消氣?” 程敟拍開了他的手,仍舊沒有說話。等著晚些時候?qū)⑿『汉逅耍趴聪蛏垆?,問道:“鐘竟的事你打算拿出來念叨多久??/br> 她一向不喜歡翻舊賬,邵洵沒想到她今晚翻起了舊賬來,哼哼了兩聲,說道:“我說錯了嗎?無論是你還是老太太他們不都覺得他脾氣好嗎?” 程敟沒想到這人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錯,惱得很,說道:“我們倆的事你老提別人干什么?你不覺得你有點兒過分嗎?” 眼見她開始生氣,邵洵清了清喉嚨,湊過頭去,笑著說道:“好好好,我錯了,以后不提行了吧?” 他雖是在道歉,但話里卻沒什么誠意。程敟猶自生著悶氣,沒有搭理他。但好歹聽到這人保證說不提了,心里的氣還是消了一些。 邵洵見她的臉色不那么難看,伸手將她摟到了懷里,任由著她掙扎也不肯放松。等著她掙扎不動了停了下來,他俯身過去碰了碰她的臉頰,笑著問道:“昨晚那一腳你是故意的吧?今天我的腰也還疼得很。” 他說著哼哼唧唧起來,像是真還很疼似的,松開了程敟,伸手去揉著腰。 程敟昨晚上惱得很又睡不好沒輕沒重的,這會兒聽到他那么說不由得心虛了起來,擔心自己真把這人給踢壞了,見這人一直都在揉腰忍了會兒沒能忍住,到底還是湊過去揭開他的衣服看他的腰處。 外表自是看不出什么來,邵洵哼哼著說踢到里邊兒了,說程敟最毒婦人心,想要謀殺親夫。 第546章 落水狗 冬日里萬物蕭瑟,城市像是陷入了冬眠之中,路上行人來去匆匆,少有駐留。往日的繁華熱鬧像是遠去,徒留滿城的凄冷。 以往老駱的生日從未過過,今年卻特地的給程敟打來了電話,并詢問起邵洵到時候是否有空,讓他到時候也一起過去吃飯。叮囑什么都別帶,就只是簡單的吃一頓飯而已。 程敟應了下來,掛了電話,心里卻是犯起了疑惑,越想心里越是不安,于是給梁崢打去電話,詢問他是否知道老駱要過生日這事兒。 梁崢回答說知道的,老駱先找他商量過。說老駱自覺欠他們太多,所以才會借著這由頭來請他們吃飯,也正好聚聚。 程敟點點頭,問都請了誰。 請的都是以前的校友,也就是老駱的學生們,他生病的這些年里,大家來來去去都沒少幫忙,其中自然也是有鐘竟的。 生日沒幾天就到,為防止邵洵又胡說,程敟當晚就告知了他,并讓他到時候抽出時間來。 這些年時不時的也在駱家聚過,但邵洵從未參與過。這人這會兒倒是擺起了架子來,不說去也不說不去,程敟也懶得管他。 老駱說了不用準備禮物,但程敟還是提前準備了,為避免到時候讓人尷尬,她提前就送去了駱家,并打算生日時早早過去幫忙。 但這次的生日老駱并不打算在家里聚,而是已經(jīng)讓梁崢訂好了地兒。陳箐前些年摔倒骨折后一到冷天腿骨就陰冷冷的痛,他不愿意讓妻子再麻煩,索性就定在了外邊兒。 老駱生日那天,邵洵還是抽出了時間來,夫妻倆一同赴宴。邵洵在外邊兒周旋慣了,只要愿意極其周到。雖是禮物已經(jīng)送了過去,但還是從公司里帶了一箱別人送的好酒過去。 程敟本是想早點兒過去的,但沒想到過去時人都已經(jīng)到得差不多了。大家難得那么一聚,興致自是也高得很,沒少翻起以前的糗事來。程敟自是也有糗事,邵洵聽著時唇邊浮現(xiàn)出笑意來,挑眉看著她。 程敟窘得很,只當沒看見。 這一晚大家都高興,就連老駱也喝了好些酒。他平常也是寡言的人,今晚卻沒少同邵洵說話。程敟知道這算是他對邵洵認可了,她和邵洵在一起,從頭到尾就沒有人看好,還好他們一路走過來了。 邵洵就是老狐貍,自然也看出了老駱的意意思來,面上雖是不動聲色,但心情卻還不錯。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握著程敟的手,說難得晚上出來,問她還要不要去哪兒坐坐。 程敟好笑,他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滿身酒氣了,還能去哪兒坐?于是兩人便回了家。 從酒店里出來時還沒下雪,兩人到家后院子里卻已經(jīng)鋪上了白白的一層。邵洵心情不錯,打發(fā)走了司機,竟然捏了雪球像程敟扔去。 程敟不防他會突然來那么一手,雪落在脖子里她打了個激靈,卻又怕吵醒小家伙生生的驚叫壓了下去。 幸而邵洵也只扔那么一次就招過手讓她過去一起堆雪人。 院子里厚厚的積雪白天已經(jīng)鏟干凈,這薄薄的一層雪能堆得起什么雪人。邵洵倒是有辦法得很,鏟了花壇上沒鏟到的積雪,就在邊兒上堆起了小雪人來。 他只要想做什么事兒就都能做得好,堆雪人也一樣,程敟負責鏟雪他負責堆,沒多大會兒就堆出了一栩栩如生的雪人來,并將程敟身上的圍巾帽子都給雪人戴上,讓她站在雪人邊兒上拍了照,這才拉著她往屋子里去了。 程敟鏟雪鏟出了一身的汗來,上樓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先去洗了澡。晚些時候夫妻倆上了床,她突然想起邵洵幾乎沒怎么過生日,突然來了興致,問道:“你的生日也快到了,你想怎么過?” 邵洵不怎么在乎這些事兒,見她一雙眼眸看著自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問道:“你打算怎么給我過?” 程敟最開始想的事邀請他的朋友們過來一起給他慶祝,邵洵卻嫌吵得很,沒讓。這人挑剔得很,她說了幾個意見都被他給否決,最后不耐了,索性直接說:“我沒過生日的習慣,別折騰了,睡吧?!?/br> 敢情她說那么半天都是白說了?程敟悻悻的,躺了下來不說話了。 關了燈后邵洵很快就將她摟到了懷里,一時睡不著想找點兒事情做,手掌游動了起來。誰知道水到聚成去抽屜里拿避孕套時,才發(fā)現(xiàn)東西沒有了。他這下不由得傻了眼,悶悶的倒回了床上。 程敟忍不住笑了起來,閉上了眼睛,說道:“睡吧?!?/br> 她這樣子肯定是早知道東西沒有了的,邵洵嘆了一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伸手將她撈到懷里,耳鬢廝磨一會兒,到底還是忍耐了下來,讓程敟趕緊睡。 鬧騰了一番程敟也有些累了,閉上眼睛后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邵洵本就燥熱,又是喝了酒的,一時半會兒哪里睡得著,等著懷中的人睡了,這才起身往浴室了洗澡去了。 這一晚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遲遲的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才睡了過去。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來頭重重的,本想不去公司,但早上又得開會,只得強打起精神來過去。 一早上喝了好幾杯咖啡提神,晚些時候倒是有好戲傳來,失蹤的施啓安那邊有了消息,據(jù)說是借著投資的借口套了別人一筆錢,對方不知道怎么的找到了他落腳的地址,找了人將他給揍了一頓皮rou傷,然后逼著他還錢。 哪料到他早將這筆錢投資了,而且在短短的時間里已經(jīng)打了水漂,哪里還有還別人的錢,對方只得報了警,要告他詐騙。 他從前并不是那么急功近利的人,但被逼到了絕路上,心急想吃熱豆腐,豈料沒有這時運,賠了個落花流水。 落水狗么邵洵時不屑于打的,但施啓安是個特例,他叮囑了那邊的人幾句,掛了電話。 他并不打算同程敟說這事兒,但心情倒是好了許多,見下午沒什么事兒,便拿著外套走了,讓有什么事就去找周馳莘。 第547章 生日 回到家中,家里安安靜靜的,小孩兒已經(jīng)午睡了。他以為程敟在樓上,本是想上樓去的,走了幾步就聽到廚房里有輕微的響聲,想了想后腳步一轉(zhuǎn),往廚房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