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虛而入 第168節(jié)
邵洵又低笑了起來,手伸到被子底下捏那細軟的腰肢,說道:“就這點兒出息?!?/br> 程敟晚上沒睡好,折騰一番后昏昏沉沉的,并不想起來。倒是邵洵忙著到公司去,很快便穿戴整齊出去了。 程敟睡得迷迷糊糊時他又進來,告知她外賣到了,讓她睡會兒起來熱了吃。說完見床上的人沒動靜,他也沒再叫她,出去了,很快便有關門聲傳來。 程敟這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醒來時外邊兒仍舊暗沉沉的,仿佛隨時會有一場暴風雪一般。她起床簡單的洗漱,肚子早就餓了,打開餐桌上的外賣,才發(fā)現(xiàn)壓根沒動過,邵洵沒吃東西就走了。 她將便當拿到微波爐里打熱慢慢的吃了,又簡單的將屋子收拾了一下,這才出門去買菜。 在臨城那邊有老太太和佟姨做飯,她已經(jīng)有許久沒有做過飯了,一下子竟不知道該做什么。但想起這人嘴巴挑,又不敢敷衍,還是認認真真的買了菜。回到家里便忙碌開來,先是處理食材將費時的湯給煲上,然后又去將昨兒換下來的衣服給洗了。 做完這一切,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來這兒時的場景來,那時候,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到,她和邵洵會走到今天。 其實到現(xiàn)在她仍舊是迷茫的,只是她下意識的不去想以后。那晚周馳莘告訴她邵洵出車禍還在危險之中時,她的腦子里空空的一片,盡管她屏蔽他的一切,躲著她,但不可否認,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也無法忘記。 程敟走神時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公司的同事打來的,她回過神來,接起了電話。 這一下午忙忙碌碌,倒還算是充實。邵洵是傍晚六點回來的,回來時外邊兒已經(jīng)開始飄起了細細的雪花。進屋聞到食物的香味兒,他沒出聲,換了鞋將大衣丟在一旁后便往廚房那邊走去。 程敟正在切著最后一道菜,裝在碟子里后回過頭,陡然看見立在門口的人,她嚇了一大跳,嗔道:“怎么回來也不出聲?” 邵洵走進廚房里,東看看西瞧瞧,問道:“吃什么?” “燉了雞湯,買了點兒大蝦,炒rou末豆角,麻婆豆腐,蒜泥小白菜。” “唔,挺豐盛的?!鄙垆c評。 他什么沒吃過,程敟也只當他這話是客氣,讓他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邵洵卻沒動,就在門口站著,沒多大會兒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瘸著腿往客廳那邊去接電話去了。 他雖是下班得早,但電話卻一直都沒停過。到吃飯時好不容易消停了下來,程敟便將今兒去見樊醫(yī)生時他的建議說了,身體是一輩子的事兒,讓他一定要聽醫(yī)生的安排。 她說這些時邵洵沒說話,只是瞧著她,等到她說完了,他才似笑非笑的問道:“擔心我變成瘸子?”不待她說什么,他又說道:“我有分寸。” 他不愿意說這話題,便到此打住了。 吃過飯收拾了碗筷,程敟接到了小家伙的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回去,撒著嬌說想她了。程敟便告訴她很快就回去了,她本來也只請了幾天假。 同小家伙打電話時邵洵就坐在旁邊兒,拿了一本財經(jīng)雜志翻看著。等著程敟掛了電話,他才開口問道:“什么時候走?” 程敟原本以為她沒聽他講電話的,聽到她問怔了一下,說道:“后天?!?/br> 她雖是后天要走,但也只有今晚能呆在這邊,明兒她怎么都是得去老駱那邊的。 邵洵唔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兩人一時就那么在沙發(fā)上坐著,待到晚會兒洗漱上了床,邵洵摟著程敟嘆息了一聲,說:“你就沒讓我省心過?!?/br> 聲音里就有些悶悶的。 程敟知道他對她要走不滿,沒有吭聲兒,只是仰起頭來去尋他的唇。邵洵哪里經(jīng)得住她的主動,將她狠狠的摁在懷里,由最初的被動變成了種。 床頭留了一盞臺燈,程敟看著男人英俊的臉孔,忍不住的更貼近他一些。貪婪的感受著他的一切。 隔天早上起來,不出意料的有些晚了。她烤了昨兒從超市買回來的面包熱了牛奶當早餐,剛端上桌去,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駱姣打來的。 程敟知道邵洵不喜歡駱姣,沒敢在他面前接電話,拿著手機往廚房里去了。 電話接起,她剛喂了一聲,電話那端的駱姣就幽幽的問道:“師姐你到哪兒去了?” 程敟不知道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自己昨晚沒回去,硬著頭皮的說在外邊兒有點兒事,晚會兒就回去。 駱姣倒沒打破砂鍋問到底,只說老駱今兒心情好像不好,讓她多開解開解他,他一向聽他們的話。 程敟應了下來。待到掛斷電話回到客廳,邵洵已經(jīng)開始吃早餐了。不知道怎么的,她接一電話也接得心虛極了,沒敢去看邵洵,在他的對面坐下來,也開始吃起了早餐來。幸而他什么都沒有問。 第424章 我不喜歡別人拒絕我 晚些時候兩人一道出門,邵洵本是要讓司機送她回去再去公司的,但程敟拒絕了,說她也沒什么事,自己坐車回去就行。 邵洵也沒有勉強她,吩咐司機開車。 今兒仍舊還下著小雪,路上有些滑,來往的車輛也比平常慢了不少。程敟本是想坐車慢慢回去的,但想起駱姣說老駱心情不好,最后還是打了車。 她今兒運氣不怎么好,車子駛出去沒多久居然和前邊兒的車撞著了。她想著事兒沒注意,頭重重的撞在了前邊兒的座位上。 前邊兒的司機沒想到會有一輛車突然插進來,隨時及時的剎車,但兩輛車還是撞在了一起。大清早的出這種事兒簡直就是晦氣到了極點,他一邊兒問程敟有沒有事,一邊兒下車去質(zhì)問前邊兒的車主去了。 他才剛下車,前邊兒的司機也打開車門下了車。雖是他非要插隊,但卻氣勢洶洶的指責出租車司機沒長眼撞上了他。 出租車司機要木訥些,壓根不是他的對手,沒幾句話就面紅耳赤,眼見前邊兒的司機還在喋喋不休的指責,程敟正準備下車去,前邊兒的車中就又有人下車來。 車上下來的是一美婦人,著裝妝容無一不精致。程敟在見著她的那一刻身體僵住,手就那么擱在門把手上,一動不動的坐著。 那美婦人卻沒注意到車中的她,似是在趕時間,皺著眉頭同司機說了句什么,很快又坐回了車里。 也幸而她趕時間,她的司機一臉晦氣的抽出了幾張鈔票塞給了出租車司機,在后邊兒車輛的喇叭聲中開著車離開。 出租車司機很快回到車里,抱怨那人給的錢不夠,他去修車還得耽擱一天時間。回頭見程敟怔怔的看著那車離開的方向,他以為她是不舒服,伸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問道:“小姑娘你沒事吧?你要有事我找他去,趁著他們還沒走遠?!?/br> 程敟回過神來,說了句自己沒事。 司機仍是有些擔憂,后邊兒的喇叭聲不停,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很快發(fā)動了車子。 回到駱家,老駱倒是沒有不舒服,只是天氣冷一直關在家里悶,讓程敟陪著他下棋。他雖是還無法站起來,但手卻已靈活了不少,下棋也只是慢了些。 程敟的棋技本就不怎么樣,今兒心里有事更是節(jié)節(jié)敗退,老駱以為她是在故意的讓著他,有些不滿,程敟只能苦笑。 這一晚程敟沒再往邵洵那邊去,梁崢加班回來,打開燈就見她在沙發(fā)上坐著,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見他回來才回過神來,朝著他擠出了一個笑容,問他吃飯沒有,她去給他弄吃的。 梁崢說了就不用,說自己是吃了回來的。他很快往浴室里去洗漱,出來時程敟仍舊在沙發(fā)上坐著,神不思蜀的樣兒。 她這樣子是不太對勁的,他開口問道:“怎么了?” 程敟搖搖頭,說了句沒有,頓了一下,又說道:“我今天見到以前的一故人了?!?/br> “嗯?” 梁崢沒明白她的意思,還想再問清楚,程敟已擠出了笑容來,說道:“不早了,師兄你趕緊洗漱休息吧?!?/br> 她仍舊是神不思蜀的樣子,梁崢還想再問她的,她卻已起身回房間里去了。 程敟第二天是獨自去機場的,邵洵忙抽不出空來,要讓司機送她去機場,但她拒絕了,說自己過去就行。 邵洵忙著見客戶,也沒管她,由著她去了。 她往機場去的時間尚早,上了車之后卻沒讓司機馬上去機場,讓他繞了一圈才往機場去。 司機還沒見到讓繞路的客人,心里疑惑,但哪能有錢不賺,按照她的要求繞了一圈,這才駛上了去機場的路。 程敟的腦子里一直亂糟糟的,直到回了臨城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回到家中,傍晚去接小家伙放學,才知道小家伙被選中去參加鋼琴賽了。前幾天就給通知了,她等著她回來才給她這一驚喜。 程敟直夸寶寶棒,又打了電話同老師溝通。一連半個月程敟都將心思放在了小家伙的身上,待到比賽結束,她也不讓老太太她們回家做飯了,大家一起在外邊兒慶祝小家伙拿了獎。 晚些時候吃完飯去結賬,她竟然遇見了久未見過的江意云。他比邵洵也沒好到哪兒去,是拄著拐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整個人也顯得更加的陰鷙,無端端的就讓人生出寒意來。 程敟看見他時,他也朝著她這邊掃了過來,見著他臉上皮笑rou不笑的,說道:“挺巧,好久不見。” 程敟不得不上前去,客客氣氣的同他打了招呼。 “你在這兒干什么?”江意云夾著煙,沖著她吐著煙霧。 程敟這下便回答說在這兒吃飯。 江意云在這兒同樣是有事,點點頭。在程敟正準備告辭離開去買單時,他突然又開了口,說道:“咱們也挺久沒見了,什么時候找個地兒坐坐敘敘舊?” 他的語氣里帶了幾分調(diào)侃,程敟不自覺的就繃緊了身體。剛想要找借口拒絕,江意云就突然湊了過來,說道:“別拒絕,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別人拒絕我?!?/br> 他的聲音陰惻惻的,隱隱的含著威脅。 程敟將要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只得應了下來。江意云這才揮手讓她走。 她匆匆的去買了單,在江意云的注視下上了樓。她害怕在碰見他,沒敢馬上下樓,在包間里又坐了十幾分鐘,估摸著他已經(jīng)離開了,這才領著老太太他們下了樓。 到外邊兒她也沒有停留,馬上便發(fā)動車子離開。車子駛得遠遠的了,她才有心思去想江意云約她坐坐到底想干什么。他滿肚子的壞水,當然不會真的是想同她敘舊。 第425章 只是開始 程敟不知道他找自己是否是和邵洵有關,她想給邵洵打電話,但終有所顧忌,還是沒有告訴他。 她以為江意云會很快給她打電話的,但卻沒有,他那邊遲遲的沒有動靜。這并沒有讓她松一口氣放,心反倒是懸著,就像是頭頂舉著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掉下來,便會止不住的焦灼。 她回到臨城,和邵洵之間的聯(lián)系也變得少了起來,不知道是忙還是怎么的,他很少會給她打電話,多數(shù)時候都是她給他打,也說不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她倒是給林巍打過電話,旁敲左側(cè)的問起邵洵是否有進行康復訓練。林巍告訴她一直都有醫(yī)生跟進,讓她不必擔憂。 但事實上訓練效果并不是很理想,有很大的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只是邵洵歷來就好強,即便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下屬,他也從不會同人探討這些。他的手也許無法恢復到以前,但林巍卻從未見過他有過任何頹喪的情緒。任何時候見他,他都是那么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仿佛沒有情緒似的。 如果不是跟在他身邊多年,他都要懷疑他是鐵人了。 他和江意云之間的對峙,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無疑最近事兒順了許多。江意云知道他同江家的那幾位不一樣,到底有所忌憚。 林巍加班到晚上八點多,準備下班時見邵洵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便上前去,敲了敲門。 里邊兒很快傳來了邵洵讓進去的聲音,他推開厚重的辦公室門,開口問道:“邵總您還不下班嗎?” 邵洵已經(jīng)沒有在處理公事,坐在辦公室里抽著煙,他雖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兒,卻不見半分松散,剛才應該是在想事兒。 “馬上走了。”這幾天都在連續(xù)加班,邵洵回了一句,將煙摁滅在煙灰缸里。 他現(xiàn)在還開不了車,一直都是司機在接送。今兒林巍還有公事要同他談,便提出他送他。 邵洵點頭應了好,說:“先去吃東西吧?!?/br> 兩人都是孤家寡人,一天幾頓都是外賣解決。 林巍也不同他客氣,詢問他想吃什么,他來訂地兒。 邵洵似是有些疲憊,擺手讓他自己決定。 林巍很快便訂好了地兒,兩人一起往電梯口走去。邵洵的腿一瘸一拐的,林巍需要將腳步放慢等他。 去的地兒是他應酬常去的地方,老板今兒見到只有他和林巍有些驚訝,在得知今兒不應酬后將他們倆帶去了常留著的包間,又說酒樓里這幾天出了幾道新菜,請他們倆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