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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xiàn)在比加丘暴躁一萬倍,發(fā)怒的福葛都比不上你,非自愿加班,雖然會給加班費,但你并不想要這點破錢!你更想要休息! 不參加還扣工資,有病吧!不管了,直接點退出……為什么退不出去?!法尼居然強行讓各個部門開會! 你站起身,在客廳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兩方人都在看你,誰都沒說話。 ‘……不會要發(fā)瘋了吧?’(伊魯索) ‘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在尖叫了?!ǜ8穑?/br> ‘為了不吵到我們,她居然強忍,她真的,我哭死!’(米斯達) ‘你清醒億點?!ò⑴粱?/br> 關(guān)不掉。法尼開始在會議上講一些沒有用的屁話,簡而言之就是給公司員工畫大餅,聲音是好聽,但架不住這個聲音好聽的帥哥是強迫你加班的可惡上司。 你在地毯上安詳?shù)靥上?,雙手扣合放于腹前,護衛(wèi)隊的幾人都低頭看著你,很疑惑。你說別管。 沙發(fā)都被他們占了,你不就只能躺地毯了嘛。 雙目放空等待這個既沒營養(yǎng)又浪費時間一點也不令人開心的辣雞會議結(jié)束,總監(jiān)讓員工輪流發(fā)言,輪到你,因為你被禁言,于是讓你做手勢,你直接比出友好的中指,這下可好,公司單方面屏蔽你這邊的鏡頭,你有氣發(fā)不出。 從地上坐起,即將怒發(fā)沖冠,納蘭迦趕緊給你棒棒糖,你咬進嘴里咯吱咯吱,把想象中的法尼咬碎。 還是自家小動物貼心,雖然它們成了你最反感的人類。 ‘她好了沒?’(米斯達) ‘還有點生氣?!ǜ8穑?/br> ‘我好想說話啊。’(納蘭迦) ‘你一出聲她可能就爆炸了!’(米斯達) ‘不能爆炸!’(納蘭迦) ‘把那個叫法尼·瓦倫泰的干掉好了?!忧穑?/br> ‘那誰給她發(fā)工資?’(伊魯索) ‘辭職!’(霍爾馬吉歐amp;米斯達) 整座客廳安靜如雞。 好不容易熬完會,你本就不全的精神徹底渙散,癱地毯上發(fā)呆。喬魯諾提議要不你回床上,你垂死病中驚坐起,晚上還沒有做飯。 “我們喝過營養(yǎng)液了,你要是不想喝營養(yǎng)液,我可以給你做晚飯,你想吃什么?” 你抬頭看著起身準(zhǔn)備去廚房的布加拉提,呆呆搖搖頭,喝完營養(yǎng)液去睡覺算了。 布加拉提對你笑了笑,你莫名回憶起一些別的位面里和布加拉提各種奇奇怪怪的玩法,身體涌現(xiàn)出些許艱難的躁動,表情難以言喻起來。 ‘…………’(被迫觀賞你腦子里和布加拉提種種過激玩法の福葛) “好了!你快喝!” 福葛擰開營養(yǎng)液的蓋子往你嘴里灌,你不懂他怎么突然急躁,嗆了好幾口,阿帕基把福葛從你身上拉開,“你是要把她嗆死嗎?” 福葛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翕動的嘴唇欲言又止。 你咳了好一會才緩過來,福葛跟你道歉,你擺擺手,這下可一點沖動也沒了,去衛(wèi)生間洗漱,洗漱完回臥室,福葛一路跟著你,要跟你一起進臥室,你回頭,瞪他。 “今晚我陪你睡。” “……” 你使勁瞪這個不要臉的前黑手黨。 金發(fā)綠衣的福葛與前幾天不同,昨天還是白發(fā)紅衣,今早就變了。他們都是這樣,不止顏色,身高體型也可以變,印象中的福葛已經(jīng)接近迪奧的身材,但在你得知他們的真實身份之后,福葛就一直維持少年的姿態(tài)。 喬魯諾與米斯達也成熟許多,聲音與體型都很穩(wěn)重,但是現(xiàn)在同樣保持在十多歲的模樣,很可能是不想在視覺上給你更多的壓力。 他們要是二三十歲的體型,你直接連滾帶爬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真怕一拳過來給你揍飛。 “不會揍你的。” 福葛牽住你的手臂,你冷著臉,才不信。 “到底要我怎樣你才會原諒我?”他稍紅了眼眶,小聲道,“我喜歡你啊?!?/br> “你就一直愧疚著吧?!蹦愣⒅?,冷笑,“畢竟我沒有義務(wù)也沒責(zé)任解決你的愧疚,那都是你自己犯下的事?!?/br> 沒錯,就這樣愧疚吧??粗8饾u漸難堪的臉色,你的心情仿佛吹起一陣愉悅的風(fēng)。 福葛在內(nèi)心說你過分,你變了臉色,當(dāng)即甩給他一耳光。 “過分?你當(dāng)初要掐死我的時候就不過分?還有臉說我!?”你反手又甩一掌,“你強暴我的時候怎么不反思一下你自己?現(xiàn)在說我過分?” “對不起?!彼幌卤亲?,“我不會那樣對你了,也不會讓別人那樣對你?!?/br> “你還不如米斯達?!蹦銡鈽O反笑,“他好歹一槍給我個好死,你讓我死都不能死,現(xiàn)在想起來就生氣,要不是為了救托比歐,你以為我那一輪會忍著你?” ‘這話我聽著可是一點也不開心……’(米斯達) 福葛被你說得頭越垂越低,他低落的情緒又傳遞給你,讓你不穩(wěn)定的精神更加暴躁。 你快被他感染成福葛二號了。 “對不起,我沒有想讓你這樣……”金發(fā)少年立刻抱住你這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炸藥桶,他強忍情緒,淡下的影響也逐漸消去你悲憤的怒火,周圍都冷了下來,不再躁動。 你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你喜歡自己的小蛇,它很可愛,也總是鼓勵你??墒歉8饘δ愕暮脜s是因為對其它位面里產(chǎn)生的愧疚,他只是想補償,而不是因為愛你。 “我愛你。”福葛握緊你的手,急于證明,你反駁。 “不,你不愛我。在受到猶格·索托斯影響以前,你從不接近我,是在擁有那些記憶以后你才態(tài)度轉(zhuǎn)變,就算你是條蛇,我也能感覺出來……” 福葛不等你說完,他心下焦慮,“不是,我是真心喜歡你。一開始我以為你和我沒有關(guān)系,但你把我照料得很好,對小動物還很有愛心,也很負(fù)責(zé),我覺得沒人會不喜歡你,你面對外神還那么勇敢,換作是我,我就不會那樣做?!?/br> “我可能會優(yōu)先考慮去放棄誰,但是你誰都要保護。我是真心欽佩你,你比我強大,溫柔又堅強,我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br> 你:…… 福葛這一番告白給你整傻眼了。 “我是認(rèn)真的,你哪一點我都喜歡,你生氣我喜歡,你哭我也喜歡,你發(fā)瘋我也喜歡,我當(dāng)然最喜歡你開心的樣子,但是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br> 你捂上他的嘴打住,懷疑他是不是急過頭胡言亂語,但這奇葩的一百層濾鏡,也就戀愛腦上頭的人能說出這種話。 福葛閉嘴,葡萄紫又透亮的眼睛緊緊聚焦在你的身上,兩手不松開。 “……好吧你進來吧?!蹦銛Q開臥室門,扶額,心很亂。 自己到底要心軟到什么時候。 你總是在讓步,不管是別的位面的自己,還是現(xiàn)在的自己。為了讓自己生存、融入集體,就要讓步,可容忍那么久,事實上你并沒有得到好結(jié)果。 “你還想打我嗎?”上了床的福葛問你,“要是還在生氣,你可以再打幾下?!?/br> 你:…… 怎么被你飼養(yǎng)之后這群黑手黨都成受虐狂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無奈,“只要你別影響我的情緒,不想起別的位面的事,我也不會多生氣?!?/br> 再影響下去,你遲早徹底發(fā)瘋。 福葛表示他會控制的,你躺下去,臥室門又被打開,是梅洛尼,今晚的組合是兩條蛇。 相比起福葛,梅洛尼更要危險。你與梅洛尼不是沒真愛過,只是在那么多的位面里,概率極小。 大部分時間他都把你當(dāng)做玩具與實驗品,即使你要死了,他也想讓你死前用他的替身生一個孩子,說是發(fā)揮你最后的價值。 從觀念上來講,除了納蘭迦與貝西,你哪個都不喜歡,尤其是梅洛尼,你躲都來不及。 也就只有那個不在意自我價值的你與他相處得來。 “寶貝~~”梅洛尼一進來就開始他的蕩漾,你完全不理解他為什么要叫得這么rou麻,變態(tài)梅洛尼有無數(shù)個,這位顯然是相當(dāng)反常的一個。 他上了床就撲你身上,即使是梅洛尼也保留作為蛇的習(xí)慣,雙腿分開纏到你腿上,恨不得刷上一層膠黏著你。 福葛用力扒,扒不開,怒罵梅洛尼好幾句,梅洛尼不理他,自顧自地在你身上扭動。 他起反應(yīng)了。你頭皮發(fā)麻,推也推不開,梅洛尼的頭發(fā)還是你沐浴露的香味,清新又酸澀的柑橘,半是陌生,半是熟悉,你有點反感,又不那么反感。 身下被他磨得誕出感覺,你沒忍住發(fā)出了點聲音,原本惱怒著要揍梅洛尼的福葛瞬間不再出聲,垂臉看著你。 “親愛的,我會讓你很舒服……超級舒服……” 梅洛尼說著,低頭吮起你的脖子,手也不清閑,摘去雙乳上夾著的吸奶器,開始對其進行這樣那樣的一通cao作,你暗罵梅洛尼是個變態(tài),他按摩的手法又極其舒適,你都不知道到底是享受一會,還是應(yīng)該立馬喊停。 “……” 福葛緊盯著你,你推了下他,他這樣注視你,你不算厚的臉皮根本撐不住。 福葛的內(nèi)心在判斷你到底想不想做,你也不知道,心里很亂,理智告訴你不應(yīng)該,情感卻叫你趕緊沉溺進去。 梅洛尼的手法實在太美妙了,你昏昏欲睡,等你被胸前濕潤的觸感驚醒,睡裙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褪了去,梅洛尼俯在你的胸口,幫你疏通被奶水堵塞的乳腺。 福葛緊握你的右手,眼睛一動不動觀察你的表情。你用空余的左手想去推開他,福葛卻起身壓住你的手腕,臉像梅洛尼那樣俯下來,磨蹭你的臉。 身下的內(nèi)褲也跑沒影,堅硬又高溫的rou質(zhì)東西磨在下面,軟rou早已被磨開,濕淋淋了。梅洛尼居然將那里半動物化,分出兩根——你后知后覺他想干什么,這不能都插進來呀!要么雙倍的快感,要么加倍的快感,你會失去理智瘋掉的。 “哈……嗯……” 可是真的好舒服,每每摩擦到敏感的核心,你都產(chǎn)生想要加倍的感受。身體的欲望在侵蝕你的大腦,你覺得這樣不行,夾緊下面磨蹭的家伙,持續(xù)接觸的觸感同樣讓快感產(chǎn)生,可張開腿,就更讓那家伙靈活地運動。 福葛現(xiàn)在同樣充斥著“想上”的想法,而他的理智也與你一同抵抗。他被你影響,你也在被他影響。 “別……梅洛尼……可以了……” 你本來想說夠了,他似乎誤解了你的意思,以為你愿意讓他深入,戴有手套的手指按起你被摩擦的下面,在核心周圍打轉(zhuǎn),皮面摩擦敏感的凸起,你難以忍受,抬腳踹他。 “我沒同意你這樣做!” 你剛喊出來,梅洛尼的手就開始按揉那里,閃電霹靂般,身體癱軟,又不自覺抽搐。但你堅決維護自身利益,坐起來砸他的腦袋,梅洛尼這才收回手,捂起自己被撞紅的頭。 你撞過去的額頭也很痛。 這下梅洛尼總算不再鬧,福葛對梅洛尼說一聲活該,轉(zhuǎn)臉就給你揉腦袋。這雙標(biāo),護衛(wèi)隊與暗殺隊是真不對付。 “……” 梅洛尼抱著腦袋跪在一邊,一動也不動。你突然明白平時小動物們?yōu)槭裁唇?jīng)常被你嚇到,你現(xiàn)在也很害怕理智值才53的梅洛尼突然發(fā)瘋。 他卻變成了一條蛇。流光溢彩的紫色蟒蛇像從前那樣纏繞你身,你緊張了一會,發(fā)現(xiàn)它沒挑逗你,只是單純纏著,才舒口氣。 純潔的蛇蛇貼貼你可以接受,福葛幫你戴好吸奶器,也變成小蛇,圈到你脖子上。 但是身下還很空虛,沒了梅洛尼的安撫,不被滿足的渴望就在你的身體中叫囂。你稍微用紙巾清理一下,打算讓情欲自動冷卻,放著不管,沒過片刻,你便睡了過去。 夢里的欲望一刻也沒有消停,一只手在撫摸空虛的下方,光裸的人也從你的身后擁抱你,你覺得哪里不對勁,蟒蛇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長發(fā)男人,耳側(cè)傳來獨屬于蛇的冰涼吐息,你迷朦地睜開一條眼縫。 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片黑。是做夢嗎?但是被他擠按揉壓帶來的快感又不像是在做夢。大腦混沌,從脊椎一路向上傳達進腦內(nèi)神經(jīng)的酥麻與異樣的刺激讓你不愿意醒,想要繼續(xù)這樣的感受,更多一點,可心里卻又知道,這是不正確的…… 如同刻意令你沉淪的溫柔鄉(xiāng),溫柔的撫摸很快就變得激烈,他把你困在床上,粗壯粗糙的尾巴卷住你的腰身,你清醒過來一點,奇怪的物什壓著滑溜的管壁,試圖擠進來,你想踹他,但是腿被他壓著,你趴在床上,動不了。 柔軟的倒刺一點一點剮蹭著rou壁上的褶皺,連藏起來的敏感點都被軟刺鉆入掃蕩,神經(jīng)末梢密布的核心也被他剝出來,你下意識縮起腿,渾身發(fā)顫。 耳朵也被他吹了一口,這次你終于睜開眼,視野中晃動著淺紫色的發(fā)絲,梅洛尼還是繼續(xù)睡前的事,他是一點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喜歡吧?看你抖成什么樣子了?!?/br> 你感受到他貼在你皮膚上的嘴唇在微笑,身下緩慢抽動,以一種不容你拒絕的柔和,又帶有恐怖的入侵感,一分一毫都在霸占你,rou壁緊緊貼合他凹凸不平的器物,深入深出,軟弱的媚rou都被它帶出同樣脆弱敏感的唇口,它宣誓,必定要讓你的感官徹底為它俯首稱臣。 核心的貝衣被他敞露在外的另一根緊緊磨蹭,軟刺糾纏進皮與小核的間縫,碩大的rou面與小核親吻揉擦,你哽咽幾聲,太細(xì)致,太過激,他的睫毛也微微顫著,輕掃你的肌膚,你當(dāng)真受不了。 動物似乎不懂疲倦,這樣密實的刺激堅持了不知有多久,你只顧著喘氣,他也只顧著親。 換了不知多少個體位,身上也不知還有沒有被空余下來沒被吻痕占據(jù)的皮膚——這樣沒有愛的性算是性愛嗎?單單用于泄欲的交媾,純粹的性行為而已…… 你半闔著眼,眼淚一點一點溢出來,混沌了一半的意識想著,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需要多久?兩年?三年?五年六年? 也許僅需一瞬間。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你都沒能親手消滅那些帶給你噩夢的雄性生物。 想殺人。 你想要把身上這個不斷侵犯你的家伙徹底消滅。 “啊——?。?!” 梅洛尼從你身上彈開,福葛小蛇被你的殺人欲望感染,剛睡醒就張口咬住梅洛尼的頸部,梅洛尼的下體還與你相連。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福葛) “你有病吧?。?!”梅洛尼用力扯開福葛的身子,福葛蛇蛇使勁咬,把梅洛尼的咽喉咬掉一小塊rou。 臥室門被推開,被梅洛尼慘叫聲引來的兩小隊人紛紛擠進來,納蘭迦大罵梅洛尼是混蛋,把他下面的那個玩意從你身體里拔出來。 你全程沒有反應(yīng)。 福葛從小蛇變回人形,一拳砸在梅洛尼臉上,伴隨兩人激烈的怒罵聲,兩人就“上你”這回事在床尾互毆。 你忽然覺得特別可笑,你也確實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發(fā)出的笑聲讓兩個打架的人動作變得遲緩,兩人都轉(zhuǎn)頭看你。 “笑死我了……沒想到……我還能像電視劇里編的那樣,引得兩個男人為我打架!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嘔……” 你趴在枕頭邊干嘔,納蘭迦慌張地別過你的身子,屋子里好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某些物質(zhì)從你的眼睛與嘴巴里冒出……耳朵也是,鼻腔里也被黏糊糊的液體塞滿,你似乎感知不到自己五官的存在,身體失去知覺,只有翻滾模糊的眼睛還能在盛滿星星的黏液之中接受外界,張著嘴。 “月亮……月亮……藍藍的天空銀河里……有只小白船……” 耳邊是他們對你的呼喚與仿佛鑲嵌在腦仁里吞咽的咕嚕聲,聽覺與外界隔了一層厚厚的膜,只有自己不成調(diào)的歌聲在意識的洋流里清晰地飄蕩。 “山上……有棵桂……g花樹……白兔……在……游玩……” 月亮。 月亮。 請讓我擁抱你。 讓我回歸那獨屬于自己的溫柔的故鄉(xiāng)。 ‘她的理智值清零了?。?!’(加丘) ‘她只剩一層皮了啊?。?!怎么辦???!’(納蘭迦) 蟬鳴。 白色的光斑。 高溫將氣流晃成了熱浪,白色的陽光在正午時將大地烘照成沙漠。 意識回籠,自己正處在熟悉的那不勒斯,你從未去過那里,但卻是別的位面里的自己最為熟悉的地方。 眼前遮陽傘下籠罩的室外桌上擺著的是棕毛先生請過你的意式布丁,在這里被稱為潘納·科達。 棕毛先生不在這里,阿帕基也不在,你有些恍惚,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從位子上起身,周圍沒有人,于那不勒斯市街亂逛,行人影影綽綽,你在人影中碰見喬魯諾與阿帕基,喬魯諾指向廣場中心的噴泉,兩人說了幾句,阿帕基走向被人潮包裹著的噴泉。 你的視線在噴泉的壇邊撞到處于這個位面的自己。 這個位面的自己從小挎包里掏出一支口紅,交給阿帕基。阿帕基抬起面前人的臉,彎下身,為其唇口涂色。 他涂得很仔細(xì)。 你呆望著,又被擁擠的人群推著離開了這里。 太陽漸沉,人影也在光線的降落淡下蹤影。停在能夠遠(yuǎn)眺蔚藍海岸的天臺,你瞥到斜下方的長橋邊上,同樣站著眺望遠(yuǎn)方的米斯達。 走下去,順著他的目光,海岸的巖石邊赫然坐著另一個自己。 米斯達撐著臉,安靜地在這里矚目,一直到絢爛的太陽安眠、月亮升起。 這很令你驚訝,那么多位面的記憶里,米斯達是個相對好動的人,在非工作情況下,讓他一個人無聊地靜止呆在同一個位置,還不如給他一槍。 但他就這么靜靜瞭望著。 直到海岸上的自己掉了下去,他才如夢初醒,大驚失色向拍崖的海面跑去。 你恍然,原來那個時候,米斯達一直在不遠(yuǎn)處看著自己呀。 恍如隔世。 米斯達將那個自己從大海里撈出,你轉(zhuǎn)身,向別的方向走去。 自己是睡著了嗎?正在做夢?腳下像是踩在棉花,白云飄飄,前方佇立著一艘飄于云朵的月亮船。 月亮散發(fā)溫柔的白光,問你要不要登船。 “這是去哪里?” “去往天堂?!?/br> 月亮垂下祂銀白色的睫毛,卷而翹,忽閃忽閃,刷下幾層閃亮的星光。 “嗨~~快上來~!” 你剛想問天堂里有什么,蘇小憐與米莉拉就已經(jīng)在船上,兩人朝你揮手,你想也沒想,抬腳上去。 “你們怎么在這?” “因為月亮在呼喚我們呀?!?/br> 蘇小憐嘻嘻笑著,你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但是家的感覺縈繞在此處,無法多心。 “船上還有一個人呢?!泵桌蚶赶蛟铝链纳钐帲澳憧隙ê芨吲d。” “什么?” 你被兩人拉去,坐在船艙里面的,正是失蹤已久、你一直心心念念的迪亞波羅。 他沒再躲你,仍然穿著網(wǎng)狀的鏤空上衣,神情桀驁又高不可攀,涂有斑點的玫色長發(fā)披在肩頭,迪亞波羅望著窗外,那片跳躍在云海之上的星空。 喜出望外。 這是你的迪亞波羅,你沒有追究他為什么會在這里,驚喜之中跑過去,抱住他,將身子依偎在他寬闊的胸懷中,還是那么的令你安心。 不再有人出聲,你安寧地依靠著,耳畔響起細(xì)微的咽喉滾動。 “嗚喵……呼,呼嚕嚕?!?/br> 蓋過咽喉的聲響,是熟悉的低沉喵語,腳踝被輕咬,你低下頭,一只黑白相間的奶牛貓。 “里蘇特?!蹦銖牡蟻啿_身上下來,奶牛貓咬住你的裙擺,拽著你要你走。 “去哪?” 你被它拽到艙外,一回頭,米莉拉蘇小憐以及迪亞波羅都不見了。 “跟我走。”里蘇特恢復(fù)人形,攔腰抱起你,像是那些動漫或是電影,在搖蕩泛光的船沿上一躍而下,你勾緊他的脖子,他的腳尖點在虛軟的云朵,很不穩(wěn)當(dāng)。 “去哪?”你又問一遍,里蘇特抱你狂奔好一段時間,月亮仍在不遠(yuǎn)處對你們微笑。 “這取決于你?!崩锾K特反過來問,“你想去哪?” 你不知道。 “你現(xiàn)在是在做夢,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回去,我們就只能停在這里。”里蘇特不再嘗試無用的奔波,“你必須要有求生的意志,否則我無論做什么都是無用功。” “你是來帶我回去的嗎?”你窩在他的懷中。 “我進來叫醒你?!彼拖骂^,“你的夢境只對我開放?!?/br> 為什么會這樣? 你想了一圈,大概是不論哪個里蘇特,雖然行事作風(fēng)不溫柔,但都會無底線包容你。也許是因為他的內(nèi)心深處渴望家庭,而你也想要擁有一個家。 “回家吧。”你說。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云層并沒有消失,月亮也在背后,里蘇特走了幾圈,頗為沉默。 他得出最終的結(jié)論:“你沒有家。” 你埋在他肩上,垂下淚。 自己的家早就沒了,現(xiàn)在的居住地,只不過是通過每月勞動換來的租房而已。 沒有人會在那間房子里等你,那只是一間房子。你的心靈沒有歸處,在動蕩的城市漂泊,無處安放。 “先擺脫那個月亮,現(xiàn)實里你已經(jīng)被祂啃得骨頭都不剩,既然你沒有想去的地方,那就跟隨我。” 他說著,你們很快從云層摔了下去,里蘇特改變姿勢,在半空中平穩(wěn)落地,因為這是在夢里。 一座無人居住破敗的小院。 里蘇特放下你,你撫摸已經(jīng)被蛀蟲啃食的木欄,模糊地回憶起什么。 這是當(dāng)初暗殺隊賺了錢,因為你想有個小院子,他們就湊錢把據(jù)點換了個地,之后你與某個人結(jié)婚,就再也沒有回來看過。 沒有人住,自然而然就會荒廢。 “為什么要來這里?” 里蘇特沒有回應(yīng),但他的手一直牽你,你想,難道他是想要回到這個時候嗎? 那大概是你最黏他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