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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小動物氣氛劍拔弩張,最終沒能打起來,因為同樣擁有貓鈴鐺的里蘇特與普羅修特也被你咬了。 而同樣是軟毛茸的霍爾馬吉歐、伊魯索與布加拉提就沒能體驗到,小熊貓和兔子的蛋蛋都沒有毛,你只喜歡有毛毛的,準確的說你就是喜歡毛茸茸。 舊成員們與新成員們一直都融不來,你也沒想要強求它們什么,順其自然,只要不拆家就很好。 舊成員們只在家里呆了一天,第二天它們又走了,你和新成員們繼續(xù)看動畫片玩游戲,迎來了封閉期的倒計時結(jié)束。 你的心理健康水平符合標準,社區(qū)機器人給你送來了兩個工具——一個E等公民出門佩戴的項圈,一個給特殊小動物佩戴的功能繩索。 公民項圈有兩個作用,一個是讓別人都知道你是E等公民,防止E等公民在社會中受刺激而再度惡化,也防止E等公民通過語言動作等行徑傳播異常污染,對人對社會都有好處。 第二個作用就是內(nèi)置藥劑傳輸空檔,一旦E等公民在外發(fā)作,系統(tǒng)能及時調(diào)配對應的藥劑來注射壓制佩戴者的異常,不需要再等待機器人送來。 特殊動物所佩戴的繩索是一個融合了魔法的高科技牽引控制鏈,可以根據(jù)佩戴者的體型變換成合適的形狀,繩子也可以伸縮,最長可以延伸至二十米。 這條繩索的標注是只有飼養(yǎng)期兩年期限內(nèi)的特殊動物可以佩戴,不符合條件的對象它就無法識別,也無法戴上。 也就是說,這款是專門用來牽引自家新成員們的。 沒有說一定要給小動物們戴,送給你這個只是考慮到小動物會不聽話亂跑,出什么事可都是飼養(yǎng)員的責任,這是工作配送的道具,每位飼養(yǎng)員人手一個。 你看著手里的項圈和繩索,心神都有些恍惚。 真的可以出門了,反而有點緊張與膽怯。 畢竟……畢竟自己現(xiàn)在是E等公民,會傳播污染,正常人都不會待見吧。 一旦戴上這個項圈,就意味著自己要承受這個身份帶來的各種…… 會有善意也會有惡意,你真的可以撐過去嗎?已有兩年沒出過門,自己真的可以適應這個已經(jīng)變化了的社會嗎? 你先給親媽親爹還有蘇小憐與米莉拉發(fā)消息,說自己可以出門也可以正常通信了,看到界面上的信息發(fā)送成功,內(nèi)心的波動難以言喻,也難以平靜。 總是要面對的。 面對周圍人的視線,面對工作,面對信仰莎布·尼古拉斯的米莉拉以及被奈亞拉托提普纏上的蘇小憐。 自家的全身鏡就擺在客廳,只是你很少去關(guān)注它,以前也僅僅是在出門前檢查一下儀容儀表,現(xiàn)在你站在它的面前,為自己佩戴上這款高科技項圈。 咔。一聲。你沒有再退縮的余地。 下一秒與明天的事總是要去面對。 “我有勇氣我都不怕……管它寒冬炎夏……” 你哼著,回到臥室翻起衣柜,思考今天出門穿什么。 上班要等到公司通知,今天出門只是隨便逛一逛,沒有任何要完成的任務。 但是這樣值得紀念的日子,作為新生活的第一步,你想要打扮得好一點。 想要讓自己鮮亮一點、活潑一點,而不是死氣沉沉的,你不想那樣子迎接自己生命的新階段,哪怕這個新階段也充滿了各種不安的動蕩。 福葛在你脖子上稍微適應了項圈的觸感,它不喜歡這個項圈,讓它沒辦法像以前那樣與你肌膚緊貼,這讓它有些焦躁,它的焦躁也影響了你,你去客廳拆了一根棒棒糖。 “今天要出門了,但是我很害怕?!?/br> 你嗦著水果糖,對著家里的空氣說。 “全部都是未知的,別人會不會因為我是會傳播污染的E等人而歧視我,又或者碰上別人發(fā)瘋加重我的異化。” 而且這個項圈,說實話,很像狗鏈。Choker是裝飾性的,但這個一看就知道是政府管控人員,和普通公民不一樣。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異化。 “不……不能再這樣想了?!?/br> 你趕緊甩甩頭,應該往好處想,至少比戴在頭頂或者貼臉上要好吧,這只是被系統(tǒng)計算判斷出來的滿足各個方面的最優(yōu)位置。 “哈……希望今天出門不會出什么事吧,讓我開心點。” 你繼續(xù)翻箱倒柜,最后發(fā)現(xiàn)還是普羅修特以及貝西送的那一套最合適。 那件旗袍改的紅白波點裙,制作精巧又日常,還俏皮有活力,也不需要搭配高跟鞋,同風格的平底鞋就足以。 高領(lǐng)剛好可以遮住一部分項圈,雖然還是能一眼看到,但至少不突兀了,只是福葛徹底沒了地方,你把它卷在自己的手臂,它如果想休息,就可以向上攀趴在你的肩。 福葛回應了你溫柔細心的照顧,用想法對你說謝謝,你笑著摸摸它。 有福葛在,再加上這條裙子是小動物回報給你的愛,穿著這一身出去,你會覺得有普羅修特和貝西在陪著你。 會從心底涌上勇氣。 穿好衣服戴好珍珠項鏈,你坐在梳妝臺前化妝。布加拉提蹦過來,沒過一分鐘喬魯諾也走過來,大白鵝大搖大擺進來,納蘭迦也飛到你屋里。 只有米斯達臥在門口停住,可能是覺得這小小的屋里動物太多了,就沒有進來。 上一次為取悅自己而化妝已經(jīng)記不得是什么時候,可能三四年前與小姐妹聚會有這樣做過。 工作的時候……不愿回憶。 你細細打量自己的臉,眼角已經(jīng)出現(xiàn)皺紋,以前沒怎么在意過,消除皺紋又不便宜,工作又累死累活,你沒心思搞這些。 哪怕是在高科技時代,保持年輕美貌也是有錢人的權(quán)利。 你深刻地明白美貌反而是缺點,無法讓你看清別人,別人也無法看清你,還會給你帶來那些令人討厭的麻煩。 這次你沒打算升級自己外表的美貌,只是改造成符合這套造型的風格,首先是修一下眉毛,接著直接開始畫。 底妝產(chǎn)品在化妝品的迭代研發(fā)下早退市了,可能再過十年左右,所有化妝品都不會再有,想要什么樣的妝容,直接通過妝容儀就可以一秒換妝。 妝容儀已經(jīng)有部門接手研發(fā),但是投入市場甚至能讓你們這些普通人買得起,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了。 啊,你應該買得起,有小動物賺的錢嘛嘿嘿嘿。 畫眉毛是一種折磨也是一種享受,用眉筆一根一根畫出來,對穩(wěn)與精準度都是考驗,你畫毀了許多次,但是畫成之后,心里就會生出別樣的成就感,覺得自己手藝簡直世間絕無僅有,特別牛逼。 眼妝就不選鮮明的顏色,本來紅裙就已經(jīng)顯眼了,只需要把眼睛畫得有神就好,所以你只是選了偏灰調(diào)的眼線筆,用眼影簡單修飾一下后畫眼線。 納蘭迦立在化妝鏡上伸著頭瞪你,它好像看不懂,又很震驚。 淺淺上一點表現(xiàn)健康的腮紅,最后塑造唇妝,用遮瑕膏輕輕點掉唇周的暗沉,選和裙子相稱的口紅慢慢涂抹。 不想讓別人對你的嘴巴有非分之想,所以不會涂得很誘人,只是單純上個色,有精氣神,不作任何的遐想。 發(fā)型工具在客廳,你給自己先戴上耳墜,納蘭迦還是那副懵逼的眼神,你覺得它又好笑又可愛,就對著它wink了一下。 納蘭迦倒下了,給你嚇一跳。 你還以為它是突發(fā)惡疾生了什么病,捧著它急忙忙去客廳給它做檢查,然而顯示出來的結(jié)果是心跳過快導致腦袋一瞬間短路。 你不知道說什么,摸摸它。 不就一個wink,殺傷力有那么大? 納蘭迦拍拍翅膀從你手心里飛起來,圍著你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又立到原本里蘇特呆的高臺上了,嘴里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你沒再管它,接著給自己卷頭發(fā)。 魔法卷發(fā)棒是米莉拉送的,需要手動卷,但是可以調(diào)發(fā)卷的卷度大小也可以調(diào)魔法固定的時間,最多能支撐一個星期。 魔法棒順帶也保養(yǎng)了你的頭發(fā),卷曲的同時也烏黑有光澤,最后戴上珍珠發(fā)飾,簡單精致的造型就完成了。 你在全身鏡前站定,看著明顯很有精氣神,氣質(zhì)變得不一樣的自己,心情都好了許多。 或許生活是需要一些取悅自己的儀式感的,讓沉悶沒有界限的日子能有幾處不一樣的光彩。 不過。 你盯著鏡子里自己的胸,這條裙子是適合你的尺寸,但上身設計偏緊身,你感覺胸前非常的,突出。 小動物們都圍在你腳邊,你捂著胸,有點臉紅地問它們,自己的胸會不會太大了。 可以做削胸手術(shù),但是無副作用的很貴,以前你是掏不起。 小動物們都搖搖頭,納蘭迦蹦噠著說好看好看! “真的嗎?” 你還有點不自信。 它們都點點頭,納蘭迦說真的真的! “好吧?!?/br> 你感覺自己太為難它們,沒有再糾結(jié)這個,不多想就好了,拿起繩索,問它們有誰想和你一起出去。 幾只小動物面面相覷。 ‘果然還是再增加一人吧,以防出什么問題?!▎挑斨Z) ‘如果碰上迪亞波羅就麻煩了,還有他的手下。阿帕基,你去陪她可以嗎?’(布加拉提) ‘…………可以?!ò⑴粱?/br> 大白鵝“嘎嘎”跑過來,盯著你手里的繩索,像是要吃了它。 “你要陪我出去嗎?” 你蹲下來問它。 “嘎嘎?!?/br> 阿帕基看你一眼,凌厲的小眼珠還是很不好惹,甚至看著有點生氣,它把頭鉆入繩索里,繩索自動縮小套上了。 你抱住大白鵝晃了一會,大白鵝用翅膀拍拍你,你感覺不穩(wěn)的內(nèi)心擁有了力量。 出個門而已,沒問題的。 你把伊魯索送的隨身鏡揣兜里,換上低跟鞋,在自家門口站了幾分鐘。 “呼……” 你深呼吸一口氣,沒事,你可以的。 “喵~” 喬魯諾過來蹭蹭你,布加拉提和米斯達也到玄關(guān)處望著你。 “玩得開心!玩得開心!” 納蘭迦飛到你面前,你抬手接住它,小鸚鵡立在你的手指上,又飛起來蹭蹭你的頭。 “好好看家哦。” 你捋捋它的毛,納蘭迦飛離你。 “嗯!嗯!” 納蘭迦點著頭,落在布加拉提和米斯達身邊,三只小動物一同看著你,還有一只在你裙底下仰頭看你的小橘貓。 這是個什么場景啊。 你有點想笑,又有點眼酸。 以前你離開家,從來不會有人目送你,也不會有人等你回家。 “拜拜?!?/br> 你小聲說著,手里打開自家的門。 外邊是不同的空氣,沒有被封閉的陽光,有大樹與草葉的清香,還有花朵在石壇子里綻放。 “哦呦,囡囡,你終于出來了啊,好幾年沒見你了?!?/br> 經(jīng)常在院里曬暖的老大爺還是坐在這個位置,和兩年前一樣,見你出門,就與你打招呼。 “嗯,我終于出來了?!?/br> 你淺笑著,對他點頭。 小動物們還在玄關(guān)守著,你對它們揮揮手,扣上了門。 “囡囡,你還養(yǎng)了寵物啊,我記得……啊,這是特殊部門的牽繩吧,原來那筐小動物是送去你家的啊,能給特殊部門工作,是好事?!?/br> “嗯,謝謝爺爺?!?/br> 你還是有些受不了,手里握緊繩索,尤其是面對算不上太熟又不算陌生的熟人。 雖然知道老大爺是好意,但在常理意義上自己失敗的人生總是一種難堪,你感到無名的尷尬,無法與對方對上眼。 又開始扮演角色了,你總是忍不住做這種事,為了讓自己在群眾里活得舒服點,順從別人,不說自己的真心話。 你總是去原諒別人,可是原諒不會得到任何的解脫,你還是被封鎖在痛苦里,沒有人去為你奪得應有的東西。 養(yǎng)了這群小動物之后,你才開始反省,自己過去太過不爭不搶,太過軟弱。 權(quán)利是要自己爭取才對,可你不知道該怎么爭取。 老大爺又說了些什么,你沒聽進去,表面乖巧地應付著,牽著阿帕基走了。 大白鵝一邊走著一邊扭頭看你,你走得慢,它也不得不減速,慢悠悠陪著你走。 太陽很熱,外邊的人又少。 或許是能達到健康標準的E等人太少,而大多健康的公民也都在學習或是工作。 偶爾路上有一些人,他們的脖子上沒有佩戴項圈,他們會看著你,用一種略顯異樣的目光。 你很難再抬頭挺胸,低著頭,牽著繩的手也在顫。 那些目光像尖刺一樣,刺得你難受。剛?cè)肼殘龅臅r候也是這樣,員工們都抱著負面的情緒,看待你的目光就好像你是個多余的垃圾,而他們要把你給殺掉。 你以為自己已經(jīng)走過來了。 不想把別人想得那么壞,他們也許只是在可憐你,而不是在詛咒你、或是想要侵犯你。 你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打扮得太好了,本來就胸大,那些男人肯定會盯著你的胸吧,再生出一些yin穢的想法。 惡心。好惡心。 為什么人類會這么惡心。 不是這樣,福葛的心聲傳遞過來,不是你想得那樣。 小蛇想安慰你,爬到了你的肩上,又圈上你的脖子,告訴你,你很好。 有很多人喜歡你,你也值得很多人的喜歡。 “謝謝?!?/br> 心里輕松了一些,從精神網(wǎng)傳遞過來的福葛的安撫,驅(qū)趕走了那些蛀蝕精神基底的成群白蟻。 不客氣,小蛇說。 自己不高興也會影響小蛇,阿帕基時不時看你,還對你嘎嘎嘎。 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你盡力去忽視掉路過的人,目光放在四周街邊的景象。 變化沒多大,展示櫥里的物品出了新,高樓碩大的宣傳光屏上播放著各種新產(chǎn)品的介紹。 熱情集團新推出的新款伴侶型機器人,有效改善了機器人僵硬不懂情調(diào)的問題,增加了情感成長系統(tǒng),不僅能作為床伴,也可以成為情感陪伴的戀人。 迪亞波羅并非壞事做盡,公司有在好好經(jīng)營,產(chǎn)品研發(fā)也做得不錯。 你感覺自己是不是哪里有問題,明明你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悲劇就是迪亞波羅導致的,而你此刻居然在想迪亞波羅的好。 到了十字路口,路旁高聳入云的傳送電梯無人乘坐,紅綠燈幾番變換,你不知道接下來去往哪里。 阿帕基看上去也不怎么高興,它對著電梯半透藍綠色的玻璃壁照鏡子,扭扭自己的長脖子,有些慍怒地嘎嘎。 “你也不喜歡往自己脖子上戴這種東西嗎?” 你蹲下來,和它一起照鏡子。 大白鵝的脖子上套著項圈,你的脖子上也是。 藍綠的玻璃墻中間柱著許多細小的鋼管,橫橫豎豎,它們像是把你們、把整個世界的倒影都割裂了,又拼合在一起。 你把大白鵝攬進懷里,它的腦袋進入你所在的方塊里,貼在你卷曲的頭發(fā)上,與你處于同一個小小世界,還有福葛小蛇。 身后有人路過,也有車,你現(xiàn)在的動作一定怪異又滑稽,但你不想管了。 你有阿帕基,有福葛,還有一家子的小動物們,它們還在等你回家,在你出門前,納蘭迦還要你好好玩、玩得開心。 有它們在,才是最開心的。 “嘎嘎。” 它用鵝語說著,你從頭到尾都聽不懂,低頭看著它,又蹭蹭它的小鵝腦袋。 一個空虛的人在向別的生物汲取能量,你的呼吸埋在它細密的絨毛根里,它動了動自己的翅膀,碰到了你光裸著的腿膝蓋。 “我相信你。” 用力抱過之后,你為它取下了繩索,大鵝不敢置信地瞪著你。 “你不會亂跑搗亂的,對吧?” 你站起身子,大鵝的目光追隨著被你收進提包里的繩索,后又伸直頭,豆豆眼直白地傳達出它內(nèi)心激蕩的情緒。 它似乎是不理解你在說什么,又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做這種事、說出這種話。 “如果我被囚禁了,那就我被囚禁吧,我不想你也被囚禁?!?/br> 你抬起頭,天空是旋轉(zhuǎn)的藍天,旋轉(zhuǎn)的云。 人造太陽傾吐著地球生命所需要元素能量,所有人都在這個虛擬映射的網(wǎng)格里。 你被關(guān)在這顆星球里,被關(guān)在這個能量罩里,被關(guān)在這個社會里,還有那個小小的家里。 你是這里的一員,你出不去,但它們不是。 “我只想你開開心心的,不想讓你不高興,這就是我想做的事?!?/br> 你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什么意義,只有和它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才能感受到自己存活的價值。 不要這樣啊,精神網(wǎng)里傳來福葛微弱的聲音,不要為了他們,你要為了自己而活著。 為了自己、為了自己,這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太難了。 沒關(guān)系,慢慢來,沒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小蛇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著。 你突然發(fā)覺自家小蛇很有智慧,不愧被猶格·索托斯盯上的生物,說不定它還覺得你很弱智。 我沒有覺得你弱智,福葛的聲音顯得些許無奈。 “嘎嘎?!?/br> 阿帕基仰著脖子,意思好像是它明白了,向前走幾步,又對你嘎嘎。 你跟著它,走過斑馬線,走過一個又一個街邊商店,那些正在工作的機器人們向你問好,你對它們點點頭。 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人也好,機器人也好,都在這個社會框架里運轉(zhuǎn)著。 而你這顆齒輪,還不知道能安在哪里。 會找到的,福葛說,他找到了,你也會找到。 但愿如此吧,你想。 阿帕基停在一家內(nèi)衣店前,對你嘎嘎。你納悶它怎么停在這里,還以為它有什么特殊癖好,看著人臺上的胸衣內(nèi)褲想了一會,才想起來自己確實該買新內(nèi)衣了,前些天還跟自家小動物抱怨過自己的型號不好買,舒適的內(nèi)褲也要碰運氣。 你走了進去,阿帕基在你腳邊目不斜視,你拿著不同樣式的胸衣在自己身上比對,福葛的心緒亂七八糟起來。 福葛經(jīng)常傳來一些混亂的情緒,簡單地形容就是一團亂麻,你不知道它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蛇是可以與你溝通的,但不知為何它就是不和你說,只有偶爾的時候才會與你對話,就像方才那樣。 內(nèi)衣推出新樣式的頻率與外衣差不多,舒適度的話當然是運動內(nèi)衣最佳,但是可愛的還有性感的都難以割舍。 反正是穿在里面嘛,又沒人看見,只要自己喜歡就好了。 情趣內(nèi)衣就算了,要是被梅洛尼發(fā)現(xiàn),那條色蛇肯定興奮死,還不知道會怎么搞你。 內(nèi)褲不能試穿,于是你挑了幾件看上眼的胸衣,打算去試衣間。 阿帕基蹲在沙發(fā)旁不動了,你轉(zhuǎn)頭看它,它還是蹲在那里,你就揮手招呼它一起進來。 阿帕基再一次瞪眼,大鵝的周身仿佛浮現(xiàn)一層又一層的問號。 你又向它招手。 它左右看看,站起身來,一搖一擺地走過來,從你的角度看它后面的尾巴還一扭一扭的。 自家大白鵝怎么這么萌啊。 你把門鎖上,吸了一頓鵝胸脯,又揉揉它可愛的小尾巴。 阿帕基一聲不吭,鵝頭擱在你肩上,自從你親手給它疏解,它對你蹂躪就再也沒有反應,有的時候你都懷疑它會不會是已經(jīng)被你玩壞了。 吸飽摸足,你把它放在小沙發(fā)上,脫了衣服就要換內(nèi)衣。前面有一個全墻鏡,你發(fā)現(xiàn)阿帕基把臉埋自己翅膀里了,一開始你以為它是在給自己順毛,然而等你換完了,它也沒把頭抬起來。 “阿帕基,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你彎下身,把阿帕基的頭撈出來,這次它不睜眼了。 怎么回事?!它不會哪里有問題吧?!外邊可沒有檢查身體的儀器??! 它這樣把你給嚇著了,把它抱懷里上下摸摸,阿帕基被夾在你胸里,有氣無力地“嘎”。 “阿帕基!你不會生病了吧?!” 你又是一頓摸摸,阿帕基掙扎著搖搖頭,跳下去把內(nèi)衣叨起來讓你繼續(xù)換。 “真的沒事嗎?” “嘎嘎?!?/br> 你困惑地歪著頭,與阿帕基大眼瞪小眼,最后在大鵝的嘎嘎催促下把性感內(nèi)衣?lián)Q下來了。 結(jié)果換上可愛的,阿帕基好似差點抽過氣去,用翅膀捂住眼睛,福葛的心思也加倍的亂七八糟。 “有這么難看嗎?”你奇怪地看著這款內(nèi)衣,“挺可愛的???純棉也很舒服,比剛剛的蕾絲內(nèi)衣好?!?/br> 你又換了幾件,有具有裝飾作用的系帶也有方便穿露肩衣服的抹胸,問它們選哪個,它們一個都挑不出來,最后你全買了。 你還買了幾對設計漂亮的胸貼,雖然你沒膽子穿普羅修特送的那條露背裙出門,但還是想在家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