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白骨在火焰中被燒毀,一道焦黑色的人影撞開玻璃從天臺跌下去。 墜地的時候,幾乎碎裂成數(shù)塊。 埃爾維斯站在老舊的世襲的莊園走廊,衣領(lǐng)被煙塵熏黑,隔著火焰觀望著碎裂的窗戶。 兩排鮮艷的,半截涂著紅指甲的指頭被牢牢粘在玻璃上。 仿佛踩在天空上,鮮血一滴一滴向下淌。 火舌舔舐而上,將它們吞沒,閣樓坍塌,一切化為烏有—— - 如果讓任何一個正常人來描述這個故事,都會認為是埃爾維斯已經(jīng)瘋了,他犯了神經(jīng)質(zhì),才會對母親這樣。 不然根本無法解釋。 他怨恨自己放蕩的母親。 怨恨紅色符號。 怨恨有著“性吸引力”的一切。 但當這場虐殺由他本人來講的時候,主視角的怪誕世界,和他本人的冷漠性征,就是一場對精神的污染與凌遲。 岑清作為傾聽者,毛骨悚然得幾乎要嚇暈過去。 “別、別說了……求你了?!?/br> 眼瞳不住地顫抖著,淚花一并流下。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阻止埃爾維斯繼續(xù)講下去,但往往剛和男人眼神對上,就慫的不敢出聲了。 等埃爾維斯摩挲著他的足尖,終于將故事講完。 岑清幾乎陷入了一種“我也要被切掉腳指頭了嗎”的茫然又暴亂的情緒中。 一點點其他思考能力都沒有了。 埃爾維斯摸著他腳趾的手也恍惚變得冰冷鋒利,并不是人類的手,而是一種寒冷的刀具,好像隨時都會小命不保,連尸身也無法保全。 埃爾維斯平日里總愛說,他喜歡岑清身上的紅。 岑清此時卻哀莫大于心死地想—— 恐怕那根本不是男人口中所認知的“喜歡”。 那是一種厭惡,是暴虐情緒的導(dǎo)火索。 不然怎么解釋,他不僅殺害了自己的母親,甚至還有更多其他女性,而且那些女性身上都帶著紅色的飾品,亦或者涂著大紅唇呢? “那個女人的頭并沒有被燒毀?!?/br> 埃爾維斯想起來什么似的,湊近輕聲告知他,“我把它藏起來了?!?/br> 岑清渾身一寒,打了個哆嗦。 這是能告訴他的嗎? “啊……?”他茫然顫了下眼睫,咬著嘴唇,哭得淚眼蒙蒙,卻不敢不回應(yīng),抽噎了一聲,“在、在哪?” 埃爾維斯微微一笑。 “秘密,寶貝?!?/br> 他垂下視線,不知道腦海里在想什么,岑清在心里祈禱千萬不要看著自己的腳趾也想要切下來什么的——盡管他認為這很可能,一口大聲呼吸都不敢,向系統(tǒng)請求幫助。 “有什么道具能幫幫我?” 漂亮的少年氣音虛軟,眼眶濕紅。 系統(tǒng):【……一些變裝道具,但可惜的是,它們無法在你前后都有人的情況下使用?!?/br> 【你認為自己現(xiàn)在很危險嗎?】 他似乎很疑惑。 “我都要被他殺掉了……”岑清不可置信地說,“你聽到了呀,剛才,他講的那些……” 系統(tǒng):【可是你剛剛還問他要不要舔你的腳——我看到他應(yīng)了?!?/br> 接下來似乎就要色一下了,系統(tǒng)是這樣理解的。 岑清一口氣沒吸上來,竟然有些氣悶,“這是一回事嗎?而且對于他來說,我又是怎么一個存在啊……” 是被害人,是隨時都可能被殺掉分尸的存在。 尤其是在聽完男人的陳述后,岑清更瑟瑟發(fā)抖了。 埃爾維斯仿佛知道他怎么想的一樣,忽然撩起眼皮看向他。 “我希望你能看到明天——不,今天的展覽,”他的眼中似乎帶著笑意,“秘密就在里面,親愛的,你要仔細觀察……” “你和她們都不同——” 羅納德忽然將岑清往懷中一提,“埃爾維斯,你嚇到他了?!?/br> 他不客氣地說,“你那些展覽里都是什么東西,你要給他看?” 埃爾維斯陰森地低喃,“閉嘴?!?/br> 對于截自己話語的人,他沒什么好脾氣。 但當岑清的腳在他掌心里游魚一般亂動的時候,他又收斂了脾性,就好像沒有壞心情的假面人一般,好聲好氣地說。 “我不打算現(xiàn)在就殺掉你,小貓,我說了,你和她們是不同的——但如果你再亂動……” 就在這時,黑漆漆的房間外傳來爆炸的聲音。 整個房間一顫,地板幾乎要歪倒一般。 就在這時,槍聲忽然從墻壁外響起,就像是早就知道他們躲在這里一般,一隊穿著黑色防暴武裝的軍隊闖入,開始掃射。 而羅納德也直接將岑清提到了肩膀上,將人扛了起來,趁亂離開。 作者有話說: 晚安 第210章 35 副本離開倒計時 “滴滴” 監(jiān)聽設(shè)備發(fā)出傳達回訊息的聲音。 警車內(nèi),手扶著耳機的警長神色嚴肅認真,唯有戰(zhàn)栗的瞳仁才可以看出他正在抑制的激動心情。 在外面的爆炸聲氣流幾乎掀翻警車的震蕩下,他飛快吩咐幾名警員,一會兒等接到岑清的時候送到最近的醫(yī)院。 原來遠程錄音設(shè)備被偵探帶上了,警長后來聽到專門監(jiān)聽的警員神色驚喜的告知他,才知道羅納德并沒有真正投入殺人魔陣營,而是去拯救人質(zhì)并且收集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