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這下,岑清真的沉浸在昏睡之中了。 但在臨昏睡之前,他還是感覺到自己被男人橫抱了起來,而他像是一根軟趴趴的面條一般,哪怕男人此時將他沉了江,恐怕都不會有半點反應(yīng)。 …… …… 濕黏、溫暖。 甚至感到一股悶熱…… 只是有些擠。 不、不是有些擠,是擠過頭了。 岑清難受地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頭部有些充-血,岑清眼前一陣發(fā)暈,他動了動自己的指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姿勢有些不對勁。 他的手臂被扭到了背后,好像還被什么東西捆著,手腕被勒得麻痛,岑清眼中的水霧無意識地聚在眼眶,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猜手腕一定紅了。 指尖輕輕勾劃著,觸摸到的卻不是空氣,而是逼仄空間內(nèi)壓著他手腕和指節(jié)的植物毛絨。 植物毛絨外,觸感繃得很硬,像是某種皮質(zhì)的物品。 岑清有點迷茫,又想動一動膝蓋,卻發(fā)現(xiàn)他的雙腿竟然被蜷縮起來,就在自己的身前。 他……他這是在哪里? …… 直播間光屏似乎被調(diào)了亮度,才顯示出來。 【老婆再等等,馬上就能出來了哦?!?/br> 【哎呀,真壞呢,把我老婆綁成這樣……】 【寶貝原來這么軟啊……】 【真惡劣,都不知道給我老婆擦擦雨水,就要帶回家了?!?/br> 【色坯吧……剛才做了那么變態(tài)的事,又要帶回家隨便親是不是?】 剛剛淋了雨水,冰涼的體溫因為被帶著植絨的皮質(zhì)包裹升高,不再那么寒冷。 但他實在是渾身酸軟沒勁,想動一下,又因為這逼仄的空間實在小,根本活動不開,不僅僅是手臂發(fā)麻,雙腿也有些血流不暢。 “好麻……” 岑清看著直播間的溫柔安慰,實在忍不住,抿著嘴唇,眼圈悄悄紅起來。 委屈地哼出聲。 直播間自然又是一陣噓寒問暖,只是語言大多流于表面。 一個一個都色死了,安慰完就在那里說舔舔腿根什么的。 岑清氣得眼圈更紅了,賭氣不再看了。 他安靜下來。 似乎聽到旁邊有車輛行駛過身邊的聲音,喧囂混亂的人聲,旁邊甚至有人距離他極近的、腳踩過地面的積水,濺起水珠跳躍的聲音。 而這些聲音,卻都好像隔著一層膜一般聽不真切。 ……什么呀。 是誰把他綁成這樣??? 到底被塞進了什么里面啊……! 他看不見,自己此時正以一個極度扭曲的姿勢,被塞進一個小小的行李箱中,行走在街上。 因為腦袋不是保持直立在上的高度,所以會有點頭暈?zāi)X脹,但塞他的人已經(jīng)盡力保持他維持一個不算太痛苦的姿勢了。 而在岑清昏迷的時候,在跟蹤他的男人擺弄岑清姿勢的時候,這些直播間的觀眾顧客們則性奮地在留言,絲毫不是岑清面前那收斂的模樣。 ——十分鐘前。 黑色的行李箱被打開。 男人抱著昏迷的少年蹲下,將岑清的雙腿以半跪的姿勢慢慢放入了里面。 【這行李箱也太小了吧?!?/br> 【看不起誰呢?清清本來就小小一只,我?guī)卓诰吞蛲炅??!?/br> 【……好色,老婆真的能扭成這個姿勢嗎?】 【稍微用點力就摁進去了,老婆的韌帶也太柔軟了……簡直不能想,什么姿勢都能做吧、】 【不是,這么小一個箱子,真的能裝下清清?】 【……裝、裝進去了!】 【要石更了……這樣豈不是走到哪里都能帶著老婆呢?還是殺人魔真會玩啊?!?/br> …… 滾動的滑輪上沾著路面的水漬。 純黑色的皮質(zhì)行李箱被一雙透出修長骨節(jié)的冷白色大手拉著滑竿,不疾不徐地從警戒帶前走過。 十幾分鐘前,這里剛剛發(fā)生過一起極其嚴重的惡性-事件……與其說是惡性-事件,不如說是管理層出了問題,被民眾歸結(jié)為是小鎮(zhèn)的治安管理不嚴格發(fā)生的。一向親民的市長穿上大衣,從富人區(qū)匆匆趕來。 他的身后就是正在作業(yè)的警察群體。 慘白的小半截尸體在鏡頭前忽隱忽現(xiàn)。 在圍攏的記者之中,安道爾言辭懇切地希望民眾多給警察署一些時間,他也絕對不會吃納稅人的回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市民。 “但這個連環(huán)殺人魔已經(jīng)連殺五位女性了,并且每次都會給受害者穿上高跟鞋,您是否認為‘他’是一個極其不可救藥的戀母癖呢?” “這種昂貴的皮箱據(jù)說是貴族才用得起的,難道殺人魔就存在于本市的上流社會中?” “我們決定在報道中稱呼他為‘猩紅雨夜殺人魔’,您覺得如何?” “要如何保證女性的安全,您能具體說一下嗎?” “市長先生!您后續(xù)會不會提出具體的治安管理條例?” 記者的提問炮轟向這個可憐的中年男人,安道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聲音溫和道,“大家不要這么激動……” 旁邊的警察局警長過來對他說了些什么,只見安道爾連連點頭,神色是和圍觀的小孩如出一轍的驚恐無助。 隨后,兩名警員便強硬地推開圍觀人群,護送市長離開了案發(fā)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