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這太過驚悚刺激。 甚至是無法理解的一種變態(tài)程度。 岑清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恐怖的寒意從腳尖涼到后腦。 他白艷的臉龐滿是驚恐,根本不敢回應顧善尋的話。 但聞昭已經通過半蒙半猜察覺到了真相,以及顧善尋的意圖。 這家伙,玩的是真變態(tài)啊。 直接運用法律約束之外的手段,讓和岑清接觸過的男生安靜地死在深山里,變成尸體也要看著他和岑清親密。 失蹤的人是方萬川。 正是那天被顧善尋親眼看到,把岑清騙到宴宅角落里,想要獲得一些所謂親昵的男生。 聞昭眉毛都沒動一下,他對于這個事實并不在意,甚至還有些輕松。 顧善尋幫清清解決了一個男生,后面的行動對清清更有利。 ……至于之前被誣陷的段陽? 誰管他呢。 段陽此時的臉色十分陰郁,但他不是因為被顧善尋在岑清面前攪毀青白,而是…… 顧善尋竟然告訴岑清,床下的尸體是他放的! 他當時心存對岑清的欲望,卻礙于對厲鬼的猜測不能顯露,心思復雜之下,才做出計劃探一探岑清的底細。 如果岑清害怕的話,他不介意和漂亮的小艷鬼待在一起…… 但被顧善尋這個變數搶了。 直到在山里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段陽的心越來越浮躁,他看著岑清安安靜靜地坐在哪兒,都忍不住上前,盯著那張漂亮又單純的面孔,仿佛被欲望將心臟完全包裹…… 好不容易才在某個晚上摸到岑清的底細。 鮮紅的嫁衣,雪白的雙腿。 充斥著對欲望的蠱惑。 段陽眼底黑霧漸起,跪在岑清身下的那瞬間,他就徹底變成了艷鬼的狼犬。 所以他不打算讓岑清知道這件事。 沒想到的是,他籌劃著去戳穿顧善尋的手段,卻被人先一步把他的老底揭了! 段陽忍不了。 他冷笑一聲,“因為我剛才親眼看見了?!?/br> “顧善尋,你給別人扣帽子的時候想清楚,誰有你那么變態(tài)的分尸癖好?” 滿柜子里的血液從縫隙里滲下來,悶了一晚上的腥臭味中央,是方萬川頭顱上詭異的微笑。 段陽想到這里,竟然有些咬牙。 ……笑得那么yin蕩,說不定還見了艷鬼……岑清不可能不知情! 段陽陰鷙的視線帶上熱意,猛然轉到了岑清臉上。 岑清嚇得渾身一抖。 還以為段陽要對他說什么—— “新娘昨晚吃得很開心吧?”門口的男人眼底濃稠的酸意幾乎能漫出來,“……清清要去看看嗎,被顧善尋分尸掉的人,似乎也被新娘滿足到了哦?!?/br> 岑清:…… 他咬著下唇,眼睫飛快掀了掀。 在三個男人望來的視線下,他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新娘”,心虛又難堪地緩慢點了點頭。 …… 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暗了。 太陽被一層灰白的霧靄遮掩,詭異的是,卻掛在最西方。 那是太陽下落的方向! 黛青色的山脈蜿蜒扭曲,像一張大網,似乎要吞吃掉夕陽最后的余暉。 ……今天似乎過得格外快。 踏出房屋的瞬間,岑清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看向夕陽的方向,只覺得可怕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今天白天經歷的一切雖然混亂,卻十分的平靜。 ……可是橫在段陽和顧善尋身上的[鬼怪]仍叫岑清心驚膽戰(zhàn)。 但他們現在表現的無比正常。 岑清根本無從指摘。 一切都像暴風風雨的前奏。 很快,他們走到了走廊的幾扇門間。 周邊靜寂,院內的白色紙錢在地面上平穩(wěn)盤旋,隱約間有絲絲縷縷的白色水汽鋪在上面。 男生們呼吸聲很輕,岑清走在他們身邊,心跳聲逐漸加快,像是眩暈失氧一般,耳邊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這樣安靜又昏暗的場景,不免讓他想到了早晨。 也是這樣安靜的空間,就像是空蕩蕩的山村中,只有他一個人。 哪怕后來顧善尋從外面走進房間,可岑清確確實實沒有在院子里看到一個人,一切都像是詭秘的灰霧,將他籠罩在精致的觀賞臺上,對外展示美麗又害怕的神情。 他走在走廊中,就像是現在一樣 ——當時他聽到了莫名的滴答聲。 一滴、一滴,一滴。 像是粘稠而泛有腥氣的液體。 從物體上蜿蜒流淌下來,緩慢而持續(xù)地滴落在某處,聚起一灘血洼。 從某個房間里傳來。 那是從昨晚開始,就在耳畔響起過一次的聲音,最后一聲仿佛就落在身邊,離他那樣近,現在岑清回想起來還是非??謶帧?/br> 而他進入的那個房間,就是顧善尋的房間。 死掉的第二個人…… 和忽然并入直立棺材中,從后方舔上來的第二個靈魂…… 一切似乎都串聯起來,在岑清腦海中形成了簡單而略顯模糊的邏輯。 原來,第二個精氣是這樣來的。 顧善尋絲毫沒有被發(fā)現自己做了壞事的樣子,和岑清等人一同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早晨沒有被岑清發(fā)現的痕跡,則在這個時間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