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俞司堯
元宵這天,軍中來了幾個人,領(lǐng)頭的人俊美非凡,長發(fā)束起,一絲不拘,整個人看著很是矜貴,只是他被黑色大麾裹得很緊,臉色也有些蒼白,看著似乎是身體不大好。 后面跟著兩個護衛(wèi),身形高大,舉手投足間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個人應(yīng)該來頭不小。 只是看他們的裝扮不像是來抓她的,琳瑯也就沒在看他們。 第二天琳瑯才知道,那男子是當(dāng)今丞相的嫡子俞司堯。琳瑯雖然沒見過他,卻和他的兩個庶妹熟得很,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邊關(guān)? 本以為跟她無關(guān)的,只是在那個俞大公子,哦不,俞大人親口點了她讓她去給她煎藥的時候,她表面淡定應(yīng)承,內(nèi)心卻七上八下,這俞大人應(yīng)該不會認(rèn)識她吧? 帳子里,看著桌案前坐著的男人,琳瑯不敢多看,把藥碗放下,粗粗抱拳行禮就準(zhǔn)備退下。 “時小姐,留步?!?/br> 琳瑯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知道也無法逃避,轉(zhuǎn)過身,盯著眼前的男人,想要猜測點他的用意。 俞司堯想是看出她的忐忑,笑著說道:“時小姐不用緊張,在下不是來抓你的,而是來救你的。 一個月前,在下受時昊謙,也就是你二叔所托,要找到你,保你平安,這是信物?!?/br> 說著俞司堯從懷里拿出一個玉笛和一封信遞給了琳瑯。信上沒說什么,只是讓琳瑯相信眼前之人,字跡和玉笛確實是她二叔的。 一個月前,那就說明她二叔并沒有死,想來也對,他那時應(yīng)是不在京中的。 琳瑯對于二叔雖然不是太熟,但印象深刻,因為他是他那一代唯一敢于反抗婚事的人,寧愿在外飄泊十多年,也不想被當(dāng)做木偶棋子,他偶爾會回京。她有記憶以來雖只見過他兩三次,但是當(dāng)初他救過她一命,那樣的人找來的人應(yīng)是可信的,只是總感覺哪里不太對。 “俞大人想要如何保我?” “這次來邊關(guān)在下是作為前往梁國的使臣,時小姐可以隨我走,梁國有我俞家的產(chǎn)業(yè),到時到了那邊,我會把你安置在那邊,給你新的身份,足夠的錢財,讓你遠(yuǎn)離大楚,自此逍遙一生?!?/br> “條件呢?或者你需要我為你做什么?” “并無,只是受人之托,你二叔在外游歷之時救過我的命,我只是還他的人情。而現(xiàn)如今換個國家居住更利于你生存?!?/br>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守鏡軍里?”琳瑯問出了一個很關(guān)鍵的問題,畢竟這里知道他身份的,在他來之前只有三人,她言辭間帶了點犀利。 聽到這個問題,眼前的男人神色依舊淡淡,“是裴老將軍告訴我的” 俞司堯看著琳瑯眼里的震驚,又繼續(xù)說著:“裴老將軍是我兵法上的老師,三個月前我來過這里一次,跟他對弈之時,他問我對于你躲藏在他管轄的軍中的看法,當(dāng)時我并沒有受人之托,所以并不想管閑事,所以只是告訴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果到被人捅出來的那一天,再棄車保帥也不遲。時小姐也不用難過,除了親緣之人,很少會有人會冒著連累滿門的風(fēng)險無私的去幫助一個弱女子?!?/br> “好,俞大人所說的方案,我會好好考慮。”琳瑯聽見自己這樣說。 然后,琳瑯便告退了。 掀開門簾時,琳瑯不受控的回頭看了男人一眼,只是那人站在原地,看見她回頭,也只是回之一笑,笑意很淺,明明在笑,卻給人一種疏離之感。 走在路上,迎面看見急急趕來的魏延, “俞司堯找你什么事?” “沒什么,估計看我合眼緣,就讓我去給他煎藥。你是不知道本公子就沒有聞過那么苦的藥,真不知道他怎么喝得下去的,還有這人來這干嘛來著?感覺裴老將軍對他很是禮遇呀.......” “俞司堯是丞相嫡子,也是裴老將軍的得意門生,來這要么是公干,要么是來找他師傅的吧?!?/br> “原是這樣,你來找我的?該不會是怕我看上人家了吧,畢竟人俞大人長得還挺好看的。” “你別胡說...你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哈” “好,跪安吧?!?/br> 琳瑯看著少年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來,又著急忙慌的走,一時也不知道怎么想他。他的照佛之恩,包庇之情是真的,只是她一旦有了變故,第一個殺了她的也會是他。 她不怪他,反而要感激他,因為他已是仁至義盡,甚至比她曾經(jīng)的親人做的還要好。 只是,他應(yīng)該也很為難,她離開這里,才是對彼此都好。 思考了不過一日,琳瑯就向俞司堯表明了想法,因為時間不等人,再過兩日俞司堯就要離開了。 這一切,琳瑯沒有讓魏延知曉,一來,她走了,他也能丟掉一個包袱,二來,她不想她的梁國之行再出變故。況且他這幾日也不在軍中,以往也是這樣經(jīng)常十天半個月不見他人。這樣也好,不過走之前她還是留了封信,里面還塞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這是她的一半家當(dāng),她覺得很夠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