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jiejie,不要討厭我
“誰能解釋一下,畫框上為什么會有攝像頭?” “這...”阿姨和師傅們面面相覷。 “鄧姨,除了你和王姨,最近都有哪些人來過四樓?” 沒有了...除了... 鄧姨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薛奕臣,觸及到他的目光又趕緊收回視線。 薛影將他倆的互動看在眼里,沒有作聲。 她捏了捏還沒指頭大的攝像頭,把它遞給鄧姨,“找人把里面的內(nèi)存卡取出來,看看拍了些什么。通知保安室調(diào)監(jiān)控看看最近有沒有什么可疑的的人。然后多找?guī)讉€人仔細(xì)搜搜家里還有沒有類似的攝像頭,每一個角落都要仔細(xì)找?!?/br> “特別是四樓。” “好的小姐。” 家里突然莫名其妙出現(xiàn)了攝像頭,不知道裝的人是誰,監(jiān)視的目的是什么。誰也不敢大意,所有人員都出動了,大到沙發(fā)電視,小到壁燈擺件,每一處都仔仔細(xì)細(xì)地搜查。 一樓客廳。 茶幾上擺放著六個一模一樣的攝像頭。 薛影和薛奕臣坐在沙發(fā)上。家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站在客廳里,看著桌上的東西,震驚又疑惑。 “小姐,這些是從車庫、花園、大廳、餐廳和電梯里找到的,都藏得很隱蔽。跟四樓找到的是同一種?!?/br> “安保室的監(jiān)控呢?最近有什么異常嗎?” 安保人員上前:“一切正常,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員?!?/br> “這些攝像頭呢?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這種攝像頭產(chǎn)自德國,采用了最新的技術(shù),直徑只有8毫米,不需要接線便可遠(yuǎn)程聯(lián)網(wǎng)進行監(jiān)控。這些攝像頭安裝的時間各不相同,最早的是電梯里的,1.14號安裝,最新的是四樓客廳的這個,內(nèi)存卡的記錄顯示是昨天才裝的?!?/br> “這樣看來,這個人一直都在家里啊。隨時都可以找機會安裝攝像頭?!毖τ耙馕恫幻鞯乜聪蜓瘸?,“你覺得呢?什么人會花這么多心思來監(jiān)視我們?” “也許是公司的競爭者?來監(jiān)聽商業(yè)機密的?”薛奕臣回道。 “那他為什么不直接裝在爸的書房里?要裝在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 “好了,既然沒有裝在私密的空間,也找不到是誰,我就不追究了。我也相信大家不會做出這種沒有意義的事。以后一定要加強安保,打掃的時候也要注意有沒有可疑的物品。把這些攝像頭銷毀了,太晚了,大家去休息了吧?!?/br> 薛影起身,路過薛奕臣時丟下一句“你跟我來”便徑直朝電梯走去。 進了電梯,薛影按下“三樓”的按鍵,盯著電梯門一言不發(fā)。 薛奕臣見狀,連忙按下四樓,“jiejie,你按成三樓了?!苯又鴾?zhǔn)備取消三樓的按鍵。 薛影打下他的手,沒按錯,就去三樓。 薛奕臣摸了摸被打疼的手,看了眼她的臉色,不敢再開口。 電梯到了三樓。 薛影走出去,來到臥室的書房。環(huán)視了一圈,在書桌前坐下,薛奕臣站著。 她靠在皮椅上,手搭在一旁的扶手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書房一片寂靜,只能聽見這敲擊聲,像是心跳,“咚,咚,咚?!?/br> 半響,她抬眼看向他,聲線極冷,“說吧,為什么要裝攝像頭?” 薛奕臣握緊了手,不可思議地看向她,“怎么會是我呢jiejie?” “別狡辯!你以為我是傻子,他們也是傻子嗎?家里除了你,誰有機會裝那些攝像頭?誰又會花那么多錢去買攝像頭?” “沒有當(dāng)眾揭穿你,是想給你留點面子?,F(xiàn)在回答我,為什么要裝攝像頭?” “jiejie...” “還不承認(rèn)嗎?好,那打開你的電腦看看?!毖τ鞍聪麻_機鍵,電腦開始啟動。 “是我,是我裝的?!?/br> 薛奕臣低著頭,不敢直視薛影,聲音晦澀低沉。 雖然早已知曉答案,聽到他承認(rèn)的那一刻,薛影的心還是抽了一下。 她繞過書桌,走到他面前。 “所以呢,為什么要裝?”她輕聲說道,不再咄咄逼人。 “看著我,薛奕臣?!?/br> 薛奕臣緩緩抬眼,看著面前的薛影,她漂亮的眼睛里滿是失望與不解。這抹失望刺痛著他,令他渾身都如針扎般,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在流逝,這讓他感到無比恐慌。他讓jiejie失望了,她對他失望了,她討厭他了。 不,不,jiejie不能討厭我。他顫著手,想要去拉她的衣角。 “為什么要監(jiān)視我?” 聽到“監(jiān)視”兩個字,他的手停在半空,瞳孔緊縮。 沒有!我沒有監(jiān)視你!薛奕臣搖著頭,慌忙否認(rèn)。 “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薛影上前一步,他下意識后退。 “我只是擔(dān)心你?!?/br> “擔(dān)心我什么?”她又上前一步。 或者說,你看到了什么?你在懷疑什么? 薛影步步緊逼,直到把他抵到玻璃柜前,與他靠得極近,抬頭凝視著他。 薛奕臣有些無措地又往后靠了靠。直到貼上柜門,冰涼的觸感與他因緊張而發(fā)熱的后背相貼,讓他打了個冷顫。 “我在后院看到了一些腳印,還聽到...你對著空氣說話?!?/br> 薛影的呼吸沉了一點,“所以,你是懷疑我有精神病,還是懷疑...有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裝監(jiān)控。”薛奕臣握住薛影的肩,虔誠地看著她,“jiejie,我是真的擔(dān)心你才裝的監(jiān)控,你相信我,我沒有別的意圖。我只是擔(dān)心你...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br> 看著他近乎卑微的神情,薛影的心有些澀,她偏過頭避開他灼熱的視線,正好看到他身后的那幅油畫,那是她送給他的六歲生日禮物。那時候,他們還是親密無間的姐弟,為什么呢?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直直地看著那只蝴蝶,它在他背后,張著翅膀,仿佛與他融為一體。 蝴蝶...蝴蝶... 有什么在她腦子里閃過,薛影抖了一下,回過神來,看著薛奕臣近在咫尺的臉,才發(fā)現(xiàn)他倆離得有多近,立馬退后拉開距離。 “什么也沒發(fā)生,是你想多了。腳印也許只是其他人留下的,我們沒注意到罷了,至于我對著空氣說話,我有時候就是喜歡自言自語,你太敏感了。高三了,你要專注在學(xué)習(xí)上,而不是把心思放在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上?!?/br> “這次的事就算過了,沒有下次了聽到了嗎?”薛影提高了音量。 “嗯?!?/br> “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睡?!毖τ稗D(zhuǎn)過身朝門走去。 “jiejie。”薛奕臣叫住了她。 薛影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怎么了?” “你討厭我了嗎?”薛奕臣站在那里,像一只犯了錯害怕被主人丟下的小狗。 薛影愣了愣,“什么討厭不討厭的?你是我的弟弟,是我的家人,我要是討厭你,你連家里的門都進不來,別整天東想西想的?!?/br> 薛奕臣緊繃的心這才松下來,他如釋重負(fù)得一笑,“不討厭就好,jiejie晚安?!?/br> “晚安。” 門關(guān)上,等薛影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薛奕臣才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力氣。 他側(cè)過頭看著柜子里的蝴蝶,手隔著玻璃臨摹蝴蝶的翅膀,喃喃道:“可是jiejie,我不想只當(dāng)你的弟弟?!?/br> 門外。 薛影靠在門后,低頭不語。 良久,她走進電梯,手停在四樓的按鍵上,頓了一下上移按下了五樓。 打開畫室的門,她很久沒來過這里了,一開門便有一股灰塵的味道。 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送進清新的空氣,也泄進一室月光,照亮了室內(nèi)。 畫室是薛影的mama在家里最常待的地方,到處都有她生活過的氣息。她坐過的躺椅,她用過的畫具,未發(fā)表的畫作...... 她走到一幅畫前,掀開畫布。是mama生前未完成的一幅作品,畫的右下角有一抹突兀的筆痕,是她暈倒前掉下的畫筆留下的。 薛影無力地坐在地板上,裙擺在地上攤開,像一朵綻開的花。深色的地板,白色的裙。月光勾勒著輪廓投下一片陰影。 “mama,我該怎么辦呢?” 她望向窗外的星空,“你能聽見的對嗎?” PS:我又回來啦!失蹤人口回歸,還有人看嗎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