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有點火花
劇本名叫《下山》。 姜榆飾演劇中的女妖,溫景逸飾演小道士。 導(dǎo)演還是那個拍重生管家的方導(dǎo),配角定好后,姜榆要了兩天假回家休息,劇本圍讀也就暫定在兩天后。 他們這種在短視頻上連載的短劇故事都很短,一集幾分鐘,最多也就十來集,拍完大概也就不到十天的樣子。 看劇本場景切換多,她怕累,工作的時候總是過于投入,導(dǎo)致平時很沒精氣神。 用尹伊一的話來說,她就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行尸走rou,只有工作能喚醒她的多樣人格。 和剪輯師敲定了早晨拍的視頻最終發(fā)布版本,她打了卡準(zhǔn)備下班。 溫景逸看她收拾東西,也緊跟著收東西走人。 她打著哈欠犯著迷糊,在電梯里瞇著眼打車。 溫景逸甩著車鑰匙故意撞向她肩膀,“我說七秒魚,困成這樣需不需要哥哥送你?” 姜榆艱難地從手機上抬頭,瞄了眼他手里的鑰匙,好家伙,又換了輛豪車。 她蹭的一下睜大眼,捂著嘴裝驚訝,“溫哥哥,這又是拿來追哪個女生的?下這么大血本,這得兩百多萬吧!” “你還記得你以前那輛自行車嗎?也是兩百多,兩百六還是兩百七來著?”溫景逸壓住緩緩打開的電梯門,示意她先行,“雖然差個萬,但都是兩百多,我們是不是很有緣?!?/br> “嗯……”姜榆應(yīng)和他,“何止是兩百多一樣,我那自行車也有四個輪,你的車也有四個?!?/br> 她轉(zhuǎn)念一想,“不對,你車還有個備胎呢!” 溫景逸撇撇嘴,很想拿個膠帶把她嘴給封上。 回去的路上姜榆都在補覺,溫景逸將車里的溫度調(diào)到22度,一路上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生怕打擾她休息。 車停在她小區(qū)附近路邊,他停了有十來分鐘,也看了她十來分鐘。 打小就覺得她靜態(tài)好看,長大了還是這么覺得。 姜榆這家伙自小學(xué)舞,儀態(tài)好,加上皮膚白高鼻梁,誰見到她不得背地里夸一句好看。 印象里,她好像也就丑了那么幾年。 溫景逸手越抬越高,距離她側(cè)臉上那根非常識時務(wù)的發(fā)絲只有2?3厘米,窗戶突然被人敲響。 叩叩叩三聲,極有規(guī)律。 姜榆瞪著被驚醒的大眼睛,先是和他四目相對,再望向他幾乎快貼到臉上的手,眉頭緊緊皺起。 “ 保溫杯,你手舉這么高,是想打我嗎?我知道我長得比你好看,但你心思也沒必要壞到這個地步吧…… ” 溫景逸啪的一下將手掌拍向自己的嘴,扭頭打開他那側(cè)被敲的邦邦響的車窗。 一身黃綠色反光背心帶著頭盔的鐵騎探過頭來,語氣強硬,朝他呵斥:“ 這里不讓停車!趕緊開走?!?/br> 姜榆坐直身子看向窗外,“你也真是的,送我不送到小區(qū)門口,差你那點油費了。” 她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趕緊開走吧,等會兒開罰單了?!?/br> 溫景逸朝鐵騎點點頭,“這就走?!?/br> 他一腳油門發(fā)動車子,余光卻在看到朝姜榆走近的男人時猛的頓住。 呲啦一聲,百萬豪車在某只腳下發(fā)出難聽的尖叫。 已經(jīng)超過他的鐵騎見他倒車,也跟著往后倒。 “喂!跟你說了這里不讓停車,你再這樣我要貼罰單了?。 ?/br> “你貼!給我車窗全貼滿!”溫景逸大手一揮,尾燈閃了兩下,留下一臉莫名的鐵騎。 嗯?來生意了?! 姜榆等著車流過去好過馬路,聽到身后有人喊她。 聲音很柔,壓在車流聲里,她不太確定。 緊接著那聲音響在頭頂上,是那種帶著醇厚濃郁味道的煙嗓,有點啞卻不沉。 和昨晚在她身上反復(fù)重復(fù)一個動作的男人聲音一模一樣。 她轉(zhuǎn)身,厲硯挾著淡笑靜望著她。 七點的城市路燈按時點亮,昏黃柔和的燈光一下將他烏黑的碎發(fā)打上光。 姜榆不得不承認,他和年少時一樣,讓她心悸。 “有事嗎?” 厲硯笑意更沉,“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她沒說話,但眸子里明顯有著打量。 畢竟昨夜二人才翻云覆雨過,年紀(jì)小的時候他可沒說過什么喜歡不喜歡的,昨夜為愛鼓掌時邊鼓邊喊她的名字 ,搞得特別深情。 現(xiàn)在跑來找她,難不成…… 她摸了下口袋,只摸到一張前天買早飯時找零的三塊銅板。 這拿來做服務(wù)費是不是顯得她太小氣了? 姜榆做了一番思想掙扎,還是從兜里掏出了那三個硬幣。 厲硯掏兜的手一頓,視線落在女人白凈的手心,結(jié)合她剛剛五彩紛呈的臉,表情差點沒崩盤。 他努了下嘴角恢復(fù)平常,從口袋里拿出昨晚那包紙巾,“ 想什么呢,我是來還你紙巾的?!?/br> 就這? “ 一包紙巾而已,沒必要跑這么遠,你酒店不是離得挺遠的嗎?” 嘴上這么說,姜榆還是把那包紙巾收了回去。 “ 其實還……” “七秒魚!” 厲硯和姜榆同時回頭,溫景逸趕忙理了下跑亂的發(fā)型。 “你不是走了嗎?”姜榆順著他的頭飄向馬路邊停放的汽車,有著反光背心鐵騎在一旁上躥下跳極其好認。 只是那一車窗白白的條子是…… 溫景逸咳嗽兩聲,往她看過的方向跨了一步阻擋住她的視線,“車壞了,我找人來拖了?!?/br> “壞了?剛不還好好的嗎?” “哎呀,壞了就是壞了。” 溫景逸打哈哈想敷衍過去,裝作才看到厲硯,故作驚訝道:“這不是厲硯嗎?這么多年沒見了,現(xiàn)在在哪高就?” “剛回國,現(xiàn)在在一家商貿(mào)公司做小職員,混得不太好。” 他前半句是在回答他的問題,后半句卻明顯是在和姜榆撒嬌。 溫景逸心里暗暗啐了口,忍著不快扯出個皮笑rou不笑,“你以前就是學(xué)霸,現(xiàn)在到國外鑲了一圈金回來,肯定混的風(fēng)生水起。” 他頓了頓,像是炫耀一般攬住姜榆的肩膀,“不像我和七秒魚,幾年了,才混成家喻戶曉的短劇CP?!?/br> “對了,你還沒看過我倆拍的《重生》吧?有機會我發(fā)給你看看,順便給七秒魚漲漲粉?!?/br> 厲硯直視著他,他不甘示弱回瞪。 二人身高不相上下,空氣中的火花都不用拐彎。 厲硯陡然笑出了聲,柔柔的對著他胳膊下嬌小的女人道:“姜榆,我手機沒電了,可以去你家充下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