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們什么時候回客棧?” “鈴鈴的消息還沒到?!?/br> 花月點點頭,何棣什么時候出發(fā)還不確認(rèn), 需要等鈴鈴報完信, 他們隔開一段時間出發(fā)才最保險。 她的面剛吃完, 封鐸的手機鈴聲遽然響起,兩人正說到封鈴, 只覺大概是說曹cao曹cao就到。 然而來電并非他們所預(yù)想,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同樣是位老朋友, 姜睿哲。 封鐸接起:“阿哲?” 對面不知道在忙碌什么,像是趕時間的樣子,亂糟糟間,他急匆匆告知道:“鐸哥,之前花月車子被撞不是我開去4s店的嘛,當(dāng)時留的我的電話,剛才店員聯(lián)系到我,說車子已經(jīng)修好,問我需不需要提供上門.服務(wù),我覺得這樣方便就答應(yīng)了,他們大概半小時后開到客棧,你們留意檢查一下補漆的效果,喂……能聽清嗎,我在西北這邊信號不太好,鐸哥,你們現(xiàn)在……” 嘟嘟嘟……電話被迫中斷。 封鐸從開始聽說是有關(guān)花月的事,便把手機開了免提,兩人聽完面面相覷,只三秒鐘的遲疑,隨即猛然起身,各自沖回房間拿衣服,而后刻不容緩出發(fā)客棧試圖中途攔截。 那輛掛景川車牌的車一旦出現(xiàn)在何棣視野范圍內(nèi),先前花月所有的躲避全無意義,她會瞬間露餡。 封鐸沒有4s店店員的聯(lián)系方式,也等不及無確定性的四處詢問,浪費時間,加之姜睿哲的電話始終無信號打不通,他們當(dāng)下唯一能補追的做法,只有立刻返回客棧。 一路上,花月心如擂鼓,明明封鐸開車那么穩(wěn),她卻第一次在他車上感覺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煎熬。 不是不信他,也不是擔(dān)憂速度,而是舊日的窒息感再次涌上,悶堵她的口腔鼻腔,甚至耳目知覺,那一刻,她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來北州之前,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關(guān)閉所有與外界的通聯(lián),不敢看手機,一個個下午熬過去的消極縮殼狀態(tài)。 表面再如何故作云淡風(fēng)輕的灑脫,實際都是自欺欺人,她從未做到對惡言真正的脫敏。 如封鐸那般直面罵詈的魄力,她大概沒有,花月懷疑自己。 “你在害怕?”他輕易捕捉到她不安的情緒,余光掃略,蹙起眉問,“怕他嗎?” 花月握緊手心搖頭:“不是?!?/br> 封鐸沉默地踩重油門,車子飛馳間,他克制語氣開口:“花月,我不管那個男人跟你有什么牽扯瓜葛,也不懂你到底在顧慮什么,我不會追問,但有必要叫你清楚一點,在這里你有人撐腰,知道嗎?” 他渾啞嗓音吐出的每一個字,都熨帖著她浮躁焦慮的心火。 那一刻,花月看著他,忽的后知后覺,原來她不只因為逃避不開流言蜚語而感焦灼,她更不愿那么快的離開北州,離開封鐸。 走過荊棘,誤闖樂園,這里是她魂靈難得放松的憩息所,理想國。 可樂園終會打烊,霓虹總會暗下。 她不屬于這里。 “你想走嗎?”封鐸沉沉又問。 花月由心如實道:“不想,我不想?!?/br> 封鐸松了口氣,眉頭稍有舒展,唇角同時彎起,又道:“那就夠了。只要你不想,就算待會我們真的和對方迎面撞上,我也不會叫任何人把你帶走,信我嗎?” 他又在反問她。 是那種帶點目中無人又囂張的口吻。 花月被他這不多展露的幼稚逗笑,回答道:“嗯,我信?!?/br> 封鐸唇上弧度彎起更深,他單手開車,右手往旁邊一伸,花月見狀沒有猶豫,將手回搭上去。 兩人十指緊扣。 她心隨之安定。 …… 封鈴也提前得到消息,早早派了阿紹出去等在路口,試圖攔阻下4s店過來的運送工作人員,可朝向客棧的路口總共有兩個,他們又不能毫無顧忌地直接守在院門口,可往遠(yuǎn)處守株待兔,就只能兩邊二選一了。 陣仗沒法擺得大,紅紅負(fù)責(zé)店里的餐食準(zhǔn)備不能出去,至于封鈴自己,她和何棣打得照面勤,忽然不在店里反而容易額外引起注意。 保守起見,阿紹是唯一可外派的人選。 可這會兒功夫,4s店工作人員沒等來,前幾天一直推脫有事的修熱水器的馬師傅今日卻湊巧有空,他招呼都沒提前打一聲,直接就到了店門口,還倚老賣老地非叫封鈴喊個小伙子過來搭把手。 都是熟人了,封鈴哪能不給長輩面子,又怕動靜弄得太大把何棣招惹醒。 她沒辦法,只好給阿紹發(fā)去信息:阻擊任務(wù)暫定,立刻返回根據(jù)地。 對方也煞有其事地回復(fù)一個敬禮表情,并配字,收到! 客棧里并不是所有房間共用一個熱水器,每個房間都設(shè)置獨立,修繕起來要挨屋檢查,極費功夫,封鈴跟在馬師傅后面催也催不成,無奈把店內(nèi)情況如實匯報給兄長,生怕在幫花月姐隱匿行蹤的過程里,最后是在自己這一環(huán)節(jié)上壞了事。 電話打過去,很快被接聽。 施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