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嫵媚心術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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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話才剛說一半,徐承宗又頓住了。 沉溺美色并非君子所為。 他身為公府世子卻對一個空有美貌的寒門小戶女有意,連他自己都感到不齒,如何說得出口? 他垂下眼眸,話鋒一轉,“秀女中有位楊氏,她的姨母是微臣父親的姨娘,她們一家至今仍在魏國公府借住?!?/br> “據(jù)微臣所知,楊氏雖妖冶嫵媚,卻心術不正,城府頗深,一心只想攀附權貴,還請?zhí)拥钕旅麒b,屆時切勿被她迷惑了?!?/br> 蕭琂聞言抬眸,眼中略帶著些詫異。 七個記名秀女中僅有一位楊氏。 正五品銀臺參議楊謙行之女,楊滿愿,正是他即將選定的太子妃。 當日父皇便與他仔細剖析了一番為何會看中楊氏,楊謙行此人出身寒微,但他提出的賦稅改革于國于民皆有大益。 如今天下大定,河清海晏,人丁滋生也極快。 但許多百姓為了躲避徭役賦稅,大都不愿入戶籍。 朝廷無法對這些藏匿人口進行控制和管理,地方官吏豪紳也乘機壓榨,使許多貧苦百姓不得不遷徙、流亡。 楊謙行提出的“攤丁入畝”,正是將要存在神州大地兩千多年的人頭稅取消,并攤入田賦中一并征收。 以土地征稅,不僅簡化了稅收和稽征的手續(xù),更能減輕無地和少地農民的負擔。 這番改革勢在必行,且功在當下,利在千秋。 奈何楊謙行的出身太差,改革又勢必會觸及絕大多數(shù)世家貴族和豪強鄉(xiāng)紳的利益,可以說是步履維艱。 若他的女兒成為儲君妃,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蕭琂本就并無屬意的太子妃人選,知曉他的選擇涉及千年未有的賦稅改革,自然知道輕重。 如今聽徐承宗這般肆無忌憚地提及他將來的太子妃,心中莫名不快。 “秀女皆是未出閣的女子,伯軒休要胡亂評說?!彼卣f。 他的長相清俊如玉,身形頎長,眉眼之間溫潤平和,卻又隱隱有一種無形的威壓。 舉手投足之間,無處不透露著他與生俱來的儲君氣度。 徐承宗心底微微一沉,忙不迭拱手請罪,“殿下所言極是,是微臣無禮了。” 太子方才口中的伯軒正是他的表字。 “好了,你回去罷,明日孤將隨同父皇前往西苑圍獵,你也不必入宮來了。” 蕭琂擺擺手,語氣疏冷淡漠,一改平日的溫潤儒雅。 說罷,他又向另一旁的隨侍太監(jiān)舒慶示意,擺駕慈寧宮。 徐承宗眼皮子陡然跳了跳,暗道不妙,當即揖禮告退。 離開東宮,他仍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殿下為人寬厚和善,向來端方持重,怎會突然動怒?莫非是不愿聽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徐承宗懊悔不已,只希望此事不要牽連到meimei妙華…… ****** 慈寧宮正殿內,七名盛裝打扮的秀女已整整齊齊排成兩行。 鎏金博山爐中噴吐出一縷縷青煙,殿中彌漫著若有似無的檀香味。 姜太后端坐在正中的楠木雕花大靠背椅上,濃妝艷裹,滿頭珠翠,一身華麗的織金妝花緞宮裝。 她唇角輕揚,看起來興致很高。 她心中早對這幾名秀女有了安排。 魏國公之女徐妙華為太子妃,武定侯之女宋明慧為東宮良娣,另四位世家貴女也通通入侍東宮。 至于她額外準備的小官之女楊氏,則是要賜給皇帝的,封為貴人。 自從姜太后穩(wěn)居帝母太后之位,她母家的子侄們便越發(fā)肆無忌憚,四處侵占民田,濫用職權,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先皇永順帝仁厚溫和,還對這些外戚多有忍讓,可新帝卻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絕不會姑息養(yǎng)jian。 繼位之初,蕭恪便雷厲風行處置了姜家所有曾作jian犯科的人,輕則剝奪爵位與官職,重則判刑斬首。 至此,姜太后與這個本就沒什么感情的次子徹底決裂。 如今十幾年過去了,她早已有意想與皇帝緩和關系,卻實在放不下身段,便琢磨著送個美人過去探探路。 姜太后并非沒見過比楊滿愿更美艷嬌媚的女子,只是那日初選時,隱隱有種直覺告訴她,這女子必能俘獲皇帝的心。 她雖從沒有撫養(yǎng)過皇帝,但到底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知子莫若母,果真不錯。 復選的時辰將至,太子匆匆趕來。 他不卑不亢向太后請安行禮,“孫兒來遲了。” “琂兒快免禮,你來得剛剛好?!苯笮θ荽群停殖笥曳愿溃骸翱旖o太子賜座?!?/br> 楊滿愿心下微動,悄悄抬眸一看,只見來者一襲絳紫色圓領錦袍,玉冠束發(fā),身形高挑清瘦,面容俊美無儔。 太子殿下果然與傳聞中說的一樣,光風霽月,清朗出眾,湛然若神。 但她有自知之明,故而能夠心如止水。 姜太后旁若無人地拉著孫子噓寒問暖良久,從日常起居到每日功課一一過問。 當年她便想要將長孫養(yǎng)在自己身邊,可惜皇帝在這件事上寸步不讓,堅持將太子養(yǎng)在乾清宮內,并親自教養(yǎng)。 祖孫倆平日極少見面,一有機會姜太后便要使盡渾身解數(shù)扮演成一個疼愛子孫的慈愛祖母。 蕭琂也一一回應祖母的話,俊朗的面容浸潤著淡淡的笑意,溫潤如春風。 半晌后,姜太后想是終于想起來立在殿內的七名秀女,示意宮人將名單遞給太子。 “琂兒可還記得上回皇祖母的話?”姜太后放下手中的汝瓷茶盞,再次暗示。 蕭琂眸光微動,抬眼望向排在最左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