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寶典ⅰцzんǐщц.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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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不僅是開學(xué)季,也是各個學(xué)生社團招新?lián)屓说臅r節(jié)。 安焰柔作為話劇社的門面,站在學(xué)校的主干道上,笑著向路過的學(xué)弟學(xué)妹發(fā)傳單。 大部分人都不會拒絕她,因為她長得漂亮。 社長沉妙看著登記表上滿滿當當?shù)拿?,慶幸地感慨:“還好把你這個寶貝搶過來了?!?/br> 她不會忘記自己是如何在與動漫社、攝影社、拉拉隊的的包圍戰(zhàn)中,以下次話劇表演會有校領(lǐng)導(dǎo)來看為由,突出重圍。 安焰柔是榕城大學(xué)的風(fēng)云人物。即使在美女如云的文學(xué)院,她也獨樹一幟:媚而不妖,艷而不俗,看上去就是那種身材火爆又很不好惹的高傲御姐。 但她出名的地方在于和那御姐外表完全不符的和藹性格,只要鼓起勇氣多跟她說兩句話,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開朗又活潑,好相處得很。 所以安焰柔大一的時候,除了學(xué)生會,還被拉進了四個社團,整天忙得腳不沾地。 和好些個報名的學(xué)弟學(xué)妹解釋了戲劇社平時的活動和學(xué)分獎勵后,眼見著人流從開始的擁堵到現(xiàn)在的漸漸稀疏,她終于有空坐到宣傳用的桌子邊喘口氣。 “大功臣啊大功臣?!背撩钕膊蛔詣俚卣驹谶吷蠟樗Q起大拇指。 “都是一時沖動吧,十個能來一個就不錯了?!?/br> “那也總比招不到人好啊。我們一個月后的節(jié)目好缺人啊,別的不說,男主角現(xiàn)在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沉妙碎碎念著,突然畫風(fēng)一轉(zhuǎn),急促地拍拍她的肩,“柔柔,有帥哥!” 安焰柔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俊秀男生。?ρгǒμщê?.ī?fǒ(nprouwen.info) 她瞇起了眼。 沉妙在邊上興奮地說:“快發(fā)揮你的系花魅力把他吸引過來!漂亮男孩子就該在我們話劇社大放光彩!” 安焰柔坐著不動。 她覺得對方自己會過來。 果然,那男生忽略周圍人的目光,徑直走到了她們桌前:“請問,你們社還缺人嗎?” “缺缺缺!”沉妙迫不及待地把筆遞給他,“同學(xué)你是大一的嗎?在這張表上登記一下信息然后等短信…不對也不用等了,我宣布你已經(jīng)是話劇社的成員了!” 安焰柔汗顏。沉妙學(xué)姐這偏好美人的性格真是不分男女,當初見到她的時候也是這么積極。 等男生低頭填完表,沉妙馬上拿了過來,邊看邊點頭:“嗯,漢語言文學(xué)系的新生…柔柔,是你直系學(xué)弟啊…誒,你也姓安啊,好巧啊,你學(xué)姐也姓安…” 安焰柔說:“他是我…遠房表弟。” “?。空娴陌??”沉妙看看安焰柔又看看帥哥,摸著下巴感嘆,“怪不得感覺你們好像有點像。好看的人果然基因是共通的?!?/br> “學(xué)姐,今天人招得差不多了吧?”安焰柔起身說道,“我想和表弟敘敘舊?!?/br> 沉妙擺擺手:“夠了夠了,不打擾你們姐弟感情。今天辛苦啦,改天請你喝奶茶。” “走吧?!卑惭嫒峥戳四猩谎?,眼波流轉(zhuǎn),頓了一會,“安風(fēng)?!?/br> 兩人走的時候沉妙還在身后囑咐:“別忘記把他拉進群哦!” 找到一片僻靜的樹林,安焰柔見四下無人才說:“你怎么會來這?” 安風(fēng)答道:“我今年正好高考,想著這個專業(yè)合適…” “說謊。”她打斷對方,“是誰讓你報這里的?爸媽還是長老?” 對方被她嚴厲的表情和語氣嚇住了,愣愣地回:“是明巖長老…他說家主獨自在外求學(xué),需要有人保護,正好我身手還不錯…” “你就這么接受了?”安焰柔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安風(fēng),我記得你讀的是理科啊。而且兩年前的時候,你和我說以后想學(xué)計算機…” 安風(fēng)低下頭不敢看她:“能夠有資格保護家主,是臣下的榮幸?!?/br> 她沒說話,胸口微微起伏。 安風(fēng)忙單膝跪在了地上:“如果臣下有哪句話惹得家主生氣,還請盡情責罰。” “起來?!卑惭嫒岣杏X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平復(fù)一會才耐著性子說,“安風(fēng),你有自己的人生,并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明白嗎?” 他沉默了一會才說:“家主的安危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我能有什么危險?這是法治社會,我平常除了學(xué)校也不去什么地方?!卑惭嫒嵴f,“何況,我又不是一個人住,有哥哥在。” 安風(fēng)沒能說出口,她口中的哥哥完全不能讓長老放心。 “明巖長老想到家主或許會生氣,已經(jīng)備好了歉禮等家主去宗祠取。” “不用了。”安焰柔有些煩躁地擺擺手,“這算什么意思?他對不起的應(yīng)該是你。” “長老說,是一壇酒?!?/br> “…” 風(fēng)輕輕吹過。安風(fēng)等了半天都沒回復(fù),又不敢看她,只能盯著鞋面發(fā)呆。 “什么酒?” · 靈狐族宗祠。 去晏春樓的路上,會經(jīng)過藏書閣。 九月的陽光大多還是毒辣的,今天卻是數(shù)云蔽日,再加上宗祠依山傍水,倒還真有股秋風(fēng)送爽的意味。 藏書閣的門口擺上了一排排的低矮藤架,上面攤著數(shù)百本翻開的書籍、字畫。平時只有守門靈狐的冷清地方難得熱鬧,一只銀狐與八九只灰狐正在這些藤架間一圈圈繞著,有時伸出爪子給書翻個頁,有時抬首吹出一口氣附在書面上。 安焰柔知道,他們在用靈力保養(yǎng)這些古籍。 “家主!” 那只銀狐注意到了她,其他幾只狐貍也隨后豎起耳朵,紛紛跑來想要打招呼。 她說:“不用管我,忙你們的就行。” 淡金色的眼眸隨意掃了一圈藤架,忽然定在其中一排的某處。 按照族規(guī),安焰柔在宗祠里會恢復(fù)與狐仙娘娘畫像一致的、半人半狐的“仙身”,靈力和感知能力也優(yōu)于人形和狐形。 雖然很微弱,但她能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氣息。 “家主?”安風(fēng)見她停下腳步,示意接引靈狐在原地等待。 “等我一會?!彼f著,皺了下鼻子,仔細分辨著那股氣息的來源。 在眾狐的注目禮下,她走到了第叁排藤架邊上,伸出的手在空中猶豫了一陣,最終拿起了一本薄薄的、藍綠色封面的古書。 封面寫著:夢魂寶典 她看向旁邊恭恭敬敬站著的銀狐,出聲詢問:“我可以借走看看嗎?” “當然可以千萬別說是借,您是我們的家主,這些都屬于您?!?/br> 有了這段小插曲,到晏春樓的時間就晚了一些。 明巖長老在叁樓茶室等自己。她去的時候,正有族人抱著幾支剛采的鮮嫩荷花要插到入口處的青瓷花瓶里。珠簾與香霧后,一名白發(fā)銀袍的老者正坐在軒窗案幾邊,伴著外面?zhèn)鱽淼年囮國B鳴,為案上兩盞瓷杯斟茶。 粉嫩光潔的彩釉茶杯上印著俏麗的小白狐,是對方為自己特意準備的。 她走到老者對面坐下,怒火也被茶水澆滅了一半:“明巖爺爺您不用安排人來的,我不是每周都會報信嗎?安全著呢?!?/br> 安明巖說:“家主,老臣年紀大了,格外愛cao心些,希望您見諒。而且族里這些年出的事一直查不出頭緒,怎么能讓人放心?” “您是說那件事…” 近叁五年來,總有族人莫名其妙地失蹤,隔了些日子又被送回來,而且記憶全失。 她嘆了口氣:“您如果實在不放心,我就去雇保鏢跟著好了,強迫安風(fēng)學(xué)個不喜歡的專業(yè),不是耽誤他嗎?” “安風(fēng)不過是灰狐,能夠保護家主已經(jīng)是他叁生有幸了,何來耽誤?” 要扭轉(zhuǎn)老人的觀念是很難的。 她沒再提了,只說:“不要再派人來了。母親當初讓族人去外面上學(xué),不是為了給我當跟班的?!?/br> “白卉家主只是要他們出去見識一下世俗的險惡狡詐,最終還是要回歸族里的。” “也不光是見世面啊,你看那些融入社會的族人,有當了演員的,有做生意的,有教書育人的大家都活得很精彩不是嗎?” “您說那些紅狐與灰狐?不過是一群沽名釣譽的烏合之眾?!?/br> 安焰柔眉頭又皺了起來:“您怎么能這么說?紅狐與灰狐從古至今每年都向我們上貢,是他們養(yǎng)活了我們?!?/br> “家主,您要明白,如果沒有您,他們的成就不會存在。是歷代家主在每年祭祀儀式上賜予的靈力讓他們擁有優(yōu)于常人的外貌、智慧與氣運,他們所謂的貢品不過是些金銀俗物,與家主們賜下的相比九牛一毛?!碧崞疬@件事,安明巖的臉色比她更差,“如果不是銀狐稀缺,我根本不會讓灰狐去擔任守衛(wèi)您的重要職責,更不會讓區(qū)區(qū)紅狐繼續(xù)待在您的身邊” “好了?!彼略僬f下去會吵起來,只好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明巖爺爺,聽說您得了一壇好酒?” 見她一副饞樣,安明巖霎時間消了氣,話語間也少了帶著疏離的尊敬:“就知道你這小家伙來是想討酒喝的?!?/br> “哪有,我也想關(guān)心關(guān)心您嘛。您這訓(xùn)我頭頭是道的,看來是龍精虎猛,再活幾十年也不在話下?!?/br> “就數(shù)你嘴貧?!卑裁鲙r撫須而笑,額頭上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皺紋在這一瞬間似乎舒展了些,“先說好,這酒是五十年的陳釀,后勁大著呢,可不許貪杯?!?/br> “哇,五十年!”安焰柔眼睛都直了,“在哪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