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禮司睿不知道自己在cao場上坐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仿佛靈魂跟著沉茗走了,軀殼卻留在了原地。 他坐在冰冷的水泥臺階上,低頭看著臺階上裂開的水泥地縫里,黑色的螞蟻進進出出。直到聽到下課鈴,他才意識到已經(jīng)九點半了。 周圍傳來腳步聲,禮司睿沒有在意,放學后時常會有小情侶來cao場上散步親熱。 但腳步聲卻朝著他的方向走來,一雙白色球鞋在他面前站定。禮司睿抬頭,發(fā)現(xiàn)是顧祈榮正冷著一張臉俯視著他。 禮司睿像是大腦接上了電源一樣,呆滯的眼神緩緩聚焦到顧祈榮身上,才想起面前這位正是導致自己煩躁的根源,于是也毫不客氣地站了起來。 “你跟沉茗都說什么了?”雖然禮司睿站在臺階上比顧祈榮高一些,但這并不妨礙顧祈榮居高臨下的語氣。 禮司睿最看不慣顧祈榮這幅清高的樣子,于是他湊近著壞笑:“我把我看到的全都告訴她了——你是怎么引誘那個女生,又是怎么給她下套的——我全告訴沉茗了?!?/br> 顧祈榮幾乎要把嘴唇咬出血,他伸手抓住禮司睿的衣領推搡著,兩人踉蹌著摔倒在臺階后面的草地上。 此刻的顧祈榮仿佛失去了理智,他死死掐住禮司睿的脖子,滿眼通紅,卻用冷靜的語氣說道:“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對那個女生可什么都沒干…但你要再纏著沉茗,我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對沉茗做什么?!?/br> 禮司睿被顧祈榮掐著脖子,后腦勺也感覺磕到了什么尖銳的東西,讓他腦袋昏昏沉沉的,手上使不上勁。 “至于你,我可以隨便把你丟到什么地方,別人連你什么時候死的都不知道。”顧祈榮的聲音似乎在發(fā)抖,“我最后警告你一遍,沉茗是我的,不管重復多少次…這是我們注定的命運,沒人能改變、沒人能拆散我們?!?/br> 說到最后,顧祈榮竟然癡癡地笑了起來,禮司睿也因為越來越稀薄的空氣暈了過去。 見禮司睿沒了動靜,顧祈榮收起神經(jīng)質的笑,伸手摸了摸他脖頸處的動脈,發(fā)現(xiàn)還活著,于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冷哼了一聲消失在黑夜里。 * 沉茗腦袋暈暈,腳上也深一腳淺一腳,好不容易摸索到了賀瑾的車,打開門就倒進了座椅里。 “怎么臉這么紅?”說著賀瑾就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guntang的溫度讓賀瑾擰起了眉毛,“還有哪兒難受嗎?” “…冷。”沉茗有氣無力地說著,視線中賀瑾的臉也變得模糊。 賀瑾嘆了口氣,心里想著自己已經(jīng)把她照顧得夠細心了,沒想到又讓她感冒了。 他把車上的空調溫度調高,又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蓋在沉茗身上,“堅持一下,一會兒就到家了?!?/br> 此時的沉茗又累又困,考慮到賀瑾在旁邊,于是點了點頭就安心閉上了眼睛。 等賀瑾把車開到樓下,正打算叫醒沉茗,才發(fā)現(xiàn)短短幾分鐘她已經(jīng)睡著了,他的黑色大衣下傳來沉茗均勻的呼吸聲。 賀瑾安靜地看著沉茗,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實在不忍把她叫醒,就下車把她連人帶衣服一起打橫抱起來。 或許是外面太冷了,沉茗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發(fā)現(xiàn)正被賀瑾抱在懷里,愣了幾秒之后把頭輕輕靠在賀瑾的胸口。 這倒讓賀瑾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沉茗會像以前那樣鬧著讓他放自己下去。 從車上下來到家門口的一路上都沒遇見什么人,沉茗一直乖乖被賀瑾抱著,直到賀瑾把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好好躺著,我去拿體溫計?!?/br> 賀瑾把沉茗身上裹挾著寒氣的大衣拿走,幫她蓋好被子,接著就在床頭柜翻找著體溫計。 沉茗微微側頭去看賀瑾,他今天頭發(fā)沒有噴發(fā)膠,低下頭時劉海軟軟地垂下來,幾乎要遮住了眼睛。 “干嘛一直看我?”賀瑾找出了體溫計,伸手去解沉茗的衣服扣子,這才摸到她身上的溫度更燙。 “嘶!”賀瑾的手涼得沉茗一激靈,“你的手太涼了?!?/br> 賀瑾無奈地把手抽出來,又幫她掖好被子,這才去客廳找藥。 沉茗躺在床上,開始出汗,熱浪一股一股在身體里翻涌著。剛剛賀瑾手掌帶來的冰涼感已經(jīng)融化在guntang的身體里,她現(xiàn)在十分懷念那雙冰冰涼涼的手。 這時,賀瑾走了進來,沉茗以為他是進來讓自己吃藥的,但他只是將手機遞給沉茗,說出的話一時間讓沉茗以為是自己燒糊涂了。 “一個叫禮司睿的男生找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