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意料之中
“cao…”那個男生摸了摸從額角流下的暗紅色血液,陰沉著臉摸了摸上衣口袋。 禮司睿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剛跳到地上站穩(wěn)就赤手空拳朝那個男生沖了過去。 但他的揮出的拳頭還沒碰到那男生,就聽到身下羽絨服布料被劃開的聲音。他低頭看去,一把閃著寒光的瑞士軍刀此刻正對著他的腹部。 幸好禮司睿反應快,他一腳踢飛了那男生手中的小刀,那刀在走廊的瓷磚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后停了下來。 禮司睿注意力全在那把危險的瑞士軍刀上,沒注意到一旁的另一個男生從身后把他攔腰抱住。 箍緊的手臂讓禮司睿吃痛地哼了一聲,但他很快意識到這種皮膚被灼燒一樣尖銳的疼痛并不是單純因為被手臂勒住,很有可能是他剛剛被刀劃傷的。 腹部的疼痛讓禮司睿胳膊使不上勁,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先前拿出小刀的男生撿回他被踢走的刀。 此時正值吃飯時間,大多數(shù)人在下課鈴響了之后就一窩蜂朝食堂涌去,此刻空蕩蕩的走廊里仿佛只有他們三個人。 正當禮司睿想著怎么辦的時候,他看到沉茗站在他的椅子上似乎正要跳出來。 “喂,你回去!” 禮司睿揮著手朝她吼著,但腹部隨之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彎下了腰。 就在禮司睿祈禱著除了沉茗隨便來個什么人的時候,隔壁七班的后門就被隨意踢開,周承佑叼著根煙從教室里走了出來。 “…我cao?” 周承佑剛出門就看見禮司睿一臉痛苦地彎著腰,他剛想上前關心,禮司睿就沖他身后的方向揚了揚頭,“小心后面!” 周承佑轉過身去,一束寒光就在離他幾公分的地方擦著過來,他動作比腦子快,還沒看清那男生手里拿的是什么,就已經(jīng)側身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摔在地上。 “你媽的,差點把老子新買的羽絨服劃傷。”說著周承佑就一腳踩在了男生還握著刀柄的手上。 此時沉茗也扶著窗框跳了出來,那個抱住禮司睿的男生見狀撒開胳膊就跑走了。 禮司睿往沉茗的方向挪了兩步,順勢就往她身上靠,見沉茗沒推開他,索性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勉強支撐自己站著。 “周承佑,別管他了…老子才是那個已經(jīng)被劃傷的?!倍Y司睿有些費力地叫著周承佑,后者此時正興致勃勃地研究著那把瑞士軍刀。 “來了!”周承佑十分熱心地把禮司睿從沉茗肩上卸下來,“你這傷著哪了,用去醫(yī)務室不?” “…嘶,咱們學校還有醫(yī)務室?”禮司睿被周承佑不拘小節(jié)的動作弄得呲牙咧嘴,他又想起剛剛那張沉茗在醫(yī)務室的照片——那真的是沉茗嗎? “有吧…”周承佑也不確定,畢竟像他這種人,就算有些小擦小傷也不屑于去醫(yī)務室。 “…你流血了,”從剛剛起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的沉茗緩緩說道,“去醫(yī)院吧,醫(yī)務室處理不了?!?/br> “你…你最近去過醫(yī)務室嗎?”不知道是不是傷口在流血的原因,禮司睿覺得有些頭暈,眼前一陣陣地發(fā)黑。 “你在這等會,我去辦公室找老師?!背淋鴽]有理會禮司睿的問題,轉身就要離開。 見沉茗要走,禮司睿立馬拉住她的胳膊,“哎別…這點事就別去找老師了,我自己處理下就行了?!?/br>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流了多少血?”沉茗看著禮司睿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就莫名煩躁,“這會兒倒怕老師知道了,你當時打人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怕?” “沉茗,你今天吃錯藥了???”禮司睿本來就對上課前沉茗對他說的話耿耿于懷,這會倒是很快就開始學以致用,“你不是討厭我嗎,不是嫌我煩嗎?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少多管閑事,咱們兩個都落得清靜?!?/br> 沉茗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禮司睿還非要在嘴上跟她過不去,讓她覺得既無語又可笑。 就在他們兩個人加一個狀況外的周承佑在怎么處理傷口這件事上彼此僵持著,楚希予的聲音打破了他們的對峙。 “你們在這兒干嘛呢?” 楚希予從禮司睿他們后面走來,因為方向原因,她就認出了沉茗以及背對著她的禮司睿,而忽略了在一旁架著禮司睿胳膊的周承佑。 當她走到跟前才發(fā)現(xiàn)腹部流著血的禮司睿以及他身旁的周承佑。 雖然周承佑的在場讓楚希予有些意外,并且十分后悔沒在剛剛看清楚些,但她還是優(yōu)先關心起禮司睿的情況。 在禮司睿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沒事,去醫(yī)務室處理一下就行”后,楚希予表示她知道醫(yī)務室在哪,可以帶他們去。 “你去過醫(yī)務室?什么時候的事?是受傷了嗎?”即使是這樣關心的話,從周承佑的嘴里說出來卻總像是來者不善的找茬。 “…呃,不是我啦,是之前沉茗發(fā)燒,班長帶她去的,我后來也…啊、怎么了?”楚希予正說著,突然被禮司睿抓住了手腕。 “班長?你是說顧祈榮,是他帶著沉茗去的醫(yī)務室?” 禮司睿瞪著通紅的眼睛,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