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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鳳歸朝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

    劉復翻來不去睡不著。

    他實在不習慣這種天剛黑就躺下的作息。

    奈何邊城不像京城,入夜之后家家戶戶油燈就熄了一半。

    劉復今日跟著騎馬出去接公主,他也覺得自己本來應該腰酸背痛沾床就睡的,結果現(xiàn)在腰是酸了背也痛了,人還精神得很。

    他一骨碌鯉魚打挺坐起,也不喊侍從,掌了個蠟燭就去敲隔壁房間的門。

    “陸少卿,陸老弟,阿惟,你歇下了嗎?”

    門外捏著嗓子的聲音響起,陸惟很想裝聽不見,但是對方鍥而不舍,非要喊到他應聲為止。

    劉復裹著被子蹲在門口,手上燭火都快熄了,他也不肯回去。

    “陸郎,惟惟……”

    聲音隨風順著門縫飄進去,像夜半鬼叫。

    張掖郡小,剛收回來沒多久,連都護府也尚算簡陋,李聞鵲將城中官驛里最好的正院匆忙收拾出來之后就靜待公主入住,而劉復和陸惟等朝廷欽差只好退而求其次住在緊鄰的別院。

    別院條件有限,陸惟跟劉復的屋子都是挨著的,陸無事等隨從則住到樓下去了。

    “陸四郎,開開門嘛!”

    劉復這一頓鬼哭狼嚎,連陸惟在家族的排行都叫上了。

    “陸——”

    門終于打開。

    第7章

    劉復喜出望外,抬頭一看,陸惟衣冠楚楚,沒有半點惺忪睡意。

    “你也還沒睡著呢?”

    “門外嘈雜,無法安眠。”

    陸惟轉身回到桌前,手里還捏著未干的毛筆。

    劉復自動忽略對方的嘲諷,打蛇隨棍上,跟在后面入內,直接往暖爐旁邊一屁股坐下。

    “外頭可冷死了,這鬼天氣,比京城難熬百倍,咱們什么時候才能回京啊?”

    他邊抱怨邊扭頭,看見陸惟桌案上兩疊高高的手札,倒抽一口涼氣。

    “你該不會把公務從京城帶到這兒了吧,大理寺少了你就不轉了?!”

    “這些都是從光化到景德年間,近十余年的懸案疑案,其中許多至今仍未結案,但也無人追查了?!?/br>
    從京城到張掖一路長途跋涉,乏味枯燥,陸惟就將這些陳年舊案作為解悶了樂趣。

    劉復狐疑:“這么多年的懸案,還能破嗎?”

    陸惟:“大多不能?!?/br>
    但是每一個案件背后,都隱藏鮮為人知的民情。

    朝堂大員習慣通過邸報或各地呈上的奏疏來了解民生,陸惟卻發(fā)現(xiàn),從這些遲遲懸而未決的案件里,可以窺見一個國家百姓的生活細節(jié)。

    “妻劉氏殺夫案,夫妻成親八年,夫張六打漁販魚為生,八月十六清晨出門打漁未歸,三日后,因野狗刨食斷手被人發(fā)現(xiàn)報官,張六橫死被埋家中后院一事曝光,劉氏被認定殺夫兇手,報明年秋后處斬。”

    劉復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卷宗念到這里,咦了一聲。

    “這是去年的案子,后面不都復核定下結論了,怎么還是懸案?”

    陸惟道:“案發(fā)此前三個月,張六的街坊鄰居曾數(shù)次看見他出入當鋪,也聽見他們夫妻倆因典當劉氏嫁妝,起過幾次爭執(zhí),劉氏曾揚言要殺了張六?!?/br>
    劉復:“那不是很清楚了?劉氏不忿張六沒有收入,還要典當自己的嫁妝,趁他不備的時候將他殺死?!?/br>
    陸惟:“張六是漁夫,打漁是個力氣活,張六打漁多年,拖拉漁網(wǎng)需要很大臂力,張六力氣只會比屠夫大,劉氏一個弱女子,很難在張六清醒下將他殺害,就算是將他灌醉趁他睡著時殺人,那么殺人后為何還要分尸埋在自家后院?左鄰右舍既然能聽見他們夫妻吵架,那么劉氏分尸的動靜,鄰居肯定也能聽見,這點是說不通的?!?/br>
    劉復語塞。

    陸惟又道:“還有,兩人成親八年,膝下唯有一女,根據(jù)鄰居供詞,張六平日雖然諸多埋怨,但對女兒委實疼愛有加,劉氏同樣也是愛女如命,有這個女兒在,劉氏殺夫,女兒就會變成孤兒,即便為了女兒著想,她也不可能為了幾句口角就干這種事?!?/br>
    劉復:“那你后來是查出什么了?”

    陸惟:“洛州境內從去年八月起連續(xù)兩月左右無雨干旱,無魚可撈,張六沒有生計收入,只能四處打短工,幫人搬點貨物維生。為了貼補家用,劉氏也去接了些針線活回來做,給她活計的是洛州本地大戶鐘家,鐘家仗著跟洛州刺史有親,縱容獨子為非作歹,專門對有姿色但家境貧寒的女子下手?!?/br>
    有姿色,才能入鐘大郎的眼,家境貧寒沒有背景,出事了也無法上告,只能認栽。

    “張六死亡當天,劉氏被喊到鐘家,說是有個新花樣讓她繡,非得當面說,當天晚上劉氏回來,張六卻一直失蹤,她怕名節(jié)有損,也知道鐘家與官府關系匪淺,直到被抓也不敢聲張。她被認定殺夫之后,曾多次喊冤,但已無濟于事?!?/br>
    劉復聽得入神,不由皺眉:“那張六和劉氏的女兒呢,兩口子一死一被抓,女兒豈非無依無靠?”

    陸惟:“女兒從父母出事之后,就被鐘家以育孤為名接入府,我曾派人查過,那小姑娘已經簽了賣身契,按的是劉氏的指印,但劉氏信誓旦旦,說她絕沒有賣女兒。”

    劉復大怒:“豈有此理,辱母殺父,還要奪人女兒,真要一手遮天不成?!”

    陸惟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殺人者死。

    這是幾乎每個朝代都一樣的最基本律法。

    但越是簡單的律法,就越有空子能鉆。

    由于這件案子里的嫌犯與死者身份卑微,案子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要不是去年大旱,皇帝為了求雨大赦,所有死罪犯人也都押后再議,要不是陸惟為了查另外一件案子,去翻洛州積壓的陳年舊案,劉氏和張六的死就像兩片到了秋天就該枯萎的落葉,無法掀起任何波瀾。

    去年干旱之后,洛州刺史曾向朝廷上報顆粒無收,官倉空虛,請求朝廷撥糧,當時還呈了《千里餓殍圖》,朝廷撥下不少糧食,但現(xiàn)在有了他與當?shù)卮髴艄唇Y,幫忙壓下案子的事情,陸惟幾乎可以肯定,當時這場旱災所撥下的賑災糧,未必就真到了災民手里。

    洛州離長安近千里,但也不是地處蠻荒的偏遠之地,洛州在本朝十三州里位列上州,洛州刺史將來升遷也是往中樞重臣走,人選必定是帝王青睞的人,現(xiàn)在洛州刺史出了問題,其它各州難道就安然無恙嗎?

    一葉落而知天下秋。

    亂世之爭,此消彼長,留給北朝犯錯的余地不多。

    正如一間屋子里,人們一旦發(fā)現(xiàn)內部一角有了木蟻,很可能其它沒有看見的角落,也已出現(xiàn)問題。

    劉復自然想不到那么深遠,他只為張六一家可能被冤枉的遭遇義憤填膺。

    “既然遇到了,你可得查明真相,還她們母女一個公道!”

    他剛說完,旋即看見自己手頭這份是剛從一沓厚厚卷宗最上面拿起來的,不由咋舌。

    “該不會這么一大疊,全是冤假錯案吧?”

    “侯爺大半夜過來,就是想幫我分擔公務嗎?”陸惟不答反問。

    劉復拍拍額頭,本來就是睡不著才過來,這一通聊下來,倒更精神了。

    “今日你見到公主,有何感想?”

    他湊近陸惟,一臉八卦。

    有何感想?

    公主不是個簡單人物。

    這就是陸惟的判斷。

    但劉復的表情顯然不是這么認為的。

    陸惟不動聲色:“此話怎講?”

    劉復嘆了口氣:“公主太可憐了些,和親整十年,回來還遭遇刺殺,我就是想問問,李聞鵲那邊審得如何了,該不會真是柔然人干的吧?”

    陸惟:“還未有進一步的消息,侯爺可以明日再親自問問李都護。”

    劉復嘖的一聲:“對方一計不成,不會再生一計吧,咱們這兒離京城可還大老遠的……”

    話音未落,門外就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從上樓到小跑過來,再到敲響房門。

    “郎君,是我,侯爺是不是也在您這邊?”

    陸無事的聲音有點喘,語速也略快,看來是遇上事情了。

    這大半夜的……

    “進來。”陸惟道。

    陸無事推門入內,額頭冒汗。

    “郎君,侯爺,官驛那邊出事了,公主晚膳被下毒,有人死了!”

    劉復啊的一聲,悚然變色。

    連陸惟也停住手里動作。

    “死的是誰,公主無恙?”陸惟皺眉。

    “公主沒事,死的是一個幫廚的婢女,是都護府派過去的人手,據(jù)說是貪嘴,在呈上去給公主用之前先偷吃了幾口,結果就毒發(fā)身亡了!”

    陸無事氣喘吁吁,這事發(fā)生得太突然了,他也被嚇出一身冷汗,不由分說趕緊過來報信。

    早上的刺殺未遂,現(xiàn)在又下毒未遂,一樁接一樁,李聞鵲恐怕要徹夜難眠了。

    ……

    李聞鵲現(xiàn)在確實焦頭爛額。

    他在得知消息之后立馬讓人將官驛團團圍住,一面下令不能放走任何一人,一面親自去向公主請罪。

    但糟心的事情還未算完。

    下屬很快來報,說在李聞鵲下令圍住官驛之前,已經有一個人不知去向。

    此人正是為公主準備吃食的廚娘蘇氏。

    如今城內人人都知道,能在官驛里干活是個美差。

    蘇氏原先不在官驛干活,只因她在都護府里做飯手藝不錯,李聞鵲吃過幾回,覺得味道不賴,又是自己府里的人,尚算可靠,便將其臨時調撥到官驛,為公主做飯。

    誰不知道京城來的天使也都住這兒,更有公主殿下在,干得好了,銀錢賞賜自然少不了,蘇氏當時也高興得不得了,她身份低微,頭一回得到這差事,就千恩萬謝,磕頭不已。

    誰曾想,這第一頓飯,就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