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真神也被震撼到,都放開神識欣賞著,回過神時,季一粟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牽著年渺進了堂屋,堂屋上方掛著季一粟父母的畫像,母親的那副是臥房里的,父親的那副則是季一粟親手繪制了,為此練習了很久,已經(jīng)畫得惟妙惟肖,頗具神態(tài)了。 眾人惱恨不已,高呼后悔,新郎接新娘進喜堂的這一段路是需要為難新郎的,沒想到被季一粟用點小把戲就糊弄過去,以后哪里還會有這樣的機會。 一群人涌進了堂屋等著看拜堂,湊在一起混亂又熱鬧,年渺神識看見火神,興致勃勃道: “你還真來了啊?稀客啊?!?/br> 火神: “……” 他覺得這些人里,新娘最可怕,大概是被罵過,讓他無端有一絲畏懼感。 事實上,一個孤身上天滅邪祟的人的確值得畏懼,只是對方的外表太有迷惑性了。 “怎么還說上話了?!奔挠嗌滩蛔√嵝眩?nbsp;“你是新娘啊,嬌羞點。” 年渺忙摸了摸蓋頭,還是端端正正的,隨即嬌羞地低下了頭。 由寄余生充當了贊禮者,三拜天地時,周圍都十分安靜,連外面花林中的煙火都停息下來,等拜完之后才又繼續(xù)燃放。 這一回終于順順利利,再也沒有半點阻礙。 拜完堂之后,考慮了一下鬧洞房的危險性,眾人都默契地出門繼續(xù)喝酒,酒過三巡,百里落塵邀請眾人前往少明大陸的若留城游玩,今夜正是少明大陸的上元節(jié),他已經(jīng)花重金布置了若留城,城中比往昔更要繁華熱鬧,是極佳的游玩之地。 眾人紛紛應(yīng)下,興高采烈地跟著百里落塵走,新魔為人惡劣霸道,收的徒弟倒是乖巧懂事。 方才熱鬧的院子瞬間安靜下來,火神獨自徘徊著,人也見到了,理應(yīng)滿足了,沒有再留下來的借口,他該離開了。 察覺到還有人,他抬眼,看見凌桓正在安靜地望著他,心臟驟停,卻沒有挪開眼。 凌桓問: “不走么?” 沉默片刻,火神才回: “去哪兒?” 凌桓淡淡道: “我已經(jīng)有許多年沒看過上元的燈火了。” 火神心中一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對于他和凌桓而言,上元是一場災(zāi)難,是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是不會愈合的傷疤,縱然凌桓已經(jīng)輪回十世,并且成為天帝,也不代表前塵往事就能消弭,那些過往始終是發(fā)生了,無法改變。 “看看罷。”他最后說。 * * * 笙歌散盡,深院月斜人靜。 外面已經(jīng)空無一人,季一粟關(guān)上門,就要去掀蓋頭,年渺捂著不讓,支支吾吾開始找借口: “要用秤桿?!?/br> 季一粟拿了秤桿,他還是別別扭扭捂著。 磨了一會兒,季一粟道: “掀罷,我又不會笑?!?/br> 年渺道: “你怎么知道你會笑?” 季一粟道: “不然怎么不讓我看?!?/br> 年渺道: “因為我嬌羞?!?/br> 季一粟從鼻息之中悶笑一聲,年渺立馬揚聲指責: “你還說你不會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笑了!” “真不笑?!奔疽凰诶淦鹉?, “我看看什么樣了?!?/br> 年渺要他再三保證,才磨磨蹭蹭松開了手,閉上眼睛,很快頭上一輕。 季一粟: “……” 他沒忍住,這次笑得比上次更加明顯。 年渺立馬雙手捂住臉,抬腿踢他大喊: “你還說你不笑!騙子!” “你聽錯了,真沒笑?!奔疽凰谥匦卤雷∧槪ダ氖滞?, “我看看,又不是不能見人。” 他連哄帶騙拉下了年渺的手,面無表情道: “好看的?!?/br> 年渺緊緊閉起的眼睛偷偷睜開了一只,見他神情嚴肅,又很快睜開第二只,質(zhì)問他: “好看你怎么不親我?” 月神自稱學會了鮫族新婚的妝容,自信滿滿要幫他打扮,以藍色為主,把他的臉涂成了深深淺淺斑駁的畫,怪異得連個人樣都沒有了,他不好意思打擾對方的興致,任由對方發(fā)揮。 季一粟笑起來,俯身去吻他,順勢把他壓在床上,將他唇上天藍色的脂膏吃了干凈。 他一邊滅了屋里昏黃的燈,一邊準備直接洞房。 年渺按住他的手,被放開唇瓣后又開始挑剔: “好看為什么還關(guān)燈?” 等季一粟重新點起燈,他卻悶悶道: “擦掉罷?!?/br> “不用擦?!奔疽凰谟H親他,繼續(xù)脫他衣服, “妙妙怎么都好看?!?/br> 年渺再次捂住臉,很快松開,主動去親他,卻不讓他繼續(xù)脫了: “他們都去看燈火了,我們也去。” 季一粟耐心道: “我們還要洞房?!?/br> “我們哪天不在洞房。”年渺道,窩在他懷里軟聲撒嬌, “我也想跟大家一起去玩。”又討好地親親他下頜, “走罷走罷?!?/br> 季一粟被他磨得根本受不住,還是答應(yīng)了,兩個人穿著一身紅,溜去了若留城,隱匿在人群之中。 不愧是百里落塵花重金布置的,若留城今夜比他們之前見過的都要輝煌絢麗,光彩奪目,別說是地上,就連半空之中也都是或懸浮或飛舞的花燈,城里城外的人俱是摩肩接踵,圍得水泄不通,兩個人在其中穿行,在每個攤位前都要佇立片刻。 季一粟見有芳華樓中有賣新樣式的花鈿和脂粉,便都買了下來,左右都找不到僻靜的地方,最后拉著年渺飛到樓頂,都能看見樓頂有情人在放花燈,最后終于找到了沒人的一個樓頂,給年渺擦干凈臉上的斑駁,化了新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