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憐愛地看著年渺,對于美人,人們總是會心生好感的,尤其早聽師父說,小師妹無父無母,身世凄慘,要多照顧。然而大概是身世特殊的原因,小師妹性格古怪得很,從來不跟她們來往,不是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屋里,就是往蓁葉林里鉆,想照顧也沒有門,久而久之就沒有人管她了。 年渺乖巧地應(yīng)聲,又裝作天真無邪道:“十七師姐,那他斷了子孫根,還能接回來嗎?” “小孩子不要談?wù)撨@種東西,你懂那是什么,還接回來。”十七敷衍,“命能保住就不錯了?!?/br> 年渺“哦”了一聲,便低下頭,準(zhǔn)備悄悄離開,不想旁邊的人拉住他的袖子道:“妙妙,你準(zhǔn)備去哪里?” “五師姐,我回屋溫習(xí)法訣?!蹦昝齑寡?,因為撒謊有些心虛。 “好好溫習(xí),最近就別出去玩了?!蔽鍘熃阏Z重心長道,“下個月是五年一次的門派聯(lián)合考核,所有金丹期以下弟子都得參加,你也不例外,名次無所謂,但刀劍無眼,不好好修煉,手上就是自己的事了?!?/br> 年渺忙不迭點頭,上一回他年紀(jì)小,師父沒讓他去,這次是逃不了了,師姐們大多都筑基了,大師姐更是爭氣,已經(jīng)結(jié)了金丹,若不是念著師父不管事,已經(jīng)可以獨立出去了,只有他跟幾個小的仍然是煉氣,尤其是他,十年了還在煉氣初階徘徊,委實給師父丟臉。 五師姐嘆了口氣,瞧著他,不由心生憐惜和憂慮之意,小師妹的容貌是她見過最出眾的,可惜性子古怪孤僻,腦子似乎也不大好使,靈根更是跟沒有一樣,一輩子怕是止步于煉氣期了,無緣仙途。最好的結(jié)局,便是以后托師父給她說門好親事,嫁個如意郎君,安安穩(wěn)穩(wěn)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年渺不敢多言,嗯嗯啊啊敷衍完師姐后便去吃午飯,等到晚上,借著夜色的掩護,迫不及待地悄悄溜出門,往逐日峰上跑。 他跑得又急又快,進屋后不住喘息,倒了杯水喝下去才緩過來,又跑到季一粟身邊坐下,眼巴巴問他:“師兄,我聽師姐說,那天那個人被妖怪?jǐn)嗔俗訉O根,你知道了嗎?” 季一粟沒有什么反應(yīng),眼睛只在書上,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散漫地拖著音:“哪天?。磕膫€人???” “就是那天那個?!蹦昝煊^察著他的神色,“你肯定知道。是你做的嗎?” 季一粟道:“都說了是妖怪,管我什么事?!?/br> “啊啊啊你偷聽!”年渺幾乎要跳起來,興奮了一會兒,又重新坐好,身體往前傾,想知道他在看什么書,臉幾乎要跟他貼在一起,“我就是覺得是你干的。那天我上妝的時候你不在,肯定就是去干這件事了。我還以為你是去買幽曇玉的?!?/br> 季一粟簡單瞥了他一眼:“所以呢?” 幽曇玉這等珍稀之物,豈是隨隨便便能買到的,他花了整整三年時間,遍尋各處,耗費無數(shù)神魂,才得以找到。 年渺傻乎乎“嘿嘿”笑了兩聲,一臉小得意:“我說對了罷?師兄,你是把他的子孫根咬下來了嗎?那他得多小啊,竟然可以咬進去?!彼俅巫苏乱庾R低頭看自己的,只看到淺粉色的裙子,又把目光移到錦被上,企圖透過被子看到下面的情況,“我覺得我的是不行的,你的……” 季一粟太陽xue突突地跳,聽到前面尚且能忍耐,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到后面差點沒氣死過去,將書隨手一摔扔在地上,年渺被東西掉落巨大的響聲嚇得噤了聲,懵懵懂懂正想問發(fā)生了什么,兩邊的臉頰便被無情地掐住拉扯,師兄的聲音咬牙切齒:“嘴不想要了,可以給你撕下來?!?/br> 年渺疼得眼淚汪汪的,任由他蹂躪著,實在疼得受不了了,才伸手握住他的手企圖掰開,一邊哭啼啼求饒:“錯了錯了嗚……” 感受到臉上的力度變小,他小心把師兄的手拉下來,攥著師兄的手指,委委屈屈軟聲道:“是十七師姐說的被咬斷了,我就是好奇,畢竟人的嘴巴就那么大,又不敢問別人,才來問你,你告訴我不就好了,為什么生氣呢?” 季一粟甩開他的手,重新躺回去,書又回到他手中,一邊訓(xùn):“該好奇的不好奇,不該好奇的一堆廢話,腦子天天在想什么,管這些東西,不如想想你的門派聯(lián)合考核怎么過。” 年渺老實“哦”了一聲,覺得他說了跟沒說一樣,但也不敢再多問,湊過去想跟他一起看書,季一粟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空出一小半位置來。 年渺索性脫了外面的衣裙,只穿著白色里衣,熟練地踢掉鞋子掀開錦被躺進師兄懷里,原本還算寬敞的軟塌因為多了一個人而顯得擁擠起來,他絲毫不覺得,枕上師兄的臂彎,壞心眼地將冰涼的手貼在對方腰上,再偷偷瞄對方,可惜師兄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似乎根本感覺不到。 無論抱多少次,無論暖閣里多暖和,季一粟身上永遠是冷冰冰的,怎么都捂不熱。 季一粟嫌他的辮子硌人,單手解開他的發(fā)繩,頓時滿頭青絲瀑布一般鋪在自己胳膊上,微微垂眼,看見他方才被自己蹂躪得有些紅腫的臉,年渺臉嫩,稍微用點力就會留痕跡,瞧著跟受了巨大虐待一般,十分可憐,他伸手覆上去,對方臉上的紅腫頓時消失不見,變得光潔如初。 年渺眨眨眼睛,知道他是氣消了,老老實實跟著他看了會兒書,腦子里想的卻是別的事情,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心里像是有許多小爪子撓一般,又癢又好奇,到最后終于坐不住,手悄悄往下面挪,還沒挪到位置就被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