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比起臺下紛擾,有人擔(dān)憂,有人竊喜,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唯有桑寧寧在聽這話后,眼睛一亮,郁氣頓消! 雖然她不喜桑云惜對待劍的態(tài)度,但能有機會暴打一次桑云惜,她也很愿意?。?/br> “弟子以為,此事不如容后再議?!?/br> 溫和的嗓音響起,容訣對著桑寧寧彎了彎眼,道:“桑師妹勞累了一天,不妨稍作休息,留待日后,再行切磋?!?/br> 桑寧寧被這話一堵,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容長老一錘定音:“訣兒說得不錯?!?/br> 隨后他有說一堆話,大致就是夸贊了一下此次簪玉容的外門弟子都十分優(yōu)秀,所以他決定收入兩位外門弟子。不僅完美地解釋了他先前的行為,還在外門弟子中,博得了不少好感。 快樂都是眾人的。 唯有桑寧寧面容依舊平靜 “好啦,不就是沒比劍嘛!”錢芝蘭攬過她的肩膀向外門弟子的居所走去,“以后你有的是機會比劍,倒是這外門弟子室,你恐怕是要最后一次住了——還不開心點?” 桑寧寧不太明白為什么錢芝蘭會這么說,她想了想其他人的反應(yīng),平靜道:“錢師姐,我沒有生氣,很開心?!?/br> 只是有些牙癢。 又想咬糖葫蘆了。 錢芝蘭:“……” 她將信將疑地看了桑寧寧一眼:“真的?” 畢竟桑寧寧的情緒從來淡薄,莫說錢芝蘭與她相熟不久,哪怕再過個百八十年,錢芝蘭覺得自己也很難摸透她在想什么。 兩人正說著話,明晟從他們身側(cè)路過,重重的哼了一聲。 桑寧寧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語氣更加真誠:“嗯,錢師姐,今天打敗了那么多人,我真的十分開心?!?/br> 火!冒!三!丈! 明晟氣得不行,扭過頭想說什么,又想起桑寧寧今日在比武臺上刺向他的那一劍,終究瑟縮。 只留下一句:“入了內(nèi)門后,你給我等著!” 需不需要等著明晟,桑寧寧不知道。 但顯然,在明晟之前,已有人要搶先發(fā)難了。 通過“簪玉容”進入內(nèi)門的弟子,遠沒有直接加入內(nèi)門的弟子那樣,有一個獨屬于自己的收徒儀式。 其實桑寧寧覺得這樣非常好,省去了許多繁雜瑣事,讓她有更多時間可以練劍。 然而萬萬沒想到,又因此而挑出了新的事端。 ——她要入門,可桑云惜,卻不愿被奪走“小師妹”這一稱呼。 第11章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标幹幢簧T葡Э薜糜行?nbsp;,但又莫名有些心疼。 不知為何,他看著桑云惜,卻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想起了幼年時那個總是不被師父承認的自己。 “僅僅是‘小師妹’這一個稱呼而已,云惜喜歡,就讓給她,反正也改變不了什么,你入了內(nèi)門,資源照舊?!?/br> 景夜揚雖然性格頑劣,貫來看熱鬧不嫌事大,但骨子里也有一份護短。 見桑云惜與桑寧寧起了爭執(zhí),他想起昨日桑云惜還因為他的話鬧了別扭,便也站在了相識更久的桑云惜那一邊。 景夜揚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二師兄說得沒錯。你入了我內(nèi)門,少不了你吃也少不了你穿,庫房內(nèi)的珍寶丹藥也管夠,比起你外門強了不知多少,不過一個虛名,你就不要和云惜師妹爭了?!?/br> 左儀水皺眉。 他覺得不該如此,但張了張口,到底不發(fā)一言。 陰之淮見有人幫襯,向左側(cè)丟了個挑釁的目光:“大師兄呢?怎么不說話?你如何看?” 容訣如何看? 他只在看桑寧寧。 嫉妒、怯懦、猶疑不定、傲慢狂妄……在一片扭曲而生的怨氣之中,只有一個人,干干凈凈地站在哪里。 孤零零的,清清冷冷的站著。 無需容顏傾國,也足以令神魂顛倒。 “我以為,我如何看不重要。”容訣眉梢微彎,揚起了一抹溫似春水的笑,“更重要的是,桑師妹自己喜不喜歡?!?/br> 他沒有說是哪個“桑師妹”,但所有人卻都知道,他指得是哪個桑師妹。 桑寧寧看了容訣一眼,眼神依舊平靜。 能說出這樣的話,比那些直接做下決定的人要好。 但也沒那么好。 在桑家時,她亦有很多次“選擇”的機會。 然而這些“選擇”,往往都伴隨著“云惜年紀尚小”“你身為長姐,合該……”“怎么如此不懂禮數(shù)”等話。 說是“選擇”,實則卻早已幫她做好了決定。 桑寧寧突然覺得無趣極了。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跳出了桑家這個牢籠,獲誰知卻又入了另一方囚籠。 桑寧寧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之人。 對面是桑云惜,眼尾帶淚,梨花帶雨,正揪著身邊人的袖子,看著對方,似乎在說什么。而她的身邊一如既往的環(huán)繞著許多人,看不清面容,但又異常令人眼熟。 光芒全部集中在了桑云惜的周身,好似在宣揚她再一次即將獲得的勝利。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不過是舊日復(fù)刻。 若是按照在桑家時的情狀,無非是兩條路。 桑寧寧主動退讓。 桑寧寧被動退讓。 退讓的多了,久而久之,桑寧寧也再不在乎這些身外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