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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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學生也當了夫子,他得聚在一起探討探討教研計劃。他和蕭循馬上要離開揚州返京,時間不多了。 蕭循很好說話:“行,就在這書房見吧?!?/br> 蕭循把書房給裴酌讓出來,自己去了小隔間。 江南學堂一共十六個夫子,兩年前有些還是十七八歲的學生,過了兩年走上崗位,明顯成熟了。 但再嚴厲的夫子,在裴酌面前都是學生,還是學習有困難的那一批。 生怕被夫子拷問成績,十六個人一進來就試圖排隊倒水敬茶。 一面是得知夫子安然無恙的激動,一面是對裴酌真心實意的尊敬。 裴酌靠在椅子里,擺擺手:“我不用你們倒水?!?/br> 裴夫子一發(fā)話,試圖倒水以表敬愛的學生,微微將屁股挨上了椅面。 裴酌剛開口講了一句話,便有些口干舌燥,這是高強度接吻的后遺癥嗎? 蕭循從隔間出來,給裴酌倒了一杯水。 裴酌接過來喝下,道:“再來一杯?!?/br> 蕭循接過水杯,又往里倒了一杯水。 屁股剛挨上椅子的學生們:“……” 不用他們伺候,但用皇帝伺候? 他們現在……應該干什么?就坐著看? 第51章 “燙了。”裴酌嫌棄道。 夏天到了,誰還要喝熱水啊。 他眉梢眼尾都寫著嫌棄,但還是低下頭抿了一口,熱水將他嫣紅的嘴唇浸潤得更加艷麗。 蕭循:“抱歉?!?/br> 金涉為首的學生們如坐針氈,陛下站著伺候裴夫子,他們坐著看,顯然不合適,但是帝后琴瑟和鳴,他們站起來參見陛下更是突兀。 這像話本一樣美好的一幕,不忍打破,他們要是可以當隱形觀眾就好了! 裴酌從茶水騰起的白霧間一抬眸,發(fā)現了呆若木雞的學生們。 糟糕,這兩日跟陛下獨處慣了,一時忘記在外人面前遮掩一二。 他搶過茶壺,把蕭循趕走:“陛下忙自己的吧?!?/br> 蕭循點了下頭,姿態(tài)閑適地退場。 學生們眼巴巴瞅著陛下,但顯然蕭循并非愛擺官威的人,沒有喧賓奪主,一句話都不曾吩咐。 這是裴夫子的場子,他就是端茶倒水的。 話本里說,裴夫子和陛下相處隨意,就像平民夫妻,他們心里還有所懷疑。帝后感情再好,皇后看見陛下都得恭候迎接,這是后宮的規(guī)矩。 然而陛下和皇后,不是舉案齊眉的那種! 好隨意,不請自來揮之即去,隨意到他們也忘記恭送陛下。 學生們汗流浹背了,他們犯了大不敬之罪! 但無人在意……除非帝后感情破裂,陛下日后想起今天這一幕,把他們都砍了。 金涉摸了摸自己的后頸,有裴夫子在,感覺腦袋很穩(wěn)當呢。 安全感……金涉腦袋里冒出這三個字,桃李河事發(fā)那天他就在場,親眼目睹,天雷降下后,裴夫子本來沒事,是為了去扶快掉進水里的學生才會腳滑落入水中消失。 裴夫子會保護學生,他們只管教書就好。 老師應該保護學生,他們也要像裴夫子一樣愛護幼苗。 裴酌清了清嗓子:“諸位,高中的教材帶來揚州了么?” 金涉:“帶了。” 裴酌鼓勵道:“在揚州教學并非你們的終點,而是起點,人應當終身學習,他日若是攻克了難關,依然可以給我寫信,來玉京繼續(xù)深造?!?/br> 裴酌:“我又帶回了許多本碩博資料,高數、生化、有機……學無止境?!?/br> 學生們面面相覷,紛紛低下了頭。 本碩博?他們高中知識都掌握得一般,只好來教小學,沒法想象本碩博是何等高深! 他們中的一些人,因為能力不足來揚州教書,本來心里還有些憋悶。 此刻郁悶全消,啊啊啊不要讀本科!不想學高數!教小學榮幸之至! 猶記得,他們班上最厲害的學霸,高數看不懂還得拜托校長寫奏折詢問陛下。 三天上一道奏折的頻率,居然沒有觸怒龍顏,他們都替學霸感到害怕。 真是又學霸又二愣子!天天提醒陛下的傷心事! 裴酌一看他們的表情,便明白了。他的鼓勵就像4523的催生一樣沒用。 金涉試圖用學霸寫奏折的例子說明高數有多難。 裴酌一邊聽一邊搓著扶手,這算不算替夫上崗……呸,替夫子上崗。 蕭循竟然愿意解疑,他沒白教,雖然教的過程付出了一點代價。 他用手背按了發(fā)燙的臉蛋。 蕭循給學生答疑是什么心情,是咬牙切齒的,還是心懷不忿的,畢竟他撂挑子就跑,蕭循能善后到這種細節(jié)之處,定然是抱著他會回來的期望,蕭循想把一切井井有條地交回他手上。 這種默默背后做好事,該不會要找他索取報酬吧? 裴酌回神,對著學生道:“不往上讀也行,平時多看看初中教材,將來跟著學生一起升學當初中老師?!?/br> 學生們:好好好,不學高數一切好說。 裴酌:“行,挨個說一下你們的教學計劃?!?/br> …… 兩個時辰后,裴酌伸了個懶腰:“明日我便要啟程回京,江南教育就拜托諸位了。先前我撿了一些乞丐,我已經教會他們拼音,可以進入一年級學習,金涉你負責新一年的招生,給他們編一個班,要杜絕校園歧視現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