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漂亮師尊把小反派養(yǎng)歪了、嬌女軟撩瘋?cè)首?/a>、殘疾反派的暴嬌小護工、傻子的小夫郎、帶球跑后大美人帶崽要飯、大師兄怎么可能是反派、誘吻她眼尾蝴蝶、我的農(nóng)場可以溝通三界
“兩百個俯臥撐,自己報數(shù)。” 段霖順從地在地面擺好姿勢,正準(zhǔn)備開始時忽然回頭看向他,灰撲撲的臉蛋上浮現(xiàn)一抹奇異的紅。 “嗯……其實軍隊里做俯臥撐一般都是負(fù)重的?!?/br> 云予:“?” “畢竟這里是荒星,沒有那個條件,要不然,你坐我身上吧?!?/br> 很荒繆。 云予這樣想的時候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在了段霖背上,隨即腳下騰空,像坐在海上的一艘孤舟里,隨浪起伏。 俯臥撐這項運動是典型的消耗型運動,理論上來說越到后期會越吃力,然而段霖不僅沒看出哪兒吃力,速度倒是越來越快,活像吃了興奮劑。 荒星之所以被稱之為荒星,是因為這里瞧不見一點生機,死亡于他們不過是時間流逝的終點而已。 段霖不間斷地做著伏地挺身,云予昂首望天,共享一場最后的狂歡。 “停。” 云予站起身,沒真讓他做滿兩百個,這會兒大概做了一半兒,段霖以為他坐得腰酸,想幫他揉揉,被躲開了。 “你有沒有感覺精神力和身體里的能量在流失?” 段霖登陸時便感知到了:“這里應(yīng)該有某種類似于黑洞的力量。” 云予的視線不再留戀天空,回到人間,瞧見段霖翻了個身,單手撐地坐著,目光膠著地看著他,仿佛在說如果所剩的時間不多,那每一秒都看著他才不算浪費。 “你還記得答應(yīng)過我說的話么?” 段霖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你要活下去?!?/br> 段霖跳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抓住云予的手放在胸口:“是我們,我們會活下去。” 云予手腕反轉(zhuǎn),回扣住了他的手,掌心交握處仿佛要開出荒星上的第一朵花,生命力自此噴薄。 段霖不知是不是俯臥撐做多了,臉上飛了點霞色,只是再不肯松開手,和他牽著手淺一腳深一腳地上路了。 沒有太陽,也沒有磁場,這是一方?jīng)]有方向的天地,云予和段霖沿著斷壁開口的方向行進。 非要找個依據(jù)的話,那是云予母親當(dāng)初不顧一切沖往的方向,也是林蕓法官抱著他脫離泥潭的方向。 這個方向給予了他兩次新生。 “沒猜錯的話這里聯(lián)絡(luò)外界的信號應(yīng)該是被屏障阻斷了,運氣好的話能在能量耗盡前突破屏障?!?/br> 段霖沒吭聲,回復(fù)他的是那只牽得愈發(fā)緊的手。 不知走了多久,段霖停下來和云予分食他身上所剩不多的食物與水,前后的路皆望不到盡頭。 沒有方向,沒有終點,宛若絕境。 云予從不相信絕境,他堅信能困住人類的只有他們自己本身,但其他人就不一定有這樣的心性了。 想著,他看了眼段霖,對方從他手里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水,喝得有點急,像急需滋潤的枯木,水滴沿著下巴滴落,眼里沒有一點兒迷茫,心理素質(zhì)看著不錯。 只是下一秒便在視線交匯的時侯眼神躲閃。 段霖經(jīng)不住云予的眼神,不打自招:“我再也不敢貼著你的唇印喝水了!” “……” 云予利落轉(zhuǎn)身:“出發(fā)!” 沒有晝夜變化,云予只能通過氣溫的變化來判斷現(xiàn)在大概已到深夜。 “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br> 云予同意了段霖的提議,他們在一塊損壞不太嚴(yán)重的彩繪石壁旁坐下,靠攏取暖。 石壁上的彩繪有些掉色,依稀能辨別出畫的是一場盛大的婚禮,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捧花被高高拋在空中。 云予只在電視上見過別人的婚禮,倒不是沒人邀請過他,只是云首席本身不喜歡熱鬧的場合,加之覺得自己的出席會沖淡喜氣的氛圍,大家都不自在,何必。 相較于他的無感,段霖則顯得異常感興趣,弓著身體,寸寸看過去。 五分鐘后。 “原來婚禮是這樣的?!倍瘟赜|碰著墻壁,語氣中不乏艷羨。 云予只當(dāng)沒聽懂:“你沒參加過婚禮?” 正常來說,即便是作為賓客也應(yīng)當(dāng)參加過那么幾場婚禮,如果不是像他這樣離群索居。 段霖?fù)u搖頭,回憶起往事表情不那么好看:“自從分化成為4s級alpha,到哪都有人跟著,其實就是監(jiān)管,我父母說這樣去參加別人的婚禮很失禮,像砸場子的,容易被人誤會成去搶婚?!?/br> 云予屈起的手指頓了頓:“所以后來你才帶抑制環(huán)?” “嗯。” 云予抬了抬手,段霖是分自覺地湊過去用腦袋將他的手拱高,他揉了把,不著色的金發(fā)硬了點兒。 “其實也沒什么,新人一大早天不亮就要起來忙活,經(jīng)過一系列繁瑣的程序把兩人運輸?shù)浇烫?,他們需要站在臺上被底下的人圍觀,起哄,和舞臺劇演員一樣,弄到頭發(fā)上的彩帶很難清理,神父準(zhǔn)備了十萬個為什么等著問他們,讓他們空許一堆口頭約定,連正式的協(xié)約條款也沒有,還有捧花,真花不環(huán)保,大多是塑料的,盲扔,一堆人因為一些不靠譜的傳說等著搶塑料彩頭,總之是一堆麻煩事?!?/br> 云予愿意說這么長一段話段霖是開心的,但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盡管云予把這場景描述得不夠浪漫,可他還是能根據(jù)這一墻彩繪自由幻想。 他指著墻,眼里滿是憧憬:“如果,如果我們活著從這里出去,可以舉辦一場像這樣的婚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