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反應(yīng)是小皇帝還是這個樣子更好看。

    宗衍顯然是知道他一定會不知所措，于是干脆便沒等著郁驚斂開口，就和他說：“郁驚斂，朕不想你害怕朕?！?/br>
    郁驚斂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迷茫。

    當他試圖從宗衍的臉上捕捉其他的情緒時候，便發(fā)現(xiàn)宗衍已經(jīng)變成了平日了清冷的模樣。

    好似先前的一切都是自己誤會了，宗衍根本就沒有動過情緒。

    可是郁驚斂看見了就是看見了，絕對不是宗衍沒有動過表情。

    “郁驚斂，你一向能說會道。”宗衍問他，“為什么在朕的面前，你就什么話都不肯說了？是覺得沒必要，還是覺得朕實在討厭？”

    “臣沒有這樣的意思?！庇趔@斂道，“陛下，我記得先前在宮中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問了臣是不是有了心儀的美人?！?/br>
    “嗯？”宗衍問他，“朕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郁驚斂告訴他：“陛下，我也實在不算什么正人君子，我一開始想的是，如果阿衍是一個普通的美人，我就想要把他養(yǎng)在自己身邊。”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全程低著頭，沒有敢看宗衍一眼。

    “你到現(xiàn)在依舊覺得你幫朕，是以下犯上、不可饒恕的事情嗎？”宗衍聲音很冷，郁驚斂能夠聽出來他是不高興了。

    “這件事情，陛下是怎么想的，臣就是怎么想的。”郁驚斂告訴他。

    宗衍又一次提醒他抬頭：“郁驚斂，朕先前不是沒有說過，可是你并沒有當真。”

    郁驚斂沉默了，宗衍確實是說了，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當真。

    何況這些事情都是今天一天發(fā)生的，他沒有任何時間整理自己的情緒。

    “是朕逼你了?！弊谘艿?，“朕給你道歉?！?/br>
    “陛下萬金之軀，怎么可以隨隨便便給臣道歉？”郁驚斂道，“陛下既然不計較當日的事情，臣必定殫精竭慮輔佐陛下。”

    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宗衍就沒有再說話了。

    郁驚斂也知道自己在別人眼里是什么樣子的，宗衍這個時候不相信他也是應(yīng)該的。

    于是他就補充了一句：“陛下放心。”

    宗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其他的話。

    “朕走了，你和宋序然想留下就留下，想走就走，但是明日一定要準時在這里?！?/br>
    “好。”郁驚斂笑道，“一定會的，升官第一日，我怎么能不到場呢？”

    臨走之前，宗衍還是解釋了一句：“那個吊墜絕對不是把你當作利用工具，郁驚斂，朕說宣議堂是特地為了你準備的，也不是騙你的。”

    郁驚斂沒有來得及說任何的話，宗衍就離開了。

    這樣的解釋根本就不會讓郁驚斂理清楚所有的事情，但是他可以判斷出來，宗衍和他所言不虛。

    可這到底為什么？

    在他想不明白的時候，宋序然出來了。

    宋序然叫了郁驚斂幾聲，郁驚斂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沒忍住伸手在郁驚斂的眼前晃了晃，一直到這個時候，郁驚斂才回過神來。

    “想什么這么出神？”宋序然開口問他。

    郁驚斂有過之前那次教訓，這一次當然就不可能再隨隨便便回答問題。

    他問宋序然道：“你覺得我在想什么？”

    “宗……”他咳嗽了一聲，“皇帝陛下。”

    郁驚斂嘆了口氣：“序然，我覺得我很不對勁?！?/br>
    宋序然對此深信不疑，這段時間，郁驚斂變化的地方實在太多了，簡直就把他一向引以為傲的風流灑脫全部都拋棄了。

    他別說是把心思放在別人身上，就算是放在自己心上，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他現(xiàn)在會因為宗衍說的話改變情緒。

    “那你準備怎么辦？”宋序然都沒辦法開玩笑了，郁驚斂惦記任何其他的人，說不定都有一些機會，可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怎么可能愿意做他□□之臣。

    宋序然知道這一點郁驚斂不可能不明白。

    “驚斂，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情深義重？”宋序然開了口，但是沒有想要嘲笑郁驚斂的意思。

    “序然，我并不是喜歡。”郁驚斂說，“就算其他的事情我沒辦法確定，這點事情也一定是真的?！?/br>
    聽他糾結(jié)猶豫這么久，宋序然總算是知道了郁驚斂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確實不是真的喜歡，但是因為宗衍前后兩個身份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郁驚斂心里愧疚更多，所以才會導致于他陷入了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郁驚斂，我看陛下沒有別的意思，你就平常看待好了。”宋序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定可以做好?！?/br>
    郁驚斂是什么樣的人，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的，其實只有一點點，真正了解他的人自然知道他能力如何，宋序然是在這個范圍里面的。

    兩個人從這里離開之后，便去找了家茶館聽戲。

    他們有一段時間不在這里，新出來的戲劇也就完全沒有聽過。

    這里總是京城最熱鬧的地方，價格從高到低覆蓋到了所有人，只要想來就不可能被攔在外面。

    郁驚斂沒多久之后就聽得入神。

    等他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聽進去了。

    從前他雖然喜歡來，但是對于故事的內(nèi)容完全不關(guān)心，與其說是來聽戲，倒不如說只是為了找件事情做來打發(f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