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男人們
在一位漫不經(jīng)心的觀察者看來,埃爾斯維克侯爵正懶洋洋地靠在紳士俱樂部的一張椅子上,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被寵壞的貴族,典型的浮浪子弟。 他的雙腿隨意伸展開來,領(lǐng)帶松開,但沒有解開,頭發(fā)略顯凌亂,深色的眼睛半閉著,正注視著手中搖晃的蘇格蘭威士忌,卻又任由琥珀色的液體溢出,一滴一滴沒入昂貴的地毯。 然而事實上,侯爵看似散漫,頭腦仍在因為昨晚的事飛速運轉(zhuǎn),比數(shù)學(xué)家解題還要認(rèn)真。甚至可以說,完全就是被壓抑的強烈挫敗感逼得他在家待不下去,新婚第二天就跑出來喝酒,一邊喝一邊被不受控制的大腦折磨。 “天吶,這是誰?。堪査咕S克侯爵!幸福的新郎!” 海登轉(zhuǎn)過頭,與朋友們的目光相遇。 “這位已婚男士,你不呆在家里陪著埃爾斯維克夫人,竟然還跑出來喝酒?”布蘭查德勛爵道。 瑟斯頓勛爵沖他眨了眨眼睛:“也許他就是特意跑出來炫耀他的新婚的?!?/br> 而哈利-勞倫斯爵士則是犯賤地問:“我想你完成你的婚姻了,作為我們中的第一個,處女的感覺怎么樣?” 聽到這問題,還不等海登說什么,瑟斯頓勛爵便又興奮地開口了:“確實,先生們,我想我們應(yīng)該為尊敬的埃爾斯維克勛爵干一杯,就在昨夜,他達成了一項壯舉,他把yinjing塞進了以前從來沒有任何東西進去過的地方?!?/br> 海登翻了個白眼:“朋友們,你們都太骯臟了,關(guān)于這事我沒什么好說的,我只覺得謝天謝地,我這輩子不用再面對第二個處女了?!?/br> 但男人的好奇心總是可怕的,尤其是關(guān)于這種下流的事。 幾個從還在伊頓公學(xué)時就是犯罪伙伴的家伙各就各位,在桌旁坐下,一人拿著個酒杯。 “她哭了嗎?我希望她沒有號啕大哭,你知道這些蠢姑娘膽小如鼠,如果你再做錯了什么,天都能被她們哭得塌下來?!?/br> 海登瞥了哈利一眼,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了埃莉諾滿臉是淚的樣子,她當(dāng)然哭了,哭得很可怕,還不停地在那大喊大叫,但凡他們不是在他家里,都可能會冒出個正義之士過來救她。 “她嚇得要死?!彼唵蔚?。 他真不想跟他們說太多。討論睡過的女人這種事對他們這群人來說并不稀奇,他們也一向都沒什么是不能共享的,但現(xiàn)在,他們正在討論的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他的埃爾斯維克侯爵夫人,不出意外,還將是他繼承人的母親,他對她總歸有點尊重,沒興趣去大談他們新婚之夜的各種細節(jié)。 “害怕的小姑娘?!鄙诡D假裝責(zé)備地看著他,“對于處女,這是很正常的,你應(yīng)該溫柔一點,像個紳士,努力減輕她的恐懼?!?/br> “我努力了!”海登默默地又喝了一口威士忌,“毫無作用,她甚至還……”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沒那個臉,跟他們說這女人還對著他一通亂打,直接把他給惹毛了。 “看來你努力得不夠?!辈继m查德道,“我以為你應(yīng)該不至于會哄不好她吧,還是說你實在太急躁了?畢竟你好像都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上過女人床了,我以為這才是值得大家干一杯的壯舉。” 其他兩人舉了舉酒杯表示贊同。 “我壓根沒法哄她,畢竟我可不是林伍德,她整顆心都系在林伍德的身上,也許她現(xiàn)在都在夢想跟林伍德私奔。” 他盡可能地使自己語氣輕松,仿佛對妻子的那點小心思毫不在意,結(jié)果輕松得就像是在咆哮。 如果是林伍德勛爵跟她結(jié)婚,她估計什么都不會怕,她會紅著臉期待地看著人家,人家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疼了也只會抱著人家嬌滴滴地說沒關(guān)系。 算了,還是別去想了,越想越生氣。 “林伍德?”他們大聲笑了起來。 “別人也就算了,林伍德那種人的話,她喜歡的估計只是自己的少女幻想?!鄙诡D道,“我不認(rèn)為林伍德曾真的跟她調(diào)過情,不論是淑女還是妓女,他不跟任何人調(diào)情,我甚至懷疑他可能是某些地下俱樂部的會員,埃爾斯,你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可不能輸給她幻想里的白馬王子。” 哈利-勞倫斯也道:“如果她就是執(zhí)迷不悟,你干脆打她一頓,讓她清醒清醒好了。你知道的,你天然擁有責(zé)罰她的權(quán)利,只要你打她的棍子不超過你的拇指粗,就沒有人能指責(zé)你。而且,女人們嘴上不說,心里其實很喜歡被她的男人管教,我敢保證她會變成一個可愛的柔順的妻子?!?/br> 聽到他這么說,海登頓時不說話了。 布蘭查德見了,驚訝地?fù)P起了眉:“你真的打她了?就在你們的新婚之夜?埃爾斯,我以為這很不妙?!?/br> 海登道:“不必用上這么嚴(yán)肅的口氣,好像我多么可怕地毆打了我的妻子,我永遠也不會那么做。我只是用我這只平平無奇的手,隨便打了幾下她的屁股,難道你們過去沒有打過女人的屁股嗎?別在這里給我裝模作樣了。而且她也確實活該,她一直拒絕履行她妻子的義務(wù)?!?/br> 聞言,哈利-勞倫斯嘖嘖驚奇:“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面,我就覺得我今天晚上要睡不著覺了。在新婚之夜打你不聽話的處女新娘的屁股。我記得她的皮膚白白嫩嫩的,還有一雙綠色的女巫眼睛,很可愛,她的身材也剛好,不會太胖,又該有的都有?!?/br> 海登聽得一陣頭疼:“你不必告訴我你正在想些什么?!?/br> “勞倫斯說的不錯,真讓人嫉妒,我們要是想打一打哪個美味多汁的屁股,還得付上幾個硬幣,而你,你只需要因為你的淑女妻子左腳先進門,就可以把她拉過來,按在腿上掀開她的裙子……” 說到這,瑟斯頓十分惋惜地停下來,感嘆道:“這還是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婚姻的美妙之處,但可惜的是,漢頓家已經(jīng)沒有第二個漂亮屁股女士可以嫁給我了?!?/br> 布蘭查德道:“就算真的有,除非漢頓中了你的巫術(shù)才會把他家的漂亮屁股meimei嫁給你,你不僅沒有一個能追溯到征服者威廉時期的家族譜系,還是家中次子?!?/br> 瑟斯頓聳聳肩,確實無從反駁:“我可真不理解他這么在乎血統(tǒng)有什么用,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出身高貴固然可喜,但榮耀屬于我們的祖先’,而不該是靠著祖先享清福的廢物后代們?!?/br> “好像有點熟悉,柏拉圖?蘇格拉底?管他了,總之,別把這些老家伙們的話太當(dāng)回事了,你這么一罵我可真是都不知道這里這么多人有誰敢吱聲?!?/br> “白癡,是普魯塔克?!?/br> …… 海登悶了一大口威士忌,看著這幾個混蛋就著他老婆的屁股越聊越歡,甚至都跑到哲學(xué)上面去了,徒留他一個人十分不合群地在邊上不安。 他很清楚,他不可能一直在紳士俱樂部里躲避著他的新婚妻子,躲避他的婚姻。這也是對埃莉諾的一種羞辱。 他晚上必須回家去。不然,就算他再如何的清清白白,別人也會到處說他新婚第二天就跟他的狐朋狗友鬼混去了,而且這里到處都是人證,他還不想這么早就要被漢頓叫過去罵一頓。 然后,他會再次嘗試的,他希望他這次真的有了耐心,真的學(xué)會了溫柔。畢竟,不管他到底能堅持多久,他總歸要學(xué)著好好經(jīng)營他體面的婚姻。 天吶,他可真想念自己那美好的單身漢生活,他只需要付出幾個硬幣,然后對方給他想要的,事情就永遠地結(jié)束了,誰想在這里為了一個女人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