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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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晌午,蘇良卓正要命人傳席入膳,便聽到王叔趕來稟報,“老爺夫人,王爺來了?!?/br> 話音一落,一側坐著的孔翠憐眼底登時一亮,臉上的欣喜尤為明顯。 坐在她斜對面的蘇珞淺施施然起身,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物件一般,將她仔仔細細打量了遍。 嘖嘖嘖。 她這個做妻子的都沒人家顯得高興,是不是面上還得裝一裝? 想到這兒,蘇珞淺唇邊勾起抹恰到好處的笑,纖步往外。 蘇良卓和崔安嵐也跟著一起,剛出主廳,便在廊道里迎上了進門的陸璟肆。 男人應是回王府換過衣服,此時一身烏金云秀錦衣,襯得他身姿頎長,風神卓朗。 劍眉星目,面容俊逸。 連蘇珞淺都不得不承認,陸璟肆這一身好皮囊,看起來格外養(yǎng)眼。 嫁給他,至少眼睛好受些。 陸璟肆抬手微微頷首,朝蘇良卓和崔安嵐致意,“岳丈、岳母?!?/br> 話落,他接過身后福臨手中的檀木盒子,雙手奉上,有禮有節(jié),“淺淺走得急,壽辰禮忘帶了。” 蘇良卓和崔安嵐俯身便要行禮,被陸璟肆一把扶起,“岳丈、岳母不必多禮?!?/br> 蘇良卓笑著起身,“王爺費心了,這邊請。” “應該的。” 蘇珞淺好整以暇地看他演謙謙君子,待一行人轉身往主廳方向去,男人順勢過來,環(huán)住她的腰。 大手輕抵著她腰側,掌心溫熱。 垂眸緩聲道,“本王是不是來遲了?” 蘇珞淺搖頭,朝他莞爾一笑,“不遲,來得剛剛好?!?/br> 剛要開飯你就來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著話,在外人看來便是王爺王妃琴瑟和鳴、情投意合。 實際上蘇珞淺這一笑,眼底的意味只有兩人才心知肚明。 幾人又一起回了主廳。 剛才一直落在她們身后的孔翠憐見此機會疾步上前,福身開口,“見過姐夫,民女孔翠憐,是淺jiejie的表妹。” 頂著被打紅的半邊臉還這么迫不及待,蘇珞淺更覺好笑。 瞧瞧這稱呼,就差把自己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了。 一旁的蘇良卓已經(jīng)命人傳席入膳,蘇珞淺沒有開口,盈盈目光落在陸璟肆身上,只等著看他的反應。 果不其然,男人眸色冷淡,面無表情道,“岳丈,莫非今日不是家宴?” 蘇良卓應道,“自然是家宴?!?/br> “既是家宴,那便我們夫妻二人與岳丈岳母團聚即可?!?/br> 第7章 不知節(jié)制 男人話里話外趕人的意思明確,毫不留情,倒是很符合他一貫的脾氣做派。 孔翠憐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 蘇良卓立刻反應過來,叫了仆役,將蘇曼蓉母女倆帶到偏廳。 整個過程,蘇曼蓉和孔翠憐不敢開口辯駁。 沒有礙事的人在眼前,蘇珞淺心情更好,午膳都多吃了些。 蘇家成了皇商,現(xiàn)下與陸璟肆同坐一道,蘇良卓免不了和他說起各地鋪子的經(jīng)營情況。 蘇珞淺則是和崔安嵐小聲說著話。 倒也沒有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 午膳過后,蘇珞淺陪著崔安嵐進了里間,起身的一瞬間,崔安嵐眸色一閃,似是瞥到些什么。 她瞧了瞧女兒面色紅潤的模樣,沒有開口。 直至進了后院,這才拉著蘇珞淺的手,輕聲道,“阿娘知曉你們新婚燕爾,但還須得注意分寸?!?/br> 蘇珞淺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疑惑,“阿娘,您在說什么?” 崔安嵐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指尖在她后頸處碰了碰。 那里正有前日陸璟肆一記手刀下來時殘留的紅痕,在她白皙瑩潤的肌膚上,一旦露出,便分外顯眼。 只是剛才被繡紋精致的衣領半遮半掩,一直到她低頭起身時,才被崔安嵐看到。 “這里,是他弄的吧?!?/br> 蘇珞淺下意識抬手捂住,點頭應道,“是啊?!?/br> 應完這話,她倏地反應過來,臉蛋一下子紅了起來,“不是...阿娘,不是您想的那樣。” 崔安嵐神色一變,“什么意思?他打你了?” “不是,更不是,他怎么可能打我。” 崔安嵐正色道,“你也別害羞,但這種事得節(jié)制,他到底是個男人,你若受不住,可不能由著他胡來,不然傷的是你自己的身子?!?/br> 蘇珞淺臉已經(jīng)紅成一片,連黑白分明的杏眸都染上羞紅,“阿娘,我們...” 她很想說他們除了新婚夜之外,連同塌而眠的次數(shù)都極少,更別說做那種事了。 但如果真的說了實話,阿娘的擔心必然會換成另外一種。 最終蘇珞淺只能憋憋屈屈地應了句,“知道了,阿娘?!?/br> 崔安嵐見她這樣,仍是不太放心,側頭和身旁的程嬤嬤耳語一番,程嬤嬤領命退下。 沒多久,又回了屋里,手上端著個造型簡致的小盒子。 “阿娘,這是什么?” 崔安嵐將盒子遞給她,止住她立刻就要打開的動作,“拿回去再看?!?/br> 蘇珞淺好奇極了,“里邊是什么東西?” “一些能讓你在這種事上少吃點苦的圖冊?!?/br> 蘇珞淺面上一熱,倏覺自己手里這個木盒分外燙手,“成…成親之前您不是已經(jīng)跟我講過了嗎…” 雖然當時她也沒聽進去多少。 崔安嵐幽幽嘆了口氣,“你們這樣不知節(jié)制,阿娘還不是擔心你的身子?” 蘇珞淺抿緊了唇,只能將到口的解釋又給咽下腹中。 算了。 不知節(jié)制就不知節(jié)制吧。 左右現(xiàn)在陸璟肆不在這兒,她順手將所有錯處推到他身上,“好,我回去一定勸勸他?!?/br> * 最終,在娘家用過晚膳后,蘇珞淺抱著這個燙手山芋似的木盒,和陸璟肆一起上了馬車。 月色如洗,夜風拂來,窗牖上的帷裳被輕輕掀起一角。 車廂里透進絲絲縷縷的涼,勉強散了些蘇珞淺臉上的燥熱。 王府的馬車寬敞,但陸璟肆身量極高,就這么撩袍坐在軟榻上,再敞闊的地兒也變得逼仄。 更何況他存在感強,她想忽視都不行。 “你不是…來時騎了馬嗎?” 怎么回去非得跟她擠一輛馬車。 陸璟肆似是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會帶來多大的壓迫感,寬闊肩背挺直,眉眼輕闔,像在閉目養(yǎng)神。 聽到蘇珞淺的話,淡聲道,“怎么,這馬車本王坐不得?” 他一開口,蘇珞淺倒是想起了自己還有求于他,只能悶聲道,“坐得,自然坐得?!?/br> 車廂里再度陷入安靜,蘇珞淺懷里抱著木盒,思索著自己該如何問他。 陸璟肆長腿隨意支著,身側的姑娘換了幾個姿勢,仍未出聲。 倒是她動作間,淺粉色繡鞋不時抵著他的黑色暗紋履。 一點點細弱的力量,像什么小動物似的,讓陸璟肆閉目養(yǎng)神也養(yǎng)不好。 男人冷不丁地開口,“想說什么便直說?!?/br> 蘇珞淺側眸定定看著他,“林永鴻的別莊有問題,是不是?” 許是她的視線過于肅穆強烈,陸璟肆眼皮微撩,黑眸睨向她,“典獄司辦案,從不向任何人透露細節(jié)?!?/br> 果真如此。 他沒有明說,但這句話已經(jīng)印證了她心中猜想。 那日在義莊認領佩蘭尸首時的點點情景浮現(xiàn)上來,蘇珞淺忍下那翻涌而至的鼻尖酸澀,目光堅毅地望著他,“我可以幫你?!?/br> “哦?”眼前的人聽到她這句話,似是有了些興趣。 蘇珞淺回想昨日在別莊發(fā)生的事,“你想讓他以為你和他一樣,都是荒/yin無度之輩,想讓他放松戒心,是嗎?” 不等陸璟肆回答,她又繼續(xù)說道,“伶人的身份是你安給我的,既然林永鴻也認定你帶走了一個伶人,那么我們何不讓這個身份發(fā)揮出應有的作用?” 話音一落,她就聽到陸璟肆淡聲道,“那日除了本王,無人看到你的面容,能假扮伶人的人多了去了,并非非你不可?!?/br> “更何況,你以為他會不知道承安王妃長什么樣?” “我有辦法的。” 蘇珞淺這話說得有些急,身子下意識朝他這邊微微傾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