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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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可還滿意本王的服侍?” “啊——” 蘇珞淺直接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 好可怕好可怕。 她居然夢到和陸璟肆做那樣的事。 不對。 她和陸璟肆都成婚了,新婚夜也過了,雖然有點潦草吧但那落紅是真的。 他們是真夫妻,雖然有些面和心不和,但是是真夫妻啊。 要是她夢到這種事可是對象不是陸璟肆,那她才真的是會羞愧難當(dāng)。 不對不對。 她為什么要夢見這種事,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了。 蘇珞淺腦袋里亂成一團(tuán),思緒飄來散去。 床榻邊的羅帳遮著,擋去外邊的光線,但卻有細(xì)小的動靜響起。 是澤蘭的聲音,“王妃,您醒了?” 蘇珞淺應(yīng)了聲,正想抬手,誰知后頸處傳來一陣酸疼。 “嘶…” 澤蘭連忙掀開羅帳,“王妃您先別動。” 蘇珞淺秀眉微蹙,“我這是怎么了?” 澤蘭輕輕撥開她淺粉色的中衣后領(lǐng)看了看,“昨日給您上了幾次藥,只是隔了一晚,現(xiàn)下看起來痕跡有些泛紅可怖?!?/br> 這個位置…… 昨日在馬車?yán)锏挠洃浕鼗\,但卻十分模糊。 蘇珞淺晃了晃腦袋,想不清的便不想了。 反正對著陸璟肆,她應(yīng)當(dāng)是干不出什么好事的。 但這記手刀她現(xiàn)下倒是記起來了。 澤蘭拿過藥膏,輕輕給她上藥,嘟嘟囔囔的語氣些許埋怨,“王爺也真是的,對您下手這么重,這紅痕不知道得多少天才能消?!?/br> 雖然他們蘇家非官宦人家,但家大業(yè)大,財力鼎盛,自家小姐從小是被老爺夫人寵養(yǎng)著長大的,細(xì)皮嫩rou哪里遭過這種罪。 蘇珞淺倒是不怎么在意,看了眼屋里的香漏,“準(zhǔn)備梳洗吧,今日娘親壽辰,咱們得早點回蘇府?!?/br> “是。” 澤蘭應(yīng)了聲,扶著蘇珞淺下床更衣后,坐到梳妝鏡前。 主仆倆一邊挑頭飾珠翠,一邊閑聊。 蘇珞淺開口道,“陸璟肆呢?” “王爺一大早被圣上召進(jìn)宮了,還未回來?!?/br> 蘇珞淺想了想,“罷了,不等他,待會兒用過早膳咱們先回去,讓府里的人去知會他一聲?!?/br> 岳母過壽,作為女婿哪有不到的理兒,但蘇珞淺不想等他,急著回家與父母多聚聚。 這可是她成婚自回門之后,頭一回回娘家。 “是?!?/br> 澤蘭手藝?yán)?,沒多久就給蘇珞淺挽好精致的發(fā)髻。 蘇珞淺隨手將桌上的珠翠遞給她,正欲開口,便聽到院子里說話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是劉嬤嬤。 澤蘭小聲道,“劉嬤嬤昨日去了趟長公主府,今早才回來?!?/br> 蘇珞淺看了眼銅鏡里的自己,金翠明珠挽發(fā)髻,氣色還不錯。 她滿意地勾著唇笑了笑,起身繞過屏風(fēng),緩步輕搖,來到桌旁坐下。 施施然開口,“澤蘭,上早膳吧?!?/br> 劉嬤嬤就立在門邊,抬眸瞥了她一眼,敷衍地福了福身,不耐開口道,“王妃謹(jǐn)記,王爺名諱不可直呼,尊卑有序,禮法不可丟,王妃切莫再犯?!?/br> 院里婢女端著漆盤進(jìn)來,一道道清淡但精美的早點被端上桌。 底下的人干活輕手輕腳,屋里一時之間只有劉嬤嬤那略顯尖銳的聲音。 “王妃日后可不能再睡到這個時候了,以前您還是小姑娘時,在蘇家是如何沒規(guī)沒矩的老奴不知,但既嫁到承安王府,這府里大小事宜可容不得您犯懶。” 聞言,蘇珞淺蔥指摸了摸耳墜,略施粉黛的小臉上泛著柔光,看起來格外柔軟好拿捏。 士農(nóng)工商。 這四字發(fā)展至今,絕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忘了圣賢先人最開始的初衷只是為了四民分業(yè)而已。 商人,掌權(quán)者輕視卻又忌憚。 蘇家富家巨室,去年救災(zāi)濟(jì)民露了富,皇室意欲收編,其他伯府世族亦對蘇家虎視眈眈,在當(dāng)時那樣的情況下,她沒有更好的選擇。 如今蘇家成為皇商,而她成為承安王妃,但這偌大的裕京城里,仍有不少人看輕她和蘇家。 劉嬤嬤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蘇珞淺秀眉微斂,沒有開口,而是自顧自地持箸用膳。 清早微涼的空氣里,安靜得只有銀箸和碗盤偶爾輕微碰撞的細(xì)微響動。 無人理會,劉嬤嬤這話便算是掉到地上了。 被人忽視,她臉色不大好,提著一口氣正又要發(fā)難,蘇珞淺放下銀箸,輕聲開口,卻不是對著她說的。 “澤蘭,王府家規(guī),下人沖撞主子,該如何責(zé)罰?” 澤蘭福身回道,“按王府家規(guī),當(dāng)掌嘴二十?!?/br> 劉嬤嬤心頭一跳,不可置信地抬眸瞪過來,“你...” 蘇珞淺用巾帕輕輕擦了擦唇周,起身來到她身前,溫和笑道,“嬤嬤年紀(jì)大了,況且今日是我母親壽辰,不宜見血,掌嘴就算了吧?!?/br> “但犯了錯便要受罰,”她看向劉嬤嬤,杏眸里笑盈盈的,“日頭還早,嬤嬤就在院子里跪一個時辰吧?!?/br> “你敢!” 劉嬤嬤一聽蘇珞淺居然讓她罰跪,眉目露兇。 蘇珞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尊卑有序,禮法不可丟,這是嬤嬤剛剛自己親口說出來的?!?/br> 話落,她看向月門處,“來人,將劉嬤嬤請到院中?!?/br> 蘇珞淺嫁到承安王府時,蘇家給的陪嫁人員里,除了丫鬟仆役之外,還有幾名護(hù)院。 其中兩名聽到她的話,進(jìn)屋將劉嬤嬤押了出來,扣住她的肩膀微一用力,劉嬤嬤便只能直挺挺跪在庭院里。 蘇珞淺勾著唇笑了笑,目光隨意瞟向廊道下的另一個丫鬟。 正是剛才明知劉嬤嬤已到了門口卻沒有通報給蘇珞淺的婢女。 不算面生,應(yīng)也是從蘇家陪嫁過來的,不過既然她分不清誰才是主子,留在身邊也沒什么用了。 蘇珞淺抬手輕點,“你從今天起,到煤炭房當(dāng)雜役吧?!?/br> “王、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br> 那丫鬟一聽要去煤炭房,雙膝一軟,立馬跪下磕頭,幾乎快哭了。 雖說現(xiàn)在還遠(yuǎn)不到頻繁用煤炭的季節(jié),但煤炭房的活兒又臟又累,哪里有待在主院伺候來得好。 蘇珞淺抬頭看了眼日光,耐心即將耗盡。 她揮了揮手,示意道,“帶下去吧。” 立馬又有兩個護(hù)院將那丫鬟拉下去。 一旁的劉嬤嬤眼睛瞪得老大,想要掙扎起身卻絲毫動不了,正要張嘴怒罵,外頭傳來福臨公公的聲音。 “王妃,長公主殿下命人送來了蘇夫人的生辰賀禮。” 第4章 殺雞儆猴 聲到人到。 福臨進(jìn)了月門后,朝蘇珞淺行了個禮,接著便看到被押著跪在院中的劉嬤嬤。 下意識問道,“王妃,這...?” 蘇珞淺輕輕抬手示意,澤蘭馬上上前接過福臨手里的賀禮。 她朝福臨微微福身,謝了長公主殿下的禮。 這才答道,“福臨公公來得正好,這劉嬤嬤一個時辰的罰跪,就勞煩您看著了?!?/br> “這...” 福臨為難道,“老奴斗膽問一句,這劉嬤嬤是犯了何事?” “尊卑不分,沖撞主子,”蘇珞淺眸光一掃,院子里連護(hù)院和丫鬟仆從在內(nèi),跪的跪站的站,有不少人。 她倏地彎唇,輕聲道,“福臨公公,這院子里這么多人看著呢,我這當(dāng)家主母也不好做啊。” “當(dāng)家主母”四個字落在其他人耳中,便是要敲打他們認(rèn)清主子。 福臨是人精,哪兒會不懂蘇珞淺的意思,垂眸道,“老奴明白?!?/br> 蘇珞淺微微頷首,“那就麻煩福臨公公了?!?/br> “娘親壽辰等不得,公公記得派人知會王爺一聲。” “是。” 蘇珞淺說完這些話,領(lǐng)著澤蘭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