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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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王這人,即便害人,也是躲在別人后面做小動作,叫他獨(dú)挑大梁對付自己,怕是給他一百個熊心豹子膽也不能夠。 沐開森嘆氣道;“為了他自己,倒是不敢,若為了小師弟,就不好說了?!?/br> 他酸溜溜地說:“在我?guī)煾秆劾铮倚煹芙鹱鹩褓F,既不能遭受污染,也不能遭遇危險。我名為徒弟,其實(shí)只是個聽話的雜役,說是叫我繼承衣缽,卻把無回門的魂珠傳給了小師弟?!?/br> 莫翛然說:“你可以走了。” 沐開森眼珠子一轉(zhuǎn):“那師叔是打算……” 莫翛然終于將目光施舍般地挪過來:“你不必拖延時間為他打探,他要來便來,我也想看看,今天誰能擋我登天?!?/br> * 就在離鐵塔不遠(yuǎn)的朱雀門街附近一座樓上,有兩個人正面對面倚在窗邊聊天。兩人穿著斗篷戴著兜帽,打扮神秘,只是一出聲便知道是兩位女子。 身量較矮的那個捶了捶有些發(fā)酸的胳膊:“我們還要等多久?你若是怕我太緊張,給我時間調(diào)整,那我便告訴你,我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一會兒別說弒師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便是讓我孝順?biāo)?,給他磕個響頭,也不是不可以。” 對面的高個說:“據(jù)說金丹期要渡劫,而修士渡劫才是最危險的?!?/br> “但他躲在鐵塔里,萬一這鐵塔重新啟動……你有計(jì)劃嗎?” “沒有?!?/br> 矮個子僵住了,旋即提高音量道:“沒有?” 高個子很平靜地說:“我以前做過很多計(jì)劃,計(jì)劃逃出來,計(jì)劃藏起來,計(jì)劃活下去……可是都沒用。我所有的計(jì)劃,不管如何布置,都會有留下痕跡,只要有痕跡,他就會找到破綻。直到有一天,我得了瘟疫,被人擄走。因?yàn)槭俏粗模话l(fā)的,反倒無跡可尋。我自由了十幾年,前所未有。所以……” 她頓了頓,干脆抬手將兜帽掀了開來,露出一張清艷精致卻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師姐,再完美的計(jì)劃也比不上隨機(jī)應(yīng)變。” 看她露了臉,矮個子猶豫了下,還是跟著掀開了兜帽。若是傅希言在這里,一定會大吃一驚,因?yàn)檠矍斑@個人正是他親眼看著入葬的銀菲羽。而世上會叫她師姐的,只有一人,就是入門比她更晚的金芫秀。 銀菲羽一臉的不可思議:“所以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冒險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冒險?” “要?dú)⒛浫?,現(xiàn)在是最好的機(jī)會?!苯疖拘惚荛_了她的問題,冷靜地說,“世上沒有金丹,便沒有人知道如何晉升金丹,莫翛然也不知道。所以,現(xiàn) 在的他或許是過去未來最沒有把握最無法算計(jì)的時候。我們?nèi)绻凶銐虻哪托?,說不定會等到機(jī)會?!?/br> “若是沒等到呢?” “那就走,繼續(xù)東躲西藏?!?/br> 銀菲羽無語地捂著頭,顯然不想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在你之前,我從未聽說過金丹。你確定這不是莫翛然搞出來的又一個騙局?” “人會說謊,但雷劫不會。” 金芫秀拇指往鐵塔的方向比了比,只見在天空中咆哮預(yù)告了半天的閃電,終于以樹枝般的形狀,打在了塔尖之上。 莫翛然啟動陣眼。 躲在附近家中的百姓只覺得眼前一花,人就渾渾噩噩起來,隨即頭輕腳輕地飄了起來,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銀菲羽用窺靈術(shù)看著城中化為魂力的星星點(diǎn)點(diǎn),蹙眉道:“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金芫秀說:“再等等。” “鐵塔若是撐住了雷劫,莫翛然就真的晉級了。” 金芫秀沒說話,只是看向了站在塔下的白虎王。以她們倆的武功,正面硬撼莫翛然必死無疑,唯一的機(jī)會是在莫翛然扛雷劫時下手。但那里還有白虎王師徒。 看剛才的局面,白虎王是站在莫翛然這一邊,這就使事情變得更加棘手了。她開始后悔沒有帶上鄢瑎。 不說她,便是白虎王自己也覺得事情十分棘手。一方面防著莫翛然,一方面又怕上去送死,所以沐開森下來告訴他觀察所得是莫翛然好似沒有受傷后,白虎王都覺得世界灰暗了。 銀菲羽突然指著天空的另一邊:“你看那里是什么?” 金芫秀順勢看去,便見那里也有厚厚的云層,似有白光閃爍。 銀菲羽說:“好像也是閃電?!?/br> 第225章 晉級有競爭(下) 傅希言上輩子喜歡超級英雄, 也幻想過有一天被雷劈中沒嗝屁,直接進(jìn)化成人類9.0版本。這輩子算是夢想實(shí)現(xiàn)的地方,畢竟世界觀已經(jīng)設(shè)定好了, 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的天賦與毅力。只是,被雷劈的過程與想象的稍稍有些出入。 他想象中,挨雷劈是天時地利人和疊加的時運(yùn)不濟(jì),而現(xiàn)實(shí)中, 那雷是熱情洋溢追著劈啊。 裴元瑾在路上飛掠, 他頭頂上, 雷云跟踩了風(fēng)火輪似的, 飄出了長長的云帶, 隱約能看到閃電在里面滋滋作響,像是在烤rou。 但云里沒rou,現(xiàn)在還是空烤。 傅希言原本跑在裴元瑾身側(cè),時間一長, 就能感覺到以裴元瑾為中心,斥力越來越強(qiáng), 不說他,便是景羅也已經(jīng)避了開去。 鄢瑎更像是從旅行團(tuán)切換到了自由行,只能偶爾在路上能看到一抹路過的人影。這前前后后, 忽來忽去的,很不穩(wěn)定,大抵取決于他嗑藥的量。 官道上行人車馬漸漸密集, 一道驚雷猛然落下, 那猙獰的形狀, 夾雜著開天辟地的威勢, 似要將地面劈成兩段。 只是迅雷不及掩耳,大多數(shù)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電光一閃而過,照亮的全是懵懂麻木緊張的表情。但這雷要是落在地上,造成的后果不堪設(shè)想。 裴元瑾足下輕點(diǎn),一躍而起,手中赤龍王閃爍著紅光,絲毫不遜雷霆之色,竟是逆天斬向驚雷。 雷電擊中赤龍王,順著劍身,一路流到裴元瑾的身上。 傅希言看著都覺得疼。 但裴元瑾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重新落回地面,手腕反動兩下,挽出一朵劍花,雷電便消失無蹤。 傅希言剛要湊上去說話,就見裴元瑾腳一蹬,人已經(jīng)掠出十幾丈,等再追上去,就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 在鎬京周邊幾個方向的官道上,逆行的并不只有裴元瑾、傅希言等人,還有一輛馬車在幾個武者的護(hù)衛(wèi)下,緩緩朝著鎬京城的方向前進(jìn)。 看多了從城池中外逃的百姓,見這里又是這樣一幅景象,令馬車?yán)锏娜松鰩追植缓玫念A(yù)感。他剛想讓人去問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武者已經(jīng)先一步問明情況回來了。 “皇帝要求百姓遷徙?”他不悅地皺起眉頭,“北境只是豁了個缺口,離鎬京還遠(yuǎn)著呢,韃子的英姿還沒見著就急急忙忙地遷都,北周這皇帝也就窩里橫了?!币?yàn)槟承┰颍麑ê甑塾∠蟛患选?/br> 武者站在馬車便眼巴巴地看著他,等他下令。 車?yán)锶说溃骸安槐毓芩麄?。少主一向哪里風(fēng)大就去哪里添堵,必不會走。少夫人家在鎬京,就算走了也會回來,我們還是先去鎬京的永豐伯府等著吧。” 武者試探著說:“剛剛見著不少人磕碰了手腳,還有老幼起了高燒,您看……” 車?yán)锶斯緡伭艘痪?,須臾,車?yán)锍鰜硪粋€滿臉不耐煩的矍鑠老頭。 武者賠笑道:“麻煩姜藥師了?!?/br> 姜休瞪了他一眼:“人呢?” 武者慌忙帶路。 因?yàn)槭峭蝗槐或?qū)逐出京的,許多人行禮帶得不全,丹藥緊缺。這邊發(fā)燒,那邊斷腿,看著凄凄慘慘。 姜休治病極快,往往是一顆藥下去,沒多久病情就穩(wěn)定了,喜得百姓們連連高呼神醫(yī)。 姜休進(jìn)了儲仙宮之后,一門心思煉丹藥,倒是很少給百姓看病了,此時覺得自己寶刀未老,心中也十分得意。 心情一好,思路便清晰了,他皺眉看著眼前的老婦人,斥責(zé)道:“一把年紀(jì)了,背井離鄉(xiāng)的跑哪兒去?北邊好著呢,就蒙兀那群無頭蒼蠅似的韃子,你還指望在壽終前見上一面咋的?好好京里不待,非北上找罪受?” 老婦人哭道:“神醫(yī)哪里話,若是京里待得下去,我 們哪里會跑啊?!?/br> 旁邊武者激動地問:“這話怎么說?” 老婦人說:“鎬京突然出現(xiàn)了一座黑色的妖塔,據(jù)說那塔吃人?!?/br> 姜休甩袖站起來,直接爬到馬車坐穩(wěn)后,又氣呼呼地打開車窗問那武者:“你不是說新城那塔已經(jīng)叫你們給截下來了嗎?” 武者說:“戚主管事親自帶人去的,我當(dāng)時收到消息,的確是攔下來了?!?/br> “哼?!苯輾獾藐P(guān)上窗,過了會兒,還是在車?yán)餁鈵灥貌恍?,又打開窗戶:“趕緊趕緊!去晚了你別指望上府君山面見宮主!” 騎在馬上的武者后背一緊,恨不能下來背著馬跑! * 在很多人的想象中,此時鎬京城應(yīng)該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雙方你來我往,打了個熱火朝天。然而,現(xiàn)在局面卻處于詭異的靜止中。 白虎王覺得自己就踩在懸崖的邊緣上,向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可若是退后,或許能茍延殘喘一段時日,最終卻也難逃一死吧。 梅下影說得對,自己背叛莫翛然之后,就沒有回頭路了。 是冒險在必死之局中,掙扎出一線生機(jī),還是,就此遁走,過上躲躲藏藏的日子? 他還在嘆氣,卻聽鐵塔發(fā)出奇怪的好似卡殼般的咯咯噠噠聲?;炅β湓阼F塔上,被吸收沒多久,便重新飄了出來,須臾,又被鐵塔吸回去,不多時,又飄出來,竟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循環(huán)。 梅下影突然指著魂力往外飄的位置:“看這里?!?/br> 白虎王看過去,那里是王昱穿著紫金戰(zhàn)甲裝出來的一塊凹陷,被吸入鐵塔的部分魂力正是從這里不斷逃逸出來。 就像是一團(tuán)亂麻中突然有了個線頭,原本不知所措的白虎王頓時眼睛一亮,這時候也顧不上“向前一步是懸崖”了,抬手就一掌劈在了那凹陷處! * 昏暗的客房里,少女的嗚咽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回蕩在房間里。附近已經(jīng)聽不到人聲了,這讓這擺著桌椅床柜的小屋子自成一個世界。 她在孤獨(dú)的世界里,卻是為了守著已經(jīng)去了另一個世界的父親。 少女便是從城門又一路找回來的何悠悠。 當(dāng)時她以為何思羽出城門去了南虞,可問了半天,發(fā)現(xiàn)他可能還在城里。后來城里便亂起來了,她多方打聽,總算從一個什么消防隊(duì)員口中知道了父親的下落,卻已經(jīng)是陰陽相隔。 只是何思羽雖然躺在床上,沒了氣息,但面色紅潤,看著像在睡覺,好似隨時都會醒過來,這讓她忍不住懷抱起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來,又或者是,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能何去何從了。 可是,當(dāng)床上的“父親”真的睜開眼睛醒過來,她又忍不住驚呼。 等她回過神,“何思羽”已經(jīng)越過她,從窗戶里跳出去了。 何悠悠追到窗邊,只看到有個黑點(diǎn)朝著鐵塔的方向奔去。 她猶豫了下,還是抓起桌上的行李跟了上去。不管醒過來的是人是鬼,它帶走的都是父親的身體,豈能任由它流落在外! * 白虎王埋頭拍鐵塔,起先拍了兩掌還沒有太大感覺,到第三掌拍完,眼前突然黑了一下,腦海里仿佛聽到了嗡得一聲,并不響亮,卻像一記重錘,一直錘到了他的靈魂深處。 他單手撐在塔上,晃了晃腦袋,眼前總算恢復(fù)了幾許光明,正要抬手,就聽沐開森驚呼一聲,隨即握在王昱手中的那把鶯啼噌得一聲脫離掌控,朝他襲來。 白虎王壓根沒看到劍,只是憑著本能,身體往后一仰,然后就看到了一張絕不該在這里出現(xiàn)的臉。 “何思羽”正盯著梅下影。 兩人中間隔著兩三丈的距離,一動未動,但梅下影的臉色卻rou眼可見的蒼白起來,鐵塔里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