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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胖柴不廢要崛起在線閱讀 - 第309節(jié)

第309節(jié)

    鄭佼佼又往前走了兩步,拉近了與莫翛然的距離:“你不想知道我為何猜到你入城了嗎?”

    “白虎王鬧出的動靜太大了。”

    鄭佼佼搖頭:“在他鬧出動靜前我就知道了?!?/br>
    莫翛然眉毛微挑,然后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原來你們暗中串通好了?!?/br>
    鄭佼佼說:“有他站在我這邊,你的勝算便更小了。你我?guī)煶鐾T,分則兩害,合則兩利,何必取利而避害呢?鐵塔我已經(jīng)運(yùn)到城外了,趁著鎬京正道武力空虛,你助我突破金丹之后,我立即助你!三魂立誓,絕不食言?!?/br>
    他說得情深意切,可莫翛然依舊無動于衷:“沒有那件東西,你突破的希望便渺茫,你失敗了,我正好螳螂捕蟬,豈不比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要劃算得多?”

    鄭佼佼陰沉著臉,卻偏偏還笑了笑,使氣氛更加詭異:“你若執(zhí)意如此,那我也只有聯(lián)合白虎王,先解決掉隱患了?!?/br>
    莫翛然沉默不語,可看表情,并不受其恐嚇。

    鄭佼佼見硬的不行,又調(diào)整策略,倒退一步道:“你若有條件,盡可提出?!?/br>
    莫翛然雙手負(fù)在身后,錐子像筆桿子一樣在指尖轉(zhuǎn)動??吹贸鰜恚陲w快地思索著,半晌才道:“先回答我?guī)准?。你吸收了程鶴成的魂魄?”

    鄭佼佼說:“不然我從何處得知鎬京這座大陣呢?”

    “掌門魂印在你身上?”

    “為何問這個?”鄭佼佼瞇起眼睛,顯然對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有些在意。

    莫翛然說:“你先回答我?!?/br>
    “我從未指望你服從掌門魂印,”鄭佼佼有些意外他會提起這個。在他看來,所謂掌門魂印只有象征意義,并不能真正約束門人,更不用說他們四個師兄弟中最不愛講規(guī)矩的莫翛然。“不過我的確繼承了魂印。”

    莫翛然道:“除了以三魂立誓之外,我還要你做兩件事?!?/br>
    “你先說說?”

    “一,殺了白虎王。”

    鄭佼佼愣了愣,隨即笑起來。莫翛然的這個要求在他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一向與他交好的白虎王在最后關(guān)頭竟然倒戈自己,以莫翛然這樣自視甚高的性子來說,自然是無法容忍的。

    他搖搖頭:“我不殺他,但你要?dú)⑺脑挘也粩r著?!?/br>
    莫翛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顯然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鄭佼佼只好又補(bǔ)充了一句:“你們?nèi)羰菦Q斗,我可以在旁掠陣,絕不叫人……臨陣脫逃?!?/br>
    這話聽著兩不相幫,其實是委婉地答應(yīng)了莫翛然的條件。

    莫翛然道:“第二件,待你成就金丹之后,我要掌門魂印?!?/br>
    鄭佼佼凝眉:“你要魂印做什么?”

    莫翛然笑了笑:“魂印乃是無回門歷代掌門魂魄精煉而成,你說我要它做什么?”

    鄭佼佼沉默不語。很顯然,莫翛然索取的東西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預(yù)期……但沒有觸及底線。鄭佼佼看著“貪得無厭”的莫翛然,在不耐煩的同時,又略微放心。

    比起無欲無求,莫翛然的“貪得無厭”,反倒更顯出他合作的誠意。

    此時,月過中空。

    月下的人以三魂為誓,誓言說完的剎那,鄭佼佼就感覺到冥冥中好似有一根無形的繩索鎖住了自己。

    莫翛然也極爽快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匣子,匣子遍體陰寒,即便在這寒意微盡的春夜里,依舊能看出微微冒著白氣。

    鄭佼佼接過匣子后,飛快地打開匣子看了一眼,確認(rèn)無誤后,才心滿意足地收起來。

    莫翛然問:“此間地脈……”

    “我早已在光德坊下修建地下溝渠,將永安渠與清明渠連成一處,串起了陣法里所有地脈?!编嵸媛段⑿?,“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了?!?/br>
    正說著,段謙回來了:“是官府巡邏的人。我將他們丟在了路邊,一會兒會被發(fā)現(xiàn)的?!?/br>
    鄭佼佼意味深長地看著莫翛然:“沒關(guān)系,很快,這里就不會有人打擾了。”

    第217章 鎬京有危險(上)

    山石落下的排布仿佛是暗合著“不留活口”的法則, 鋪天蓋地而來,幾乎不留一絲逃生的縫隙。只是地上的“活口們”也不循常理。

    萬佛印出,佛偈魚貫而出, 形成一道道字印, 如星星一般照亮被巨石遮掩的天空。赤龍王尾隨而至, 一道道赤虹貫穿長空, 灑落的碎石瞬間化作齏粉。

    偶有幾塊落網(wǎng)之魚,也被飄浮在半空中的煙花剎那挑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局石終于不再從天而降,露出了月光映照的夜空,或許是西去的關(guān)系, 此時已經(jīng)不大亮了, 隱約能看到幾點星星。

    原本佇立在兩邊的峭壁已經(jīng)矮了一大截, 沒有了頂天立地的氣勢。這有兩個原因, 一是山都作了滾石, 二是滾石成了灰土, 將他們腳下墊高了些許。

    此消彼長, 距離自然就拉近了。

    傅希言提著宋磊明的衣領(lǐng),皮笑rou不笑地問:“接下來還有什么招待?”

    宋磊明扯了扯衣領(lǐng),扯不動,只好臊眉耷眼地說:“沒了。這便是第二重陣法了。原本還要做第三重,但時間委實不夠了?!闭f著, 竟然還有些遺憾。

    只是傅希言礙著任飛鷹的面子,還給了幾分好臉色, 儲仙宮的其他人卻無此顧忌。戚重當(dāng)下就黑了臉:“這陣法是你設(shè)的?”

    宋磊明撇撇嘴沒說話, 傅希言巴不得有人給他點教訓(xùn), 直接將人丟給戚重:“好好問問, 除了這里,還有哪里設(shè)了陣。再問問鎬京陣法要怎么破?!?/br>
    宋磊明不等他戚重動手就叫起來:“鎬京大陣奇之又奇,你們居然想要破了?”

    傅希言朝戚重使了個眼色:“非常時期當(dāng)用非常手段?!?/br>
    戚重會意地捏住了宋磊明的后頸。

    看著宋磊明像只小雞仔一樣被提走,傅希言查看余下的人,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人:“你們誰……見到梅下影了嗎?”

    鄢瑎率先回答:“我一直與景先生在一起。”

    景羅微微點了點頭。

    傅希言一直和裴元瑾在一起。

    戚重等人比他們早一天進(jìn)入,所以……

    傅希言抽出煙花剎那架在宋磊明的脖子上:“人呢?”

    宋磊明發(fā)熱的頭腦冷卻下來后,終于認(rèn)清現(xiàn)狀,眼前這群人雖然認(rèn)得自己,卻沒有放在眼里,自己繼續(xù)自矜,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他說:“我不認(rèn)得你說的人,不過你們來時,有個人沒有入陣,而是借著陣法遮掩了行蹤,早早地離開了。”

    傅希言說:“朝哪兒走的?”

    “哪兒來的,便朝哪兒走?!?/br>
    傅希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地看向裴元瑾,見他也微微皺著眉頭,又去看景羅。景羅眉頭皺得更深些:“借著陣法是說,他懂得此陣?”

    “應(yīng)是懂的吧?!彼卫诿黝D了頓,又道,“我布陣時,曾將陣法的運(yùn)用教給那個長臉,本以為他會留下來,沒想到率先走了,只留下一座塔。”

    “鐵塔在哪?”

    宋磊明便帶他們?nèi)タ础?/br>
    也不太遠(yuǎn),就十幾丈,藏在茂林中,因為是夜晚,不太真切,若是白天,他們隔著老遠(yuǎn)就能看到。

    裴元瑾伸手摸了摸,便道:“假的?!?/br>
    傅希言也摸了摸,沒有問為何是假的。因為……這塔竟是木頭做的。他深吸了口氣,道:“你再把這張長臉好好的形容一下,到底是有多長?!?/br>
    宋磊明主動配合,事情便變得簡單了,臉有多長,眼有多寬,說還不夠,還在傅希言的臉上比劃。

    景羅聽完描述后,看了鄢瑎一眼。

    鄢瑎道:“的確有些像鄭師伯。”

    傅希言吃驚道:“鄭佼佼?”

    布下陷阱的主謀不是莫翛然嗎?

    為何又冒出個鄭佼佼?難道說,他們倆已經(jīng)聯(lián)手了?如此倒解釋了梅下影為何能夠借著陣法離開。

    “不好!”

    這個程度的陷阱顯然不可能讓他們?nèi)姼矝],所以,這個陣法不是用來殺他們的,而是用來拖延時間的。

    “鎬京?!?/br>
    *

    鎬京城門都已經(jīng)關(guān)閉嚴(yán)實,不留一絲縫隙。角樓上,守夜的城門卒正雙眼無神地看著城外。在安靜的夜里,同樣的景色總叫人昏昏欲睡。

    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正要伸個懶腰,就看到護(hù)城河的對岸,一隊人正抬著幾十個箱子,晃晃悠悠地朝著城門的方向行來。

    這群人看似走得不緊不慢,其實每一步都跨出了兩三丈的距離,不過須臾,就已經(jīng)到了護(hù)城河邊。

    城門卒不敢再耽誤,急忙拿起鼓槌,敲鼓示警。

    沉靜的黑夜終于起了波瀾。

    站在下面,能看到城門上火把晃動,箭樓的箭矢紛紛瞄準(zhǔn),頃刻間,雙方就走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來者何人?”

    守將站在城墻上,高聲喝問。

    那一隊人留在護(hù)城河對岸,看著黑黢黢的河水,似乎在考慮要不要下水游過去。但清冷的夜風(fēng)讓領(lǐng)頭那人很快做出了決定。

    他選擇了,不。

    天這么冷,下水太不好受。既然游泳這條路走不通,他便試著光明正大地從橋上走過去,于是真誠地說:“在下沐開森,自長壽山而來,專程送一件東西,東西送到,我們立即就走?!?/br>
    對守將而言,長壽山沐開森實在陌生。

    他抬起手,冷冷地說:“城門已閉,速速退去!若不退去,莫怪我們不客氣!”

    隨著他的動作,箭樓里的箭都蓄勢待發(fā)。

    沐開森搖搖頭道:“我約定要今夜送入城中,總不好失信的?!?/br>
    守將果斷地?fù)]手。

    箭矢頓如雨下。

    沐開森沒有動,與他一道來人們倒是十八般武器樣樣都用上了,尚有余力的,便將他也保護(hù)在內(nèi),一時間兵器們反射著月光余暉,在黑夜里閃閃爍爍。

    偌大一場箭雨,竟是連他們衣服上的洞都沒有扎出一個。

    守將一見是武林高手,頭皮有些發(fā)麻,一面叫人快馬加鞭入城匯報,一面點燃了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