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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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上實地后,梅下影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將東西輕輕放在地上。但此物太重,依舊轟的一聲,揚起大片灰塵。 對岸一下子死了幾十個人,正嚇得尖叫連連。 鄭佼佼也懶得理,輕巧地調(diào)轉船頭,一邊返航,一邊傳音到梅下影耳邊:“我要萬無一失。” 盡管他站的位置只能看到船尾,梅下影還是恭恭敬敬地道了聲:“是?!?/br> * 傅希言是收獲不多,裴元瑾卻是收獲太多。 王昱登基以來,雖然沒有大興土木,對城市進行大范圍的拆遷重建,但小打小鬧的改造也不少,比如,被抄家的房子被拆分后拍賣,兄弟太多的人家在父母過世后干脆將祖屋瓜分了,也有買下鄰居房子連成一片的…… 瑣碎事太多,連一向愛看書的裴元瑾也看得一個頭兩個大。 傅希言還在那里啰里啰嗦:“根本不知道哪些改動有影響,唉,我們這根本就是盲人摸象。怪不得王昱穩(wěn)坐釣魚臺,一點都不急?!?/br> 根本是知道他們看了這些資料也沒用。 他扒完最后一口面,嘴巴一抹,飯碗一推,心煩意亂地伸了個懶腰道:“他這兩天一定會盯緊這些冊子,說不定明天就會找上門來了?!?/br> 裴元瑾說:“不想見他?” 傅希言說:“倒也不是,就是不知道這次做 的是對是錯?!蹦呐路N種跡象都說明王昱沒有撒謊,可是觀以往作為,并非可信之人。 裴元瑾說:“你不是說,要保持心境通明嗎?為何糾結?” 傅希言說:“我都已經(jīng)武王啦,心境通不通明的,都頂了天花板了,再往上走,就得等金元丹面世。說起這個,翡翠土已經(jīng)到手了,我們不如將東西送去給姜藥師?正好韋立命要派人去?!?/br> 他們倆都是行動派,也不管天黑不黑,夜深不深,拍拍屁股就跑去敲韋立命的房門,這樣那樣地叮囑了一番。 不過回來時,傅希言還是有點小小的內(nèi)疚:“剛剛韋立命打了個哈欠?!?/br> 裴元瑾問:“所以?” “我看到了他牙齦有些上火?!备迪Q再N心地說,“明天送點黃芩給他吧。” 他有些遺憾,自己最近事情太多,不然就可以做一支黃芩牙膏給對方,正好給自己的生意開發(fā)新品種。 裴元瑾:“……好?!?/br> 可惜,韋立命第二天并沒有等到來自領導的黃芩關懷。 傅希言還在賴床,王昱派來請他們進宮的人就在門口等著了。倒也沒催促,但傅希言還是感覺到了壓力,與裴元瑾兩人收拾整齊,就坐著皇帝御賜的轎子進宮了。 傅希言沒忘記讓他們把文冊一起帶上。 進宮后,皇帝體貼地安排了共進早膳的行程。傅希言和裴元瑾也沒跟他客氣,坦然坐下來,傅希言邊吃邊品評御廚的手藝,最后總結:“今天開始想偷御廚?!?/br> 他只是隨便說說,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王昱直接就送了,讓他們出宮時將人帶走。 傅希言在這一剎那是心動的,但最后還是抗住了誘惑,婉言謝絕了。 畢竟…… “我在家時間不多,總不能讓人吃空餉吧,太埋沒人才了?!?/br>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微微的笑意,似乎在揶揄他心疼的到底是閑置的人才,還是多花的錢。 傅希言:“咳咳。” 看破不說破,日子照樣過。 第203章 合作有條件(中) 輕松愉快的時光過去, 接下來便要進入正題。莫翛然作為共同的敵人,像靶子一樣佇立前方,使雙方都少了幾分爾虞我詐的試探。 王昱表現(xiàn)得很真誠:“關于鎬京與新城的關聯(lián), 二位還有疑問么?” 傅希言也很直接:“太多了。陣法的真假、用途, 如何破壞?幕后主使者有幾人, 爪牙又有幾人,如今可在鎬京?近日開啟的戰(zhàn)事是否與之有關?還有……” 他頓了頓, 雙目緊盯著王昱的眼睛:“陛下是真的事先不知情,還是臨時反悔?今日開誠布公,還請陛下坦誠相告, 省得以后受莫翛然挑撥離間, 破壞了你我的信任。” 王昱眼睛瞇了瞇,似有不悅,但很快平靜下來,似笑非笑道:“傅卿之子, 果然有乃父慎始敬終之風?!?/br> 傅希言佯嘆:“事關重大,不敢不慎。” 王昱道:“昨日從工部‘借’走的文冊可曾一道帶來?” “借”字的讀音格外重,奈何傅希言臉皮厚如牛皮,吹一吹都能上天,何懼區(qū)區(qū)揶揄,大大方方地說:“帶來了,可惜才疏學淺, 未能從中看出端倪?!?/br> 王昱叫人將箱子抬進來, 卻沒有打開,而是讓張財發(fā)將早已準備好的幾份案卷送過去:“鎬京城近來頻頻走水, 幸無百姓傷亡, 但毀壞的民宅不可修復。” 傅希言接過來一部分, 又將余下的遞給裴元瑾。 幾樁縱火案,有的有疑犯,卻無法證明其有罪,有的房屋是荒廢已久,燒禿了才被鄰居發(fā)現(xiàn)。雖然案發(fā)地散落各處,但共同點很多:事發(fā)都是夜半,沒有目擊者,現(xiàn)場用了桐油,故而難以撲滅等等。 裴元瑾看的那些除了縱火,還有人好端端地將人家里打了沒多久的井給填了。 填井并非易事,典型的吃力不討好,誰人這么無聊? 傅希言看完手頭的,正要與他交換,見他對著案卷陷入沉思,小聲問道:“有何不妥?” 王昱也聞聲看過來。 裴元瑾合攏案卷道:“這些房屋和水井在近幾年有過改動?!?/br> 王昱嘴角緩緩露出笑意:“是,少宮主慧眼如炬。若是不信,可以從工部的文冊里找,都有記錄。” 傅希言對裴元瑾自然是有信心的,也沒有打開堂中箱子的意思,只是疑惑不解:“這是什么意思?這些房屋的改建,新井的打造,果真與陣法有關?那為何燒了?” 王昱嘆氣道:“朕不知道,所以才燒毀看看?!?/br> 傅希言一呆:“你燒的?” 王昱點頭:“朕燒的?!?/br> 傅希言想了想,也覺得這個解釋才合理。 若是莫翛然布下的陣法,不可能再自己燒了。而且這么多場火災,都是燒屋不燒人,太過巧合了,顯然背后之人對鎬京有著極強的掌控力。 傅希言問:“那有什么反應?” 如果這些房屋和陣法相關,幕后主使必然會有所反應。 王昱搖頭:“沒有動靜。” 他苦笑道:“風平浪靜得反倒叫朕自疑是不是心生了妄想。”從遷都,到千方百計留都,從調(diào)離高手,到千方百計尋找助力,他的一切行為都只是建立在兩張相似的地圖,以及對莫翛然的揣度上,直接的證據(jù)并沒有。 傅希言原本應該是反方,可是看他苦惱的樣子,不由自主地安慰道:“若對手是莫翛然,怎么神經(jīng)質、妄想癥都不嫌多?!?/br> 王昱聽得一知半解,隱約感覺到他是在安慰自己,這說明雙方已經(jīng)建立起一定的信任,那接下來就應該展示自己的可靠。 “兩位初入鎬京,已經(jīng)查到了工部文冊,朕也不能無所作為。” * 裘西虹不在,秦嶺鏢局的生意依舊紅紅火火。西 、北兩面戰(zhàn)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不少富商、官眷都請托他們保鏢,來鎬京投奔親友或重整家業(yè)。 但王昱這次喬裝后,并未進鏢局,而是從鏢局的后巷進了一家名為“黃金屋”的書局。 書局不負其名,庭院深深,閣樓重重。東南和西北兩個方向各矗立著一座三層高樓,俯瞰前后街巷。 傅希言說:“此處警衛(wèi)森嚴不下于皇宮啊。”明的暗的,埋伏著不少人,連路過的丫鬟都身負武功。 王昱沒打算瞞,也知道瞞不?。骸暗胤叫×?,人就密了?!?/br> 傅希言:“……”這地方有多小呢,大概也就半個永豐伯府吧。 王昱進了梅苑。 天井布置簡樸,只放了幾株還未凋謝的晚梅點綴,中央是一張石桌,上面鋪著一張紙,周圍圍著一圈人,原本在激烈地爭吵,看到他們進來,慌忙收斂了聲音,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禮。 傅希言暗暗吃驚。因為在邁進梅苑前,他根本沒發(fā)現(xiàn)里面有人! 裴元瑾似乎看出他的驚疑,低聲道:“陣法?!?/br> 王昱笑道:“不錯,這幾位便是天下陣法大家!” 被稱為“陣法大家”的眾人神色不一,有的自得,有的惶恐,也有的淡漠,但王昱也不在乎。這些人聚集在這里,并非每個都是禮賢下士請來的。 王昱道:“這二位便是儲仙宮的高人,當日新城之戰(zhàn),他們最清楚不過?!?/br> 傅希言還來不及反駁,“陣法大家”們便一哄而上,拉著他對桌上那張圖指指點點。他們倒沒有懷疑兩人身份,畢竟傅希言和裴元瑾的外貌描寫在江湖上并不是秘密。至于他們有沒有親自參加新城之戰(zhàn),并沒人在乎,就算沒親自參加,那也是拿到第一手資料的。 “當日班輕語站在何處?此處極可能是陣眼!” “天下水脈其形各異,新城的水脈果然與鎬京一般無二?其水源自何處?流速如何?” “儲仙宮究竟是如何破的?班輕語是否受到反噬?” “……” 傅希言看著周圍激動的人群,沉思半晌道:“要不,我還是給你們簽個名吧?” 王昱見裴元瑾眼神一凝,立馬看了張財發(fā)一眼,張財發(fā)會意,慌忙攔住其他人:“莫急莫慌,你一言我一語的,像什么樣子。陛下此次來,是來聽的,不是來說的。你們先將這些日子的成果呈上來,讓兩位高手品評品評。” 這是要考校他們。 陣師們面面對視了一眼之后,不管心里對北周皇帝是何想法,此時都燃起了熊熊斗志,想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 這么多年了,陣師的存在感實在太弱,能夠堅持到今日的,不是癡迷陣法,就是缺乏武道天賦,他們太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證明自己,或證明陣道絕非廢道! 傅希言這才知道王昱模糊他們倆身份的用意,原本對他這不打一聲招呼就把自己架火上烤的做法有點反感,不過看在他是為了正事,便沒有作聲。 為免陣師因發(fā)言先后有所吃虧,傅希言提議采取面試方式,一個個輪流進屋發(fā)言。 傅希言和裴元瑾都不懂陣法,所以他們坐在那里純唬人,主要還是王昱與陣師們對答。 面試開始前,傅希言以為王昱會出固定考題,讓各人自由發(fā)揮,面試開始后才發(fā)現(xiàn)小覷了王昱,他竟能陣師們的答案繼續(xù)追問下去,雙方你來我往,討論得很是熱烈。 反倒是他和裴元瑾……嗯,主要是他,一把椅子換了七八個坐姿,好不容易挨到最后一個,一個名叫“曾放”的小年輕。 傅希言一進門就對他有所注意——長得頗秀氣,見皇帝時很平靜,如今依然,只是開口就來了個猛的:“以一城為陣,古所未有,吾等輇才小慧, 何能勘破玄奧?諸人所言,想當然耳,不足采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