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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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飛快地搜尋四處,想要往前走,卻發(fā)現(xiàn)脂粉上升一尺后,直接擋在了他小腿前。 裴元瑾看出他的猶豫,提醒道:“難道你一定要站直了、踩實了,才能使出‘碎星留影’么?” 傅希言想了想,身體突然向蝦一樣彎了起來,然后鬼鬼祟祟地躍過飄在空中的“脂粉毯”,落到屏風邊。 屏風上的那件外衣實在寬大,升空之后像是一頂大斗篷。傅希言路過時,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停下腳步,又看了一眼。 裴元瑾涼涼地說:“衣服下面還藏著一件衣服?!?/br> 說衣服并不準確,從單薄的布料來看,應該是肚兜。托前世信息爆炸的福,傅希言還是認得的,不過他看得這么仔細,不是因為猥瑣,而是因為……線索。 傅希言說:“肚兜里好像有東西。” 他用了“窺靈術”,明顯感覺到里面還藏著一樣。裴元瑾將肚兜“降下來”,傅希言想上手,又有些忌諱,忍不住看了裴元瑾一眼,裴元瑾抬手一道劍氣,將肚兜割開,里面掉下來一張紙。 紙上寫著一串名單,胡譽也在其中,每個名字后面都有標記,有的是全,有的是半,還有的是無。胡譽是“半”。 紙條右下角有小姑娘和容諒的簽字。 他將紙條遞給裴元瑾:“全、半、無,是什么意思?高利貸?有的全還了,有的還了一半,還有的沒還?” 裴元瑾說:“何不抓住人問一問?” “未必會說吧?” “難道你打算好好商量?” 傅希言對言行逼供有些抗拒,萬一誤會怎么辦,又不能把別人受過的傷害抹掉。他說:“要不要注意些技巧?比如說,囚徒困境?!?/br> 他花了五分鐘講解何謂囚徒困境,然后飛快制定了一個計劃。 “你去找容諒,我去找……或者我去找容諒,你去找……”傅希言兩根手指互相對著畫了個圈圈,“我都可以,看你?!?/br> * 大晚上的,儲仙宮鎬京分部來了個急活,韋立命親自帶隊,正對兩個人秘密逮捕的人分別進行審訊。 傅希言一再強調(diào):“把握尺度,千萬不能動手,更不能屈打成招?!?/br> 韋立命領命而去。 傅希言見裴元瑾坐在桌子邊,怡然自得地吃著分部準備的水果點心,有些羨慕他的淡定:“我以前不相信有人能夠看著泰山崩了還無動于衷,直到遇見你。” 裴元瑾遞了顆棗給他。 傅希言一邊接一邊道:“泰山就是你給崩的吧?!?/br> 裴元瑾:“……” 韋立命干活效率很高,夜宵還在路上,他就拿到兩人相差無幾的口供。 容諒承認自己正在為北地賣命。容越離開之前,他們就來往密切,容越去了北地之后,還悄悄送信給他,允諾他日北地入主鎬京,必然為他升官加爵。 小姑娘是北地派來的聯(lián)絡人。 那張紙是他們的策反名單。“全”是已經(jīng)策反的,“半”是正在接觸的,“無”是還沒來得及接觸,但是被列入目標。 紙條一式兩份,兩人各自保管,以后容諒前往北地,這紙就是他的功勛簿。 裴元瑾說:“一切都很順利。” “也不算很順利,要不是你武功蓋世,我聰明絕頂,也不會這么容易就找到那張紙?!备迪Q哉f完頓了頓,道,“你懷疑有人在暗中幫忙?” “……” “難道史大人?沒想到史大人沒長了慈眉善目的臉,卻擁有一顆溫柔的心?!?/br> “……” “不過史大人是怎么會知道我能找到那張名單呢?除非是他親手縫到度兜里的。所以,還有一種可能……”他 看向裴元瑾。 裴元瑾拿起最后一個棗子。 傅希言湊過去張嘴吃了,邊咀嚼邊搖頭:“套路啊都是套路?!?/br> * “斗指東南,維為立夏,萬物至此皆長大,故名立夏也?!?/br> 一大早,傅希言就從廚房拿了煮好的雞蛋,到處找人比試。 碰雞蛋是有技巧的,傅希言先挑了個尖的,又抓住了快狠準的訣竅,“十步殺一人”,蛋下幾乎全是一合之將,充分發(fā)揚“獨孤求敗”的精神。 他拿著剩下的雞蛋,興沖沖地回院子,就見裴元瑾難得地往外走。 “找我呢?”傅希言將籃子遞過去。 裴元瑾說:“我去接一個人?!?/br> 傅希言問:“誰?。课艺J識嗎?” 裴元瑾看看他,伸手接過了雞蛋,淡然道:“你今日還要上值,莫要錯過時間?!?/br> 傅希言伸著手,目光幽幽地看著裴元瑾離去的背影,奈何對方說一往無前,就一往無前,絕不東張西望。 傅希言顛了顛手中的蛋,想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管去接誰,晚上不還得乖乖回來睡覺么。哼哼。 他也不換官服,就拿著雞蛋,穿著便服,大搖大擺地坐馬車去都察院。 他這次回來,都察院上下態(tài)度都大不一樣,哪怕穿著便服,門房也是恭恭敬敬地請進去。他問:“史大人下朝了嗎?” 門房道:“稟告大人,今早還不曾見過史大人?!被貜透袷揭?guī)范,內(nèi)容嚴謹,絕不擅自添油加醋。 領導不在,開溜不虛。 傅希言點完不是卯時的“卯”就準備給自己放假,出門正好遇到史維良回來。 史維良一見他便道:“屋里談。” 傅希言正好技癢,帶著心愛的蛋王,興高采烈地去了,可惜沒等他提出挑戰(zhàn),史維良便問起調(diào)查進展。 傅希言說了田妥和胡譽的關系,至于真實性,因為同僚還沒傳消息回來,還不好說。 “容諒呢?聽說你在查他和一個戲班的關系?” 傅希言說:“已經(jīng)查過了,戲班一個小姑娘是他養(yǎng)的外室。當初胡譽臥底,咳,假裝是容家的細作時,曾與容諒有過往來。后來容家出事,容諒丟了差事,想找胡譽疏通關系?!?/br> 史維良敲著桌子的手一頓:“只是這樣?” 傅希言說:“不然呢?” 史維良看向他的手:“你手中是何物?” 傅希言道:“蛋。史大人要不要來比一比?” 史維良:“……” * 依舊未求一敗的傅希言,帶著蛋王,當著領導的面,在立夏溫煦的陽光下,翹班而去。因為心里頭還惦記著裴元瑾說的接人,他特意去城門繞了一圈,奈何鎬京城大,城門又多了,他走了兩個就餓了,只好回家吃飯。 吃完飯午休。 午休醒來練了會兒功。 如今他專心修煉《精魂訣》,與梅下影一戰(zhàn),讓他認識到魂魄的重要性。尤其那個虎視眈眈他身體的親爹最后的逃命功夫就是靈魂出竅,他可不得好好學習,以便將來讓那位親爹退無可退么。 練到晚上,吃了晚飯。天黑了。 然而裴元瑾還沒回來。 這些天來,一直他在外面東奔西跑,突然換了角色,頗有些不適應。他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將屋頂?shù)母蒂F貴叫下來,幫忙梳了會兒毛,然后去廚房找東西吃,吃完還給裴元瑾帶一份。 然而…… 他還還沒回來。 傅希言躍上屋頂,和傅貴貴一起在屋頂上走來走去。 到月上中天,他終于看到大門口有動靜。 傅希言連忙從屋頂跳下來,飛快地回到房間,脫了外套,鉆進被窩里,枕著枕頭假睡。但,不得不說,這個枕頭睡慣了,實在舒服,傅希言原本想等門,等著等著就去夢鄉(xiāng)里繼續(xù)等。 等他再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床另一邊涼颼颼的,好像昨晚沒人回來過。 這都夜不歸宿了? 傅希言大怒,披上外頭就往外面沖,然后就看到裴元瑾睡在外間的榻上,聽到動靜,正睜開眼睛。 “好端端的,為什么分居?” 傅希言心里無限委屈。 裴元瑾無奈道:“你睡得太香,免得吵醒你。” 傅希言想說你不在我才會醒,但昨天事實俱在,實在說不出口,只好哼哼唧唧地說:“昨天去哪接人,接的什么人,這么晚才回來?!?/br> 裴元瑾說:“人在隔壁院子,你何不自己去看看?” 會直接帶回來,多半是認識的人,但傅希言偏要演一段,捂著胸口后退了好幾步,“痛心疾首”地說:“你,你你你你你居然將人帶回來,讓他登堂入室,你置我于何地啊!” “好好說話?!?/br> “哦,”傅希言放下手,一本正經(jīng)地問,“是不是虞姑姑?”忘苦和尚托他送東西,但他分身乏術,但轉交又怕說不清楚,于是在江陵的時候,裴元瑾就修書一封,通知虞素環(huán)走一趟鎬京。 裴元瑾說:“猜對一半?!?/br> 傅希言高興地擊掌:“壽長老?易長老?景總管?譚……好歹給個提示吧?” 裴元瑾說:“柳木莊?!?/br> “姜藥師?” 這的確是大喜,原因無他,傅希言快要湊齊金元丹所需的藥材,但煉制丹藥需要藥師。論技術,論親疏,姜休都是唯一必然絕對的人選。 傅希言說:“虞姑姑是昨夜才到的?”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坐起身:“不是?!?/br> 傅希言不說話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嘴角還掛著絲絲戲謔的笑意。 裴元瑾畢竟是“泰山崩前臨危不懼”的人,泰然自若地起身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