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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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瑾聽得眉頭一挑:“誰知道什么?” “三皇子都快成我故事里的路人甲了?!备迪Q酝虏燮饋砗敛涣羟?,“我那時候還給他、楚光和楚少陽拉了個危險人物群,以為他們前期能蹦跶一會兒的,萬萬沒想到,連個小bss都沒混上,就快查無此人了?!?/br> 第166章 陷阱要跳過(上) 和三皇子他們相比,胡譽前期的存在感實在不強,也就是楚少陽剛進羽林衛(wèi)時,出來拱了一把火,誰能想到后來他的身份一轉(zhuǎn)再轉(zhuǎn),生生為自己加了這么多戲份呢? 這樣說起來,傅希言和胡譽的初會并不愉快,但時光如梭,這一兩年他身上發(fā)生的變化實在太大,那時候令他感到不愉快的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無所謂愉快不愉快了。 珍味閣在自醉樓的原址上推倒重建,地方還會老地方,面貌卻是新面貌。 傅希言抬頭看匾額。 鍍金的“珍味閣”三個字在陽光下耀眼爭光,不管吃不吃飯,凡是路過的,都會忍不住抬頭看一眼。 傅希言看的是落款。 閆久察是工部侍郎閆參的字。閆參人在工部,一手書法名聲在外,每日求字者絡(luò)繹不絕,但真正如愿的,百里無一。 珍味閣能請到他親筆題字,背后能量不可小覷,恐怕京都府尹復(fù)生,再干個十七八年,也未必能趕上。 后來在飯桌上,他提起這個問題,胡譽笑道:“別說涂牧,便是蒲相也拍馬難及?!?/br> 傅希言揚眉,手拿著筷子,往上指了指。 胡譽點頭道:“不然以閆參自矜的性子,怎么肯把自己的字放在外面,任憑風吹雨打。” 傅希言說:“陛下小金庫告急?” 既然閆參、胡譽都知道這家店的主人是誰,想來瞞不過朝中其他人。那些平時正愁無處拍馬屁的人,可不得夜以繼日關(guān)照生意。 胡譽笑道:“有個六品官和你想得一樣?!?/br> 傅希言說:“那他到底是升了還是降了?” “你覺得呢?” “若是升了,就不該再稱為六品官了吧?!?/br> 胡譽道:“被都察院查出了貪污受賄,已經(jīng)下了大牢?!?/br> 傅希言搖頭。就這個智商,能當上六品官,都是祖墳冒青煙了,人果然不能貪得無厭。 胡譽說:“聽聞傅大人回都察院復(fù)職了?” 傅希言朝天拱手:“傅某胸無大志,唯想為陛下盡忠,為北周盡力,為百姓盡心而已?!?/br> “若有需要胡某之處,盡管直言。我沒有別的,就是在鎬京待久了,還算有幾個朋友。打更的,唱戲的,還有開賭坊的?!?/br> 胡譽說到這里,微微一頓,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傅希言說:“那可真巧。我剛剛才封了一家賭坊?!?/br>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傅大人今日封的那家財神賭坊,剛好是我一個朋友開的,不知可否賣胡某一個面子,先解了封條,至于你要找的人,包在我身上。” 胡譽將話說得如此之滿,倒是叫傅希言有些吃驚。 在他想來,依田妥的身份,胡譽肯為他出面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情了,沒想到居然大包大攬了下來。 傅希言說:“恕我眼拙,這位田老板到底是胡大人的什么人?” 胡譽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才道:“實不相瞞。他是我的奶兄弟。不過,不是他娘奶大了我,而是我娘奶大了他。我娘懷我的時候,我爹去網(wǎng)魚,溺水死了,我娘就進了田家當奶娘。那時候田家還是地主。我和田妥從小一起長大,他待我不好不壞。但是,他爹帶他去武館拜師,他帶我一起去了?!?/br> 傅希言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明白胡譽為何對田妥如此特殊。胡譽能有今天,必然是許許多多條件疊加的結(jié)果,而田妥帶他去武館拜師,無疑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條。 傅希言說:“他為何來鎬京看賭坊?” 胡譽說:“是我讓他來的。” 傅希言疑惑。 “他本身就是個爛賭徒,無藥可救的那一種。自己開了賭坊后,他反倒好了許多,有時候忍不住手癢,便在自己的賭坊里玩,錢左手倒右手,總不會飛到別人的口袋里去?!?/br> 胡譽說得很平靜。 他感激田妥,是因為他給了自己改變命運的機會,卻不表示他和田妥會成為朋友。他們兩個人,年幼時身份有別,成年后性格不合,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知交知己,但不妨礙他報恩。 傅希言拿起茶杯,與他的酒杯碰了碰:“胡大人奶兄弟的面子那是一定要給的,但都察院的任務(wù)還要請胡大人多多上心?!?/br> 胡譽問:“那是一定。不過那位陸小鳳到底是什么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財神賭坊,都察院又為何要查他?” 傅希言說:“因為他殺了……靈教的一個人,拿走了一件東西。咳,事涉機密,我只能說這么多了?!?/br> 一個能殺靈教教徒的人,一件讓都察院追查不休的東西。 光是這么多,已經(jīng)給了胡譽無限的遐想空間。 胡譽道:“既然與靈教有關(guān),即便不為了這件事,我也要助傅大人一臂之力。” 傅希言想:陸小鳳去的不是財神賭坊,而是銀鉤賭坊,恐怕胡大人這一臂不太好助了。 胡譽與田妥關(guān)系是真是假,就不在傅希言的調(diào)查范圍之內(nèi)了。胡譽進了宮,籍貫、來歷必然是登記過的,之后的工作就要交給籍貫所在地的巡檢使了。 傅希言接下來的任務(wù)是容諒。 借著吃飯,他倒是努力套話了,可惜每次提到容妃容家,胡譽就把話題岔了過去,始終不接茬,要是問得多了,他便抬出皇帝來。 “容家就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我等不便品評?!?/br> 傅希言只能作罷。 正要散局,羽林衛(wèi)一名衛(wèi)士匆匆趕來,附在胡譽耳邊低語了幾句,這樣的距離,這樣的音量,和附在傅希言耳邊沒什么區(qū)別。 他聽到對方說陛下急召。 天都快黑了,什么事這么急?難道宮里出事了? * 具體的事,還要回到劉坦渡見完劉貴妃,準備出宮,半途被建宏帝召見那時候說起。 建宏帝一向喜歡在延英殿召見外臣議事,劉坦渡之前回京述職時,也去過幾次,只是張財發(fā)帶他走的路,卻不是去延英殿的路。 劉坦渡放慢腳步:“陛下在何處召見?” 張財發(fā)頭也沒回:“清暉閣?!?/br> 劉坦渡腳步一頓,很快又跟了上去。說實話,他不是沒有懷疑張財發(fā)受人指使,想要陷他于不義,畢竟,皇宮里腌臜手段多了去了,劉貴妃就見過不少,也曾在家書中提起過,不過這座皇城中,有膽子指使建宏帝身邊紅人陷害貴妃哥哥的,恐怕只有那一位。 既然是那一位,那放防與不防又有和差別。 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百口莫辯的心理準備了,踏進清暉閣,卻見建宏帝背著手站在一副字畫前,左看右看,似乎不太滿意。 劉坦渡連忙行禮。 建宏帝說:“見了貴妃?” 劉坦渡說:“剛剛見了?!?/br> “聽說你們兄妹倆一見面就抱頭痛哭?” 劉坦渡依舊低著頭:“許久未見,有些情不自禁?!?/br> 建宏帝轉(zhuǎn)過身來:“什么情?” 劉坦渡皺了皺眉,對他的這個問題感到了被冒犯,但是受君臣身份所限,他還是回答道:“兄妹之情,親人親情?!?/br> 建宏帝道:“加上劉彥盛,你們?nèi)说男置弥橐幌蛄铍蘖w慕。安樂見了朕,像待客一樣,生疏客套禮貌周全,唯獨不會撲到朕懷里哭。” 劉坦渡說:“陛下是九五之尊,長公主難免心存敬畏?!?/br> “你這話聽著像是蒲相說的?!苯ê甑壅姓惺郑屗呓?,“可知朕為何召你來?” “臣不知?!?/br> 建宏帝說:“朕將你從南境叫回來,又讓紀酬英接替了你的位置,你恨不恨朕?” “臣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想。建宏帝道:“朕在圣旨上說對你另有安排,你想不想知道是何安排?” 劉坦渡說:“陛下下令,臣唯有服從?!?/br> “朕原本想讓你去北境,給老郡王打打下手。北地與蒙兀聯(lián)軍來勢洶洶,有不戰(zhàn)便不退之意,北方戰(zhàn)火難免。但老將軍年事已高,戰(zhàn)場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朕總要留個后手。而你就是朕相信的人?!?/br> 劉坦渡忙單膝跪下:“陛下一聲令下,臣萬死不辭。” 建宏帝說:“但貴妃想把你留在鎬京,朕今日召你來,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你是愿意去北境,有朝一日接替老郡王,還是留在鎬京,當羽林衛(wèi)指揮使,等以后走你哥哥的老路子?” 劉坦渡猶豫了下,但很快又堅定了想法:“臣,想留在鎬京。” 建宏帝半天沒說話,等劉坦渡忍不住想要抬頭的時候,才突然說:“快起來,看看這幅字畫。這畫是以前的宮中畫師梅下影所作,但沒有留名字。你看這幅貧婦送子圖畫得如何?” 劉坦渡緩緩站起來,看向那幅圖,越看,他的臉色便越白,半晌才道:“臣一介武夫,實在看不懂畫中奧妙。” 建宏帝說:“有人在江陵看到了梅下影,你見過他嗎?” 劉坦渡說:“臣未曾在宮中見過這位畫師,便是在江陵見到了,也不能確認?!?/br> “可他在江陵并未改名,也叫梅下影。你身邊有沒有這么一個人?” “臣身邊的確一位門客叫梅下影,但他終日無所事事,臣除了剛見面時,欣賞他的詩才之外,并無太多關(guān)注?!?/br> 建宏帝道;“那可真是可惜。這位梅畫師的身份可是很不簡單。他不僅是北地聯(lián)盟的客卿,還是借蒼生鄭佼佼的得意門生,蒙兀王讓他當自己兒子的老師,可說是北方叱咤風云的人物。他能在你的府里當門客,可見在他眼中,你的潛力堪比北地聯(lián)盟?!?/br> 聽他這么說,劉坦渡本該驚懼下跪請罪才是,但事情進行到這里,建宏帝顯然已經(jīng)掌握了他在南境的信息,私通敵國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又豈是下跪請罪就能一筆勾銷。 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陛下適才問了我許多,我有一句話想問陛下,不知陛下能答否?” 建宏帝嘴角勾起了譏嘲的弧度:“你問?!?/br> “我想知道,我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眲⑻苟蓻]說一個字,便往走前一步,等這句話說完時,他離建宏帝不到兩尺之距。 為了讓他們能敞開了說話,此時的清暉閣并沒有第三個人。胡譽看著建宏帝,看的不是這個人,而是這條命。 他沖了上去,就如之前無數(shù)次在戰(zhàn)場上發(fā)起的沖鋒那樣。 義無反顧,一往無前! 殺了他!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