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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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尋思:“我們易容,我接近班輕語,是不是都太刻意了?”那刻意和自然的界限在哪里呢?他不禁茫然了。 裴元瑾說:“小時候,父親曾對我說,瀑布飛流直下,你強行阻斷,是為刻意。瀑布飛流直下,你引水灌田,是為順意。諸般行事,非為事而事,應為意而行?!?/br> 傅希言若有所悟。 道阻且長,論道一夜,也不過是前行數(shù)步??蓪τ谧咴诼飞系男腥藖碚f,今日的風景已比昨日精彩許多。 傅希言不知自己是什么時候睡去的,但睡得很沉,睡夢中仿佛遨游四海,歷經(jīng)千帆,醒來時,對著帳頂愣了會兒,才回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裴元瑾已經(jīng)醒了,仍躺在床上,沒有說話,但表情不好看。 傅希言暗道 :兩人一起睡了這么久,從來不知道他竟有起床氣。 他扒拉開被子,準備坐起來,就聽裴元瑾悶悶地說:“他們沒來?!?/br> “誰?”誰沒來?傅希言大清早的,腦子還沒正常運轉起來,呆呆地問他。 裴元瑾眸光瞥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但談過戀愛的人都知道,這個眼神并不是說談話到此結束,恰恰是,但含義需要你自己心領神會。 傅希言只能順著時間線,一步步往前推,一直推到了昨晚論道之前…… 他想起了那只放在自己后頸的手,臉色慢慢泛起紅暈,干咳一聲道:“沒來也好?!币话闳藨摬粫矚g遭遇行刺這項極限運動的吧。 裴元瑾未必喜歡刺客,卻也很討厭昨日浪費的光陰。他臉色不好看的時候,身上的氣勢就越發(fā)嚇人,食肆老板給他們送完早飯之后,就再也沒有露過面,住宿和早飯的錢都是傅希言自己思量著隨緣給的。 門口的衙役換了一撥人。 任誰大冷天的守一夜都會支持不住。這一撥明顯不如上一撥,好歹昨天他們還能站在一丈遠的地方,今天已經(jīng)是路有多寬,人有多遠了。 傅希言沿著主路往前走,想在街上找家點心鋪??纯h城興師動眾的樣子,他接下來就不打算隨便進城亂逛,給人添亂了,所以想賣點好吃的東西。 可惜縣老爺命令下得太死,街上沒人想找死。 傅希言沒辦法,只好招了個衙役過來,給了他一點錢,讓他把自己要的東西辦齊全了。 衙役心驚膽戰(zhàn),兩股戰(zhàn)戰(zhàn)就不說了,該買的東西倒是都買了,只是東西有點多,他怕他不要帶,還送了兩個竹筐,一條扁擔。 …… “要不是我沒有證據(jù),我真的懷疑他是在內涵我?!备迪Q耘ゎ^看裴元瑾,“是吧?沙師弟?” …… 因為沒人想當沙師弟,扁擔和竹筐最終沒派上用場,傅希言沒奈何,又讓衙役跑腿買了輛驢車。驢是青驢,讓人想起初見的壽南山。 傅希言說:“也不知道壽總管能不能壽比南山。” 來南虞的時間并不算長,他卻開始想家了,不只是傅輔所在的江城,還有裴雄極、虞素環(huán)他們所在的儲仙宮。 年紀越大,牽掛越多。 他駕著驢車,正準備從南門出城,前方響起急促的馬蹄,聲音越來越近,速度絲毫不減,幾個眨眼的工夫,連馬帶人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野之內。 馬是白馬人,人卻不是王子,而是一個十五六歲,稚氣未脫的紅衣少女。她速度極快,看到衙役與驢車的組合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衙役緊張地上前吆喝,想要將人喝退,紅衣少女卻一揮馬鞭,加快了速度,當馬沖到傅希言面前時,馬蹄突然往車旁邊一拐,避開了正面相撞,因為突然轉向的關系,少女身形不穩(wěn),搖晃了下,朝著傅希言的方向掉了下來。 傅貴貴激動地抬起翅膀,頭頂?shù)拿哺绷?,要不是對方速度太快,只怕已?jīng)撲過去啄人了。 傅希言當在它面前,下意識地朝著馬的方向伸手,托在下方,以防她墜馬。 雙方交錯的剎那,她不領情地拍開他的手,任由自己的身體斜掛馬側,掛了幾丈后,隨著馬調整步伐,她很快借著韁繩之力,將自己拉回馬上。 包圍在驢車身邊的衙役被她沖得七零八落,此時跑回來,對著少女背影怒吼,可惜少女一騎絕塵,很快就沖出了他們聲音傳播的范圍。 傅希言扭頭看裴元瑾。 剛剛少女拍手掌的那一聲,實在很響,很難狡辯兩人并未接觸,可裴元瑾難得的沒有生氣。 傅希言揚眉:“你看到了。” “嗯?!?/br> 話到此處,沒有繼續(xù)。 驢車載著兩人,在衙役虎視眈眈的目送下,徐徐走出縣城,當他們離開縣城大越七八丈遠時,后面明顯傳來雀躍的歡呼聲。 “瘟神最多也就這么個待遇了?!?/br> 傅希言一邊無奈地搖頭,一邊打開了少女拍在他受傷的那張紙條。少女騎馬風風火火,字卻很秀氣:靈教召集武林群雄欲誣鑒主為傀儡道余孽。 他看完交給裴元瑾。 修習傀儡術的事情曝光,傅希言是有心理準備;#30 340;。武功不像金銀財寶,藏在家里,要人去搜才可能被發(fā)現(xiàn),武功學來就是要用的。當時的傅希言,剛剛下過大牢,全家又被皇帝逼出了鎬京,極度缺乏安全感,傀儡術被他視為壓箱底的手段,自然是不學白不學。事實證明,他后來幾度遇險,驅物術都派上了用場,還獲贈三支無名小箭,已經(jīng)成為他常用的手段之一。 靈教這個反應,他本以為會更早。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此時,恰是剛好。 裴元瑾向烏玄音下戰(zhàn)帖,烏玄音很難拒絕。要破此局,只能先一步下手。傅希言本以為秦效勛會派桃山兄弟攔截他們——如果他們不能走到烏玄音面前,那無法決斗的責任當然就不在她身上了。 只是這樣,終究入了下乘。 烏玄音要成為南虞皇后的事情天下皆知,桃山兄弟受皇帝驅使也不是秘密,所以,如果桃山兄弟出手了,哪怕達到了目的,烏玄音身上總要沾染污點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將裴元瑾或傅希言抹黑,那樣他們動手,就是名正言順的了。 說起來,這一招越王秦昭才剛剛用過。 傅希言見裴元瑾看信,毫不猶豫地說:“我們兵分兩路。我明,你暗。”會傀儡術的人是自己,挑戰(zhàn)烏玄音的人是裴元瑾,既然如此,那就各走各的。 他沒有殺人的把握,但在天地鑒的無限回血流保障下,逃命應該不會太難。 裴元瑾搖頭:“不行?!?/br> 傅希言說:“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br> “不行?!币琅f是沒得商量的口氣。 傅希言想了想道:“好。他們不是還要召集群雄嗎?我們加快速度,說不定等他們嘉賓簽到的時候,我們都舉行閉幕式了?!?/br> 與其等靈教召集群雄,倒不如先一步去臨安,裴元瑾參加決斗,自己就想辦法拖住桃山兄弟。這本是他們之前想過最壞的情況,可靈教出了更壞的情況,拉低了壞的下限,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 裴元瑾依舊說不行。 傅希言有些生氣,但想著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裴元瑾拒絕只是想要和自己共患難,這口氣又緩緩地咽了下去。 他說:“那就說怎么辦?” 裴元瑾說:“去參加?!?/br> 傅希言呆?。骸白酝读_網(wǎng)?”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眼中頗有些戲謔之意:“你修行什么武功,與他們何干?” 傅希言被他的理直氣壯驚呆了。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雙標和護短嗎?一時間,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可說是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儲仙宮圍剿傀儡道是因為他們害了很多無辜的人?!迸嵩坏溃安⒎且驗槲覀內莶幌驴苄g這門功法。” 傅希言又是一怔。 因為他短短時間內,就發(fā)怔好幾次,看著便有些呆呆的,讓裴元瑾忍不住捏捏他的臉。 傅希言總算反應過來,不免產生了幾分自嘲的心思。 裴元瑾說的沒錯,他修習的傀儡術,只有窺靈術、驅物術、控魂術三種,而第三種,他只在小動物身上使用過,既沒有傷天害理,的確無需提心吊膽。 只不過他;#3束縛,每次召開武林大會,主角們總是有口難言吃悶虧,讓他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傅希言說:“早知道,我高中就應該參加辯論隊?!?/br> 一口海鮮,噴得他們啞口無言! 裴元瑾老神在在地說:“事實勝于雄辯?!?/br> 傅希言沒有他那么樂觀。南虞畢竟是靈教的地盤,萬一他們鐵了心指鹿為馬,或者殺了人栽贓嫁禍,那自己不是百口莫辯。 他突然擔心:“靈教不會把城里那些衙役殺了然后賴到我身上吧?” 裴元瑾突然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大抵是他的神情淡定,讓傅希言深受感染,聽了話之后,也慢慢地平靜下來,耷拉的眉眼還微微上揚。 太陽溫煦,冬風肆虐。這就造成了無風時溫暖,刮風時冷冽的極端體感溫度。 傅希言駕著驢車,突然想起通風報信的紅衣少女。 看對方打扮應該是武林中人,但靈教對南虞武林的影響力不下儲仙宮對北周,甚至因為朝廷的關系,猶有勝之,她這樣做,顯然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 不知那少女是誰?” 他這么問,是為了以后找機會報答。 對方這個情他是領受的。不然照眼下的情勢,他們哪怕進了城,也被衙役們圍成了一座孤島,等武林大會召開,他們倉促應對,自然是很不利的了。 傅希言有些想念跟著越王走的臨安各大主管事們,尤其是應赫,雖然不會武功,卻在關鍵時刻出了大力。 為免小皇帝和靈教報復,儲仙宮在南虞的勢力大部分已經(jīng)退入越王的地盤,余下的也以保命為要,情報搜集方面幾乎等同停擺。 傅希言的思緒十分跳躍,想著想著,又忍不住惦念起遠在府君山的男神來:“我記得走之前,景總管說要對儲仙宮進行改革,也不知現(xiàn)在改得如何了?!?/br> 第141章 大會和陷阱(下) 傅希言和裴元瑾南下之后, 景羅便借著雷部的事,對儲仙宮進行大清洗。清洗之后,風雨雷電四部人數(shù)驟減, 格局也會產生最根本的變化。 這些事情在傅希言和裴元瑾下山之前,景羅就曾和他們進行過一番長談。三人集思廣益,決定不再無止境地招人補充, 而是化繁為簡。 最重要的決策就是取消風雨雷電四部。 雨部的所有生意將會交給不會武功、但精通生意的人專職打理, 原先的雨部成員不再駐守一地, 成為巡查各地賬目的審計組。風部、電部、雷部三部合并, 統(tǒng)稱分部。部分精英上調總部,成立專門的巡查組, 不似原先的電部那樣, 監(jiān)察一地, 而是像審計組一樣,各處行走。 電部總部人員設立法院, 專門審理審計組和巡查組上報的不法案件——這名字是傅希言提供的靈感。 相應的, 總管也要做出相應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