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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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謙小心翼翼地問“不知道令師是……” 傅希言比了個“噓”的動作“不可說?!?/br> 段謙見他傀儡術練得不精,一直猜測是鐵蓉蓉死后,傅希言從她那里的拿到了《傀儡術入門》,自學的。畢竟鐵蓉蓉死在刑部大牢傅希言牢房附近的消息天下皆知。 可他居然能拿出《中級傀儡術》,甚至還有一位師父,那他的猜測就不成立了。 傀儡道一共這么幾個人。除了確認已死的鐵蓉蓉,只有銅芳玉、銀菲羽、金芫秀——他直接忽略掉莫翛然,這不是一個級別的人。其中,銅芳玉是萬獸城主,想來儲仙宮應該不會允許自家少夫人和對方有所瓜葛,那剩下的,就是銀菲羽和金芫秀。 段謙表情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做了許久的思想斗爭,想從傅希言的臉上窺探出幾分試探的端倪,但見傅希言從頭到尾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仿佛成竹在胸的樣子,終究是敗下陣來。 他低下頭,嘆氣道“是段某自作聰明了?!?/br> 傅希言說“哦?” 段謙說“我義母是銀菲羽?!?/br> 傅希言暗暗松了口氣,心想果然是銀菲羽,幸好是銀菲羽,不然他就要和段謙稱兄道弟了。不過夢春秋是銀菲羽這件事,仔細想想也不奇怪了。 當初銀菲羽就是拐了南嶺派弟子跑的,兩人一起逃去南虞,沒幾年,又出現(xiàn)一位‘螳螂毒婦’關山媚,和段謙口中的隱姓埋名、改頭換面都對上了。 而銅芳玉對銀菲羽的恨意與執(zhí)著也可以解釋了。傅希言記得她曾經稱夢春秋為“叛徒”。雖說傀儡道在武林正道的圍剿下,敗亡是早晚的事,可銀菲羽作為第一個逃脫的叛徒,自然是集火了所有仇恨。 他還記得,虞姑姑曾經說過,傀儡道中三弟子銀菲羽和四弟子金芫秀更為親近,所以,他如果想知道母親的消息,銀菲羽是條很好的渠道。 段謙見傅希言半天不語,心抽搐了一下,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鐵匣,放在桌上,rou痛地遲疑了下,才推到傅希言面前。 傅希言道“這是?”一邊問,一邊毫不客氣地打了開來。 既然已經送了出去,段謙便也不想再惺惺作態(tài)“此乃天階靈器,尚未取名?!?/br> 話音剛落,傅希言便驅動驅物術,匣中的三支中指長的小箭矢隨心飛起,整個過程絲滑無比,一點都沒有以往指使其他物品的生澀和遲緩。 他試著將劍撞向假山,竟是極順暢地穿了過去,然后繞著院子轉了一圈,穩(wěn)穩(wěn)地停在匣子上。 盡管內心說,收著點,收著點,不能讓對方看出自己內心的感受,可真正的喜歡如何藏得住,眼角眉梢都寫滿了“我中意它”! 什么叫瞌睡送枕頭,他剛想著雞血小劍沒了,要準備新的武器,就遇到了天階靈器,這,這,段謙還有個隱藏職業(yè)是圣誕老人吧? 段謙看他表情就知道,此物一出,交易便成了。 傅希言將箭回匣,手按在匣子上,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他“我還有一個要求。” 段謙臉色頓時一黑,心想自己連花費十年心血打造的天階靈器都貢獻出來了,還要有條件,未免太得寸進尺了! 傅希言說“我要見銀菲羽?!?/br> 段謙沉默了下“我要問一問。” 因為他盤到最后,猜測傅希言身后的師父應該是金芫秀,知道自己先前的謊言多半被看穿了,怕對方因此大怒,才不得不承認了義母的身份,甚至補償性地送出大禮。 而銀菲羽、金芫秀的交情,他自然也是聽義母提起過的。其實不用傅希言說,他也打算問問她,要不要見傅希言一面。 傅希言相信,如果銀菲羽真的與他母親交好,多半會見一見他的。 因為息摩崖就在城里,所以段謙不敢太明目張膽,派人去花月樓,找的也是那種風月場中的???。那人在花月樓住了一晚上,很快就傳回消息。 銀菲羽說,見面可以,但不能在暨陽縣。 意思很清楚,見面權當交易的尾款,必須要傅希言和裴元瑾演完這場戲,將息摩崖騙過之后,才能兌現(xiàn)。 如此一來,傅希言自然變得積極許多。 他主動和裴元瑾商量“一天過去了,息摩崖還沒動靜,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幫手,我們要不要想想辦法,去查探查探。” 原本儲仙宮風部能相關消息的,但裴元瑾帶人從臨安出逃前,就讓沈伯友傳令,各分部由明轉暗,化整為零,短時間內不要拋頭露面,以免儲仙宮與靈教交惡之后,受對方迫害。 所以現(xiàn)在他們在南虞,和睜眼瞎差不多。 裴元瑾問“你打算如何查探?” 傅希言從懷中掏出令牌“玄武君聽到萬獸城大師兄來了,偷偷去見個面很合理吧?” 裴元瑾用蹙緊的眉頭告訴他,不,一點也不合理。 傅希言說“銅芳玉之前曾把消滅夢春秋這個任務交給我,我來都來了,不能什么都不干吧。我現(xiàn)在找上門去,和他商量商量,探探口風,看他準備怎么做,要是行得通,我干脆把任務接過來,親自動手。這樣,在銅芳玉面前,我是勇于承擔責任,完成任務的好師侄。而在銀菲羽面前,我也是勇于承擔責任,完成任務的好師侄。一魚兩吃,一箭雙雕,一石二鳥……完美!” 說到后面,他幾乎都興奮了。 裴元瑾說“息摩崖此人生性兇殘,并不好相與。” 傅希言涎著臉道“我相好是你,不是他,他好不好相與,和我有什么關系?” 裴元瑾“……” 自從陶朱山談心之后,傅希言的臉皮就好像刷了層保護膜,看著不厚,卻很堅固。 傅希言摸著下巴說“不過,我得找個機會溜出去才行。畢竟,儲仙宮和萬獸城勢不兩立,我作為萬獸城的細作,必須要謹慎行事?!?/br> 裴元瑾說“你待如何?” 金公子親自走訪被安置的流民,順便將捐獻的米糧親自送到對方手中。暨陽縣縣令聽說消息之后,自然要大肆宣揚一番他的仁善之名,這樣做慈善的人才會越來越多。 流民是儲仙宮從山里帶出來的,自然不能撒手不理,裴元瑾自然要去的。 傅希言本來也在參加之列,臨行前突感不適,只好留在家中休息。 等考察隊伍離開縣城之后,傅希言換了身府中下人的打扮,偷偷從后門出去,沿著僻靜小道,來到了息摩崖下榻的客棧。 此時,午時剛過,日頭正烈,客棧里的人都懶洋洋的,他問了房間號,也沒人領路,只有掌柜隨意指了一下方向,讓他自己去找。 傅希言找了半天,終于找到走廊最后的那間房。 第87章 合作之代價(下) 其實這就是一家普通的客棧,而那間房,也是間極普通的客房,可是傅希言走著走著,便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 雖然來之前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告訴自己蟒蛇也沒什么可怖的,畢竟他是摸過白虎屁股的人,可是一想到開門之后,會有一條蛇對著他吐信,寒意就從心底源源不斷地散發(fā)出來。 ……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我無悔啊。 他默默在心里哼起了歌,告訴自己,雖然里面的這條可能看起來是蟒蛇,但也未必不是潛力股,說不定就突然變成趙雅芝……這樣更恐怖了啊!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下樓再走一圈,門突然從打開,蛇頭從里面探出來,從下往上地仰望著他。 傅希言雙手扒著走廊屋頂?shù)臋M梁,兩只腳默默地使用“踏空行”,慢慢地往上蹬……正當他兩只腳都蹬上房梁時,屋內終于傳來聲音。 “既然來了,還不進來?!?/br> …… 蟒蛇已經退到了窗邊,只是舌頭還吐在外面,晃來晃去。 傅希言人雖然站在了屋里,但靈魂仿佛還掛在橫梁上——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就已經領悟了武神的“魂飛魄散”,真是何德何能,何至于此啊。 息摩崖慢慢抬起頭,望向舉著令牌站在門邊上的胖青年。他模樣英俊,雖然沒有懸偶子那么出眾,卻也五官端正,身姿偉岸,唯一的缺點是眼袋有些重,看著不太精神。 “玄武君。”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應當是銅芳玉和他說過前事了。 傅希言微微松了口氣,擠出笑容:“大師兄。” 息摩崖說:“你是鐵師伯的徒弟,入門又早,應當是我喊你師兄?!?/br> 傅希言忙謙虛地擺手。 息摩崖眼睛一瞪,傅希言肅容:“師弟?!?/br> 息摩崖慢慢瞇起眼睛,似乎有些滿意:“你來暨陽,是路過,還是另有目的。” 傅希言說:“我曾在襄陽拜見銅師叔,有幸得師叔青眼,分派了一個任務,讓我刺殺花月樓的夢春秋。花月樓就在這暨陽縣里,只是我身邊一直跟著人,還沒有機會去查探一番?!?/br> 息摩崖點點頭,顯然這些信息早在他的掌握之中了:“我倒聽說你與儲仙宮少主感情甚篤……”說著,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面上流露出直白的嫌惡。 傅希言不用問都知道那一眼中含著多少齷齪骯臟的心思,心想:就你這種用下半身思考的色中餓鬼,知道什么是兩情相悅?說你是畜生還侮辱了畜生為種族繁殖而做出的貢獻! 想歸想,他臉上露出苦笑:“不足為外人道也?!?/br> 息摩崖將心比心,對他頓時有幾分同情,嘴角突然流露出yin邪的笑:“聽說裴元瑾武功不俗,敢越階挑戰(zhàn)武王,只是不知道他的床上功夫是否也如傳說中的勇猛兇悍?!?/br> …… 傅希言捂住臉:“師弟,不要問了。”尼瑪死yin棍!再問老子要忍不住弄死你了! 息摩崖沒得到答案,十分不滿意,鼻子發(fā)出了一聲冷哼。男人有時候會糾結一些莫名其妙的勝負,他惡狠狠地說:“待我踏平花月樓,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我的馬上功夫。” 傅希言目光掠過他,望向窗臺邊沿因伙計疏忽而日積月累的灰塵,開始思索起段謙提過的,把息摩崖和夢春秋“一網(wǎng)打盡”的可能性——世上有息摩崖,真的太污染環(huán)境了! 他轉移話題:“那師弟打算如何踏平花月樓?” 息摩崖擺擺手:“我自有安排,師兄先去探查花月樓的地形?!?/br> 傅希言微微皺眉:“這怕是不太方便,我這次出來還是瞞著人的?!彼麃磉@里的目的當然是想接觸息摩崖對付夢春秋的核心,而不是去當什么探子。 息摩崖嗤笑一聲:“有何不方便。你只消在床上罵裴元瑾不經用,然后慫恿他好好學習,他自然就會帶你花月樓了?!?/br> 傅希言實在沒想到息摩崖是這種風格,半晌沒說話。 息摩崖曖昧地笑笑:“不要小瞧男人在這種事情上的執(zhí)念。” 傅希言呵呵了兩聲。 息摩崖突然換話題說:“聽說你們寄宿在城中富商家里?是儲仙宮在暨陽縣的分部?” 傅希言本來還想著怎么把這個事圓過去,沒想到他自己就給出了一個合情合理地解釋,立馬就認了。 息摩崖微微一笑,笑出了一切盡在掌握的傲慢與自矜。 * 傅希言心事重重地出了客棧,目光在人群中一轉,知道這些人里必然有段謙的眼線。不過無妨,東西已經到手,現(xiàn)在是段謙那邊付出比較多。 根據(jù)沉沒成本效應,付出多的人在這場交易中的容忍度會更高,如果取消交易,那自己純屬空手套白狼,想來段謙不會那么傻。更何況,儲仙宮少主這面金字招牌,多少還是讓人有些信任度的吧。 傅希言向路人問了路,也不管后面悄然跟上來的眼線,大搖大擺地朝著花月樓的方向走去。 既然息摩崖讓自己去花月樓,那就隨他的意吧,反正,他也有些好奇銀菲羽這位師叔,若是能與她提前見上面,那段謙付出的成本就更高了。 花月樓的業(yè)績在暨陽縣,只能算中游,老板似乎對賺錢這件事并不積極,有許多上年紀的,已經接不到生意了,也在養(yǎng)老混日子。 白日里,花月樓門還關著,熄了燭火的紅燈籠在日光下看,蔫得提不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