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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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懂了。 他說:“那就跟著我吧,只是加薪升職的福利都要跟上?!?/br> 裴元瑾說:“嗯,你主內(nèi),你決定?!?/br> 傅希言:“……” 他連小桑小樟他們一個月發(fā)多少錢都不知道,怎么主內(nèi)啊。而且,這難道不應該是虞姑姑的活兒嗎?他插手算奪權還是越權? 他看著儼然一個甩手掌柜的裴元瑾,忍不住說:“我覺得‘你主外,我主內(nèi)’這個規(guī)矩好像不太對。” 裴元瑾問:“哪里不對?” “應該是你動手,我動口才對。” 裴元瑾想了想,果然覺得這個規(guī)則更加合理,遂滿意地點點頭。 傅希言看著就坡下驢的裴少主,一時無言。 * 吃完飯,小桑跑去買單,卻被告知飯錢已經(jīng)付過了,付錢的人就候在門口。 來人是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滿臉慈祥,領著一大批人恭恭敬敬地在門口等著。等傅希言吃飽喝足地走出來,老人才上前一步道:“太史府管家,見過儲仙宮少主少夫人。” 比武大會,其他六路爭強斗勝,唯有太史家,穩(wěn)坐釣魚臺,從不參與,他這種做法,反倒令人不知其深淺,陳、柳、辜、蔣四家當初明里暗里都派人試探過,結果有去無回,證實了太史家龍?zhí)痘ue的傳聞。 裴元瑾對他印象不錯,卻不是為了他們在比武大會中的清白,而是那句“少夫人”。江湖上傳播八卦的速度一向風馳電掣,他和傅希言的關系早已不是秘密,儲仙宮多次澄清傅希言為少夫人,但總有人喜歡跳出來表達自己不屑的態(tài)度。 因此,他讓潛龍組追查源頭,不僅是沖冠一怒為藍顏的惡俗橋段,更是為了再次坐實傅希言“少夫人”的身份,不容他人詆毀。 太史府管家道:“比武大會的事,家主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是他處理不周,定會給少主一個交代,請少主放心。少主此行既是為太史家的約定而來,還請不要因為旁事改變行程?!?/br> 傅希言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他當初在比武大會說過,此行是路過,因為專程為了四方商盟的比武大會而來,反倒顯出重視,太掉儲仙宮少主逼格,不過太史家也是聰明,打蛇隨棍上,直接將他們是路過這件事做實了。 如此一來,一舉三得。 穩(wěn)住了裴少主的逼格,證明傅希言沒有說謊; 太史家能借題發(fā)揮,向比武大會的主辦方——比如陳德源開火; 賣了個人情給裴元瑾,太史家要是發(fā)揮得好,還能趁機與儲仙宮搭上關系。 傅希言心中贊道:太史家好快的反應!可見太史家能和熊家聯(lián)手抵抗南虞五家的合圍而不落下風,果然是有兩把刷子。 但是—— 此事也有冒險之處。太史家畢竟是北周人,以狗皇帝一貫偷雞摸狗的作風,誰知道他會不會暗中囑咐太史家做什么。 上過狗皇帝太多狗當?shù)母迪Q杂行┸P躇,看了裴元瑾一眼。 裴元瑾也在看他,一臉這“動口”的事,你來決定。 傅希言:“……” 見鬼的偶像劇,他們明顯是無良老板不管事,壓榨員工小蜜蜂的職場慘劇! 他想了想道:“我們一路行來,舟車勞頓,不想再走了,若貴府有誠意,不如就來酒家一晤吧?!?/br> 老人微微吃驚,卻不是吃驚于他的提議,而是往自己身后瞧了一眼,隨即,一個與他一樣,須發(fā)同白的老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原先只有管家,傅希言便覺得此人面目慈祥和藹,且自帶著一股貴氣,可是后面一個老者出現(xiàn),雖然衣飾普通,兩人卻高下立見,不用介紹,便知這位必然是主人家了。 果然人群中喊了句“太史公”,便有無數(shù)人相隨,竟是明星般的待遇。倒也不奇怪,荊門到底是北周境內(nèi),太史家和熊家才是真正的地主。 太史公本是個官職,老者一介商賈,本來擔不起這個稱號,拒絕多次,可是太史家常做慈善,威望太高,受過恩惠的人們?yōu)榍笞鹁?,仍是這么喊,屢禁不止,到后來,太史家也只能順其自然。 老者道:“如此,老兒只能怠慢貴客了?!?/br> 幾人重新回酒家。 管家好聲好氣地勸走了其他客人,還奉上了賠罪銀子,一會兒工夫,就將整個酒家包了下來,并將大門關上,點了油燈與蠟燭照明。 酒家老板親自上了酒水,然后識趣地躲到廚房去了。 傅希言覺得氣氛有些詭異。怎么說呢,眼前環(huán)境看著像在密謀,可這世上哪有全世界都知道你們在密謀的“密”謀? 他說:“太史公不怕其他家誤以為你們串謀儲仙宮?” 太史公搖頭道:“人到耄耋,便什么都可做的了。今日不做,或許這輩子都不再有機會,豈非遺憾?若是做錯了,我養(yǎng)著諸多子孫,各個分得了我掙下的家業(yè),自然也要承擔我的失誤?!?/br> 道理說得明白,好似在放手一搏,可傅希言不敢小覷。 對方來之前就猜到自己會要求就地會面,就這種預言的水平,若為狼人,必為狼王。不過從對方的種種舉動來看,不像狼人,更像好人,傅希言便賣了個好,道:“今日多謝太史公解圍。” 太史公笑了笑:“順手為之,互惠互利?!?/br> 傅希言見對方如此上路,心中一動,從懷里掏出一塊包裝過的香皂,道:“我有一筆生意,不知太史公感不感興趣?” 太史公此來自然不止為了替他們解圍,而是有事相商,聽傅希言突然說要做生意,不由一怔,意識到這是個賣人情的好機會。當下打定主意,不管東西好不好,他都要將關系維護好。 他接過香皂,小心翼翼地打開,拿在手里摸了幾下,又嗅了嗅:“胰子?” 傅希言說:“我稱其為香皂。原本家里在鎬京有一家賣香皂的鋪子,后來舉家搬遷,便關了店,帶著庫存一起上路?!?/br> 太史公問了生意如何。 傅希言說了。 太史公捋了捋胡子,覺得這生意做的,只是…… “若要開鋪子,少夫人盡管開便是了,別說荊門,便是江陵,若有麻煩,老兒也可說上一兩句話的?!?/br> 傅希言說:“多謝美意,開鋪子的事我已委托家母代勞,不過這么好的東西,只有江陵和荊門有,未免有些可惜?!?/br> 太史公明白了,點頭道:“商路之事雖然交給了我的大兒,但老兒是他爹,也可做主。我們這就定契,三七分成如何?”這已經(jīng)是他們能給出的最低價了。 傅希言想了想:“出售一千枚以下,五五;一千至兩千枚,四六;兩千枚以上,三七。”利潤太低,對方未必積極。 其實這種賣法,有個弊端。就是賣一千零一枚不如賣一千枚劃算,對太史家而言,每每往上跨一個臺階時,中間有個差價虧損。不過他也不介意,好不好賣,能不能往上賣,商人最懂。若是真得最多只有一千兩百枚,往上賣不動了,他們只賣一千枚就停手,也無可厚非,大不了下次少拉些,畢竟貨物拉來拉去,也是個體力活。 太史公點頭道:“可。” 傅希言心中歡喜,卻冷不丁問道:“太史家可是為陛下做事?” 太史公愣了下,道:“實不相瞞,其實我家原本姓史?!?/br> 傅希言頓時心頭一涼。 莫不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史維良家? 煮熟的鴨子要飛啊。 第65章 暗中之協(xié)議(中) 傅希言忍不住將心頭疑問問出了口, 太史公愣了下,似乎沒想到鎬京有個大官是同姓。 太史公搖頭道:“不敢高攀左都御史大人,在我經(jīng)商之前,我家世代都是工匠, 從未有人入朝為官, 更不用說為陛下做事了。當然,商盟城里之后, 朝廷的確派人來與我們交涉, 提了一些要求,不過我們是本分商人, 不想介入兩國的渾水中去,只答應了部分力所能及的小事。” 傅希言道:“小事?” 太史公見他對他朝廷十分介懷,便細說道:“與熊家一起遏制另外幾家, 以免商盟落入南虞手中, 以及關注其他幾家的動向, 若危害北周, 則必須上報朝廷……都是我們本來就在做的事。不過,熊家才是商盟真正的發(fā)起人。”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說, “或許介入得更深一些?!?/br> 四方商盟的背后果然有皇帝的影子。傅希言心中的疑問被證實, 反倒放下心來:“若有一日, 朝廷針對儲仙宮或傅家, 還望太史公看在今日一面的情分,給個眼色?!?/br> 太史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說好說。實不相瞞, 今日面見二位, 乃有事相求。” 裴元瑾悠悠道:“蘭陵史家?” 太史公有些錯愕, 又有些悵然地點點頭:“沒想到我們家隱姓埋名這么多年, 少宮主竟然還有印象?!?/br> 裴元瑾說:“史家的機關造物曾為天下一絕,當年突然失蹤,父親深以為憾,還派人調(diào)查過,不過查來查去,都像是你們自己走的。” 太史公拱手道:“多謝裴宮主記掛。不錯,當年我們是主動隱退的。此事就說來話長了?!?/br> 傅希言心說:那不如簡明扼要,歸納總結,長話短說? 可太史公已經(jīng)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我有一幼子,在機關造物上極有天分,讓我一度動了將家業(yè)傳給他的念頭??墒撬灶B劣,不受管教,既不肯接手家中生意,又不肯娶妻生子,只喜歡鉆研機關,還常常說是尋找靈感,一去數(shù)月,杳無音信。有一次,他走的時間特別長,足足兩年才回來,還帶回了他的一項發(fā)明,說要以此換取婚姻自由。我巴不得他成親,想著對方的門戶低一些沒事,哪怕是守寡的寡婦,只要兩人能安生過日子,也可答應。誰知他卻說對方家是女子當家,從不外嫁,只要男子入贅。” 裴元瑾道:“云海繡莊?” 他一說,傅希言便想起來了。云海繡莊與儲仙宮一樣,也喜歡以云做家族徽標。 太史公苦笑道:“就是云海繡莊。她們何止是女子當家,男子進了云海繡莊,連子嗣都要隨母姓,是要斷了香火的!” 傅希言忍不住偷偷看了裴元瑾一眼。心想:只不過不隨自己的姓氏罷了,算什么斷香火,像他們這種才叫斷香火呢!唉,也不知道裴元瑾以后會不會后悔。 裴元瑾感受到他的目光,輕輕地捏了捏他放在桌上的手。 太史公兀自沉浸在往事回憶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的小動作,繼續(xù)道:“我自然不肯答應,甚至下令將他關了起來。不料一個月后,云海繡莊的人就找上門了。原來,他看上的姑娘是云海繡莊的少莊主,兩人早已在莊中完婚,連孩子都已經(jīng)懷上了?!?/br> 要不是太史公當面,傅希言都想為這段愛情鼓掌了,不過,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云海繡莊后來似乎被滅了門? “云海繡莊當初在武林中,以一手繡花針獨步江湖。我家雖然擅長機關造物,卻也不是對方的對手,硬生生讓他們將人搶了去。我視此為奇恥大辱,不準家中提起,甚至開了祠堂,將幼子名字從族譜中劃了去。”太史公突然跺了跺腳,嘆氣道,“是我當年做得太絕,斷了兩家往來。后來云海 繡莊被滅門,我也是晚了半個月才聽到風聲,再帶人趕去,便什么都來不及了?!?/br> 傅希言看他悔恨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唏噓。說離經(jīng)叛道,他和裴元瑾更勝太史公幼子,可傅輔他們竟然能坦然接受,不得不說他家人是真的想得開啊。 太史公說:“我留在云海繡莊調(diào)查半年,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回家,才知道當年幼子的那件發(fā)明不見了。我回想在云海繡莊的點點滴滴,竟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工匠器具。要知道我那幼子從小就喜歡這些發(fā)明創(chuàng)作,家中是絕不可能沒有工具和零件的。沒多久,儲仙宮和天地鑒就開始號召白道群雄,追殺傀儡道。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世間竟有傀儡道這般邪惡的門派?!?/br> 傅希言心中一動:“太史公的意思是……” 太史公說:“史家的機關造物再高明精巧,始終是死物,所以我那幼子很小就開始研究如何在機關中灌注靈力?!?/br> 傅希言眉毛一挑。這是要制作人工智能? “他發(fā)明了一件東西,能夠納入魂魄?!?/br> 原本發(fā)呆的裴元瑾聽太史公這么說,眉毛一挑,看了過去。 只見太史公從懷中掏出一只手掌大的小匣子,放到桌上,輕手輕腳地將它打開,匣子里面是一個結構復雜的金屬球,球的一端插著一根極細小的針。 傅希言好奇地湊過去看。 太史公連忙將匣子往后退:“小心,被這根針扎中,這球便會吸收靈魂?!?/br> 傅希言吃驚道:“吸收靈魂?” 太史公說:“此物名為‘攝魂怪’,便是我那幼子的發(fā)明了。這針,便是云海繡莊的追魂針,一旦被扎中,就會追蹤魂魄。攝魂怪便是以此為基礎制作的。傀儡術cao控傀儡需要分魂,追魂針正好是其克星,這一枚還是當初他們帶走犬子時,不小心留下的。” 所以,滅了云海繡莊的是傀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