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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胖柴不廢要崛起在線閱讀 - 第90節(jié)

第90節(jié)

    “當(dāng)然不是!師叔能夠像信任自己弟子一樣信任師侄,師侄深感榮幸。我?guī)煾敢呀?jīng)過世,從此以后,您就是我的師父了。”

    傅希言說得rou麻,可惜銅芳玉不吃這一套:“你師父就是你師父,就算人沒了,名分還在。我徒弟夠了,不差你這一個?!?/br>
    傅希言只好應(yīng)聲道:“是?!?/br>
    銅芳玉說:“你既然當(dāng)了玄武王,我這里便有一樁任務(wù)給你?!?/br>
    傅希言:“……”你這話說的,是我要接的嗎?明明是你硬塞給我的好吧!我又不在西陲混,要這玄武王有個鬼用哦!

    這不就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他忙道:“師叔盡管吩咐?!眮?,讓老子聽聽你要干什么,老子努力給你攪黃了!

    銅芳玉說:“我要你去一趟暨陽縣花月樓,殺了夢春秋?!?/br>
    傅希言問:“不知這夢春秋是何人,武功如何?”

    銅芳玉冷冷地說:“她是叛徒,也擅長傀儡術(shù),其他的不必多問?!?/br>
    傅希言暗道:你自己門下反叛,不讓徒弟去清理門戶,好意思叫師侄去?果然沒有師父的孩子像根草,又是想念師父鐵蓉蓉的一天……

    哦,差點被自己給騙了,鐵蓉蓉不是他師父。

    銅芳玉說:“辦完這件事,帶著這兩人來西陲,我傳授你煉制人傀之術(shù)。”

    傅希言立刻露出大喜之色:“多謝師叔!”

    銅芳玉點點頭:“我另有要事在身,余下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br>
    傅希言聽她要走,恨不能在心里放鞭炮,面上卻顯出不舍之色:“師父去世后,就屬師叔對我最好了?!眹I!

    “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做小女兒態(tài)?!?/br>
    銅芳玉直接一個跨步,飄然遠去,懸偶子故意落后一步,回轉(zhuǎn)頭來,對著他惡狠狠地說:“你若是不按照師父的話做,就別怪萬毒蠱在你身體里不聽話了?!?/br>
    傅希言乖巧地說:“師父的話我會聽,師兄的話我也會聽?!?/br>
    “哼?!睉遗甲永浜咭宦?,追著銅芳玉去了。

    傅希言在破廟門口當(dāng)了會兒迎客松,確認兩人真的走了,立刻卸掉一口氣。拿的明明不是民國劇本,卻跟演諜戰(zhàn)劇似的,在生與死的邊緣周轉(zhuǎn)斡旋。

    刺激,真是太刺激了。

    他正要將小桑小樟喚醒,但抓住他們手腕的一瞬間,腦子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民國劇里那些大佬突然殺個回馬槍的劇情。

    都走到這一步了,不能在細節(jié)上被打敗。

    傅希言想著,將兩人重新扛了起來,順著原路,回到他們初遇銅芳玉的那條無人小徑。因為他們離開的時間不久,其他人還沒發(fā)現(xiàn)他們失蹤,故而小徑依舊無人。

    傅希言將他們按離開前的位置擺放好,又弄亂自己的頭發(fā)衣服,在地上滾了滾,做出大戰(zhàn)一場的模樣,才將小桑小樟喚醒。

    在他們不遠處,銅芳玉滿意地點頭:“你師弟做事很細心?!?/br>
    懸偶子說:“師父,這都是他的一面之詞?!?/br>
    “反正我們要去鎬京查探你師伯的死因,正好驗證一番,真的便罷了,若是假的……敢冒充我傀儡道門下,上天入地我都要殺了他?!?/br>
    銅芳玉語氣森然。

    懸偶子當(dāng)即說:“不必師父動手,弟子就能殺了他。”

    銅芳玉點頭:“很好。”

    懸偶子想了想,又道:“而且他去暨陽,也未必能活著回來?!?/br>
    銅芳玉冷冷地說:“那也是他自己的命?!彼拇_對鐵蓉蓉有感情,但鐵蓉蓉的弟子又與她何干。

    在她心里,傅希言與張大山?jīng)]什么區(qū)別,一看就沒有練傀儡術(shù)的天賦,連驅(qū)物術(shù)都用得這么生澀,也不知一向眼高于頂?shù)膸熃愕降资悄膩硐氩婚_,收了兩個這么埋汰的徒弟!

    她回頭看了懸偶子一眼,他也正好看過來,露出邪氣的笑容。

    銅芳玉心滿意足。

    她的這個,天資也很一般,但勝在養(yǎng)眼,也算承襲傀儡道統(tǒng)了。

    第59章 話術(shù)的運用(中)

    小桑小樟一醒過來, 都沒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就凝神戒備,待蓄勢出擊。傅希言惦記著小桑膝蓋的傷, 忙扶著他:“別急,都已經(jīng)走了。”

    小桑愣了下, 沒見到銅芳玉等人的蹤影, 面露驚喜:“少主來了?”

    “那倒沒有,說來話長。”傅希言一天之內(nèi)已經(jīng)說了太多的謊, 此時就想好好歇歇,便無視了小桑小樟好奇的眼神, 道,“回去我再慢慢和你們說。”

    小桑說:“回去之后, 你還是與少主說吧, 我們在邊上聽著就好。”

    傅希言:“……”

    這是開完故事會,回去又要說脫口秀嗎?觀眾還自己分好了坐票和站票?

    ……他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

    這半天實在過得跌宕起伏,曲折離奇。

    傅希言送兩人回船上,又有些不放心,回房間稍作整理,就想下船看看傅爹他們, 小樟小桑自然要舍命相隨, 傅希言看小桑包扎好的膝蓋還在滲血, 怎忍心壓榨傷員,雙方正僵持不下, 出去的都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

    先回來的是傅夫人那一撥。購物果然是減壓的好辦法, 幾個人出去一趟, 逃亡以來的壓抑與憔悴便rou眼可見地消失了。

    幾個姨娘你看看我的手, 我看看你的耳朵, 容光煥發(fā)地交流著新買的首飾。

    傅輔后腳回來,聽了一耳朵的吹捧炫耀,十分不以為然:“都是銀鐲子,誰能扒著你的手看上面的紋路?忍冬紋,如意紋有甚區(qū)別?”

    這話傅夫人可不愛聽:“那以后夫君的衣服我都按一種顏色一種款式來做,可好?”

    傅輔急了:“那怎么一樣呢?”

    傅夫人反問:“怎么不一樣,裝在里頭的,不還是同一個老頭么?”

    傅輔:“……”

    傅夫人大獲全勝,帶著姨娘們趾高氣揚地回船艙了。

    傅輔氣得吹胡子,忍不住對旁邊看戲的傅希言說:“你看看她們,你日后可不要……算了,你也沒什么選擇?!?/br>
    傅希言:“……”

    正說著,他的選擇就回來了。

    傅希言瞬間生龍活虎:“我的選擇怎么了?那不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傅輔疑惑地看看裴元瑾,又看看他,仿佛在問:“你是認真的?”

    “都如入無人之境。”傅希言硬生生地接了下去。

    傅輔:“……”這倒是,以裴元瑾當(dāng)初闖皇宮的勁頭,就算要去御膳房逛一圈,應(yīng)該也沒人攔得住。

    裴元瑾看著他,一眼就看到他的頭發(fā)衣服和出門時不太一樣,似乎有些凌亂,不由面色微沉:“遇到什么事了?”

    傅輔心中一凜,有些心虛地看向兒子,生怕他說我爹欺負我之類的。在傅希言之前,幾個兒女里,只有傅禮安成了親。但公媳要避嫌,平日根本沒什么相處的機會,所以也沒有相處的煩惱。偏偏老四自己招來的裴元瑾不但是個男的,還是儲仙宮少主,他就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相待了。

    傅希言哪知道他爹講著講著,就腦補起了家庭倫理劇。他干咳一聲,對裴元瑾道:“是出了點事?!?/br>
    剛才急著確認家人安全,他一時還沒想好如何應(yīng)對來自裴少宮主的詢問。

    對待銅芳玉,他自然可以滿口胡說八道,只求眼前脫身,不求未來如何,可是對象換作裴元瑾,自然不敢也不能用這一套的。

    但承認自己修習(xí)傀儡術(shù),他又有些缺乏勇氣,尤其是,經(jīng)過這半天的遭遇,讓他意識到學(xué)習(xí)傀儡術(shù)不是多門手藝,還多了條活路,越發(fā)不想放棄。

    小桑非常自覺地賣了個好:“少夫人說要等您來了一起說。”

    傅輔在旁邊聽得云里霧里:“究竟什么事,為何要你們一起說?”船上這么無聊,他也想聽。

    傅希言說:“倉庫里的酒好像不多了。爹,韋大俠采購物資,不知道會不會順道買酒啊,你要不要去問問?”

    傅輔:“……”

    問問有沒有買酒……這借口聽起來像支開下人的。

    “哼?!彼婚_心地走了。

    看他氣沖沖的背影,傅希言硬著頭皮道:“我們到船艙里說。”

    他一路走在前面,將人領(lǐng)到自己房間門口,突然又停住腳步,對小桑小樟說:“我與你們家少主單獨說。”然后他當(dāng)著兩人的面,將滿臉都在控訴“為什么要取消站票”的小桑和小樟關(guān)在了門外。

    裴元瑾自覺地找了舒服的位置坐下。

    傅希言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你今天去雷部還順利嗎?”

    “主管事沒有失蹤,應(yīng)當(dāng)算順利吧?!?/br>
    “恭喜恭喜?!?/br>
    結(jié)束簡單的開場白,就該進入正式議題。

    看傅希言期期艾艾的樣子,裴元瑾若有所思地猜測道:“你惹上了桃花債?”

    銅芳玉哪算是桃花。

    他說:“……是朵要命的食人花?!?/br>
    裴元瑾點頭:“果然是女子?!?/br>
    傅希言急忙解釋道:“和對方是男是女沒關(guān)系,主要是我的問題?!?/br>
    裴元瑾不知想到了哪個方面,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你的問題?”

    傅希言坐在他面前,雙手交握,虔誠地看著他:“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原諒我,并且不阻止我繼續(xù)做下去?”

    裴元瑾此時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形容了,電閃雷鳴,臺風(fēng)警報。他霍然站起,怒道:“小桑小樟!”

    小桑小樟當(dāng)即破門而入!

    傅希言下意識要跑,卻被裴元瑾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在突然而起的潑天大怒之后,裴元瑾又慢慢冷靜下來,兩簇怒火被壓抑在眼底深處:“說吧,是誰?”是誰讓胖子寧可忤逆我,也要繼、續(xù)、下、去!

    小桑小樟有些回不過神。

    裴元瑾望著傅希言,一字一頓地說:“這些日子,你躲在船艙里,便是在琢磨這件事吧?”

    傅希言原本沒理解那句“是誰”,還在心里琢磨,聽他說這句,便以為他知道自己偷偷修煉傀儡術(shù)的事,不由面露緊張之色:“你聽我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