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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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柄“風(fēng)鈴”陪伴他多時,救過他無數(shù)次,也就是下刑部大牢的時候被短暫地收走,后來跟著裴元瑾倉促離開,以為就此沒了,沒想到廖商通過岑報恩還了回來1,如今又立大功! 面對密密麻麻的飛鉤,傅希言直接朝天一躍,縱直蹬空。 那浩瀚天際,都是他的領(lǐng)域! 修煉可以提升武功,但戰(zhàn)斗才可以提升戰(zhàn)力。 傅希言努力了這么久,才擁有成為武林高手的機會,當(dāng)然不會輕易退縮。 此時天色已暗,其他船只已經(jīng)亮起了燭火,在空中看,倒像是天地倒傾,繁星落地。他越走越高,已經(jīng)超出黑衣人攻擊的范圍,正準備一口氣“走”到河岸上,卻見那里正有一群人黑壓壓的過來。 武功飛速提升之后,他的視力越來越好,此時一眼看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父親。只是他后面跟著幾個陌生面孔,身后的女眷雖然在走,臉色卻委實不算好看。尤其是幾位姨娘,驚恐得像是要哭出來。 段謙調(diào)虎離山,兵分兩路? 但裴元瑾明明說過留了人。 傅希言一時間也想不通此間關(guān)節(jié),只能先將人救下再說。他當(dāng)即如大鵬展翅一般,俯沖而下,想要趁其不意,施展偷襲。 就在雙方距離只剩下兩丈左右時,跟在傅輔后面的高個男子抬猛然抬頭,揮舞手中大環(huán)刀,耍出層層氣浪,將他掀翻了去。 傅希言雙腳在空中亂蹬,希望穩(wěn)定身形,但那氣浪實在古怪詭異,竟像海浪一般,忽大忽小,忽長忽短,讓他始終找不到空隙重新借力,一路垂直跌落。 傅輔和傅軒已有不顧威脅也要沖過去救人的意思,奈何那個高個男子的刀橫在路上,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在傅希言閉上眼睛,已經(jīng)做好疼一下就復(fù)原的危急關(guān)頭,小桑和小樟同時出現(xiàn)在下方,卻只停頓了短短一瞬間,又消失不見,快得好像人眼花了一樣。 而代替他們出現(xiàn)在傅希言下方的是——裴元瑾插回赤龍王,從容地伸出雙手。 傅希言預(yù)感中的疼痛沒有來,只覺得身體下墜的力道被卸去大半,然后落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里。生平第一次被公主抱,他有些羞澀和扭捏:“我會不會太重啊?” 裴元瑾道:“還好。” 還好是什么意思? 是有點重,但在承受范圍之內(nèi)?是可以再重一點點?還是非常重,但我要保持逼格,我不說?! ……怎么辦,好怕是最后一個。 然后裴元瑾就用行動證明什么是“還好”——一路將他抱到了傅輔等人面前。 傅希言:“……其實我腿沒斷。” 裴元瑾將他放下。 傅希言看看高個男子與他的同黨,又看看趴在船欄邊,形容狼狽的段謙,語氣肯定地說:“你們是一伙的?!?/br> 高個男子說:“他是老大?!?/br> “哦,哪里的老大?”傅希言一邊和他說話,一邊用眼神查看家人,見他們雖然驚慌,但沒露出痛苦之色,稍稍放下心來:“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高個男子說:“請諸位上船?!?/br> 為什么一定要上船? 難道船上或水下還有埋伏? 還是怕河岸人太多,容易發(fā)生變故? 傅希言看向裴元瑾。 高個男子說:“堂堂儲仙宮少主,膽子不會小得不如一個賣麻花小販吧?” 傅希言:“……”這是什么見鬼的形容? 然而裴元瑾似乎受了激,同意重新上船。 船上,段謙已經(jīng)梳理好被打斗弄亂的頭發(fā),連離心臟只差幾寸的傷口也已經(jīng)包扎好了,只是臉色看上去依舊有些慘白。 他幽怨地看了裴元瑾一眼:“沒想到裴少主竟然是個狠心人。” 傅希言嘴欠地說:“我怎么不這么覺得呢?” 段謙說:“傅四公子真是好風(fēng)度。” 傅希言意有所指地看著他的傷口:“不及段公子身體好啊?!?/br> 段謙看向高個男子以及被他的手下用劍架在脖子的傅家眾人,這船委實不小,一群人站在甲板上,彼此之間竟然還能留出一些空隙。 這就為傅希言和裴元瑾的救人增加了不少難度。 他微笑道:“我身體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家人命一定要長?!?/br> 高個男子已經(jīng)下令揚帆起航。船漸漸離岸,而天色如今依然全黑。從他們的角度看去,船行進的前方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我家人有老有少,最年輕的才八歲,你和他比命長,恐怕會輸?shù)煤軕K?!?/br> “你弟弟好像不會武功。等我登入武王之境,你弟弟拍馬難追?!?/br> 傅希言嘴上和段謙閑聊,私下里卻沒閑著,不斷變換位置,好給小桑小樟爭取一個最佳的偷襲角度。正當(dāng)段謙終于站在他想要的位置上時,段謙突然說:“你抓住我,也換不回你的家人?!?/br> “哦?”正準備動手的小桑小樟微微一頓。 “你剛才聽到了,我是他的老大,所以我死了,他就是老大。誰不想當(dāng)老大呢?”段謙說話的時候,高個男子回來了。 裴元瑾突然道:“秦嶺派弟子之間應(yīng)該不會以老大相稱?!?/br> 段謙笑了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今日來并不想傷人,只是想跟你們做個交易?!彼钢迪Q?,“傅四公子跟我們走,這條船送給你們,而且保證你們這一路平風(fēng)浪靜?!?/br> 河面上,一艘小小的烏篷船正在緩緩朝他們靠近。 傅希言說:“所以你的請?zhí)]有寫錯,你真正想抓的人是我?”什么仰慕裴元瑾,活抓裴元瑾,都是逢場作戲? 段謙說:“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 他們做了兩手準備。 若傅希言一人上門,就直接拿下。如果裴元瑾陪著他來,就趁著后方空虛,拿下傅家人交換。反正包括龍組在內(nèi),他們真正忌憚的人,只有裴元瑾一人罷了。 傅希言說:“事關(guān)我的未來,我可不可以問一句,你們到底是誰?” 段謙笑了:“我不是說了嗎?我是秦嶺派弟子,如假包換?!?/br> 傅希言一指站在傅家人身后的高個男子:“那他呢?” 段謙道:“他……” 小桑小樟突然出手,然而段謙卻輕飄飄地往旁邊移動了一步,那動作,輕得不似活人,輕描淡寫地躲開了他們幾乎必中的一擊。 傅希言想沖上去,又怕自己rou包子打狗,急忙去看裴元瑾。 裴元瑾拔下赤龍王,段謙盯著他,似乎有些緊張,正要說話,高個男子已經(jīng)搶在他前面沖向了裴元瑾,大環(huán)刀的刀環(huán)叮叮當(dāng)當(dāng)作響,一刀劈出,看似力大無窮,不想半路回轉(zhuǎn),潤物無聲般地落到身后段謙的脖子上,用力一劃。 刀過紙破。 紙人緩緩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那緩緩靠近的烏篷船里走出一人,不是段謙是誰。 他遠遠地看著高個男子,眼藏寒冰:“尊主說的沒錯,韋立命,你真是天生反骨。信你,是我瞎眼。”說罷,不等船上眾人有何反應(yīng),烏篷船如遇颶風(fēng)推行,疾馳而去。 第56章 別家的叛徒(中) 船上, 原本架在傅家人脖子上的幾柄刀劍突然朝同伴身上砍去。 有幾人試圖反抗,被迅速出現(xiàn)的潛龍組齊齊補刀。 殺戮結(jié)束,高個男子才向裴元瑾抱拳:“在下韋立命,目前是詭影組織京都一帶的二把手, 見過裴少宮主?!?/br> 傅希言震驚:“詭影組織?”以為是傀儡道臥底秦嶺派, 萬萬沒想到是洋蔥剝到最后, 里面藏著詭影……這確實很詭影。 韋立命又朝傅輔等人拱手:“多有得罪, 容我解釋?!?/br> “原本就說好的, 何罪之有?江湖中的事, 我們就不摻和了。”反正有什么事, 老四也會轉(zhuǎn)告。傅輔說, “我們的行李還留在客棧,得取回來?!?/br> 韋立命立刻拋錨, 派人駕小船帶著管家等人回客棧取行李,傅輔與家眷們則先去船艙安頓。 雖然過程曲折離奇,但總算坐上了豪華游輪,傅希言松了口氣的同時, 忍不住白了裴元瑾一眼:“你們何時勾搭上的?” 裴元瑾淡然道:“我一直與你在一起?!?/br> 韋立命急忙解釋:“此次行動與裴少主無關(guān), 與我交易之人, 乃是景大總管。” 景大總管明明是四個普普通通的字, 就如宋大先生, 可不知怎的,一提起這個名字,磅礴浩大的氣勢便撲面而來。 不過韋立命沒有說下去, 而是問:“你們吃了嗎?我還沒吃, 不如邊吃邊聊。” 既然主人這么說, 饑腸轆轆的傅希言自然不好回絕。 段謙的那壺清酒的確是好酒, 韋立命從倉庫里又取出三小壇,分給他們,正好一人一壇。下酒菜是傅家下人用庫存臨時湊的。 韋立命還親自去江里摸了幾條魚,如此有魚有菜有酒,便十分有聽故事的氣氛了。 韋立命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從哪兒說起呢,就從我如何加入詭影開始說吧。我原本是個江湖散人,迫于生計,就給朝廷大官的兒子當(dāng)護衛(wèi)。才做了幾天,就撞上他強搶民女,我看不慣,就將他殺了?!?/br> 傅希言差點把酒咳出來。 不愧是臥底詭影組織的大佬,果然硬核。 韋立命懊惱地說:“還是太年輕了,做事不精致。如果是現(xiàn)在,我會讓他死得悄無聲息??上菚r候想得少,太沖動,當(dāng)著許多人面殺的,結(jié)果被戶部侍郎雇傭詭影組織追殺?!?/br> 哦,那位朝廷大官是戶部侍郎。 傅希言認真地吃瓜:“后來發(fā)現(xiàn)打不過,就加入了嗎?那詭影組織的商譽很一般啊?!?/br> 韋立命說:“差不多吧。我運氣好,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戶部侍郎被皇帝抄家了。詭影組織收不到尾款,決定讓我用自己這條命來還債?!?/br> 傅希言被詭影組織奇怪的邏輯打敗了:“你的意思是說,你給詭影組織賣命,是為了替買你命的人還錢?” 韋立命喝了一大口酒,擦擦嘴巴道:“聽起來很荒唐,但人到絕路的時候,為了活下去,再荒唐的事情也愿意去做。加入詭影組織后,為了盡快還債,恢復(fù)自由,我接了很多活,殺了很多壞人,也殺了很多好人。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當(dāng)初沒有救那個姑娘,這世上活下來的好人會不會比現(xiàn)再多得多。不過我很快不這么想了,因為詭影組織有很多人,我不殺也會有人殺。” 傅希言沉默。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學(xué)會了一件事,不要以自己的價值觀亂嗶嗶,首先,他不一定對;其次,就算他對了,別人也不一定會聽;最后,他還很弱——弱者嗶嗶太多,就是典型的找死。 韋立命說:“我很快還完了錢,卻發(fā)現(xiàn)根本走不了。詭影組織整日宣傳,一日詭影,終身詭影。所以,想要離開這里,就必須找一個比詭影更大靠山。” 傅希言:“……”硬核詭影遇到硬茬韋立命,就看誰命硬。結(jié)合段謙離去時難看的臉色,他突然有點想笑。 裴元瑾問:“你怎么找上的景伯伯?” 景羅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江湖上行走了,別說韋立命一個外人,就算是儲仙宮門下,要找他也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