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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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同僚們頓時驚恐萬分,合力將人托住,緩緩放倒,捶胸捶背,兵荒馬亂。 心腹看著傅希言奄奄一息的樣子,神色恍惚,不知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眼見著就要啟程,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傅希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卻沒有勝利的快感。 他知道,這是萬里長征第一步,更多的苦日子還在后頭。 果然,到晚上,換成楚少陽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跑來發(fā)布任務(wù)。 傅希言早有預(yù)料,利落地上完廁所,邊吃邊等,見人來了,二話不說,拍拍屁股就跟著走了。 看他這么痛快,楚少陽反倒不安,一路尾隨他到燒火的地方后,直接在旁邊坐了下來,儼然一個盡忠職守的牢頭。 不過傅希言這次沒打算偷懶,老老實實地點火燒水。 楚光心腹在旁邊酸溜溜地說:“傅公子這次吃飯沒噎著?。俊?/br> “還沒吃上呢?!备迪Q孕Σ[瞇地看向楚少陽,“說起來真有些餓了。少陽兄要飯的時候記得替我要一份?!?/br> “被迫要飯”的楚少陽皮笑rou不笑地說:“我怕依照我的飯量,填不飽傅兄的肚子?!?/br> 傅希言從善如流:“那就要兩份吧?!?/br> 楚少陽、心腹:“……”天底下,竟有人的臉皮能用固若金湯、安如泰山來形容,若有城墻如斯,的確叫人望而興嘆,難以攻克。 楚少陽第一次刁難人,業(yè)務(wù)還不熟練,燒完水就放人回去了,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第10章 jian人想挖坑(上) 第二天,他明顯經(jīng)過高人指點,使喚人的花樣層出不窮。 燒水、打水、撿柴、做飯、洗碗……那架勢,好似這世上只有干不完的活,沒有累不死的人。 雖然有周耿耿和周忠心暗中幫忙,卻也不能太明顯,大多數(shù)事情依舊需要傅希言親力親為,接連兩天,他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幾次在馬背上打盹兒,差點摔下來。 周耿耿對此怨念頗多,忍不住嘀嘀咕咕嘮嘮叨叨,傅希言這才知道,在他出發(fā)前,傅軒曾放下臉面,送了份厚禮給楚光,楚光是禮收了,好聽話也回了,沒想到結(jié)果來了這么一手。繼續(xù)這么下去,怕是隊伍到了洛陽,胖胖的他就剩下一抔厚厚的黃土了。 想來想去,想去想來,都不能坐以待斃。 思及處境,傅希言悲從中來,忍不住賦rap一首。 人在屋檐下, 屋檐老掉瓦, 與其被砸, 不如換頂大傘打一打。 大傘在哪? 瞧帳篷最貴的那旮沓! 這時候,傅希言不由真心感激起自己的眼瘸。要不是當初他在自醉樓一眼“相中”樓百戰(zhàn),就不會遇到三皇子,更不會坐下來吃飯聊天。 回想他那日在飯桌上拍出的幾記無影馬屁,是那么的精巧,那么的完美,想必能令三皇子受用至今。想必只要自己制造個偶遇,就能與他迅速接頭了。 不過三皇子除了第一日騎馬,接下來都和三皇子妃乘坐馬車,傅希言在外圍繞了兩圈,找到了幾個顯而易見的破綻,正想趁著今夜月黑風高,成其好事,營地忽而sao動,源頭依稀就是家眷駐扎地。 傅希言心驚,該不會是三皇子出了什么事? 正當眾人胡亂猜測、惶惶不安之時,楚少陽策馬駕到。楚光任人唯親,已將他提拔為百戶。所謂縣官不如現(xiàn)管,作為管二代,自有些威信。 他也不說廢話,直接點了批原羽林衛(wèi)的熟手,留下句“堅守營地”,就箭一般地領(lǐng)頭竄出去了。 留下的,大多似傅希言這樣走后門進來的社會新鮮人。一個個的,年紀輕輕,背景梆硬,壓根不知道什么是辦公室智慧,還以為上班就似金吾衛(wèi),只要上司不在位,嘮嗑八卦無所謂。 謠言悄然四起。 傅希言可不管這些,好不容易牢頭走了,抓緊時間補了個好覺。 覺前,他聽到的劇情還是三皇子妃突發(fā)急癥,醒來,已演變成三皇子與工部某官的女兒通jian,不巧被三皇子妃撞見,急怒攻心,吐血三升,太醫(yī)束手無策,楚少陽帶人尋訪名醫(yī)。 傅希言剛覺得這故事毫無邏輯,荒郊野外,太醫(yī)都束手無策的病案,哪來的名醫(yī)敢接手?立即就有人將故事圓了下去。 “你們不知,離此不遠,有個裴介鎮(zhèn),鎮(zhèn)上有個柳木莊。每年清明時分,莊主便開設(shè)普濟會,請來大夫為貧苦人家施醫(yī)贈藥,代代如此,聲名遠播,吸引不少慕名而來的杏林圣手于此隱居,久而久之,變成了杏林鎮(zhèn),每天都有人來求醫(yī)問診。” 他一說,在場不少人都想起了這個地方。傅希言也想起家里曾為他請過一位大夫,好似就來自裴介鎮(zhèn)。 有了地名,眾人回味三皇子的狗血故事,越發(fā)真情實感。 一時鄙夷官員家小姐寡廉鮮恥,一時羨慕三皇子齊人之福,一時又點評三皇子妃度量狹窄。 傅希言不知道周圍有沒有三皇子的人,若有,自己一言不發(fā)也不好,便道:“楚百戶是沒長嘴,還是錢不夠,請個大夫也要拉著一群人壯膽?再說,裴介鎮(zhèn)大夫的醫(yī)術(shù)也未必高明?!?/br> 有人不服氣地反問:“你怎么知道?” 傅希言笑了笑道:“我請過?!?/br> 于是一群人嗑瓜子的方向又變了,開始好奇傅希言年紀輕輕的請大夫做什么? 減肥這事兒,古人或許藏藏掖掖,但在傅希言這里,就是個能建康交流、互相激勵的話題,當即滔滔不絕地述說起來。 千奇百怪的健身器械,五花八門的減肥食譜……聽得一群人目瞪口呆。 趁傅希言喝水潤喉,有人提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那你怎么不瘦呢?” 傅希言只覺嘴里的水發(fā)苦,仰天長嘆:“我也想知道啊?!?/br> “我倒知道個藥膳,我姨試過,效果極好,只是記不太全,回頭幫你問問?!?/br> “我娘也有個方子,傳給我姐了,我也幫你問?!?/br> “……” 頓時,簡陋的營地里,袍澤之情閃閃發(fā)光。除了傅希言,誰都沒發(fā)現(xiàn)這話題已經(jīng)轉(zhuǎn)得十七級以上臺風都刮不回來了。 用完早飯,眾人收拾好東西等待啟程,但直至午時,才有一人獨自騎馬回來,徑自往三皇子營帳去了。 再沒眼色的也看出大事不妙,反倒不敢再議,一時間,整個營地靜默無語,只聞鳥鳴蟲叫和馬兒吃草的咀嚼聲。 憑借看過的各類電視劇和小說,傅希言心中也生出幾分猜測,意外嘛,無非遇刺、叛變、斗毆、下毒、發(fā)病、失竊、走失……那么幾種。 哪種威脅的都是楚光的項上人頭,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傅希言悠然自得地躺下,準備睡個午覺,眼睛剛閉上,就被楚光的心腹無情地叫起來。 “指揮使召見?!?/br> 哦豁,這可真是,王婆照應(yīng)武大郎——準沒好事。 傅希言揉揉眼皮,打了個哈欠,喝了口水,又放了泡水,才施施然地跟上去。 心腹目瞪口呆:“你,你怎么這么多事!” 傅希言理直氣壯地說:“面見上官,何等大事!若非身居簡陋,我必然要沐浴焚香三日才去的。” 心腹想,信你個鬼! 傅希言跟著他,頭一次從營地外圍走入腹地,只覺此處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警衛(wèi)森嚴得不同往常??上а赝緵]碰上周耿耿和周忠心,萬一自己遭遇不測,連個搬救兵的人都沒有。 想到這里,他不由放慢腳步,時時關(guān)注他動向的心腹立馬轉(zhuǎn)頭瞪他。 傅希言疲倦地說:“累了累了?!?/br> 心腹怒道:“這才幾步路。” 傅希言委屈地說:“你自己一個人走,我扛著三個人走,能一樣嗎?” 心腹看著他龐大的身軀,一時語塞,走了七八步,他才想起,傅希言的腿粗得跟大象似的,一條頂仨,有什么不一樣? 只是營帳近在眼前,那絕妙的反駁之詞注定要胎死腹中了。 他不由又瞪了傅希言一眼。 傅希言被瞪得莫名其妙。大家萍水相逢,只是同行幾丈路,你這一臉“我懷孕了,你是孩他爹”的哀怨從何說起??!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營帳外詭異的氣氛吸引。 按理說,這里是楚光的營帳,外面守的應(yīng)該是錦衣衛(wèi)才對,可粗略看著,似乎三皇子近衛(wèi)的人數(shù)要更多、站位更核心些——就算三皇子過來串門,這陣仗也有些喧賓奪主了。 他轉(zhuǎn)頭看心腹,心腹卻視而不見,只讓他在門口等著,自己入內(nèi)通報,過了會兒,心腹帶著一個人從里面出來了。 傅希言認得,正是昨晚被楚少陽帶走、今天又獨自回來的那個衛(wèi)士。 他見對方面色青白,有心想打聽幾句,卻被心腹催促著入內(nèi)。 進帳后,傅希言飛快地掃視賬中情形。 只見三皇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而營帳的主人正低頭撿書,帳內(nèi)氣氛寧靜得有些陰森。 傅希言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震驚地長大嘴巴”,就見三皇子一掃面上的陰沉,嫻熟而自然地招呼道:“希言來了,沒想到我們同行這么多天,今天才算見上面?!?/br> 看他一臉“別裝了,我早知道你早知道我是誰”的了然表情,傅希言只能默默收住醞釀許久的“震驚”“茫然”“不敢置信”“驚喜”“敬仰”等遞進式的情緒表演,謙恭地站在一邊。 楚光冷眼旁觀,皮笑rou不笑道:“若非殿下知會,我還不知傅賢侄與殿下是舊識。若知如此,便該早早地調(diào)你到殿下身邊才是。” 傅希言之前想找三皇子援手,那是依仗自己出身伯府,討個人情,可現(xiàn)在倒像是三皇子有意要提拔他? 那雙方的供求關(guān)系可就倒過來了。他不想把人往壞處想,可人心的骯臟,是心地善良的人窮極想象也預(yù)測不出的荒唐。 善良的小傅低調(diào)而謙卑地說:“幸得一面之緣?!?/br> 楚光道:“既出身忠義之家,又得殿下青眼,可見品性、運氣都不差。” 傅希言暗覺不妙,一旦上司開始忽悠你,就說明有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煩要丟給你。他忙道:“不及少陽兄萬分之一?!迸?! 楚光似笑非笑:“何必謙虛。當初在羽林衛(wèi),少陽與傅賢侄比試,只是平手呢?!?/br> 傅希言:“……” 唉,這是來討債了。他爹老說孩子都是債,楚光不會想認他當?shù)桑?/br> 他不知如何接話,只能期盼地看向了在場的另外一個話事人。 三皇子誤解了他的意思,立刻表態(tài)道:“我自然信你。若你都不可信,我就更不知誰可信了。” 傅希言:“……”終究錯付了,這大腿長歸長,但踩的都坑啊。 第11章 jian人想挖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