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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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沒你貼心?!鄙蚧屎罂粗f。 她小產(chǎn)過兩回,身子骨差,每到陰天,小腿便有些隱痛,丫鬟的手法都沒沈照熹拿捏得準(zhǔn)。 “是姑母抬舉?!鄙蛘侦湫α诵Γz毫沒有一絲逾越。 “皇后娘娘,太子和六皇子來了?!蓖鯆邒哌M來稟報。 聞言,沈照熹手上動作一頓,把頭埋得更低。 沈皇后見狀,眼底笑意陡然加深:“快讓他們進來?!?/br> 沒一會,殿內(nèi)多了兩道身影,先進來之人穿了一件紫色的緞袍,劍眉星目,氣宇軒昂,此人正是當(dāng)朝太子杜奕,生母是德妃,后來德妃病逝,養(yǎng)在沈皇后膝下。 另一人則身穿一件月白色長袍,高瘦挺拔,面容溫潤清雋,不過細瞧也能發(fā)現(xiàn)一絲絲病容,他步伐輕緩從容。 “兒臣給母后請安?!?/br> “兒臣給母后請安?!?/br> 一道聲線低緩沉穩(wěn),一道聲線清雅溫和。 沈照熹抬頭,掠過杜奕,落在了那道清雅如玉的白色身影上,眸中再次泛起漣漪。 六皇子杜承月乃蘇貴妃所生,本是最有可能繼承太子之位的人,可惜生母早逝,他又體弱,常年生病,深居簡出,無心朝政。 沈照熹要起來行禮,被兩人免了,她便繼續(xù)給沈皇后揉腿,有些心不在焉。 前世她走投無路,曾求過一個人,那便是六皇子慶王。 杜承月將她的孩子養(yǎng)在膝下,教得極好。 錦秀宮大火當(dāng)晚,燒死的并不是她的尸身,她早就被救,前往荊州,她自知時日無多,并未與孩子相認。 那一年半里,她就住在慶王府的竹心閣,他日日來與她彈琴作畫,抑或下棋,陪伴她左右。 這皇家啊,如同冰窖,個個都是黑心的主兒,杜承月倒是宮中為數(shù)不多的暖心人,她欠了他不少。 第127章 溫潤如玉的王爺男配(2) “快快坐。”沈皇后心情甚好,坐起身子,沈照熹也收回手,走到一邊坐下來。 王嬤嬤給太子和六皇子上了茶,又端著盤子到沈照熹身邊,笑著道:“皇后娘娘念及姑娘身子剛剛?cè)?,特意泡了祛濕?qū)寒的榛子茶,還加了茯苓?!?/br> 沈照熹的眉眼泛著淺笑柔和,聲線溫婉道:“謝謝姑母?!?/br> 太子剛端起茶,聽聞她綿柔的嗓音,循聲望去。少女泛著絲絲笑意,蔥白玉手正端起茶,那張臉面容嬌俏,纖眉如畫,倒是變化極大,讓他稍稍詫異。 正當(dāng)他走神之際,沈照熹倏然抬頭,清澈的美眸一下與他相撞,兩人皆是一愣。 沈照熹拿著茶杯的手收緊,粉嫩的指尖微微泛白,而后匆匆低頭。 她如今并不愿與杜奕有過多牽扯,也怕自己被他發(fā)現(xiàn)端倪。 “聽聞表妹病情反反復(fù)復(fù),我本想先回宮拜見母后,再去丞相府看望表妹,倒是在這里先碰上了?!倍呸纫詾樯蛘侦浜π吡?,笑著出言。 他從年前就被皇上安排南下考察民情,已有半年不曾見到沈照熹,印象還停留在那個時常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少女,眼下一見,對方變了不少。 說不出的感覺,只是覺得愈發(fā)出挑。 如此也好。杜奕一直知道沈皇后的意思,也看得出來沈照熹對自己有意,她見他三番五次含羞帶澀。 沈照熹馬上要及笄,又端莊溫婉,順理成章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即可。 “謝太子表哥牽掛,熹兒身子已經(jīng)痊愈,并無大礙?!鄙蛘侦漭p輕一笑,接著他的話,垂著的眼眸里毫無波瀾。 沈皇后插話,打趣著道:“太子好生瞧瞧,熹兒是不是長高不少?下巴都尖了?!?/br> 她一直都知道沈照熹模樣生得不錯,這一回瞧著,越發(fā)標(biāo)致。 哪個男人不愛美色?若是太子中意,也省了她自己去和皇上求旨。 如今到了她這個歲數(shù),能有個孩子都已經(jīng)是奢望,更不指望自己的孩子登基上位,若是沈照熹嫁入東宮,生下太子的長子,她的心也就安了。 杜奕原本已經(jīng)收回視線,沈皇后一說,沈照熹又感覺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還說道:“是有些,臉都小了?!?/br> 沈照熹不愿讓他們討論自己,覺得渾身不自在,她話語里稍稍帶了些苦惱:“姑母和太子就別打趣熹兒了,這段時日,藥都喝吐了,好不容易長了些rou,又通通還了回去。” 此話惹得沈皇后發(fā)笑,覺得她比平日多了些嬌憨坦率。 到底是個孩子啊,哪懂這后宮女人對于美貌的執(zhí)著? 沈照熹漫不經(jīng)心看向杜承月,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他身上:“六表哥不是游歷去了嗎?何時回來的?” 杜承月身子骨不好,小時候還被送到青山寺跟著方丈住過一段時日。 他在冬天時居在府中,每年都有一段時間外出游歷,無拘無束。 雖被沈皇后養(yǎng)在膝下,但也僅僅是做給皇上看,沒有人會盡心培養(yǎng)一個將死之人,也沒有人會迫害一個將死之人。 不過沈照熹覺得杜承月是個有福之人,太醫(yī)曾說他難以活到十歲,眼下都過了好幾年,就因如此,各大皇子都有側(cè)妃和通房丫鬟,卻無人敢給他安排。 后來皇上讓他去了荊州,也從不過問子嗣之事,沈照熹后來在慶王府,還真沒看到有姨娘,不知道是不是荊州養(yǎng)人,她覺得杜承月的身子比現(xiàn)在好很多。 “昨日剛到京城?!倍懦性略驹谄凡?,聽到沈照熹的話后,停下動作,清亮的黑眸朝她望去,染上一絲和煦的淺笑,溫聲回答。 杜承月的笑如同三月的春風(fēng),撫平沈照熹內(nèi)心的些許急躁,他總是這樣,不徐不疾。 沈皇后也看向杜承月:“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杜承月:“兒臣并未感覺有變化?!?/br> “沒有變化也好。”沈皇后點了點頭,又問,“玄一方丈近來可好?” 玄一方丈就是當(dāng)初把杜承月帶在身邊的老和尚。 “一切都好?!?/br> 沈皇后象征性又問了幾個問題,自然而然把話題引到杜奕身上,她最關(guān)心的,自然是太子是否讓皇上滿意。 皇上滿意,百官滿意,登基自然順利。 沈照熹沒有插話,就在一旁坐著聽,杜承月話也不多,若是沒有被點名,他也是安安靜靜在喝茶。 以往,沈照熹坐上幾個時辰,也不見煩,今日耐心欠缺,她的目光看向太子,而后又落在杜承月身上。 杜承月正抬頭,與她相視,神態(tài)溫和,見她久久沒移開眼,眉宇間仿若染上一絲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相處久了,沈照熹能夠快速捕抓到他露出的丁點疑惑之態(tài)。 她和杜承月關(guān)系也不是很親近,雖說她經(jīng)常入宮住上一段時日,但那是為了和太子親近。杜承月之前一年有大半時間在他的院落中養(yǎng)病,沈皇后也免了他的請安,兩人見面不多。 沈照熹對他的印象,之前僅限于是個與世無爭的清雅之人,若是聽聞他病情又惡化,只能嘆息一聲。 面對杜承月的疑惑,沈照熹只當(dāng)沒瞧見,瑩潤的臉上帶了些許輕柔的笑意,美眸透亮。 杜承月眼底微微閃過一絲漣漪,很快消失,臉上依舊帶著溫潤之態(tài),不卑不亢坐著,靜靜聆聽。 許是太子說的話太得沈皇后心,兩人就被留下來一同用膳。 菜上來時,太子還特意看向沈照熹:“表妹一會多用些,還回去的rou,可要爭取吃回來。” 沈照熹臉上露出羞赧,低眉順從。 她心里恨不得把桌上的菜扣到這個狗男人身上。 要他管了嗎? 吃不吃是她的事情,虛情假意的東西。 “適量就好。”沈皇后含笑開口。 她倒是覺得沈照熹眼下好看許多,在眾多貴女里,那是頂頂?shù)暮?,還是要克制。 “熹兒聽姑母的,太子表哥就會拿我開玩笑?!鄙蛘侦浣舆^沈皇后的話,埋著頭,語氣一聽還有些俏皮無奈。 沈皇后笑了,杜奕嘴角上翹,沒說什么,看起來心情不錯。 杜承月則神色如常,規(guī)規(guī)矩矩在用膳。 飯后。 沈皇后就回去小憩了,杜奕被皇上叫去了御書房,杜承月也出了錦秀宮,沈照熹見狀,快步跟了上去。 杜承月走了一段路,余光往后瞥,放慢了腳步。 沈照熹走到他面前,笑容明艷喚了一句:“六表哥?!?/br> “表妹這是要去哪?”杜承月回以一笑,緩緩出言問。 “在宮中無聊,也無困意,就想走一走?!鄙蛘侦渎暰€綿軟,望向他這么說。 她想過了。 杜承月前世能把她救出去,今生一定有辦法。 賜婚怕是難辦,沈皇后也不會允許她嫁給沒有權(quán)勢的閑散王爺,而且他身子好像不能娶妻,若是出了什么差錯,她難逃其咎。 假死就成,等他封了王,她就和他一同去荊州。聽聞荊州山清水秀,有著大好山河,可惜前世她病入膏肓,不能前去游覽。 “那便一同走走。”杜承月沒多問,放慢腳步,與她并肩而行。 沒走幾步路,沈照熹便低著頭,輕聲問:“六表哥游歷的路上可有發(fā)生什么好玩的事兒?熹兒實在好奇外頭的世界。” “好玩的事兒?”杜承月還回味了下,輕輕笑出聲,“最有趣的,不過世間百態(tài),活法不一?!?/br> “活法不一?!鄙蛘侦湎袷敲靼姿福鄣踪咳击龅?,語氣有些隱藏的郁結(jié),“人生之幸事,應(yīng)是能按著自己的活法生活,男子或許還有選擇的權(quán)利,女子生下來便由不得選?!?/br> 杜承月瞳孔詫異一閃而過,望著不遠處的丫鬟小廝,溫言笑道:“熹兒想選什么樣的生活?” 沈照熹身為沈家嫡女,硬生生殺出一條路,若是安安穩(wěn)穩(wěn)照著這條路走,便可成為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子。 那是世間女子所求。 沈照熹的眼底湛清明亮,溫軟動聽的嗓音里帶著期望:“若是有一天我能和六表哥一樣自由自在,那就好了。” 杜承月放在袖口下的手微微收,臉上泛著溫和笑意:“男子總是粗糙些,若是讓熹兒在寺里抄經(jīng)念佛,你怕是就會嫌煩了?!?/br> 他話音剛落,沈照熹脫口出:“若是抄經(jīng)念佛能換自由,也未嘗不可?!?/br> “熹兒?!倍懦性碌哪樕呀?jīng)沒有那般云淡風(fēng)輕,甚至擰緊了眉頭,帶著罕見的震驚。 他一直覺得沈照熹是沈皇后教育出來的女子,日后也要當(dāng)溫婉賢淑的太子妃,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應(yīng)從她嘴里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