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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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兄這話說的輕巧,一個口不擇言,就輕飄飄的想把這大罪揭過,這也未免太容易了吧,若是今日換成我兒,不打斷他一條腿,我都覺得過意不去?!?/br> “可見虞兄是慈父,畢竟有文采嘛,肚子里有墨水,多的是說辭給孩子開脫,不像我,大老粗一個,教育孩子秉承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他要不聽話,那當下收拾一頓就是了?!?/br> “所以說啊,這文臣武將,不僅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同,就連參加雅集宴會,在別人家孩子眼里的身價也不一樣呢。” “聽剛才二公子那話的意思,不就是這樣嗎?你們文臣高貴,配得人尊敬,而我們武將卑下,活該讓人輕賤?!?/br> “這也就罷了,我們武將都是大老粗嘛,挨刀子都不怕,挨兩句罵算什么?” “只是千不該,萬不該,你那二公子不該牽扯到辦雅集的主家,關人家什么事啊,你說是吧,虞兄?” 劉靖明著自嘲,實則暗諷,又繼續(xù)挖坑,看來不僅不想和解,還打算落井下石,趁機痛打落水狗了。 “劉兄,你……”,他的意圖太明顯,而且用心太險惡,虞潭實在忍不住轉頭看向他,試圖分辨兩句。 然而話才起了個頭,就被人打斷了。 “文臣高貴,武將卑下,兩者根本不配相提并論,虞家的家主,你兒子剛才是這個意思嗎?” 虞潭下意識的抬頭,卻見發(fā)話的人是獨孤珩,此時對方臉色冷若冰霜,周身氣壓也低到了一定程度,見對方不回答,他不帶一絲語氣的再度問了一遍。 “他能說出那種話,是不是也打心里認為,文臣和武將的命,也不一個價,是嗎?嗯?”這次,他換了更犀利的對比,而且臉色更不好了。 隨著獨孤珩的質問,房間里在座的其他人,司馬裒,王籍之,王羲之,他們的眼神都開始不善起來,顯然眾人都知道對方這是徹底踩到獨孤珩的痛點了。 畢竟,這大晉誰人不知,獨孤家世代都是武將的領袖啊,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口不擇言能解釋的問題了,現(xiàn)下事態(tài)儼然升級了! 第50章 出現(xiàn)分歧 原來平和的局面現(xiàn)在是急轉直下,而且已經(jīng)不是虞劉兩家的事,剛才虞純的不當言論也已然把這次召開雅集的主家得罪狠了。 好在王籍之念著不宜大動干戈,直接在最關鍵的時候打斷,并提議改日再談此事,這也算是給眾人一個臺階下。 可這話聽的獨孤珩心里非常不滿,但念著是表兄親自開口,也不好太不給面子,何況還當著外人,他便也答應下來。 不過離開之前,他卻給虞劉兩家公子大打出手的事蓋棺定論,錯誤自然大半給到了虞家,誰讓他家那個二公子狗眼看人低。 至于劉家公子劉翹,他貿(mào)然動手固然不對,但畢竟事出有因,獨孤珩也就斥責了兩句,勒令劉靖將軍好好管教也就是了,典型的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而虞家,獨孤珩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定了罪,但卻并沒有當下給出懲罰措施,只說虞家的家主既然是慈父,那就干脆把孩子帶回去自己教育吧,想來虞純?nèi)蘸蠖鼙凰母笎鬯谢?,變得恭敬而謙和。 這番話看起來是寬慰,實則是暗諷,甚至還沒有提到虞純冒犯獨孤家的事,這也就意味著,對方是不會善罷罷休的,思及此處,虞潭不禁心里暗暗發(fā)苦。 他本想再辯解幾句,但獨孤珩的耐心已經(jīng)徹底耗盡,直接下了逐客令,虞潭沒法子,也只好告辭離去。 司馬裒,王籍之,王羲之都想出言安慰獨孤珩,可他卻搖了搖頭,只說自己有點累了,想一個人靜一靜,見他如此,眾人也就不好多說什么了,只得目送他和韓琦一起離去。 至于挑起一切事端的劉翹,以及剛才在席間自稱沒文采,卻說的虞潭啞口無言的劉靖將軍,則是非常識趣的也先告辭了。 那么廳堂之中,也就只剩下了司馬裒,王籍之,以及王羲之,三人之間,要么熟識相知,要么骨rou至親,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不能說的問題,關上房門,便對剛才的事開始討論。 司馬裒端坐上首,而王籍之與王羲之則是相對而坐。 “方才阿珩也太沖動了,怎么能當著外人的面,說那樣不客氣的話呢?” 王籍之年紀最大,處理事情也多,經(jīng)驗豐富,在他看來,獨孤珩方才毫不留情的下虞家的臉面的行為,實在是欠考慮了。 “他說的,難道不對嗎?”司馬裒看了他一眼,如此問道。 “……”,王籍之先是一愣,隨后就點了點頭,“對,是對,可就是因為太對了,才不能當面說出來啊,”王籍之攤開手,又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為什么不能當面說出來?今天把人都找來,不就是為了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嗎?” “依我看,兄長這次做的沒什么不對,他們虞家,無論是當兒子的,還是做爹爹的,都不合格的很。” 王羲之也出言發(fā)表意見,他也站在獨孤珩的立場上,并對虞家父子的行為相當不滿。 “本殿下也是這樣覺得,”司馬裒也附和了一句。 “殿下,羲之,你們還小,不明白這其中的曲折,有些事在處理的時候,它不是要講誰對誰錯的,它是要看……”王籍之試圖給兩個少年傳授點經(jīng)驗,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親弟弟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