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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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是整個南陵的信仰,而且奉天殿是真的有很多殺人的手段。 顧懷縈喃喃道: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點? 容汀曾經(jīng)歷過前世不是嗎? 那容汀應該明白,她可以什么都不做的,因為自己會幫她,自己可以做到。 雖然她現(xiàn)在還不明白該怎么做。 但既然容汀記憶中的另一個自己可以做到,那只要有一些時間,她也一定 阿縈。容汀溫柔地打斷她的思緒,現(xiàn)在,是你不相信我。 顧懷縈有些怔愣地望著她,而容汀上前,輕輕將她摟在懷中。 容?。耗愕拇_,曾暗中處理掉一切,你會有這樣的力量,我一直明白。 她安撫地撫摸著顧懷縈的脊背,感覺到那里瘦弱,伶仃,顫抖,但漸漸平息。 容汀:只是如今,南陵所做的樁樁件件都已經(jīng)在朝堂攤開,奉天殿還有皇兄在手,總有一些話我得親口問問他。而且中洲也從不懼于此,奉天殿虧欠中洲諸多亡魂,總要由中洲的將士干干凈凈地討回來。 她柔軟地笑了笑,輕聲道:然后,我就做回容汀,好不好? 做回那個縱馬長街,恣意飛揚的長公主,帶著她的心上人,一起私奔到天高地遠,水闊云長。 顧懷縈抿了抿嘴唇,最終,依舊只是吐出了那一句話。 帶我一起 容汀抿了下唇,她本能地不想顧懷縈再靠近有關南陵的一切,只是說:我知道你擔心奉天殿的蠱毒手段,我會帶上十三和她爹一起,她的能力你也見過了,中洲修道人也有些自己的手段,不會有 顧懷縈抬起手,冰涼的指尖抵在她的唇上,堵住了所有拒絕。 奉天殿有,皇帝。顧懷縈輕聲道,你們,也需要,我。 知己知彼,從來是戰(zhàn)場上最重要的事情。 她的皇兄在奉天殿,而奉天殿的天圣女,在她的身邊。 顧懷縈慢慢仰起頭,說出的話如同輕輕吐出了一口胸腔中沉悶的氣血。 她說:阿容,你需要我。 第47章 南陵 容汀沒有再拒絕。 說服太后并不是什么難事,只要暗示她,自己已經(jīng)查到皇兄的蹤跡,是被南陵帶走的,此次便是要親自將皇兄救回來,歸還身份,太后沒有拒絕的可能。 更何況,還有南陵在中洲犯下罪行的證據(jù),南陵試圖在封妃典禮刺殺皇帝的證據(jù),一樁樁一件件在朝堂上鋪開,哪怕最保守的老臣也義憤填膺,恨不得親自對南陵發(fā)兵。 即使哪怕淑貴人拼死阻止,哪怕富怡貴人也有所保留并不贊同,都不會影響容汀分毫。 樁樁件件處理清晰后,當容汀帶著顧懷縈踏上南陵邊境的土地時,已是二旬之后。 正值盛夏,南陵地處南方,悶濕潮熱,比起北方京城的酷暑更加難熬。 容汀撩著袖子在營帳里看宮中傳來的密報,其中一封出自純寧貴人之手。容汀派了云冉入宮專程照顧純寧,一飲一食都不假他手,每日藥浴也都親自盯著。 顧懷縈的療法很有效,半月過去,純寧貴人的氣色已經(jīng)好了不少,整個人也沉靜下來,不再永遠充斥著尖銳和偏激。一直被迫亢奮的頭腦冷靜下來后,純寧貴人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好像隨時隨地都能倒頭睡過去。 這對她而言,是闊別五年之久的安寧的睡眠。 但她對外卻依舊裝著過去那副尖刻的樣子,時刻準備發(fā)瘋。這個狀態(tài)非常適合撒潑以及監(jiān)視。 純寧貴人寄來的信中所寫,宮中那名細作她已經(jīng)盯了數(shù)日,自容汀和顧懷縈離開皇宮,那名細作便總顯得有幾分焦躁,某次她與那細作一起往太后處請安,那細作甚至因說錯話被太后罰了抄經(jīng)書。 這對那細作而言,算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因失禮受罰。 容汀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忽然覺得悲哀。 現(xiàn)在想想,前世她之所以能發(fā)現(xiàn)宮中有南陵的細作,大約便是因為阿縈的暗中指引吧。 只是對那細作而言,她真的是南陵的細作嗎? 又或者在她眼中,她才是真正忠君的那個? 畢竟,在南陵的那個,才是真的皇帝。 容汀看完信,輕輕往后靠過去。自然而然地靠上了身后溫熱的軀體。 顧懷縈微微側過身,讓容汀靠的更舒服一些。 做完這個動作,顧懷縈有一瞬間的恍惚。 好像不知不覺間,就這么熟練了。 都城至邊境一路奔波,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走的居然是顧懷縈來時的那條路線。經(jīng)過數(shù)個州縣,偶爾她撩起車簾看向外面,會想象數(shù)月之前,自己是不是就是經(jīng)過了這里,從南陵前往未知的中洲。 但現(xiàn)在對她而言,這個曾在大巫口中陰森可怖,充斥著死亡和危險的中洲,卻成了她想要護佑的家。 這一切都是因為容汀。 顧懷縈知道,容汀為了能將她帶上戰(zhàn)場,花費了很多心力。 中洲的朝臣并不相信南陵的天圣女,只以為是他們的陛下受了妖女蒙蔽,以為顧懷縈費盡心思想要隨軍是為了給南陵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