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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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緊抿著嘴唇,不到四十的年紀(jì),保養(yǎng)得宜的面孔上終究展現(xiàn)出一絲衰老。 容汀干脆將一切挑明了,聲音依舊溫軟含笑,字字誅心:兒臣知道母親想做什么,令天圣女為女兒祈福,三日后,便讓女兒薨逝。 一則,長公主容汀停了靈出了殯下了葬,從此女兒再沒了身份,只能做皇兄。 二則,將此事推在天圣女身上,怒斥天圣女用心不誠包藏禍心,害死長公主中洲搭上一個(gè)長公主,南陵再無法說什么。從此,哪怕不能直接殺了她,卻也是揉圓搓扁,任由母親。 三則咳,可能有三則吧,不過女兒暫時(shí)沒想到。 但總歸,這的確是一石不知多少鳥之事,只是母親有沒有想過,女兒愿不愿意死呢? 若是某日皇兄回來了,長公主卻已死,女兒還能做誰呢? 不知是不是錯(cuò)覺,連日綿綿的細(xì)雨似乎變大了一些,她們坐在空曠的宮殿內(nèi),幾乎能聽見雨滴砸在屋頂上的回響。太后面色青白,目光中似乎有隱約的驚惶。 這樣熟悉的氛圍讓容汀恍然一瞬,想起了她和顧懷縈真正的初見。 那個(gè)并不美好的初見。 太后:蒹蒹,你莫要如此想 長公主容汀,小字蒹蒹,取蒹葭之意,本是先皇和太后相愛的證明。 容汀笑了,那笑容里幾乎有幾分殘酷的味道:那女兒該如何想? 若皇兄真有一日能回來,或是太子長到足以擔(dān)負(fù)皇位的時(shí)候,母親打算如何處置女兒? 太后緊緊握著手中那顆佛珠,合上眼睛:蒹蒹,你終歸是哀家的女兒,至少要相信,母親不會見你見你夭折啊 容汀微笑道:既然如此,母親會同時(shí)擁有女兒和兒子,一個(gè)都不會失去。三日后女兒痊愈,還請母親為替女兒祈福的天圣女記上一功。 她頓了頓,壓低的聲音中有種微妙的曖昧:畢竟,天圣女為和親而來,即將成為朕的妃嬪,便是朕的妻子。還希望母親不要讓在妻子和母親間朕為難。 說罷,容汀行了個(gè)男子禮,轉(zhuǎn)身就走,脊背挺得筆直。 太后大口喘息幾下,手指終于松了,掌中佛珠滾落在地上。她合了合眼睛,輕輕嘆了聲:孽女 她轉(zhuǎn)頭喚道:福祿,陛下同那位天圣女見面了?那狐貍精施了什么法子,讓陛下替她出頭? 福祿連滾帶爬地跪了過來,連連叩首道:太后娘娘息怒,陛下并未去過思寥宮依奴婢看,只是她跟太后娘娘您慪氣,才拿天圣女做了個(gè)筏子罷了。陛下年紀(jì)尚小,不懂娘娘您良苦用心,也是能理解的,只待日后好好勸著 她都要爬到哀家頭上來了!太后冷冷一聲,但終究沒再多說什么,只是伸手揉著眉心,罷了,要是不隨了她的意,想必還要生出許多禍端,就先這樣吧。 福祿:娘娘英明。 ** 容汀走出乾寧宮時(shí),雨勢已漸漸大了。 淑貴人正匆匆回來,靠在檐下用帕子擦著被雨打濕臉。 云冉竹茵也跟著淑貴人一同前來,云冉眼尖,輕易發(fā)現(xiàn)了容汀,不動(dòng)聲色地退到她身后,輕聲把思寥宮與淑貴人撞了個(gè)正著的事說了。 正要說到淑貴人打算強(qiáng)行帶走顧懷縈時(shí),淑貴人終于看見了容汀,雙目含淚地喚了一聲,就要過來行禮。 容汀笑容不變,柔聲問:怎么哭哭啼啼的?誰給婉言委屈受了? 淑貴人想起方才的遭遇,更加委屈了。美人任性起來也是美的,淑貴人面孔瓷白,如今哭得鼻子微微皺起,鼻尖眼眶都是通紅,端的個(gè)我見猶憐。 淑貴人委屈道:是那天圣女,原以為是個(gè)嬌滴滴的小娘子,誰曾想竟那么兇,臣妾要帶她入佛堂,她居然居然用她手上有毒威脅臣妾 容汀心不在焉地聽著,問道:天圣女已經(jīng)入佛堂了?她看上去如何? 淑貴人:殿下? 容汀回過神,眉眼彎起來:啊,本宮聽到了,用手上有毒嚇唬婉言,天圣女實(shí)在過分。 她拍拍淑貴人的臉頰,輕聲道,不過念在初犯,婉言就不要計(jì)較了。進(jìn)去找太后吧,她心情不太好,你同她說話時(shí)稍微小心一些,若是觸了霉頭就叫人去咳,去明德殿找皇兄,他會替婉言出頭的。 淑貴人還想說什么,但高門貴女終究懂得分寸,施了一禮,道了聲殿下保重,還請多休息后,轉(zhuǎn)身走入殿中。 容汀慢悠悠的走進(jìn)長公主養(yǎng)病的偏殿,由云冉給自己換上龍袍。 她的臉上像回憶什么往昔似的,蒙著一層氤氳的懷戀。 束發(fā)時(shí),容汀突然出聲問道:冉冉,你說若是我沒有阻止太后,沒有偷偷去思寥宮與她相見,沒有理解自己也沒有了解她,我與阿縈的初遇,會很糟糕吧。 云冉:您總喜歡說些奴婢聽不懂的話,未發(fā)生過的事情,怎么會有人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