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小夫郎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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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止他,好不容易回來的七八十人身上都帶著大大小小的傷。 楚含岫看向受傷比他還嚴重的侯府侍衛(wèi)首領,點點頭:“好,阿爹,陳叔趙叔你們別急,師父他老人家醫(yī)術高超,我這點傷不礙事的?!?/br> 楚含岫讓奴仆里沒受傷的,扶著如侍衛(wèi)首領這般受傷的人,去靖國侯府住的宮殿那兒,邢大夫還沒從靖國侯府搬出來,就跟著撤到皇宮,也住在那邊。 侯夫人和頌和苑里的下人們?nèi)绾侮P心愛護他不提,七八十人里,六十多人帶傷,在侯府下人的幫助下,受傷較重的先診治,受傷輕些的排在后邊。 楚含岫算是受傷比較重的,排在前邊由邢大夫取出肩膀和腰腹處的箭支。 外表再像男子,在除了楚含岫自己的人眼里,他跟男子也是不同的性別,邢大夫給他取肩膀上的箭頭的時候,楚含岫只露出那邊肩膀,咬著一根軟木道:“師父,您動手吧?!?/br> 他肩膀處的傷口已經(jīng)經(jīng)過清潔處理,即將要給他取箭頭的邢大夫也仔細地清理過器具,手還用熱水洗過,又搓過醋。 這些都是楚含岫送給他的小冊子上提到的東西,那上面說,他們所處的人世,有許多他們rou眼看不見的微小的活物,這些活物會附著在一切東西上,可要是人的傷口沾到,會被寄生,攻擊,傷口便會發(fā)紅,發(fā)熱,腐爛。 這也是為何人被器物劃破皮rou,明明看起來只是很小的傷口,卻會發(fā)熱喪命的原因。 拿到小冊子后,邢大夫就用兔子豬崽試過,對比過,信了這個看起來不可思議的說法。 除了這些看起來沒什么用的做法,最重要的,就是邢大夫自己琢磨出來的具有麻醉作用的湯藥。 熬煮過的湯藥放得微涼,然后用棉花蘸著,浸遍整個傷口。 邢大夫手持著一柄鋒利的小刀,看了看楚含岫,干脆利落地下手。 “……”這可不是現(xiàn)代效果十足的麻藥,只是涂抹在傷口的湯藥,刀一劃開皮膚,楚含岫就疼得額角抽搐了一下。 邢大夫一邊避開重要的經(jīng)脈,一邊拿起一根細長木片,把劃開的rou撥開,道:“萬幸,這股叛軍用的箭是普通的箭支,而不是帶有勾頭的箭,只要劃開一些皮rou就能取出?!?/br> “帶倒勾的箭,想要取出來,就只能把那團rou一起割了,哪兒中箭哪兒就是一個坑?!?/br> “鐺——” 取這支箭,對邢大夫來說太簡單了,箭頭很快被扔到旁邊的盆里。 用金針封住楚含岫肩膀處的幾條經(jīng)脈,止住血,邢大夫給他清理了傷口,縫合,再敷上一層藥,繼續(xù)給他處理腰腹的箭頭。 楚含岫疼得腦門上都是汗,但意識在疼痛的刺激下,前所未有的清晰,他想到外邊受傷的侍衛(wèi)首領等人,以及跟赫連曜阻擊叛軍,受傷一定更嚴重,人數(shù)更多的禁衛(wèi)軍,道:“師父,皇宮這道最后的防線,咱們守的時日一定不會太短,那些受傷的兵卒要是得不到及時有效的救治,怕是不好。” “您瞧瞧,是不是要把撤到宮里的懂醫(yī)術的郎中聚在一塊兒,弄個臨時的軍醫(yī)點?” 邢大夫沖洗著他腰腹的傷口,“小小年紀,一天那腦瓜子就不停地動,你還是先顧著你這兩處傷吧?!?/br> “要留疤的,你一個小哥兒家……” 楚含岫抿著唇,親眼看著邢大夫劃開腰側(cè)的皮rou,疼得齜牙咧嘴地道:“不缺胳膊斷腿就好,留點疤不礙事,師父,我說的這事兒……” “老夫曉得了,待會兒等侯爺回來,就去通稟?!?/br> 突然,就在楚含岫腰腹處的箭頭取出來,正在包扎的時候,屏風處閃過一道人影。 最不喜在救治病人時被打擾的邢大夫頭也不抬地道:“老夫手上的病人馬上就好,請在門外等候——” 他話音剛落,人影出聲:“邢大夫,是我?!?/br> “侯爺?” 楚含岫也轉(zhuǎn)過身望去,屏風那兒站著的,不是赫連曜又是誰,他身上的銀光甲還嚴嚴實實地穿在身上,一米九幾的身高加上甲胄,簡直跟楚含岫現(xiàn)代玩的游戲里的戰(zhàn)神建模一模一樣,銀光甲上的斑斑血跡更增添了幾分真實的兇性。 赫連曜站在屏風那里,伸手扣了銀光面甲的兩邊,取下面甲,俊美的面容內(nèi)斂,“含岫傷勢如何?” “回侯爺,射箭之人準頭不錯,但力道不足,箭頭入得不深,修養(yǎng)修養(yǎng)就可?!焙者B曜鍛煉雙腿的時候,楚含岫廢了不少的心思,邢大夫算是知道赫連曜對楚含岫有不少感激之情,并不奇怪赫連曜有此一問。 只是赫連曜前來,他以為赫連曜受了傷,一邊快速給楚含岫包扎,一邊詢問赫連曜的傷勢。 一手拿著面甲,站在屏風處的赫連曜道:“我并未受傷,聽聞含岫中箭便來探望一二?!?/br> 邢大夫手里的動作頓了頓,看了眼赫連曜,又看了眼自己的徒弟。 赫連曜什么性子? 那是個出身頂級勛貴之家,又在軍中摸爬滾打數(shù)年,憑借著無上的軍功封侯的侯爺,性情冷,說一不二,除了在老侯爺侯夫人面前,鮮少有軟和的時候。 可是現(xiàn)在他卻因為聽聞楚含岫受傷,連身上的銀光甲都沒脫下,就來探望。 邢大夫腦袋里的那根弦猛地動了動。 侯爺,無妻無夫郎。 徒弟,才十六歲快到十七歲,也還是個沒出嫁的小哥兒。 他們兩人…… 邢大夫的目光直白得很,楚含岫趕緊道,“不是師父您想的那樣!” “師父,我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了,就不耽誤您了,您繼續(xù)為人診治吧?!?/br> 楚含岫從椅子上站起來,拉好衣裳就往外走,他一走,赫連曜也抬腳跟了上去。 穿著一身銀光甲的赫連曜實在是太顯眼了,望著不停地看向他們的百姓和侍從,楚含岫摸了摸鼻子。 還不等他說話,赫連曜道:“去我的居所?!?/br> 楚含岫看向他的腿,點點頭:“嗯?!?/br> 頂著一堆人的眼神,兩人一前一后走到專門為赫連曜收拾的宮殿。 靖國侯府進宮后住的宮殿是最靠近皇帝周行居住的乾天殿的守元殿,前后兩套宮室,寬敞又明亮。 侯夫人帶著赫連澤赫連靜他們居住在后邊的宮室,赫連曜和老侯爺居住在前邊,至于旁邊配套的偏殿等小一點的住所,侯府的下人們擠著住進去。 赫連曜一回來,原本在蘅霄院伺候的幾個下人就走上來,為他脫下身上的銀光甲,楚含岫就在旁邊看著,當赫連曜身上的銀光甲被放到一旁,僅穿著一身冬天的窄袖衣袍,顫動的膝蓋露出一些異常的時候,他眉頭皺了皺,走到赫連曜跟前。 下意識地,他就想要蹲下身去看看赫連曜的腿,一只手卻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這才想起自己帶著傷,便直挺挺地站著,道:“侯爺您坐下,把褲腿撈起來我看看?!?/br> 赫連曜揚手,等殿內(nèi)所有的下人都退下后,望著楚含岫:“我無礙,先將你的傷治愈。” 楚含岫眨了眨眼睛,咕噥道:“侯爺您知道我有異能,撤到宮里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了,怎么……” “我擔心你,不忍你疼痛,縱使知曉你有異能,不會有事,亦免不了擔憂。”赫連曜的話接著他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楚含岫望著赫連曜,張了張嘴,愣是沒把這話接下去。 自從赫連曜跟他攤牌,說對他有意后,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平日里兩人相處都跟從前沒什么差別。 現(xiàn)在赫連曜乍一將對他的關懷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他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初見赫連曜的場景,以及那會兒為了診治他的雙腿和xue位,跟他發(fā)生那樣的關系…… 那些畫面實在是太限制級了! 楚含岫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壓下去,但莫名地,那些畫面像變成了鉤子,在他心底輕輕地勾了一下。 這一下,讓楚含岫身體似乎回憶起了一些事情,尾椎骨那兒酥了酥。 “……”楚含岫狠狠摸了摸鼻子,食色性也,人總有腦子開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剛才那反應也沒錯。 就是,在赫連曜這股另外一個當事人面前想起那事兒,還生出一丟丟不合時宜的感覺,有點糗。 他微微垂著頭,抬起手放到自己肩膀和腰腹的兩處傷口處,比從前凝練了許多的乳白色光芒出現(xiàn),一會兒后,放下手:“已經(jīng)痊愈,侯爺你……不用再擔心?!?/br> “侯爺你坐到椅子上,把腿搭在另外一張椅子上,我看看?!?/br> 親眼看著他給自己治好了傷,并不影響動作后,赫連曜周身凝結的那份冷才散了一些,依照他說的,坐到椅子上,將兩條腿露出來。 兩個多月的復健,赫連曜的腿上已經(jīng)不再像剛剛治療結束那會兒那樣蒼白瘦弱了。 膚色依舊有些蒼白,但腿上有一層肌rou,看起來就十分矯健有力的模樣。 但是因為經(jīng)脈血rou還未復健到最好的狀態(tài),赫連曜要是跑得過快,或者用腿上功夫,會有凝澀僵硬之感。 楚含岫看著他時不時顫動一下的膝蓋,站在椅子旁邊道,“您的雙腿長時間使用,還是會有些反應,我給您按一下吧,用異能舒緩舒緩?!?/br> 都是以前做慣的事兒,楚含岫把心底那點異樣壓下去之后,一邊用異能給赫連曜按腿,一邊說起跟邢大夫提起過的集結皇宮中會醫(yī)術的郎中的事。 這事正中赫連曜的下懷,在霽州永州的時候,軍營中自然設立得有軍醫(yī),軍醫(yī)們也都是熟手,應付起大批受傷的傷患也很迅速。 但定王謀反突然,太醫(yī)院的御醫(yī)又幾乎跟著周行撤走,那些跟著赫連曜阻擊叛軍受傷的禁衛(wèi)軍的治療成為一個難題。 赫連曜去邢大夫居住的宮室,一來是見楚含岫,二來就是想與邢大夫商議受傷人員一事,不過剛到那邊他就看到了排在外邊等著治療的人,知道邢大夫已經(jīng)接手了此事,心便放下了一些。 救治的事兒說完,楚含岫看了眼赫連曜,道:“侯爺,東大營的立場如何?” “東大營的甄枕,已經(jīng)派人前來與我表明,不會投靠定王,我讓其帶領人馬暫退幾十里,營造潰散的假相,等候?qū)m里傳出的消息。” 楚含岫松了一口氣:“那宮里現(xiàn)在可用,能用的人手便不多了?” “宮墻堅固,宮門高大,定王想破宮門并不容易,屆時傳遞消息給甄枕,里外聯(lián)合,京都之??山狻!?/br> 要是說這話的是其他人,楚含岫會心存疑惑,但從赫連曜嘴里說出來,他便信了。 如果連赫連曜都做不到,解不了京都之困,那也沒有人能夠做到了。 第132章 心中安定,跑上跑下好幾個時辰,又差點兒命喪敵手的楚含岫眼睛困得直泛澀。 但是他可沒有現(xiàn)在就睡下的念頭,幾萬叛軍馬上就要往皇宮這邊來了,他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侯爺,我現(xiàn)在抓緊時間用異能幫您梳理一遍全身的經(jīng)脈,您直接躺著吧?!?/br> 赫連曜點頭,楚含岫輕輕呼了一口氣,把異能凝聚在指尖,落在他的額頭上…… “侯爺!” “侯爺!” “叛軍來了!” 正梳理完最后一條經(jīng)脈,赫連曜翻身而起,邊將頭盔穿戴好,邊對楚含岫道:“接下來一段日子,會是很慘烈的守城戰(zhàn),定王兵強馬壯,但凡有兩成機會,都不會輕易退兵,你帶著郎中收治傷兵時一定要萬加小心?!?/br> 話音一落,赫連曜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大步離開。 楚含岫也運轉(zhuǎn)了幾圈功法,驅(qū)散困意和疲憊,快步跟上去。 —— 楚含岫在末世里生存了幾年,血腥和死亡對他而言并不陌生,跟末世恐怖的喪尸病毒相比,冷兵器造成的鮮血和死亡并不算什么,但他依然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刺痛雙眼。 一個個的青年,中年人沖上去,又一批批地倒下城墻,從階梯上摔到宮內(nèi)的墻角下。 高呼聲,叫罵聲,箭支的尖嘯聲,刀劍砍進身體的聲音,全籠在耳朵邊,遮掩了其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