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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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平的百姓便這樣開始了勞作之旅。 因為修的都是公共基礎設施,便是全部人都要去做事,除非是嗷嗷待哺的孩童。 但是很遺憾,這些年間百姓們實在是餓的太狠了,哪里生的出孩子。 像李田繡這般半大不小的十一歲孩子都分配到了活計,帶著一群比她更小一些的孩子, 那些個八九歲六七歲的,拔草, 給做大鍋飯的洗菜,撿石頭收拾垃圾之類的雜事。 也是有工錢,只不過比成年人少一些。 李田繡很開心自己有活,本來她還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年紀小,就什么也做不了,沒想到不光有事做,還是個領頭的,通平縣的孩童都聽她召喚。 當然,一共也就十幾個孩子,因為生存條件太過惡劣,出生的孩童有限,能夠活下來的也是少數(shù)。 李田繡每日都會去找一個縣吏jiejie,然后那個縣吏會告訴她今日需要帶著孩童們完成什么樣的工作。 一般不出意外,工作就是拔草,除草,打下手。 做飯的娘子郎君們很少讓他們洗菜,李田繡就只帶著自己的手下洗了兩次。 將那些紅薯拿到溪邊洗干凈。 結果手下們洗著洗著感覺口水都要掉地上了,正好被來收干凈紅薯的娘子瞧見,至此以后李田繡就再也接不到洗菜的任務。 李田繡氣的背著手在原地走來走去,最后將那幾個饞鬼一一訓斥了。 “你們家里不是發(fā)了紅薯土豆嗎,至于對著公家的紅薯流口水?” 其實李田繡也不太懂公家這個詞的含義,但是她聽縣吏jiejie們這樣說,她便也有樣學樣。 “紅薯的味道好甜,聞著就忍不住。” “就是.雖然發(fā)了紅薯土豆,也是省著吃的,我還沒見過這么多紅薯呢?!?/br> “紅薯好吃啊,甜甜的,我不知怎么得,口水就流下來了?!?/br> 李田繡又將他們教育了一頓,才繼續(xù)去拔草。 拔草這項工作不難,幾個孩子就當是玩耍一般,一拔就是一個上午。 李田繡抬起頭看了看時辰,說道:“該到吃飯的時間了?!?/br> 孩子們立刻興奮的像不受控制的瘋牛,激動的站了起來,撒丫子就要跑。 李田繡大聲道:“”你們跑什么,咱們要有禮貌,咱們現(xiàn)在是大新的子民了,怎么能和從前一樣?!?/br> 因為是干活,所以吃的都是公家飯,為此還專門招了好幾些個做飯的人,在不同的地點有露天食堂,為了避免有人吃了一份又溜出去吃第二份,在哪里區(qū)域做活的人便只能在哪個區(qū)域吃飯。 李田繡和孩子們來到自己的區(qū)域,乖乖的排隊。 說是食堂,但其實也相當簡陋的露天裝置,畢竟這么多人的碗洗起來可是個大工程,再加上有好些人家里的碗都破破爛爛的又臟的發(fā)霉,萬云娘都怕他們沒病吃出病來。 因此便不用碗了,吃飯之前每個人將手洗干凈,發(fā)煮熟的土豆和紅薯吃,土豆還是放鹽煮過的,這樣能夠保持鹽分的攝入。 李田繡接過自己的土豆和紅薯,趕緊找了個地方蹲著吃了起來。 雖然那些縣吏說過紅薯是要剝皮吃的,但是通平縣的人統(tǒng)一都覺得這是浪費,大大的浪費。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選擇連皮一起吃,這皮又沒有什么怪味,有什么吃不得的。 李田繡不覺得紅薯皮是什么不能吃的東西,她覺得嚼起來味道還不錯,至少比樹皮好多了。 李田繡剛找到一個絕佳的吃飯位置,背后有墻靠著,坐下來還有樹蔭遮住太陽。 李田繡剛坐下,立刻就有個人也在他旁邊坐下,只是整個人氣喘吁吁的,顯得很累的樣子。 李田繡看過去,那面色發(fā)白的人不正是隔壁巷子的王秀才嗎。 王秀才瞧見李田繡,慘白一張臉朝她笑了笑:“繡繡,你也在此處吃飯啊?!?/br> 王秀才今年年紀不小,30好大幾了,能在亂世活下來全因為他的父母護著他。 如今所有人都要修這公共設施,王秀才自然也是逃不掉。 他爹娘心疼啊,哭著說自己的兒子是秀才,怎么能做這種體力活,說是自己多做多少都可以,只求別讓他兒子去。 縣吏和大新的兵哪里會聽這兩個人的話,直接的冷漠地說不做就滾出去。 那老兩口這才不敢說話,只是拿一種自己的兒子即將上刀山下火海的表情看著王秀才。 仿佛王秀才不是要去做體力活,而是要去下十八層地獄。 王秀才一聽自己要去做體力活,爹娘求情也不管用,便拿出自己的殺手锏,哭著說自己是識字的,還是個秀才,做體力活肯定是不太行的,能不能給他個做文書的工作。 對此當然是不可能的,王秀才識的是大驪的字,和大新的簡體字有什么關系,在現(xiàn)階段他和文盲沒有區(qū)別。 王秀才沒能逃脫做體力活的命運,日日累的一張臉慘白,手腳發(fā)抖,回去的時候整個人抖得像個篩糠,李田繡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甚至都感覺到他抖出風了,吹的她怪冷的。 王秀才平時除了看書,便是無所事事,在巷子里吹噓自己讀過書,是個秀才,不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連自己的衣裳都不洗,因此力氣不是一般的小。 甚至不如李田繡這個小女娃。 此刻,王秀才的手抖的如篩糠一般,李田繡看著都提他擔心,下一秒會不會手抖的拿不住紅薯掉地上。 但很顯然,李田繡的擔心是多余的,王秀才雖然抖,但是很卻能很精準的一邊抖一邊將紅薯送到嘴里。 吃完了飯便是所謂的午休時間,李田繡一般不回家,就坐在這里閉眼休息。 王秀才似乎也是如此打算,休息了好一會,他的臉才恢復了一點血色。 午休時間結束,又到了需要干活的時候。 王秀才的面色又變得難看起來,他艱難地起身,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扶著墻站了好幾秒。 這時正好有幾個娘子路過,她們笑道:“王秀才,怎得站都站不穩(wěn)了。” 王秀才與她們是一起做事的,因為他的力氣實在是小,就和之前吃不飽飯的娘子差不了多少,便分到了一起。 有時候那些娘子們尚未做得面色慘白隨時一副要去了的樣子,他倒是日日如此。 王秀才擺了擺手,一邊漲紅了臉,“我沒有,我就是靠著墻站一下?!?/br> 娘子們笑嘻嘻地走了,一邊走一邊還回頭說:“下午的活可重了,你可要省些力氣?!?/br> 王秀才見狀,扶著墻的手臂明顯晃了一下。 李田繡知道王秀才的并不討街坊鄰居的喜歡,畢竟他平日里總是端著讀書人的架子,自以為高高再上,說話一點也不好聽。 王秀才心如死灰的干活去了。 夜里,干完了活,全家人聚在一起數(shù)今日發(fā)的工錢。 李承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這服徭役給錢,還管飯,工錢還是現(xiàn)結。 不光如此,以前還有開元通寶的,拿去換這娘娘錢也是可以的的。 李田繡家里沒幾個銅板,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拿去換了,結果沒想到還真換到了。 這件事刷新了李承這樣底層百姓的三觀。 原來縣吏是可以這么和藹的,士兵是可以不兇神惡煞的。 王燕燕將娘娘錢鎖起來,語氣帶了點向往,“我今日聽說了,說是后續(xù)通平縣的孩子也要去讀書,大新的孩子都要讀書,咱們也要認字?!?/br> 李承嘴巴長得很大:“咱們也要認字?你沒聽錯的,咱們?不是小娃娃。” 王燕燕也有些緊張,她點頭,“我開始也像你這般想的,是不是我聽錯了,結果就是咱們,說是大新這邊不允許有文盲的存在,文盲你知道是什么嗎,就是不認字的人!” 李承急的在屋里走來走去,“咱們?nèi)フJ字,咱們能學的會嗎,萬一學不會,會不會被趕出去?” 王燕燕搖頭,“不知道,但是聽說基礎的東西都修完以后,就要開始了?!?/br> 李承崩潰道:“我寧愿每天不眠不休的做活,我也不想去認字啊。” 李田繡聽了半天,最后問,“那我這樣的小娃娃也要去學認字嗎?” 王燕燕抱著她,笑道:“我問過縣吏了,你這樣的小娃娃要去讀什么小學堂,現(xiàn)下通平還建不了學堂,因為孩子太少了,到時候你要去興山讀書。” 李田繡笑道:“那我讀了書是不是就能當縣令了! 我以后要當縣令!” 李承甚至都沒心思聽王燕燕說李田繡要求興山讀書的事情,他滿腦子都是自己要去學認字那可怎么辦。 對于李承來說,自己是底層百姓,讀書認字這樣的事本就是遙不可及的,對于他來說,這些東西不是他能夠接觸的,他這樣的人怎么能認字呢,簡直太奇怪了,他不認字才是正常的。 王燕燕雖然表面上不如李承那么擔心,但也是一晚上睡不好。 第二日,她大著膽子問那縣吏娘子?!叭羰沁@后面的什么掃除文盲里學字學不會怎么辦,會不會被趕出去,我不識字,連書都沒摸過,怎么能學的會呢?!?/br> 王燕燕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誰知那縣吏娘子笑道:“你放心,咱們這簡體字比大驪的文字簡單,還有拼音做輔助,簡單好學的很,我以前也和你一樣大字不識一個,也是覺得自己學不會,你瞧我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會的,凡事不要先害怕,先嘗試著去做。” 王燕燕驚訝,因為這位縣吏娘子完全看不出以前和她一樣是一個大字不識的,瞧這樣子,她還以為是什么殷實之家出來的娘子呢。 王燕燕的擔憂被化解了,她想,到時候等學字的時候她要好好的學,說不定真的能學會。 * 大新拿下臨州一事,成功的讓其他六國皇帝失眠了。 其中高羨和季興為首。 季興本就因為官員多有暴斃一事心神不寧,還將這一切怪罪在楚旋手上,現(xiàn)在王沖榮寫信給他求助,他想都沒想,自是同意。 順便還罵了王沖榮一頓,當初他就說一起出兵踏平江南,他們偏不,說是害怕什么血雨幻光。 現(xiàn)在好了,大新拿血雨幻光砸過來了,知道害怕了。 高羨卻有另一番考量。 因為吳國和大平距離很遠,他現(xiàn)在還摸不清大新的意思。 是單單的只看上了吳國的地盤,看上了河中鹽池,還是想一口氣全推了? 高羨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 沒見誰吃飯時一口氣吃到吐的,吃飯自然是一口一口地吃,不可能一口氣將一盤菜全吞了。 那樣可是會噎死的。 高羨去過江南,知道這楚娘娘雖然做事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她的理念卻是十分的明顯。 那就是盡量讓百姓過好日子,讓百姓開民智。 高羨雖不認同這樣的觀點,但是他想了想,若是河中鹽池被大新拿下了,那鹽的價格必然會下調,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自己和大吳距離尚遠,手自是伸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