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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弱萬人嫌重生后在線閱讀 - 第99章

第99章

    ……

    蕭霽月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冶清晝帶著一眾人,將卿玉案的棺槨下葬。

    他多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不是卿玉案,但卻無能為力。

    兩世了。

    他為什么如何努力都無法把他救回來。難道真的和國師所說的一樣是命運(yùn)所致嗎?眾生因果是無法改變的嗎?

    是么。

    可他明明知道錯(cuò)了。

    很可惜,并沒有人為他回答這個(gè)答案。

    黃白紙錢紛紛飄落,嗩吶聲高低悲鳴。

    身穿白衣的蕭霽月扶著卿玉案的棺槨,默默無言走過很長地一段路。

    在那一段堪比萬年的路上,那些前塵往事一點(diǎn)點(diǎn)在蕭霽月的腦海里拼湊起來——

    所以上次這么牽著卿玉案,是在什么時(shí)候呢。

    是重逢時(shí)的雪夜,他朝自己遞來的雙手,是第一世成親時(shí)自己的觸及即分,是第二世的現(xiàn)在他親自為卿玉案送行。

    而他只珍惜了最后一回。

    這四年里他一直在想卿玉案是不是真的死了,他想要找到卿玉案。哪怕是像一分眉眼、半分語氣相似也好,都能平息他心中的念想。

    ……

    卿玉案的腳步微滯,不住在地在心里翻白眼:

    “……”

    這人又要做什么。

    卿玉案盯著蕭霽月的手,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很明顯目光似乎恨不得從那手背上剜下一塊rou來。

    前塵往事泯熄,蕭霽月猛的回過神,手忽地一松,軟軟的綢緞就這樣無聲飄回。

    他差點(diǎn)就忘了。

    面前的人不是卿玉案。

    他微紅的眼眶,語氣微微沉了下去,來讓自己的窘迫看的并不那么明顯:

    “抱歉,是我僭越了。”

    他和那群登徒子一樣。卿玉案又翻了個(gè)白眼。

    蕭霽月上前一步:“我給監(jiān)軍大人留了晚膳?!?/br>
    卿玉案挑高眉梢,滿臉寫著“拒絕”,他堅(jiān)決果斷地回過頭:

    “主簿應(yīng)該告知過將軍,我從不參加這種宴席。若是還有其他的事,不妨明日再敘。我先告辭了?!?/br>
    衣袂如同驚鴻掠影般飄過蕭霽月跟前,卿玉案連看也未看他一眼,不疾不徐地走遠(yuǎn)。

    蕭霽月連忙伸手想抓住卿玉案,但是卻抓了個(gè)空。

    蕭霽月望著卿玉案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涌動(dòng)著難以言喻的情緒,手漸漸垂下。

    “將軍。”

    不知什么時(shí)候,容蘭出現(xiàn)在背后,發(fā)現(xiàn)蕭霽月盯著手中的玉簪怔怔出神。

    蕭霽月沒有回頭:“你說……會(huì)不會(huì)是他。”

    容蘭不忍心揭穿他:“將軍以為呢?”

    卿玉案當(dāng)時(shí)在大火中尸骨無存人盡皆知,除了無法開棺核驗(yàn),一切都按規(guī)制來辦,一切都昭告他已經(jīng)離去的事實(shí)。

    他剛開始以為自己重生后,只要自己重新來過、好好待他,就能挽回所有的一切,沒想過他還是那么恨自己。

    不知愣了多久,蕭霽月說道:“我不想知道?!?/br>
    他害怕知賀迦樓不是卿玉案,他怕自己方才懸起的心,再一次跌落谷底。

    可他也知道,只有是卿玉案才會(huì)有意義,用其他人代替他來自欺欺人沒有任何意義。

    蕭霽月?lián)沃骂M:“但音容與名姓都和他不同,秉性也完全不同?!?/br>
    容蘭思忖許久,說道:“將軍知道易容術(shù)嗎?”

    蕭霽月恍然抬眸。

    容蘭繼續(xù)說道:“民間的易容術(shù)大多都有破綻,將軍可以試試揭開破綻。只是……京城偌大,大人為何偏偏揪著卿二公子不放?!?/br>
    他們又不是不曾在一起過,可這樣不還是彼此折磨。

    蕭霽月握緊玉簪,默不作聲。

    世間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啊。

    監(jiān)軍司內(nèi),等卿玉案回去的時(shí)候,任平生還在宵衣旰食的翻閱有關(guān)“烏沉香”的相關(guān)史料。

    烏沉香的古籍旁邊咬了一半的饅頭都蘸了墨汁,應(yīng)當(dāng)是查閱的過于投入,錯(cuò)吧墨汁當(dāng)辣醬。

    卿玉案瞄了一眼那些古籍,說道:“平生還沒休息呢?!?/br>
    任平生查出了許些眉頭,他打了個(gè)哈欠,再舉起那沾滿墨汁的饅頭,連自己都不自覺地發(fā)笑:

    “將軍和大人聊得甚是投緣啊?!?/br>
    卿玉案把文書扯過來看,疲倦地扶著額頭:“我又沒有理他,何來投緣一說?!?/br>
    任平生笑而不語。

    賀大人口是心非而已,習(xí)慣就好,他都懂。

    卿玉案被他笑的渾身不適,又冷漠地問道:“怎么翻的巫蠱書,查出什么來了嗎?”

    任平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禮,他舉起手肅清兩聲:“差不多查出來了。”

    他翻開一張泛黃的頁面,指向上面卷曲的藤蔓,表情登時(shí)凝重起來:

    “喏,這就是了。這種東西雖然能療傷,需得搭配止血的草藥一起用,多劑量的烏沉香能詩人沉迷,還能控制人的神思,達(dá)到子蠱的效果。”

    一旦徹底子蠱扎根,那么發(fā)起母蠱的人就可以同一時(shí)間控制所有子蠱,被控制之人猶如行尸走rou,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符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安撫使好的不賣,怎么賣這種東西?就因?yàn)楹觅嶅X嗎?”

    任平生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大施拳腳,恨不能立刻將那群敗類捉拿歸案,他猛地拍桌兒起:

    “我沒想到他們膽子這么大,居然在軍營做這等勾當(dāng)。大人,我們一定要將這種貪官污吏繩之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