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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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軍隊仍無法攻進隴上郡的堅城高壘。 車牙緹遂下令撤軍。在城外十里處安營扎寨,明日再攻。 入夜,隴上郡大堂。 “孟將軍,我們和北狄人對峙已有五天了,城中糧草逐漸不濟,這樣消耗下去不是辦法。”魏燮道。 孟秩點了點頭,雄壯的身軀站在地圖前,濃眉緊鎖。 “要不由我率一千人馬,夜襲北狄大營?!蔽痕铺嶙h道。 “不可?!泵现犬敿吹?,“魏將軍傷勢未愈,不便出戰(zhàn)。且此行也太過冒險。我們還是固守待援穩(wěn)妥。” “曹璋文弱,守城都勉強,就別指望他馳援了?!?/br> “君侯定有決斷?!?/br> “江州離這里千里迢迢,就算西陵來援,也是半個月之后了,那時我們糧草早已告竭?!?/br> “唉?!泵现戎刂氐貒@了口氣。 就在兩人都無計可施之時,扎木托見機討好地上前:“兩位將軍,我有一計,可以敗車牙緹?!?/br> 蠻夷之人不懂兵法,能有什么妙計,魏燮沒有搭理。 孟秩不抱希望道:“說?!?/br> “我的計策說來也簡單,剛氐河谷狹長險要,利于伏兵,我們可以在河谷兩岸的斷崖上設(shè)伏,再佯裝讓運糧車從剛氐河谷經(jīng)過,誘車牙緹率兵前來劫糧?!?/br> 孟秩心中一動??聪蛭痕疲拔簩④?,你覺得如何?” 魏燮頗為刮目相看地打量起扎木托:“都說北狄人不會兵法,你這兵法倒是運用得很是熟稔。” 扎木托撓了撓頭,粗聲道:“其實也不是我的計策。當年我就是在剛氐河谷中了蕭將軍的埋伏,吃了大虧?!?/br> “蕭將軍也來過這里?”孟秩微微吃驚道。 “是?!痹就悬c頭,“當時他只率幾千兵馬,就把我和崔平將軍調(diào)得團團轉(zhuǎn)。 孟秩暗暗嘆了聲。 “怎么了?將軍?”扎木托不解問,“我說錯什么了?” 孟秩想到蕭暥已經(jīng)不在了,心下黯然,道,“無事,傳我將令,三天后,在輜重車里載上茅草樹枝等引火之物,上鋪油布,誘車牙緹進入剛氐河谷,其余士兵隨我埋伏崖上!” *** 深夜,烏云閉月,隨著沙沙的風吹樹葉聲響,一騎鬼魅般地從草坡后冒了出來,一名機警的拓爾圖部士兵悄悄拍馬直奔北狄大營而去。 片刻后,左賢王車牙緹大帳里升起營火。 車牙緹看過信后拍案道:“扎木托此計甚妙!” “傳令,讓擄來的中原百姓穿上我們北狄士兵的衣甲,由都尉烏拖率領(lǐng),驅(qū)趕他們?nèi)旌筮M入剛氐河谷,誘孟秩出城設(shè)伏!” “是!” “余下大軍隨我去奪隴上郡!” *** 夜色如黛,兩邊黝黑的山巒隱在夜幕中只余下起伏的輪廓。 蕭暥策馬奔馳在騎隊最前方,道上煙塵揚起,大隊騎兵踏過古道,蹄聲如雷。 “吁——” 在一處水塘邊,蕭暥忽然勒住戰(zhàn)馬。 “主公,為何不趕路了?”云越催馬上前不解道。 “這樣趕路來不及?!笔挄鄂久嫉?,大隊人馬速度快不了,趕到隴上也要十多天后,恐怕局勢有變。 “云越,挑選精壯銳士十人,戰(zhàn)馬二十匹,隨我直奔隴上,余下大軍由瞿鋼統(tǒng)帥,隨后而來?!?/br> 兩匹戰(zhàn)馬輪著騎,馬歇人不歇,晝夜兼程,五天就能趕到隴上郡了! *** 魏瑄大營。 “報——”一名繡衣衛(wèi)急馳而至,不及戰(zhàn)馬停穩(wěn)就翻身躍下,“陛下,蕭將軍拋下大部隊,率十余騎晝夜兼程,先行前往隴上!” 魏瑄眉心一蹙,彥昭又要弄險了!如果半途遇到阿迦羅大軍,豈不危險。 “陛下,我們要不要也加快行軍,抄小路前往雁門?” “不。”魏瑄思忖道,“傳令,大隊走官道,打出天子旗幟御駕親征,聲勢越大越好?!?/br> 青霜不明所以,只有道:“喏!” *** 三天后,剛氐河谷,流水濤濤,濁浪翻騰。 一隊裝滿柴草的‘糧車’悄悄行進在戈壁荒灘上。 就在他們剛剛進入河谷不久,只聽幽深的山谷間隱約響起了一聲尖利的哨子聲。 緊接著夜色中傳來一陣嗚嚕嚕嚕的呼號聲,伴隨著石灘紛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北狄人來了!”“快跑!” 為首的百夫長慌忙扔下‘糧車’,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月光下,一小隊身穿皮甲,揮舞著彎刀的北狄騎兵踏破濁流而來,他們身后,黑壓壓一片穿著北狄士兵皮甲的百姓被驅(qū)趕上了河灘,濃重的夜色中,只能隱約看到山谷中烏泱泱一片‘士兵’涌入了河谷。 “將軍,北狄人已經(jīng)進入河谷!” “嗯?!泵现葷饷悸∑?,拿起望遠鏡看去。 只見河谷中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目測有千人左右。 “將軍,北狄人已進入伏擊圈!”副將道。 “不,北狄人騎兵居多,而這些人都是步卒,我若猜的不錯是擄掠來的沮縣、祁縣的百姓?!?/br> 副將神色一變:“那我們還放箭嗎?” 他話音未落,孟秩已經(jīng)緩緩舉起右臂,“放!” 緊接著,數(shù)十支火箭拋空而落,扎在車上的柴草油布上,火焰頓時騰空而起。 山谷間驚叫聲,慘嚎聲,落水聲響成一片。 孟秩接著道:“搖旗吶喊。鼓噪聲勢!” 山谷中,火光映著烏拖臉上扭曲的肌rou,他仰天大笑,“哈哈哈,中原人終于中計了!” *** 隴上郡城,天邊幾顆疏落的星子在夜空中幽暗地閃爍,秋夜寒涼的月光照著女墻一片森冷。 郡城北門,守城的士卒慵懶地打著呵欠,走到女墻根下,一邊對著墻角撒尿,一邊本能地掃視了一眼前方夜幕籠罩下的曠野。目力所及之處,隱約看到遠方地平線上涌現(xiàn)出一片模糊的黑影。迅速在曠野上散了出來,從四面八方向城門圍攏來。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騎兵? 他心中一寒,睡意驟然散去,“敵襲,呃——” 他還來不及出聲示警,只覺喉間一涼,月光下,鋒利的彎刀利落地抹過,將他后半句話永遠封在了口中。 隨后扎木托率一隊北狄士兵迅速控制了北門,在刺耳的吱嘎聲中,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城樓下,左賢王車牙緹眼睛一亮,舉起彎刀朝前一指,“扎木托已經(jīng)得手!北狄的勇士們,隨我沖!” 數(shù)千騎北狄騎兵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殺——” 火光下,一隊如狼似虎的北狄士卒沖入一處大門緊閉的民居,剛要燒殺擄掠,突然發(fā)現(xiàn)屋子里空空蕩蕩的…… “報——左賢王,城東沒人!” “報——左賢王,城北沒人!” 城西、城南也沒人。 車牙緹心中猛地一沉,糟糕,這是一座空城! 他狠狠地轉(zhuǎn)過頭,狼一樣的目光投向扎木托,“怎么回事?” 扎木托愕然,他還來不及反應,頭頂上忽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嘯,霍然抬頭,就見一支火箭掠空而過,落下一道明亮的拋物線。精準地插進城門口準備好的干草垛里?;鹧骖D時騰地躍起,照亮了城內(nèi)。 只見城墻四周布滿了的弓箭手,弓弦繃緊,森冷的箭鏃密密麻麻地指向了他們! 城墻上站著一員頭戴猙獰的鐵面具的大將,大笑道,“車牙緹,你中計了,還不束手就擒!哈哈哈?!?/br> 這會兒就算是傻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扎木托,竟敢欺我!”車牙緹目眥欲裂,不由分說搭弓上箭,向著扎木托一箭疾飛出去。 扎木托也是個狠人,他手中彎刀翻飛,叮的一聲彈開了羽箭,轉(zhuǎn)身拍馬就直奔城門而去,趁著火勢還沒有蔓延開來,策馬奪命飛躍火海。 “扎木托,休走!” 車牙緹正要提刀追去。就在這時,嗖嗖嗖——隨著密集的破風聲,城樓上無數(shù)支鋒利的羽箭已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片箭雨,困在城中的北狄士兵就像是被割倒的麥子般,一片片地倒伏在地。 “沖——沖出去!”車牙緹大喝道, 下一刻他忽覺得胸前一涼,低頭一看,他愕然發(fā)現(xiàn),胸前插著一支鋒利的羽箭,殷紅的鮮血正從皮甲間涌出,箭尾的翎羽還在兀自震顫。 隴上郡城外,扎木托正不顧一切地向著拓爾圖部的方向奪命奔逃,奔出十余里外,突然前方殺聲四起,一支精銳騎兵從右側(cè)密林里殺出,清一色的黑衣玄甲,無數(shù)松脂火把驟然亮起映紅了天際。 熊熊火光照著蕭暥身后猩紅的披風,他一身肅殺的黑衣,橫劍立馬清喝道:“扎木托,我在此等你多時了!” “蕭暥?!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扎木托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 火光下,蕭暥一雙眼睛流光逼人,看得人魂飛天外。 不可能是別人,正是蕭暥無疑! 咣當一聲,扎木托手中彎刀鏘然落地,殘存的僥幸和斗志如潮水般退去。 此戰(zhàn),左賢王車牙緹被殺,扎木托再次被俘虜,麾下數(shù)千北狄士兵一半被箭雨橫掃,余下盡皆被俘。 清早,孟秩、魏燮收兵回營,再次見到蕭暥,心中不由暗暗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