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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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帳外。 魏西陵單刀直入道:“先生剛才既然替阿暥查看過,必然見到他左胸口那個傷痕了罷?” 謝映之坦言:“那是噬心咒?!?/br> 魏西陵面色一寒,聽上去就覺得險毒。 他劍眉緊蹙:“莫非和蒼冥族有關?” 這個梅花印般的痕跡,他問了蕭暥兩次,結果不是虛與委蛇,就是指東說西,或者干脆裝昏。 他在野芒城時也問過云越,但是看起來蕭暥下過死命令,云越根本不敢說。 謝映之坦然道:“噬心咒是蒼冥族極為陰毒之咒術,將軍也知道,蒼冥族擅長制作人傀尸蠱,這噬心咒原本就是為了控制他人。中了噬心咒之人,若不服從主君的命令,就會被反噬,甚至心中之所想,都會被施咒之人所窺知,一旦有任何異心或他念,即刻會被反噬。每每反噬,便要忍受萬刃穿心之苦,哪怕是再堅韌的意志,也會被磨成齏粉,史上沒有人能撐住。所以,這噬心咒不是一般的蒼冥族秘術,而是極為高階之法,專門用來對付敵軍主帥?!?/br> 魏西陵臉色寒峻,“可是阿暥支撐下來了。” 謝映之嘆了口氣,眉目間有惻憐之色:“他不是支撐下來了。他是強行拔除了噬心咒?!?/br> 有時候謝映之也看不懂蕭暥,那人喝口藥也要找他的小糧倉,湯藥的苦都吃不起,卻又能彪悍到強行拔除噬心咒。 下了幾天的大雪,軍營周圍的營壘都被凍住了,形成晶瑩的雪墻冰壁,堅不可摧。 兩人沿著營壘邊走邊說。 謝映之道:“拔除噬心咒,其過程慘烈,勝于鉆心錐骨之痛,此后心脈具損,重疾纏身,時日無多。” 聽到時日無多幾個字,魏西陵向來巋然不動的身形,微微晃了下。 立即蹙眉問道:“先生可有治療之法?” “我現(xiàn)今用玄門之法并輔以湯藥為他調(diào)理,修復受損的心脈,但此法時日持久,少則三五載,多則十數(shù)年,且治療期間內(nèi),他不能勞損心神,不能虛耗無度,不能憂慮過甚,可是如今這局勢,將軍也知道。” 天下紛亂,諸侯割據(jù),虎狼環(huán)伺,蠻夷覬覦。怎么可能安心調(diào)養(yǎng)。 漠北白茫茫的雪原上,朔風呼嘯,掀起他袍擺獵獵翻滾。 轉眼冬去春來,北雁南歸。 如果可以,他想把那人帶回江州去,關進公侯府,護起來。 就聽謝映之道:“主公拔除噬心咒后,不可受寒,他卻在嚴冬去了苦寒之地,從此落下畏寒之癥?!?/br> “苦寒之地?!蔽何髁昝夹木o蹙,“先生說的,莫非涼州?” “原來將軍知道?”謝映之明知故問地看向他。 魏西陵心中猛地一震,難道是葬馬坡之役! 當時魏淙進兵涼州,和曹滿相約攻擊蠻夷,蕭暥當時聞訊趕去接應,卻被風雪阻隔了兩天,最后魏淙被蠻夷伏擊,折劍葬馬坡。 沒想到,他當時竟是在剛剛拔除噬心咒之后。 “拔除噬心咒,半年臥床,不可妄動?!敝x映之說著,凝目看向莽莽蒼蒼的雪原。 白雪映著他一襲天青碧色的衣衫,忽如春風十里煙波。 “當時,主公他身患痼疾,遠赴朔北,雪上加霜。無畏生死,最后卻是落得個謀害義父的罪名?!?/br> 謝映之說著一雙清冷的眼眸靜靜看向魏西陵。 此后之事,不用謝映之說了,因為當時蕭暥剛剛迎接皇帝到大梁,挾天子之意圖已顯,但皇帝年少,蕭暥勢力也遠不及北宮達等諸侯,所以士林有讓魏淙攝政,甚至代君位之意。 魏淙之死立即引得天下洶洶口誅筆伐,斥蕭暥忘恩負義,為了爭權,喪心病狂謀害義父。江州之人更是悲憤填膺,恨之入骨,公侯府中眾將群情洶洶,欲北上討伐,被魏西陵以國事為重,蠻夷未除為由,壓了下來。 他想等蕭暥一個解釋,結果,蕭暥全都默認了。 魏西陵一拳狠狠捶在營墻上,震落碎冰雪沫飛濺,竟生生在凍結堅固的營墻上砸出了一個陷坑。 他指節(jié)間鮮血淋漓。 謝映之慨道:“將軍這是何苦,我去給你包扎一下。” 魏西陵道:“不煩勞了,皮外傷?!?/br> “阿暥的病,先生有無徹底根治之法?” 謝映之想了想,“一為蒼冥族之法,但大夏皇族零落,難以施行,還有一個非常之法,其實也一樣邪詭?!?/br> 魏西陵見他有猶豫之色,道,“先生但說無妨,以命相換也可?!?/br> 謝映之肅然道:“將軍對主公之情義,令人感佩。” 魏西陵沉聲道:“當年,本該是我中術的?!?/br> 第265章 戰(zhàn)略+番外 “先生說過,噬心咒是高階之秘術,專門用來對付敵軍主帥?!?/br> 謝映之道:“將軍想起什么了?” 魏西陵望著那靜靜道:“羲和三年,我率軍途經(jīng)離雁嶺,遇到襲擊?!?/br> 這次襲擊非常蹊蹺,那這些人的戰(zhàn)法詭譎,如果說像,竟與前日的陰兵有些相似,他們雖被擊退,卻更像誘敵深入之計,加上離雁嶺地形險峻,天氣突變,寒霧彌漫,視野不清,那感覺就像在溯回地時那樣,甚為詭譎,現(xiàn)在想來都有一種陰森之感。 原來是有人替他擋下了背后的冷箭。 “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br> 謝映之了然,“我若記得不錯,當年正是蘭臺之變后,天下大亂,各路諸侯起兵勤王,討伐蠻夷,令尊正是諸侯平夷的主力。如果少將軍遇到不測……” 魏西陵心知,何止是遇到不測,噬心咒控制人的行為心性,就算他意志堅定,能扛下這萬箭穿心之苦,不受噬心咒所cao控,但是此術之陰邪在于還能窺測內(nèi)心之所想所念。那么他心中思慮之戰(zhàn)略,就會被蒼冥族所窺知。 這種情況下,他要么像蕭暥一樣強行拔除噬心咒,要么自訣,以免為妖人所利用。 “而這些年他們對將軍的偷襲并沒有停止?!敝x映之道。 魏西陵知道他指什么,安陽城下,北狄草原,已經(jīng)兩次了,攝魂箭都是沖著他來的。 “月神廟尸胎鬼母,千人祭大陣??峙乱彩窍胱寣④娚黼E于此?!敝x映之徐徐道,“將軍是中原之屏障,這樣的襲擊,今后不會少?!?/br> 魏西陵道:“多謝先生提醒,我會嚴加防范?!?/br> 然后他轉而道, “適才先生所說非常之法,能治好阿暥的???” 謝映之坦言:“此法和蒼冥族之法殊途同歸??峙轮鞴粫敢??!?/br> *** 蕭暥被撂在大帳內(nèi),昨晚汗?jié)竦闹幸略缇捅皇障戳耍挥欣侠蠈崒嵕碇蝗?,睡又睡不著,一會兒在想,魏瑄這孩子怎么了?鬧別扭了?回營了也不來看他。 不過也好在沒來看他,他現(xiàn)在這樣子太狼狽了。 一會兒又想到,他的小糧倉到底被謝先生擱哪里了?唔,肚子有點餓了。 就在這時,他聞到一股香噴噴的酥油味。睜開眼睛,漆盤里是酥焙子和奶茶,草原特色早餐! 他一激動,伸出手就去接漆盤,冷不防被褥倏地從肩頭滑落,露出光潔的肌膚。 云越驀然一怔,“主公?你……” 剛才魏西陵讓他給晉王安頓寢帳,只是出去半個時辰,怎么回來,主公就光著身子躺在魏將軍床上了? 這當中發(fā)生了什么? 魏將軍為人剛正,光明磊落,不是這種人啊…… 蕭暥從他瞬息萬變的眼神里頓時意識到有點不妙。畢竟這是魏西陵的寢帳里。 他覺得應該解釋一下:“云越,剛才其實是謝先生來了?!?/br> 云越滿臉驚駭,什么?! 還有謝先生?你們還是三個人? 蕭暥點頭。 云越臉色慘白,身形一時間有些不穩(wěn)。 *** 營地里, 魏西陵聽后面色微變,劍眉緊蹙,“非得如此?” “蒼冥秘術向來詭譎乖張,而且即使用此法,之后主公依舊需要臥榻調(diào)養(yǎng)一年,才能恢復與常人無異。” “他確實不會愿意?!蔽何髁甑?。 謝映之道:“所以不到生死之際,無需如此,好在此番主公沒有中寒毒,我用玄門之法為主公徐徐調(diào)理。只是期間不可再勞損過度?!?/br> 他邊說邊靜靜看向魏西陵:“但如今天下諸侯紛爭,烽火不息,虎狼環(huán)伺,江山未定?!?/br> “為國征戰(zhàn),義不容辭。”魏西陵道, 為國,也是為他。 謝映之心領神會地一笑。 魏西陵憂道:“但朝局險惡,不亞于戰(zhàn)場廝殺。朝中之事,還要拜托先生?!?/br> “廟堂之上我會為主公盡力周旋,戰(zhàn)事全賴將軍,你我合力,不要讓主公再勞損身體。” 魏西陵點頭,兩人商議妥當。 回帳的時候,蕭暥剛剛吃完早點,爪子上還沾著酥油,順手就把裹焙子的棉紙折了兩只小狐貍,湊一對兒,擱在枕邊,聞著香噴噴的。 此人病得那么重,倒是還很會給自己找樂子。 謝映之饒有興趣地撿起一只來,“主公折的?” 心靈手巧的某狐貍點點頭,他也就這點手藝。放在太平盛世里,估計不夠糊口。 魏西陵取了一套衣衫遞給他。 蕭暥趕緊接過來,立即拖到被褥里悉悉索索穿了起來。 等他穿好衣衫,懷里又多了一個裝得滿滿的食匣。 蕭暥眼睛一亮,是他被沒收的小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