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絕版白月光、親事吹了,大佬連夜登門[八零]、你到底懷的哪門子孕[穿書]、病弱萬人嫌重生后、她一統(tǒng)天下[基建]、今天主角真香了嗎[快穿]、萬人迷又在崩劇情、替身小夫郎、總在先婚后愛的Beta[快穿]、穿成全A軍校唯一的普通女生
第214章 殺氣 某狐貍手中沒刀,就像被拔了牙,蔫頭耷腦。 阿迦羅看他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沉聲道:“這集市上沒什么好東西,我知道上等的貨色在哪里,我?guī)闳タ?。?/br> 突利曼的大帳,大概是除了容緒的朱璧居之外,蕭暥見過最豪奢的地方了。 倒不是說大帳內(nèi)布置得如何富麗堂皇,而是這大帳里珠光寶氣堆金積玉,到處都放置著各地搜羅的奇珍異寶,看得人目不暇接。 阿迦羅從中挑了一枚寶戒。 一枚鴿子蛋大的靛藍(lán)色寶石格外醒目,火光下華光流溢,仿佛銀河遙落,灑下無數(shù)星光散落在海面。 阿迦羅抬起他的修長的手指,鄭重地給他戴上,貼近耳邊的嗓音低沉醇厚:“給我的星辰和月亮?!?/br> 沉甸甸的寶戒套在手指上,蕭暥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燒錢! 阿迦羅表示:這能換了你手中那把短刃了罷。 價值連城的寶戒換一把殺人的刀。 某窮掉毛的狐貍在心里打起算盤,回去把這戒指賣給容緒,夠換來十個營的士兵裝備的鎧甲兵器了罷? 就聽阿迦羅道:“把你原先那個戒指的扔了罷。太精細(xì),看著像女人戴的?!?/br> 蕭暥:謝玄首?女人? 雖然謝玄首光風(fēng)霽月,云散風(fēng)流,品貌堪稱九州第一。但是一點(diǎn)都不娘的??! 而且玄門指環(huán)線條靈動,寒光流溢,無論從設(shè)計(jì)感還是材質(zhì)都是一流的。女人戴的? 阿迦羅見他不動,眼中浮現(xiàn)陰霾:“蕭暥,這戒指到底是誰給你的?” 蕭暥眼梢一挑,不管你事! 阿迦羅逼近一步:“是不是那個小白臉?” 蕭暥當(dāng)場怔了怔。 ……魏西陵,戰(zhàn)神?小白臉? 你還真敢說! 阿迦羅目光森然:“我就知道你喜歡那樣的,那小子就是長得俊罷了,我早晚會把他打敗,讓你親眼看到他慘敗的樣子還俊不???” 最后一句話猝不及防狠狠刺入了蕭暥心底,一瞬間仿佛勾連起了記憶深處最痛徹的回憶。 “你怎么了?”阿迦羅見他臉色忽然煞白,趕緊上前就要抱住他。 蕭暥忽然抬起眼,抬手反扣住阿迦羅的手腕就是錯骨一擰。 阿迦羅頓時只覺得腕骨一陣劇痛,饒是他這樣威壯之人也忍不住悶哼了聲。 他的手指冰冷,手勁居然那么大! 蕭暥眼梢如刃,眸色狠厲:“阿迦羅,你再敢在我面前說及他,休怪我不客氣!” 他的眼梢灼出一抹斜紅,墨玉般眸中沉著寂滅如淵般的幽涼。 一瞬間阿迦羅被他的眼神懾到了。他幾乎有個奇怪的念頭呼之欲出。眼前的蕭暥,仿佛成了另一個人。 驚塵絕世的容貌后,是斷劍殘影,血痕未干。 又何止是驚心動魄。 阿迦羅深吸一口氣,額間青筋隱隱跳動,但他不想認(rèn)輸,也從來沒有認(rèn)輸過。 他嘴角勉強(qiáng)地挑起一個殘酷的笑:“蕭暥,你這么在意那個人?” 這一次他沒說那小子,也沒說那小白臉。 就在這時,帳門忽然掀起,突利曼走了進(jìn)來錯愕地看著他們。 蕭暥立即撤手,冷然道:“世子,不是誰都跟你一樣?!?/br> 阿迦羅看著自己手腕上被他的狐貍爪子扣出的幾道淤青,下手真夠狠。 突利曼也感覺到了帳內(nèi)詭異的氣氛。 隨即他就注意到蕭暥手指上如星辰閃耀的鴿子蛋。 這應(yīng)該是送個戒指罷?可為什么感覺送出了不共戴天的仇恨來了。 …… 從突利曼的大帳出來,阿迦羅一直沉默不語。 蕭暥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有怒氣,畢竟剛才差點(diǎn)把他的手腕擰斷。 蕭暥此時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了。他意識到一件事,他們兩人幾乎是水火不容。 剛才如果自己手中有刀,早就血濺當(dāng)場。阿迦羅除了臉上的一道疤,手上也要添一道。 手能不能保住,不好說。 在進(jìn)入王庭以后,蕭暥盡量克制隱忍,但阿迦羅卻完全不知道收斂。每每挑戰(zhàn)他的底線。 在他們這種岌岌可危的盟友關(guān)系里,阿迦羅的每一個舉動都有可能將戰(zhàn)火引燃。 包括他指間這枚戒指。 想到這里,他抬手正要除下指間的戒指,就聽阿迦羅低沉道:“你摘下這枚戒指,我們就不用合作了。” 他撂下這句話,徑直去了單于大帳。 蕭暥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本也懶得理會他。 蠻人的情緒他實(shí)在搞不懂。所以他向來只在戰(zhàn)略意義上衡量兩人的關(guān)系。 至于情感,大概就只限于阿迦羅單方面的挑釁了。 沒錯,蕭暥認(rèn)為這就是挑釁。 無論阿迦羅說為他征服中原,娶他為閼氏,單于鐵鞭就當(dāng)做聘禮。這都是十足狂妄的挑釁。 更逞論他每每倚仗蠻力像捉住一只皮毛漂亮的狐貍般把他困在懷里。蕭暥一想起來就暗暗銼著后牙。 今天阿迦羅提起魏西陵只是一個引爆點(diǎn)。將他這兩天里心中壓制的怒火引爆點(diǎn)燃了。 看到阿迦羅手腕差點(diǎn)被擰斷,臉色一時黑成鍋底,蕭暥心里居然稍稍舒爽了一把。 回到王庭后,趁著阿迦羅不在,他隨意到處溜達(dá)起來。 今天阿迦羅帶著他去逛集市揮金如土。這消息肯定已經(jīng)傳出去了。在北狄貴族里,蓄養(yǎng)奴隸是很正常的,蕭暥感覺到周圍的北狄士兵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個面首。 但某亂臣賊子歷來皮厚,也無所謂,愛看不看。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幾個圈子,他就成功地把跟在身后的護(hù)衛(wèi)給甩掉了。 然后他迅速地閃出營盤,沿著草坡走了一陣子,穿過一片小樹林。七拐八彎就到了一片擁擠破敗的營帳處。這里是存放草料雜物的地方,水渠邊還有修繕月神廟多出來的木料。 蕭暥找了個木桶,在渠里打了一桶涼水。 *** *** *** 破敗的棚屋里黑黢黢的,屋頂風(fēng)吹日曬,漏了個窟窿,正好空出一束陽光射進(jìn)棚屋,在草垛上分割出清晰的界限。 一只凍得發(fā)紅的手里攥著一枚鐵釘正笨拙地在幾塊碎石間來回劃動。 蕭暥雖然用繩子縛住了欒祺的手腳。但是還是留下了一定的活動空間。 蕭暥沒有當(dāng)綁匪的經(jīng)驗(yàn),就怕捆得太緊,久了造成肌rou壞死,把人整成個殘廢。 靠著這有限的活動范圍,可以勉強(qiáng)緩慢地挪動身體,這兩天欒祺四下翻找,終于被他在一處木板縫隙里拔出了這枚生銹卡住的長釘。 這是給馬釘腳掌的時候用的,只要把這打磨鋒利了,就能割開繩索逃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柴門忽然嘎吱一聲開了,大量陽光瞬間涌入黑暗的棚屋。 欒祺趕緊把鐵釘往身后一藏,瞇起眼睛。 那綁匪俊美的臉籠在背光的暗影中,面色陰晴不定。扔給他幾個囊餅和一包燒牛rou。又提了桶清水給他清洗。 “別怪我沒給你送吃的,我是沒找著機(jī)會出來。我可沒虐囚啊?!笔挄逗翢o誠意地解釋了句。 欒祺已經(jīng)餓壞了,根本聽不進(jìn)他說什么,抓起牛rou不顧滋味地吃了起來。 蕭暥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棚屋里陰暗干燥,滿屋子的柴草味里還夾雜著說不出的牲口毛皮臭。 蕭暥自覺是糙漢子,隨遇而安哪兒都能睡。他在草垛上大咧咧坐了下來,身子往后一仰,放松地陷在草垛里,還懶洋洋地伸起兩條長腿,瞇著眼睛曬太陽。 于是這陰暗的柴草棚里,那束頂棚落下的方寸陽光,就這樣被他霸占了。 簡直是十足的可惡。 但是欒祺沒辦法,餓了兩天渾身都沒勁,他都快懷疑這人把他忘了,那么他就得餓死在這個臭烘烘的棚子里。 他一邊吃著rou干,一邊趁著那綁匪正在打盹偷偷打量起他。 上回是夜間,欒祺看不清,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人似乎發(fā)了筆小財(cái)。衣衫換成了做工精細(xì)的皮襖子,衣緣上還鑲著上好的貉子毛。 他的長發(fā)也像北狄人一樣編成了很多股細(xì)小的發(fā)辮,但那清致細(xì)膩的肌膚,雕琢般秀美的五官,顯然不像北狄人。尤其是那雙眼…… 那眼睛生得狡媚乖邪,即使是閉闔著,眼梢也天然地拉長撩起,讓欒祺難以判斷他是真的睡著了么? 但是機(jī)不可失。 欒祺暗暗撿起了地上的長釘。 然后他看向那綁匪毫無防備地露出的修長脖頸。不得不說這廝著實(shí)是漂亮。 從下頜到咽喉,線條起伏優(yōu)美,陽光下雪白清透的肌膚微微透明,幾乎可以看到脆弱的喉骨。 欒祺緊了緊手中的長釘,還不算鋒利,但夠用。 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不要輕舉妄動?!?/br>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欒祺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手跟著顫抖了下,鐵銹扎入手掌。 他緊張地低聲道:“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