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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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咬牙,臉不要了,大不了被當面懟回來,“再過幾個月就是中秋節(jié)了,唔……我……我想……” “想回來就回來,不用通過我?!蔽何髁旮纱嗟?。 啊?蕭暥原地一愣。這么爽快? 難道審批通過?他拿到護照了! 就在這時,一盞紙燈悠悠飄過窗外。 蕭暥眉心微微一凝。 這是玄門的傳信燈,看這信燈的顏色,似乎還是從北方來的。 莫非是大梁有事? 第143章 回京 大梁城 天氣雖然炎熱,但沐蘭會將近,大梁城內(nèi)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入夜,街兩邊鋪子已經(jīng)掛起了風燈,夜市開始了。 魏瑄換了一身利落的黑衣,迅速地融入到了茫茫夜色之中。 他那個障眼法的小伎倆只能維持兩三個時辰,也就是說在戌時以前他必須回宮。 大梁城里最奢華的客棧是尚元城中的涵月樓。 涵月樓不僅奢華無比,這位置也是絕佳。 在露臺上往東望去是高臺層起、燈火通明的皇城?;食悄_下隔著兩條街巷是元康坊,那里住著包括三公在內(nèi)的朝中大多數(shù)高官,再往東是一大片高墻森院的府邸,那是大司馬秦羽的住所,一眼看去頗有氣派。 與大司馬隔開三條街巷,夜幕下那片黯淡的檐宇,院中似乎只有零星的幾點燈火,就是蕭暥的將軍府。 那就有點意思了,說他是權(quán)臣罷,他好像是有意地跟皇城保持著那么一段距離,甚至看上去還做出一層退隱的姿態(tài)。 北宮潯坐在露臺上,舉目遠眺,在這滿城的燈火闌珊的襯托下,那寂寥蕭索的宅院就顯得格外冷清。絲毫沒有過節(jié)的氣息。 北宮潯指著那片黯淡的院落,問出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我怎么會覺得他很窮?” 旁邊的呂歆笑著給他斟酒道,“北宮世子家大業(yè)大,世子眼里,這整個大梁城都是窮人。” 此人是大行令呂虔的兒子,大梁城里有名的紈绔,和北宮潯早年就相識,北宮潯每次來大梁免不了找他一起喝酒,喝完了酒去傾顏閣前看焰火會。 北宮潯此時喝得已經(jīng)有點高了,聞言洋洋得意起來,“哈哈,如果他此番能在馬球賽中勝了我,我就送他一座全大梁最奢華的宅院?!?/br> 呂歆笑道,“世子的球技九州少有人能望之項背,當然會贏。” 北宮潯道,“光球技好也沒用,還要看馬術(shù),蕭暥打仗比我打得多,馬術(shù)肯定不差?!?/br> 然后他想起了什么,皺起眉頭,“聽說他的馬還是魏西陵送的?” “魏將軍送他的那匹青鬃馬在秋狩獵場就折了?!眳戊У?, 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打了個手勢。 隨之露臺下忽然傳來了一陣清亮的嘶鳴。 北宮潯扶欄一看。只見到一匹棕色的駿馬,高大健壯,毛色光亮。 “好馬!” 北宮潯眼睛放光,他本來就喝高了,忘了這里是三層高樓,抬腿就要跨過欄桿,被呂歆一把抓住,“世子,咱走樓梯,走樓梯?!?/br> 剛到樓下,北宮潯跨上馬背,那戰(zhàn)馬人立而起,昂首發(fā)出一聲長鳴。 呂歆笑道,“從西北進的涼州馬。送給世子,此次馬球賽世子必定一舉奪魁!” 北宮潯仗著酒興大笑,一揚鞭,戰(zhàn)馬撒開四蹄。 魏瑄趕到涵月樓的時候,迎面就見一騎飛奔而去。 他再一看北宮潯去的方向,心中暗道不好,是清平街。 清平街此時正是夜市開張最熱鬧的時候。街上人來人往,北宮潯這一騎狂奔,怕是要引起sao亂。 *** 清平街是是尚元城里最繁華的街市之一,尤其是沐蘭會將近,夜市剛剛開始,這街上已經(jīng)是人來人往。這會兒還在街口,若是到了傾顏閣那一帶,簡直就是摩肩接踵。 很多店鋪為了吸引生意,還在鋪子門前掛了五彩的燈籠,打扮得漂漂亮亮,更有甚者,雇了雜耍的,變戲法的,在鋪子門前吸引人眼球。 在這些五花八門的店鋪里,有一家店鋪卻非常低調(diào)。 那是一家小飯館,占地方不大,由于老板釀的米酒格外香甜,做的菜也好吃,所以生意一直不錯。 飯館的東家是兩兄弟,哥哥叫做瞿安,因為早年逃亂,瘸了一條腿,身料又單薄,干不了重活,好在人勤快,又擅長釀酒,小飯館經(jīng)營得很好。 弟弟瞿鋼則相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當年蘭臺之變的時候,他就一腔血勇,提著一把斧頭就砍死了好幾個北狄蠻子,后來因為勇力被銳士營挑中了。 除夕夜擷芳閣之亂中,瞿鋼也在云越所帥的百名銳士之中,跟周圍數(shù)千明華宗暴徒血戰(zhàn)到天明,只剩下數(shù)十人,這瞿鋼就是其中之一。 那一夜他殺得滿眼通紅,也不知道斬殺了多少個明華宗的暴徒,刀都豁口了,自己身中數(shù)十刀渾然不覺,豁出命地跟著云越?jīng)_上石橋,渾身浴血九死一生后,被擢升為百夫長,并賞賜五十金。 他用這賞賜的五十金,又借了三十金,買了尚元城的這個店鋪。 瞿安有殘疾,家里還有失明的老母親和兩個弟妹,瞿鋼軍中的餉銀只能勉強維持一大家人的生計。 不過瞿安倒是很知足,比起外面的兵荒馬亂,大梁城給了他們這些普通小民庇護,不用被亂兵屠戮匪寇劫掠,在這亂世飄搖的風雨中,謀一個安身之所。 而且他們有了這家鋪子,好好經(jīng)營,日子會越來越好。 其實在大梁城的其他地方買店鋪,三十金就能買到很好的鋪位了。 瞿鋼很倔,執(zhí)意要買尚元城的鋪位。 不僅是尚元城外鄉(xiāng)客多,更主要的是,這里是他和他的兄弟們奮戰(zhàn)保護的地方,這種袍澤之情,瞿安不懂,但是在弟弟執(zhí)意要買尚元城的店鋪時,他還是四方籌措借了錢也湊齊八十金,把這門面盤了下來。 弟妹們都太小幫不上忙,瞿安忙不過來,所以只要不執(zhí)勤的日子,瞿鋼都會到鋪子里打雜。 尤其是這段時間,沐蘭會將近,這鋪子里的生意也是熱火朝天,忙得更是腳不沾地。 這天到了天色擦黑,店鋪里依舊人來客往。瞿鋼兄弟兩可是從中午到夜里水米未進。 瞿安抹了把頭上的汗,笑道,“再辛苦半個時辰,等打烊了,我給你做一頓羊湯面。咱們兄弟也過個節(jié)。” 瞿鋼轉(zhuǎn)過臉,剛要憨然笑笑,忽然就聽到外面?zhèn)鱽磬须s聲,伴隨一聲聲猝然的驚叫聲。 瞿鋼本是銳士營的人,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 只見剛才還熙攘的街道上現(xiàn)在一片混亂。 一個衣冠華麗的貴人騎在馬上橫沖直撞,這人面紅脖子粗看起來是喝高了,策馬就闖進街市,撞翻了幾個賣果子玩意兒的小攤鋪,驚得百姓們四下奔走躲避,還是有來不及跑的,被馬撞飛出去。 瞿鋼來不及多想,趁著那貴公子撞翻了幾個攤,速度微微一滯的時機。一把抽出一個店鋪前挑著燈籠的竹竿,三步躍上一個平臺,凌空跳起,將竹竿橫空掠了過去,就要去阻住奔馬的速度。 但是不知那貴公子是喝地太多,還是根本就肆無忌憚,居然視若無睹,并沒有及時勒住馬。 眼看著奔馬就要撞飛竹竿,躍進人群。 瞿鋼手下一轉(zhuǎn),使出臨敵的招式,竹竿一挑一刺,馬的前胸正好就撞上了竹竿的尖端,頓時一身凄厲的悲鳴。 那匹戰(zhàn)馬前蹄一跪,北宮潯從馬上翻了下來,嘔出了幾口酒。 他的燕庭衛(wèi)此時也趕了上來,趕緊把他扶起。 那他的那涼州神駿倒在血泊里,抽搐幾下不動了。 北宮潯頓時暴跳起來,“誰!誰干的!” 幾個燕庭衛(wèi)立即順藤摸瓜,找到了摔落地上的燈籠,燈籠上面寫著店招。 北宮潯臉色狠厲,“給我統(tǒng)統(tǒng)拿下!” 瞿鋼見狀方要上前,就被瞿安攔住了。 “哥,我不能連累” 他話沒說完,被瞿安一把推開。 然后他就看到他那個羸弱的哥哥,拖著一條瘸腿艱難上前道,“是我?!?/br> 他的聲音低弱,“貴人恕罪,小民剛想換燈籠,誰知不小心把竹竿碰倒了,傷了貴人的馬。無論多少錢兩,小民傾其所有都一定賠償貴人?!?/br> 北宮潯直眉瞪眼,“就是宰了你,一條賤命能賠得起我的神駿?” 瞿鋼又要上前,被瞿安嚴厲地一把推開。不能兩個人都搭進去。 瞿鋼從來沒見過他這個羸弱的哥哥竟然出乎意料的堅定強悍,竟然一時愣住了。 瞿安艱難地跪下,“小民愿傾家蕩產(chǎn),為貴人府上為奴為婢?!?/br> “你是個瘸子啊?!北睂m潯嘲諷道,“我府上要一個瘸子有何用?” 然后他抬高聲音道,“反正你也瘸了,我今天就讓你瘸得徹底,將他的腿打斷!” 瞿鋼聞言,發(fā)狂般沖上前去,“混賬,放開他!是我殺的馬!” 可他就算他勇武過人,此時不過是手無寸鐵的一個人。 在拼著一股勇力一連撂倒了三名燕庭衛(wèi)后,他被反鉗著雙臂拿下了。 北宮潯打了個酒嗝,“一起打,打斷腿!” 隨即一名魁梧的燕庭衛(wèi)掄起狼牙棒就要先砸向瞿安的殘腿。 就在這時,周圍的人群中忽然聽到一道清越的聲音越眾而出, 那人道,“等一下?!?/br> 幾乎是與此同時,黑夜中寒光一閃,一陣疾風掠過。那個燕庭衛(wèi)忽然手中一輕,狼牙棒的上半段被齊齊削去,真成了一個棒槌。 那人出手迅捷,身形快如鬼魅,連燕庭衛(wèi)都來不及反應。 “誰!出來!”北宮潯使勁揉了揉眼睛。 這時,悶熱的夏夜起了風,吹得店招下的燈籠輕輕搖擺起來。 燈光影影綽綽間,不知從哪里走出一個俊雅的青年。 繚亂晃動的燭火映在他臉上,光怪陸離看不清模樣,但就這樣模糊地一瞥,都能感覺到來人的樣貌異常俊美,容色皎潔清冷,一襲黑衣融入夜色中,竟然頗有幾分肅殺的寒意。 蕭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