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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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武不耐煩,“不用看了,將軍讓送來的?!?/br> “那……也得看看啊?!蹦切l(wèi)兵賠笑道,“里面那位吃壞了肚子,我就得挨軍棍了?!?/br> 他這話一說,劉武就想到自己還欠了一百軍棍,他滿心抑郁,“行行?!?/br> 得到允許那衛(wèi)兵已經打開了食盒的蓋子,只聽他呦了一聲,“將軍要這是養(yǎng)耗子嗎?” 只見那食盒里放著四五個小罐子,分別裝著蜜餞,干果,杏仁,酥點,還有一罐子顆粒飽滿的小松子仁。 話音未落他腦門上就挨了一下。 劉武虎著臉道,“皮癢了?想挨棍子?” 那衛(wèi)兵揉揉腦袋,趕緊朝里面瞥了一眼,道,“劉副將,那位怕還沒醒來,是等等?” 劉武心道,這時候還睡?腦子都睡壞了吧? 想著他也透過門縫瞄了一眼,這一看之下,頓時感覺不大對勁。 隨即他一把推開門進去,幾步走到床前,掀開被褥,就見被子下放著幾個抱枕。 抱枕上還繡著一只乖巧的小狐貍,抬起頭,睜著一雙清亮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們。 那衛(wèi)兵頓時傻了,“人……人呢?” 劉武臉色鐵青,“愣著做什么!報告將軍!” 第109章 進山 六一節(jié)番外 日已西斜,照著山澗里淺淺的水流。 山澗邊有一座望溪亭。換是五六月份,水流豐沛的季節(jié),這里樹木環(huán)繞,溪水隆隆,應該非常涼爽。 但現(xiàn)在是枯水期,在亭中坐著,只覺得山風陣陣從身后吹來,蕭暥病中身虛體寒,不由緊了緊衣衫。他一身黑衣,襯得那手腕修長皎潔,食指上的玄首指環(huán)在偏斜的夕陽下熠熠流光。 裴元看了一會兒,覺得有點晃眼,粗聲粗氣道,“觀先生氣色,身體是不好?” 蕭暥當然不能一上來就讓他抓住自己的弱點,冷笑著道,“你砸了我的山莊,我還要紅光滿面喜形于色?” 裴元討了個沒趣,但有求于他設計兵器,只能壓下。 他算是賠禮道,“先生將來為我好生研究兵器,這山莊修繕的錢我來出?!?/br> 蕭暥不看他,兀自把玩著他的柳葉短匕,“制造兵器可以,但是一年一千金,不夠?!?/br> 說著他目光一蕩,掠了裴元一眼。 裴元手下這伙人,和他昨天遇到的那一股山匪不同,都穿著藤草編的土甲,手持草藤的盾牌,兵器三分之一還是木棍,整一個藤甲軍,這配置比起昨天那些山匪,要差一個檔次。估計也不富裕。 蕭暥有點失落,若攤上個金主,還可以多敲點竹杠。他窮,身上替換的衣裳都數(shù)的過來的兩三套。 裴元頓時被噎了一道。 就是山大王也有氣短的時候,比如錢。 而且蕭暥這算是獅子大開口了,一年一千金已經抵得上安陽郡守五年的俸祿了,且這亂世里,朝廷的俸祿早就停了,都是各方諸侯在發(fā)工資,或者干脆靠自己搞錢。 為了山寨的發(fā)展,裴元硬著頭皮,“先生要多少錢,盡管開口?!?/br> 蕭暥毫不客氣,“翻十倍我覺得差不多。” 裴元的臉色頓時跟霜打了。十倍?這是打劫嗎?不對,他才是劫匪罷? 旁邊一個帶著幞頭的小頭目立即不干了,扯著嗓子嚷嚷道,“大頭領,跟他啰嗦什么,人都出來了,抓上山去,刀架在脖子上,還怕他不干!” 他這話音未落,蕭暥身后的銳士齊齊把手按在了劍上。 裴元一看那幾人心下就是一沉,這些人站姿筆挺如出鞘的刀劍,眼神明亮如鷹隼般鋒銳,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狠角色。況且蕭暥隨身還帶了三百甲士出來。這股力量已經不容小覷了。 能不動手最好,他悶聲道,“閉嘴,你懂個鳥!滾!” 那漢子不甘心地狠狠瞪了蕭暥一眼,目露兇光。 裴元強壓下躁氣,沉聲道,“先生,一萬金就一萬金,但是我一時拿不出來,這樣,我留個字據(jù),分批給你可行?” 說話間他陰郁地盯著蕭暥,目光中有咄咄逼迫之色。 蕭暥坦然表示:還想打白條?分期都行不通! 裴元一愣,……白條?讀書人說話真是聽不懂。 見談不攏了,裴元黑著臉,看著眼前這個病懨懨的青年,心里估摸不如硬拼一把直接搶上山?可是蕭暥身后的那十來個護衛(wèi)一看就是厲害角色,硬上說不定自己這邊損失慘重,但是……放棄,實在于心不甘,這都到嘴的rou了! 裴元現(xiàn)在就像rou卡在喉嚨里,聞得到香氣,卻咽不下去,抓耳撓腮,著實難受。 蕭暥看火候差不多了,他眼梢微微一撩,“大頭領,其實我這人不貪財。” 這話一出,眾山匪都像被提著脖子的鴨,伸著頭齊齊看向他,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真是從來沒見這么不要臉的人…… 蕭暥道,“我開這一萬金就是想看看大頭領請我的誠意?!?/br> 裴元一聽頓時精神抖擻,眼睛都亮了,“誠意!有有有!先生要什么,只要我給得起的,都給先生!” 蕭暥微微一笑,“我要當黑云寨的二頭領,怎么樣?” *** *** *** 安陽城郡守府邸。 只是半天的時間,一個巨大的沙盤已經搭建起來了。 高嚴看著安陽城外這綿延近百里的群山犯愁,“魏將軍,這山里溝壑縱橫,洞窟峽谷眾多,這冬天草木凋敝都這么難打,一到春夏草木茂密,山匪藏進了山里,根本就抓不到,打不完啊?!?/br> 魏西陵道,“昨日周晃接替劉武護送商賈回江南,我已經命他調集軍隊北上,到時候我派軍扼守所有礙口,切斷補給,逼他們出來?!?/br> 高嚴面有憂色,“將軍,這冬天已經過去了,等到大軍到達,已經是春暖花開時節(jié),就算將軍截斷所有隘口,讓山里匪寇斷了補給,但是山中的花木果實,還有飛鳥走獸都可為食,春日里山間又水源豐沛,山匪們就算不出來也餓不死?!?/br> 魏西陵劍眉緊蹙,確實這是個死結,幾乎不可解。 其實安陽城附近由于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非常適合山匪做窩,這匪患由來已久。 景帝年間,山匪橫行,不僅劫掠往來商賈,還侵擾洗劫村莊,搞得安陽城一帶雖然土地肥沃,但是因為無人敢耕種,都荒了。 景帝曾多次下旨清繳山匪,可是軍隊一來,山匪就藏入莽莽蒼蒼的大山里了。等軍隊一走,他們又出來打劫洗掠,所以清繳山匪,每次都是無疾而終。 說白了,這廣原山脈是得天獨厚的山匪窩,這些山匪就像一窩窩山耗子,藏在這綿延的大山里,四通八達,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哪里清剿地完。 到了這亂世那就更是變本加厲,山匪已經發(fā)展到劫掠軍隊,搶兵器鎧甲輜重的地步。 所以這安陽城戰(zhàn)略位置雖然重要,各路軍閥都不來搶這塊地,還不是因為匪患,腦殼都疼。 也只有高嚴這樣的鐵頭,才會留在這安陽城當郡守。 當然高嚴的日子也不好過,由于山匪成災,安陽城的百姓人口少,土地耕種率更少。就目前城里的這些百姓,都還是四處逃荒無處可去的難民,聽說高嚴當了安陽城的太守,才慕名來投奔的。 安陽城這兩個月的糧食全靠魏西陵江南調運上來,還要重兵押運已防止山匪劫掠。 這安陽城里王蒙的三千守軍,還有這兩千百姓,就全靠從江南運來的糧食過活。守著一塊肥地,卻不能耕種。人口不足,兵源也沒有著落。 雖然春季練兵多少可以震懾一下附近的山匪,但是也止于威懾罷了。 高嚴皺著眉頭,這景帝年間都解決不了的匪患,這亂世如何能解決? 魏西陵沉默片刻,道,“倒是有人給我出了個主意。” 高嚴其實并不抱有多大希望,“愿聞其詳?!?/br> 魏西陵簡短道,“取而代之?!?/br> 高嚴猛然一震。立即察覺到這短短的四個字里包含著一個匪夷所思的構想。 魏西陵道,“剿滅山匪后,在山中駐軍,建立山寨,取代山匪?!?/br> 高嚴臉色駭然,尋思了片刻,擊掌道,“此計甚妙,只是此間山匪狡詐兇惡,且這些山匪都是山耗子,極為熟悉山里的地形,就算我們能打下一個山頭,但是軍隊如何能長久駐軍,而不被山匪反撲,再者,此間山勢綿延,那么多的山寨,就算都打下來,那么要駐扎多少軍隊在山中?” 魏西陵道,“所以那人還提出了,招安山匪,以匪制匪,為我所用。” 高嚴這次更是驚駭莫名,這路子太野了罷! 他不由問道,“何人獻計?” 魏西陵想了想,沉聲道,“蕭暥?!?/br> 高嚴竟似長吁了一口氣,道,“這就難怪了?!?/br> 只有這種亂臣賊子才能想得出這樣乖邪的招數(shù)! 高嚴搖頭,“此計雖妙,但是要以匪制匪談何容易,這些山匪狡詐兇狠,皆是虎狼之輩,恕我直言,將軍勇武善戰(zhàn),但性格剛烈,要駕馭那些山匪,實非將軍所長?!?/br> 而且此舉有損聲名,但這句話高嚴沒有直接說出來,他只道,“若要行此非常之事,怕是要非常之人。” 魏西陵明白他的意思了,既然是蕭暥的主意,那么就讓他自己去做。 在高嚴那些士人的眼中,反正蕭暥這亂臣賊子,名聲本來就不好。而且此行危險,那些匪寇都是狡詐兇惡之輩,多行不義。高嚴向來敬重魏西陵,不希望他趟這渾水。 魏西陵凝眉不語。 就在這時,一個親兵輕輕扣門進來。 魏西陵一見到那人,臉色一沉,“什么事?” 那親兵道,“將軍,我沒有留神,讓那人跑了?!?/br> 魏西陵的目光頓時射出寒芒,沖高嚴一拱手,轉身就走。 *** *** *** 蕭暥的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山匪頓時一片嘩然。 胃口不小!一上來就要做二當家! 裴元也是愕然,這青年音容兼美,眉梢眼底還描著嫵媚的花枝,風流倜儻中又帶著那么一絲清寒孱弱之態(tài),望之楚楚,卻沒想到一開口就要管他要大權。 野心不小?。?/br> 雖說他們只是一個山寨,但他手下的人都是如狼似虎之輩,你相做二當家,那你壓得住嗎? 別說他壓不住,就算裴元自己,如果貿然任命蕭暥這樣一個纖弱斯文的二當家,今后何以服人?手下這幫子賊寇還不要跟他鬧翻天了。 “我本以為頭領是爽快之人,看來也有難處,那么我就不勉強了?!笔挄逗敛煌夏鄮?,說完就要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