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絕版白月光、親事吹了,大佬連夜登門[八零]、你到底懷的哪門子孕[穿書]、病弱萬人嫌重生后、她一統(tǒng)天下[基建]、今天主角真香了嗎[快穿]、萬人迷又在崩劇情、替身小夫郎、總在先婚后愛的Beta[快穿]、穿成全A軍校唯一的普通女生
蕭暥先試著摔了個杯子。 謝映之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似乎在說,你到底會不會? 蕭暥心一橫,打算學著間諜片里的情景,伸手去搖屏風,可能用力大了點,這屏風也沒擺放好,只聽哐啷一聲巨響,整個兒翻倒在地。 謝映之眉心跳了下,回頭就見某人一臉錯愕地縮著作怪的爪子。 謝玄首正無奈地心想……這也得教他嗎? 接著就聽墻根下齊齊響起一陣驚呼,“刺激,好激烈!” 謝映之一愕,然后點頭,輕描淡寫道,“你繼續(xù)?!?/br> 然后蕭暥開始破壞房中的設施,一邊破壞一邊貧窮地想:擷芳閣那么豪華,這得賠多少錢…… 直到謝映之道,“可以了?!?/br> 隨即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各處的符印上的符文就微微散發(fā)幽藍的光流,隨著他畫下的陣圖緩緩流淌起來,竟是一副栩栩如生的圖。 “這個陣叫做水鏡花月陣,可以蔽了所有的監(jiān)視?!?/br> 蕭暥看得出神,“所以說,現(xiàn)在整個擷芳閣內(nèi)的監(jiān)(控)……哦不,千里眼都失效了?” 謝映之點頭。 蕭暥又問,“那外面那些人?” 謝映之淡然道,“他們接下來聽到的會是他們想聽到的?!?/br> 就是說自行腦補……? 謝映之又道,“但是這個陣運行期間,我不能離開這里,所以,將軍你必須找出陣眼,破除八門陣,剿除魔花,除了千里眼監(jiān)視,無相在擷芳閣內(nèi)還安插了兩百名明華宗的弟子,你要小心,此外,你帶著這個指環(huán),玄門的人手可以隨你調(diào)度。” 蕭暥問,“有多少人?” “五人?!?/br> 蕭暥:…… 好嘛,兩百人對五人。難度系數(shù)7.0。 不過事關尚元城無數(shù)人的性命,就算是他單槍匹馬都要搏一把,何況還有幫手。 他迅速地展開謝映之給他的擷芳閣圖紙,快速思考起如何在兩個時辰內(nèi),避開耳目,找到八門陣的陣眼,撂倒守衛(wèi),并徹底鏟除靡荼之花! 但看到那擷芳閣的圖紙時,他又是一愕。 五層高樓,有房間廳堂雅舍多達百間,回廊穿插,錯綜復雜猶如迷宮。 這……這么大一個地方,怎么找到陣眼?玄首?給點提示吧? 謝映之搖頭。沒提示。 蕭暥一咬牙,下了狠心,好吧,只有賭一把! 兩個時辰內(nèi)完成任務,難度系數(shù)8.0了! “是半個時辰內(nèi)?!敝x映之糾正道。 什么!?半個時辰!! “不是還要兩個時辰,魔花的枝蔓才會恢復,他們才能點燃蝕火嗎?”他不解道。 謝映之環(huán)顧四周,道,“這里的時間不能太長,否則他們會懷疑?!?/br> 懷疑?懷疑什么? 謝映之微微蹙眉。似有不便之處。 等等…… 難道說……不能太久的意思是……太久會掏空? 但是讓他一個新手帶著五個人,在偌大的迷宮般的擷芳閣內(nèi),半個時辰內(nèi),有效撂倒守衛(wèi),找到陣眼,破了八門陣!這是不是有點……太高估他了?他對八門陣的了解,只是在謝映之家里玩了幾局棋的水平啊? 唔,難度系數(shù)直升到9.0! 蕭暥硬著頭皮提示道,“你是玄首,和普通人不一樣,你可以久一點?!?/br> 謝映之吃驚地看著他,“???你想要久一點?” 蕭暥扶額,為什么他們討論的明明是最嚴肅的話題,怎么聽著如此不正經(jīng)! 最后討價還價的結(jié)果,一個時辰之內(nèi)。再久,無相真的要懷疑了,這人本來就多疑,說不定會派人想方設法來查看。 接著,謝映之給了他一套不起眼的黑衣,以及一張假面。 那假面非常柔軟,如同一張半透明的絲網(wǎng),貼在臉上絲毫感覺不到。 “這是玄門的易容術(shù),用以調(diào)整容貌,和易妝術(shù)差不多?!?/br> 蕭暥戴上它,一張霞姿月韻的臉容瞬間就變得平淡無奇了。 謝映之在陣心坐下,開始打坐,那微微的藍光隨即順著他畫的軌跡,如水流般流淌起來。 蕭暥換好了衣服,正考慮要不要翻個梁出去。 就聽謝映之道,“朱琦那些人現(xiàn)在都在臥室聽墻根,門口應該沒人了,你直接從門走?!?/br> 蕭暥點頭,利落地閃身出門。 果然,外面如謝映之所料,所有人都被吸引到內(nèi)室的墻根下去了,挨挨擠擠一片,像一群疊在墻根的□□。 門口倒是一個人也沒有。 隔開不遠處,蘇鈺抱著臂,一臉陰郁地斜靠在白玉欄桿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蕭暥走過他面前時,悄悄伸出左手,戒指微微一亮。蘇鈺乍然一驚,立即明白過來,跟上了他。 “還有幾個人呢?”他邊走邊問。 蘇鈺撇嘴道,“還有四人。” “讓他們立即來這里?!?/br> “都分散在閣里呢?!碧K鈺道, 意思是你一個個去找他們吧。 蕭暥微微斂眉,明白了,謝玄首給他調(diào)用的人,怕是不大服氣他的。難度系數(shù)再加0.5…… 就在這時,他聽到中心大廳的舞臺上想起一陣潮水般的呼聲。 他一眼掠過,就見一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款走上舞臺。燭光映照之下,她頭綰風流的單刀髻,插著一支別致的寶相花簪,螓首蛾眉,美目流盼,綺麗無比。 賀紫湄! 他忽然想起來,今晚賀紫湄是有獻樂獻舞的。 *** *** *** “擷芳閣?”云越微微挑起眉,“為何要去那里?” 魏瑄快速道,“八門金鱗陣是雙向啟動,陣眼就在擷芳閣內(nèi)。通過陣眼,仍舊可以點燃蝕火!” 云越神色一凜,由于晚上有賀紫湄的獻樂獻舞,此刻的擷芳閣里可謂是滿座賓朋,都是京城、甚至外州郡趕來的八方名流貴胄。 “如果蝕火被點燃,會先從擷芳閣燒起來,然后蔓延整個尚元城!”魏瑄道。 擷芳閣是首當其沖。 就在這時,他聽到耳邊蒼青的聲音,幽幽道,“魏瑄,還有件事得告訴你,蕭將軍此刻也在擷芳閣?!?/br> 什么! 這消息簡直如同一個驚雷,魏瑄整張臉剎那間如被冰霜。 云越看他神色驟變,問,“什么事?” 魏瑄暗暗攥緊拳,一字一句道,“蕭將軍也在擷芳閣?!?/br> 云越面色一震,立即道,“上馬!去擷芳閣!” 此時已經(jīng)入夜,除夕夜宵禁取消,擷芳閣前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 云越率領騎兵到時,頓時心道不妙。 人群將整條街的街口都被人流堵死了,騎兵到來時,如同海潮般的人不但不退,反倒結(jié)成了人墻朝前涌來。 這些人明顯不是來賞燈逛街的。 而且這些人無論男女老幼個個面色不善,在幽暗的光線下,他們的冬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著什么。 “是明華宗的教徒!”魏瑄道,“當心,有埋伏!” 他的話音未落,這些人紛紛掏出了刀斧,紅著眼睛向他們砍殺過來! 云越雖然帶著銳士營,但是由于大部分銳士營都被劉武調(diào)度北上作戰(zhàn)了,余下只剩幾百人,還有留下一半值守,他帶出來的不過一百多人。 這些明華宗的教徒,簡直就是發(fā)了狂的瘋狗,他們的一百人很快就被包圍了起來。 擷芳閣外有河流環(huán)繞而過,隔著河已經(jīng)可以看到擷芳閣輝煌璀璨的燈火,近在咫尺,卻寸步難行。 云越率領的銳士已經(jīng)和暴徒們混站在一起,那幾乎是五六個暴徒圍攻一名銳士,混戰(zhàn)中不時有人翻落馬來被砍死砍傷,或掉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魏瑄一劍劈開一個暴徒的斧子,向云越喊道,“陳司長的步兵還在后面,沒有入圍?!?/br> 云越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讓傳令兵攀上最近的石臺,手舉著火把向長街那一頭打手語。同時迅速摘下自己的私印,綁在箭上,拉滿弓,一箭遙遙越過人群,在夜空中劃過一個拋物線,在長街那一頭落下。 陳英剛剛帶人趕來,一見形勢不對,拔下飛箭,解下印綬,急速道,“找匹快馬,即刻去灞陵大營調(diào)兵,京城明華宗教徒暴動!” 云越目送長街盡頭那點火光迅速移遠。 他心里其實沒底,這是他的私印,并非軍令,能不能調(diào)動灞陵大營不好說。 更何況這支軍隊正是兩個多月前,跟隨鄭國舅發(fā)動兵變的軍隊。事后被蕭暥大換血,人心不穩(wěn)。 千鈞一發(fā)時,讓這支曾經(jīng)發(fā)動過京城流血夜叛亂的軍隊,再次兵發(fā)京城,過于大膽了。 但比起北軍循規(guī)蹈矩的老兵,這只軍隊多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相對不守陳規(guī),急于立功,所以他押灞陵大營! 他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決定已下,沒有余地了。在戰(zhàn)場上只有直面敵人這一條路,猶猶豫豫只會死得更快。 看著螞蟻搬黑壓壓涌來的明華宗信徒,他看向魏瑄,想囑咐幾句,卻見那孩子雖只有十幾歲,卻面沉似水,心如磐石。 云越心知,今夜他們兩人要共渡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