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絕版白月光、親事吹了,大佬連夜登門[八零]、你到底懷的哪門子孕[穿書]、病弱萬人嫌重生后、她一統(tǒng)天下[基建]、今天主角真香了嗎[快穿]、萬人迷又在崩劇情、替身小夫郎、總在先婚后愛的Beta[快穿]、穿成全A軍校唯一的普通女生
最后,他在一堆華服里挑挑揀揀,還是選了一套雪青色的衣袍。 這時相對比較素淡一些的了。勉強可以接受。 容緒頗為玩味地看了看他選的那件衣袍,道:“雪青色,這也叫作相思色。淡雅嫻秀,清逸出塵,最適合婉約佳人,也適合將軍今日之氣質?!?/br> 蕭暥:…… 這容緒對他彬彬有禮,可為什么他總有一種被當做姑娘精心呵護照顧著的感覺?那是非常地怪異。 這一折騰就是一個多時辰過去了,等到他換好衣裳,哦,這衣裳還帶著熏香味,只是那香味也是一言難盡,清雅中似有一縷煙妃色…… 但無論如何,蕭暥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氣場驟變,估計不是很熟悉的人,就已經不那么容易一眼就認出他了。 總之,他終于可以去出門赴約了。 蕭暥頗為感慨:女孩子出門約會前才要化妝打扮的吧?為什么他去見謝映之,也要梳妝打扮換衣服? 第52章 賊貓 仙弈閣建在大梁城西的一座小山上,和玉山不同,這座所謂的山是挖湖堆積出來的,山腳下就是一個人工湖,喚做碧浪湖。 湖中有一座小亭,是為留仙亭,和山頂上的仙弈閣相映成趣。 正是冬日,湖邊有大片雪白的蘆葦,在風中簌簌搖曳,湖邊有一片原野,原野上已經停了不少馬車。各種式樣的都有,古樸的,華貴的,別致的,車上五花八門的裝飾更是看得人眼花繚亂,好像是刻意體現著車主人與眾不同的審美品位。還有比較新奇另類的,比如牛車。 “這輛車是景康年間的罷,嘖嘖,你們看啊,這車軾還是金的,說不定是哪個皇族貴胄的車!” 蕭暥好奇地看掀起簾子看了眼,只見不遠處的原上,幾個青年士子圍著一輛富麗的馬車觀摩閑談。 原來這古人也好名車。而且景康年間的車,似乎還是古董車? 然后他就見容緒湊過來瞥了一眼,對他淡淡笑道:“將軍,那車是仿的,景康年間雖然富庶,但景帝不喜歡豪奢之風,所以并不會用黃金打造車軾,用的都是青銅?!?/br> 蕭暥覺得有點意思,問:“容緒先生對于車也有研究?” “我這人沒什么大志向,平生喜好為三,美酒,香車,佳人?!?/br> 然后容緒看著他,頗有深意微笑道,“如今也算是都有了,夫復何求?!?/br> 蕭暥這才注意到他們乘坐的這輛車,坐席上鋪著錦墊,連扶手,靠背,車壁都包裹著柔軟的絹帛。 他想到一個問題,這車為何要包起來? 他用指甲微微挑起一處的絹帛,就露出顏色暗淡的車壁,隱約還見到上面烙有一戳小字。 仔細一看,竟然是寫著‘景康三年,御工坊造。’ 容緒解釋道:“車子舊了,又舍不得扔,就包起來,湊合再用?!?/br> 蕭暥心道,景康年間,皇家御制,這容緒的品味果然是低調奢華有內涵。這才是真正的古董車??! 相比這輛車,他的那部移動辦公室就簡直是實用主義的簡單粗暴。 果然,他們一停車,這些古代的車迷們就嘩地一下圍了上來,嘖嘖稱贊。 容緒先下了車,然后回身優(yōu)雅地替他挑起車簾。 午后的陽光倏地照了進來,照著他臉容如冰雪遙映,他迎著風眼梢微撩,淺媚如絲,若海棠春醉,似乎周圍殘冬的暗淡蕭索,都瞬間柔暖明亮了起來。 圍在車前的人群齊齊地發(fā)出一片抽氣聲。 容緒卻看都不看那些人,更沒有引薦的意思。在眾人的矚目下,他彬彬有禮地虛扶著蕭暥的后背,引他往山莊的方向走去。 蕭暥還在想,好像也太目中無人了,這是不是有點失禮? 就聽容緒邊走邊道:“這些人都是不請自來,湊熱鬧的。不用理會他們。” 蕭暥有些好奇,“湊熱鬧?” 這冬日雅集又不是上元燈會,要收到邀請才能參加,這能有什么熱鬧好湊的? 容緒道:“他們還能湊什么熱鬧,一大半都是來看謝映之的?!?/br> 蕭暥頓時恍然,這古代的名士大概就跟現代的明星一樣,這些人在停車場等著圍觀謝映之呢,這大概就和現代堵在機場等著瞧一眼明星的追星族差不多了。 其實他和他們的目的差不多,都是為了見謝映之…… 容緒微笑,“我猜明年此時,等在這里的人會翻一倍?!?/br> 蕭暥奇道,“為何?” 容緒悠然道,“一半是來看謝映之,一半是為一睹將軍的風采?!?/br> 蕭暥:…… 他回頭瞥了眼山下挨挨擠擠的人群,無數熾熱的傾慕的目光讓他覺得無處遁形。 看來這當名士還真不容易,還要注意公眾形象啊! “對了,將軍取好別號了嗎?”容緒問, “哦,就叫子衿罷。”蕭暥道。 他不知道古人取名字是不是有什么講究,如果自己胡亂取了個名字,搞不好要貽笑大方顯得沒文化,所以倒不如借用紀夫子在安陽城給他的名字。 *** *** *** 仙弈閣是在山頂的一處人造的‘懸崖’邊,說是懸崖,不如說有一個挑臺,站在那里就可以眺望山下的碧浪湖,還有湖邊越聚越多的人群。 閣前種著白梅,正是隆冬季節(jié),枝頭已有星星點點的繁花,穿行其間幽香陣陣。 雅集就在梅樹下舉行。 沿著人工開鑿的曲水流觴的溪流,兩邊設有案幾,案上有熏香,清茶,rou脯干果,和一些玲瓏精致的點心。 此時,梅樹下的案幾前,山石邊,水流旁,或站或坐,有三五文人聚在一起談經論道,還有人在下棋,有人在撫琴,有人在繪畫。 蕭暥很敏銳地注意到,這些人似乎分為兩撥,隔著曲水流觴,竟有點涇渭分明的意思。 左邊的這些人,衣著大多或華麗,或奇異,不拘一格,有身披鶴氅的,也有穿胡服的,引得對面的幾個衣冠楚楚的衛(wèi)道之士幾番白眼。 而右邊的那些人明顯循規(guī)蹈矩多了,他們或清肅,或淡泊,或溫雅,走路也是施施然衣帶當風。 蕭暥走入梅林,兩邊的人不約而同都向他看了過來。 因為他這容色實在是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雖然容緒已經替他修飾過容貌了。曾經月照驚鴻的清利逼人,已經化作了溫雨沉香般的嫵媚柔宛,卻依舊讓人光看一眼就念念不忘,縈縈系于懷。 這邊容緒正為蕭暥一一引薦介紹幾位匠作的大師,那邊已經壓不住此起彼伏的輕聲低語。 “這俊美的青年是誰?” “既然是容緒先生引薦,也是朱璧居的人?” “我……我也想去朱璧居了?!?/br> “住嘴!” “今日方見,天下竟有此等人物……” “比謝先生如何?” “此人容色妍媚,怎么能和先生的高曠風骨相比。” “就是,風姿嫵媚,氣韻邪美,乃禍國之相。” 蕭暥有點無語,他招誰惹誰了? 而且,他?嫵媚?這不是因為化妝了的緣故嗎?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后一道尖刻的聲音道,“請問這位公子,有何過人之處?” 蕭暥回頭一看,那是一個清瘦的文士,自稱叫楊啟,此人嘴唇又扁又薄,說話語速很快。 他不給蕭暥回答的機會,緊接著又問,“辭章?丹青?雅樂?詩詞?經略?棋弈?” 最后蕭暥如實搖頭表示,“都不會?!?/br> 他真的不會,這個可不能忽悠,如果他說會,人家立馬來一句:來,走一個! 當場就要打臉的好不好? 楊啟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輕蔑道,“能參加云淵先生的冬日雅集的都是高才之士,這位蕭公子難道是靠著好模樣進來的?” 他這話一出,周圍響起一片噓聲。 容緒道:“子衿的本事,你們不懂,何必多問。再說了,即使真是靠好模樣來的,又有什么不可以?” 容緒是朱璧居的主人,他這一表態(tài),頓時全場就炸了鍋了。 接下來雙方的名士們你一言我一句,居然發(fā)展成一場辯論了。 蕭暥目瞪口呆,果然這群名士打起嘴炮來戰(zhàn)斗力超強,這都能吵起來? 他暗暗總結了一下,辯論的主題是能不能靠臉出名,以及怎么樣的美貌才是綠色環(huán)保無公害的?才能算九州第一? 真是……無聊得可以了。 他來這里是辦正事的。怎么就變成了引口水戰(zhàn)了? 他真想干脆就告訴他們,再過幾年等阿迦羅統(tǒng)一了十八部落,帶著草原鐵騎殺過來,到時候戰(zhàn)火四起,中原都要淪陷了,你們還在這里吵架!吵架! 真想把他們扔到戰(zhàn)場上溜一圈,看回來還在這里吵吵吵嗎? 蕭暥這段時間本來就體弱乏力,被他們在耳邊鬧得頭疼,就對容緒道:“容先生,我到外面去走走?!?/br> 透透氣…… 可就在他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時,忽而就見山門前有兩人飄然而來。 年長的那位他有點眼熟,但記不起來是誰。那人一身白衣,相貌端嚴,氣質雅正。 他身旁的青年則修長雋逸,一襲青衫煙雨色,正目光淡淡地向他看過來。 蕭暥頓時怔住了。 *** *** *** 魏瑄是午后去找蕭暥的,到了府上,問了徐翁才知道蕭暥出門參加什么雅集了。 他想到蕭暥最近氣色一直不好,就到后廚去,想給他做點好吃的,等他晚上回來好好補補。